再世风云
孤冰雁眼中闪过一抹羞意,心中却甚是甜美。“是啊!每次吃饭他都对我特别照顾,他如心中没有我,岂会如此相待。既然他真心对你,你又何必在意什么别的女人。”
~第十章谋君~
古曼丹丽眼睛一眨,左瞧瞧,右看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这一瞬间,她心中忽然一紧,对客孤两女大起羡慕之感。她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一种热切,盼望早点儿见到她们口中的那个男人。
“一个武功高强的商人,一个令两个罕见美女倾心的男人,他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物?难道他比大殿下还出色吗?”
***
凌云飞和从京州返回的云惊天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云京天得知父亲不顾信义,不顾全他在睿丽王朝的名誉声望,将自已的亲生女儿轻率地许给了一个他极不喜欢的男人,一个毫无背景,身有污点,沾满铜臭的商人,心中无论如何想不开。最主要的是,如此一来,燕家知道消息,与云家的关系必会有微妙的变化。本来他此番前去京州,除了完成父亲交待的任务外,他还自作主张附带着试探了燕兆男的口风,一心想将那位高贵大方的金枝玉叶燕纪香娶回中州。
依照睿丽王朝的传统,带有皇室血统的女人是不能嫁给一介白丁的,更何况燕纪香是堂堂郡主身份。本来云家在朝中根脉深远,燕兆男又是他的姨父,如果他要踏入仕途,简直是小菜一碟,根本无须花费力气。而且有深厚的家庭背景作为倚靠,以后前途大是可期。但父亲这个老頑固,却横加阻挠,坚决不同意他入朝为官,平白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浪费了他的宝贵年华,更重要的是少了接近燕纪香的机会。
如果云忌若嫁给燕纪北,两家亲上加亲,再托人求皇帝下道圣旨,将燕纪香许他为妻,那该有多好。云燕两家自此必然再无隔阂,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互相呼应,互相唱和,岂非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这次他前去燕府拜访,在他的旁敲侧击下,燕兆男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云忌若嫁到他家,他与燕纪香的事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带着美好的憧憬急急返家,以督促父亲尽快允婚,谁想迎接他的却是兜头一盆冷水泼下,他心中的失望就是傾尽丽水河的河水也是冲不掉的。但他从小惧父如虎,狂怒之下,却也不敢放肆,凌云飞于是成了他发泄的最佳目标。
凌云飞忍耐的功夫当世一流,在云惊天的狂风暴雨中,他一开始采取了以微笑沉默相抗衡的方式,后来风越刮越烈,雨愈下愈猛,连在一旁相劝的云忌弱也给卷进了疾风劲雨中,凌云飞再好的涵养也是撑不住了。需知他与云忌弱成婚未久,两人鹣鲽正浓,双方将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云惊天怒火填膺之下,失去了理智,将兄妹之情扔向一边,对着云忌弱喷起了口水,凌云飞不得已之下开始了还击。
云忌弱常态尽失,在旁连吼带叫,最后连眼泪也拿了出来,却也无济于事。或许是她的眼泪太少,反正对消除两人冲天的火气半点作用不起。要不是随后赶来的云鹏一声厉喝,凌云飞和云惊天非打起来不可。
看着云惊天愤愤不甘地和云鹏离去,看着云忌弱梨花带雨,委屈无限的俏脸,凌云飞心中真不是滋味。
要怪也只能怪他一时色迷心窍,娶了人家妹妹,断了人家对燕纪香的痴情。他压下满腔心事,好一顿甜言蜜语,才哄得云忌弱露出
笑脸。
***
元雪晶不但没有报官,而且还答应全力帮忙,海艳菲心情大佳,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同时应允元雪晶不再找“石门五丑”的麻烦。
出乎元雪晶的意料,“石门五丑”伤势康复的速度惊人的快,才一个月的功夫,伤势较轻的两丑已基本恢复了正常,看其余三丑的情况,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痊愈,她不由得大为惊奇。海艳菲功力远超他们,家底深厚,伤势与他们又在伯仲之间,按理说恢复的速度应该比他们要快得多,可目前海艳菲一脸憔悴,走路稍长都要大喘气呢。
“难道他们也象臭小子一样有什么特殊的体质?”
