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风云
拖肜肴ァ?br /> “慢着!”孤冰雁轻喝一声。
乌鲁的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头也不敢回,道:“你们还想怎样?”
“这么多的人因你一己之私,命丧此地。你就这样任他们暴尸风雪中,不管不顾就想走?”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这份操心,明日我们自会处理。”乌鲁说完,向前奔去。
“明日午时只能有一个人来,要是多一个,那就不用来了。”孤冰雁又自冷冷道。
乌鲁恍若未闻,跑得更快了。
“谁让你走了?停!”凌云飞吒喝一声,随即他意识到乌鲁很可能听不懂他的话,不由哑然一笑。
谁想乌鲁马上停住了身形,看情形他是听明白了。
“睿丽王朝对西戎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嘛。”凌云飞暗道一声,又道:“明日来人必须带够千两黄金,这解药珍贵非常,少一两黄金,药效便少上一分。”
“知道了。”乌鲁想是被凌云飞吓破了胆,不敢嘴硬,闷闷答应一声,去了。
“要那么多黄金干嘛?在这种时候你还忘不了勒索别人,莫名其妙!”
凌云飞微微一笑,道:“我越是贪婪,要价越高,他们只会越加放心,对我们来说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再说我们借住此地,他们不免要牵怒这些牧民,肯定会加以报复的。让伦德钦出点儿血,帮助他手下的牧民,重新安个家,那也是他份内之事,我只不过起了督促作用而已。还有方才他们偷袭入帐,听哭声,估计伤了几个人,他们做的孽,这抚恤金当然也得由他们出。冰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总是有理。”孤冰雁摇摇头,迎着云忌弱一行人走去。
***
昌吉拉是西戎国的都城,也是西林格特草原最大的城市。它座落在博纳赫彦山的山角下,城方十里,城中居民约二十万,与睿丽王朝一般的府城差不多。
西戎大殿下府。
凌云飞见到了古曼丹丽的心上人,西戎国的大殿下帖木扎。
儿臂粗的蜡烛将宽大的厅堂照得如白昼一般,帖木扎静静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不眨眼地盯视着凌云飞。他的右首,安坐着古曼丹丽的父亲,西戎国的宰相别伊。左首是一位胡须尺长,显得有些猥屑的老者,虽然方才帖木扎没有为凌云飞介绍此人,但他既然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无疑是帖木扎深为倚重信任的人物。
凌云飞舒适地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应着帖木扎的注视。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浪翻汹,无数个念头走马灯般来来去去,初见帖木扎时的惊愕还远未消除。
在凌云飞所见过的西戎国人物中,古曼丹丽是个另类,长相与睿丽王朝的女子实没有什么差异。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帖木扎应当是位膀阔腰粗,身形骠悍的人物。哪知一见之下,却娟秀如江南女子,连举止都是斯斯文文,说话更是细声细气,一口睿丽王朝的话讲的流利之至,分明又是一个异类。两位异类凑巧是一对未婚恋人,看来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所谓男生女相,应该会有很多故事。越是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易让人失去提防之心的人物越是不能半点小瞧。”
尽管凌云飞自己只是个平头百姓,但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金枝玉叶,无形中他的气势已生,所以虽然帖木扎是个王爷,是他平生所见权力最大的人物,但他并无半丝拘谨,一副从容自若,见过大势面的姿态。
“凌兄大老远赶来相助,身体定然很是疲累,小王本来应当先让你好好休息一晚,但形势逼人,只好让你勉为其难了。”客套话一过,帖木扎开始将话题引上正轨。
“不妨!在下是个急性子,如果今晚不能洗耳恭听殿下的肺腹之言,定是一夜无眠。殿下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吧,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凌兄直言快语,深合我心。那我就不再唠叨了。”贴木扎神情一肃,将目光转向别伊,郑重道:“请丞相将目前的形势向凌兄简单介绍一下。”
“是!殿下。”扎伊轻轻咳嗽一声,缓缓说道:“目前殿下虽然名义上主持朝政,但朝中大臣或惧于生命之危,或是墙头草,绝大多数都已倒向三殿下那边。大殿下提出的政事主张,由于遭到以三殿下为首的绝大数朝臣地反对,根本无法施行,尤其关于官员的任免,双手更是互不相让,搞得国事乌七八糟,下面民众怨声载道。
“军队方面的情况稍稍好些。都尉素阿手掌全国兵权,但他生性梗直,心中只有皇帝一人,谁的账都不买,大殿下拿他也是没辙。虽然若是没有他的制衡,我们恐怕已无这次与你相见的机会,但他如此行事,确也让人头痛。据传三殿下的人目前已开始向军队渗透,情况如何,我们不是太了解。但我们在方面的工作,却是收效甚微,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素阿的安全,若他出了事,那我们可就大事去矣。
“我们请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素阿的绝对安全。”
请继续期待《再世风云》续集
~第一章护卫~
凌云飞边听,边将这些话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过滤,想将其中的枝枝梗梗,藤藤蔓蔓尽可能去除,只留下对他真正有用的精华部分。既然让别人当枪使不可避免,但人毕竟是有生命、有思想的,不可能真象枪那样任意受人摆布,而不用顾及自身的安危。
然而别伊的形势介绍如此简简单单,对实质的内容几乎一点不提起却还是出乎了凌云飞的意料。就这空空泛泛几句话,凌云飞相信假若他能讲西戎国语言,就是站在大街人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估计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他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深深的失望涌上心头。他初来乍到,帖木扎、别伊对他心存顾虑那是在所当然,他本来也没有奢求他们能对他推心置腹,然而贴木扎和别伊如此多疑,却还是让他大感心寒。
身处高位者,大都疑心很重,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因为位置越高,权力越大,惦记他位置的人相应就多,给人算计的机会也就越大,所以心中壁垒森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是自保的最佳手段吗。但也不能太过,总该有个尺度,如此才能让为你办事之人心无芥蒂,甘心情愿,以全本职。
凌云飞历尽苍桑,城腹还是颇深的,尽管心中不快,脸上神色却是半点不显。他故作沉思了一会,似乎在咀嚼着别伊的话,然后才问道:“皇帝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帖木扎与别伊对视一眼,脸上几乎同时露出会心的笑意,似乎他们早已料到凌云飞有些一问。
“陛下病情虽重,但目前还算比较稳定,只是身体太弱,没有精力处理国事。且受不得半点刺激,长病之人,心理总是比较脆弱的。”
凌云飞点点头,将这番话与别伊前面所讲一对照,再想想古曼丹丽所说过的话,只觉颇多矛盾之处。
帖木扎既然是皇帝指定的继承人,受命处理国事,即使他曾心慈手软,放任格赤烈坐大。但只要皇帝头脑还清醒,还会讲话,这种情况就是你帖木扎不管,皇帝岂会坐视不理?退一步讲,即使是现在,只需帖木扎将朝情如实禀知皇帝,只要皇帝一句话,素阿兵锋所指,十个格赤烈,再加上十个宗喀达罕那也是不够瞧的。
这水好浑好深那!
“不知我如何才能接近素阿将军?”
“你勿需为此担心,到时我们自有安排。”别伊淡淡一笑,突然问道:“听小女讲,你的几个妻子武功大是不弱呀!”
凌云飞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算可以吧。对付十个八个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行了。”别伊双手一拍,一脸喜色,“殿下不会武功,他的安全一直令人担心,如果有令夫人保护,那就安全无虞了。”
凌云飞眼中的一抹亮光一闪而逝,别伊、帖木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心中皆生懔意。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凌云飞淡淡道:“我的几位夫人皆是金枝玉叶的身份,这点料想你们已经