“石门五丑”念及她的救命之恩,对她所问问题知无不言,详尽相告,然而从他们的话中,元雪晶找不到半点线索,不由大失所望。
“也许是他们自小生活艰苦,久经磨难的缘故吧。岩壁的苍松根系扎在贫瘠的土壤中,生存环境恶劣,温室中的娇花土地肥沃,料水充足,又有人精心照管,然而娇花生命力的顽强程度与苍松相比,真是不可以道理计。”这是元雪晶从“石门五丑”那里得到的答案。
也许是李天涯神通广大,也许是海艳菲运气好,这一日,李天涯派出的人终于寻至此处,找到了海艳菲。
这人名叫巴捉鱼,因为名字古怪,海艳菲有些印象,隐约记得他是李天涯手下得力干将,武功还算不错。
巴捉鱼看到海艳菲恹恹不振,有气无力的情形,大为震惊,不免刨根问底。海艳菲只说了受伤的情况,至于要谋刺皇帝那是她自己的秘密,连她老父都不知晓,哪里会告诉他。
“你老说我娇生惯养,做不得大事,我这次就做一件天大的事给他们看看。让你知道我这个女儿可丝毫不比你那三个徒弟差。”
巴捉鱼将海艳菲所说情况记录纸上,拿出“东海之鹰”,准备向李天涯报告。“东海之鹰”的训练情况海艳菲一清二楚,一见之下,知道已大功告成,不由大喜过望。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伤势却不见大的起色,她心中挂念着那件大事,每日焦急不已。一见“东海之鹰”,真是如见救星。
“正好我有事需用”东海之鹰“,你这次算是大功一件。等本公主回去后,必有重赏。至于向师兄通报情况,麻烦你回去亲自向他说。你务必要把我的意思转告师兄,就说张立朝那个老贼我可是要活的,等我伤势一好,就去向他要人。”
巴捉鱼听到公主要用“东海之鹰”,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位公主在无极岛人见人怕,对下人从来都是吆来喝去,这次居然对他用上了“麻烦”两字,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好在他的脑袋还算清醒,知道如果一句话不对公主的心意,可能下一句就是一顿臭骂。然而尽管他对这位公主躲还来不及,但他也知道“东海王”夫妇将这位刁蛮公主视作掌上明珠,爱护倍至,如今她身受重伤,身边无得力之人,如果他就这么一甩手走了,倘若再有人对公主不利,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那也是不够砍的。
“公主伤还未好,身边缺少使唤人手,不如让小人留下吧。”
“让你走,你就走,啰哩啰嗦什么?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赶紧回去,耽误了活捉张立朝,或是让他老死了,我可拿你试问。”
只这一句话,便让巴捉鱼进退两难,这位公主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
得!还是走吧,好汉不吃眼亏。与其让公主砍自已的脑袋还不如留着给别人砍,至少还能多活些时日。这位公主金枝玉叶,貌相清奇,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还请东海之神多多保幼她吧。
巴捉鱼不厌其烦将指挥“东海之鹰”的口号手势倾囊而授,末了还怕这位公主粗心大意,漏记了细节,花了一晚的时间,将一切具体事宜详尽录在纸上,送与公主。在海艳菲不耐烦的语气中,在她送瘟神一样的目光下,巴捉鱼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悻悻告辞而去。
看到这位碍事的家伙终于离开,海艳菲如释重负,大感畅快。
她急急书信一封,向她父亲索要千年雪参。她相信在“东海之鹰”日飞千里的速度下,不出几日,必可返回,到那时……
“也不知那些臭混蛋按我交代的都准备好了没有?哼!谅他们也不敢违我的命令。”
“呀嗬嘿!”海艳菲忍不住心头的激动,跳了起来,身上的伤势在这片刻之间竟似好了许多。
***
“郑先生,我看这事就算了。永平府一战,弟兄们损失惨重,能逃到这里的可都是好样的,他们每一个都是骨干,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发展,这样白白去送死,岂不令其他的弟兄心寒?”自从逃到北卑,寄人篱下的日子让王开达度日如年,真恨不得马上返回永平府,过上以前的日子。
但朝庭的几万大军在永平府驻扎着,几十万百姓的冤魂在那片血染的土地飘荡着,回去吗?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们都还未做好准备。
郑去华清俊儒雅的脸上略略显得憔悴,嗓音微微带出沙哑之音,“虽然令兄以身相殉,壮怀激烈,算是给了永平府百姓一个交待,但二公子可别忘了正是因为我们才造成了永平府几十万百姓血洒热土。剩下的几十万百姓也是受我们牵累,生活比我们起事前还远为不如,你说他们能对我们没有怨言吗?还能再支持我们吗?依我看大部分百姓心中肯定盼望我们全部战死才好,这样朝庭对他们政策必然宽松许多,他们的日子势必要比现在好过得多。民之所向则立,民之所背必亡。牺牲几个弟兄激发民众的血性,挑起他们潜藏心中的斗志,孰重孰轻大伙掂量掂量。”
“我们这样做了,朝庭必然会对永平府百姓大加报复。事情因我们而起,永平府百姓岂不更加憎恨我们,这不是适得其反吗?”王开达对郑去华的话很不以为然。
“不然!永平府百姓目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坏又能坏到哪里?他们对我们是埋怨,怨我们不争气,对朝庭那可是恨,是血海深仇的恨。我们没有动作,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对他们的苦痛无动于衷,已抛弃他们不管。但如果我们打出为几十万百姓报仇的旗号,他们定会对我们恢复好感,会觉得有了盼头。所以我说朝庭的打击报复,只会增加他们对朝庭仇恨,增强他们的反抗意识,这就好比一根弹簧,你压得越厉害,它弹起的幅度越大。只要百姓对我们充满期盼,我们便大有希望东山再起,再夺永平。”
“先生之言大有道理,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
***
西戎国三王子府。
“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想不到这个丫头还真走了狗屎运,明明生机已绝,偏偏又让她绝处逢生。”
“早告诉你,不要心软,一定要斩草除根。要不是你念图她的美色,这丫头坟上的草都已长出来了。”宗喀达罕老大不高兴。
“这个丫头乳嗅未干,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见识没见识,要阅历没阅历,根本未经过大场面,我就不信凭她一个人能搅出多大的事来,师傅你太过虑了吧。”三殿下格赤烈对宗喀达罕的小心谨慎颇不以为然。
“她乳嗅未干,你就乳嗅干了?”这个徒弟哪都好,就是这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毛病让人讨厌。
“你可不能小瞧美色的作用,美人误国的事例还少吗?睿丽王朝的皇帝是个色鬼,倘若让他见到那个丫头,色欲薰心之下,什么事做不出来?事情已到了关键阶段,绝不能节外生枝。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接近成功,危险越大,我们绝不能对此事掉以轻心。”
“我们不是已采取措施了吗?那个肥猪接受了我们的礼物,满口答应帮忙,以他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还怕那丫头飞上天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听说那个南宫峻奸滑异常,善于见风使舵,对这样的人我们怎能太过相信?又岂可将宝全押下他一个人的身上?不成,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师傅您说要怎样做吧,徒儿全听您老人家的。”
“你马上精选人手,在那个色鬼皇帝南巡的时候,去刺杀他。”宗喀达罕的声音中夹杂一丝金属之音,听起来让人浑身发紧。
“什么?”格赤烈吃惊之下,忍不住叫了起来。
~第十一章跟踪~
“那个丫头唯一依仗的就是她的色相,若真让她见到皇帝,我们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凡事要往坏处想,所以我们必须尽力阻止她。”宗喀达罕眼中精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光芒射在了格赤烈的脸上。
格赤烈心中一颤,问道:“师傅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将皇帝的南巡拦腰斩断,让他灰溜溜地回去?”
“他再昏庸也终是一个泱泱大国的皇帝,他能坐稳那个位置,就绝不是笨蛋。仅凭一次刺杀,就想让他终止南巡,绝无可能。他若连这点儿见识都没有,那张龙椅早该别人坐了。”
“徒儿明白了。只要我们大造声势,将这次刺杀搞了轰轰烈烈,他必然会加强防范,来路不明的人再想见他,可就难比登天了。”格赤烈恍然大悟,对这位老谋深算的师傅甚为佩服。
宗喀达罕微微一笑,心中很是欣慰。这位弟子虽然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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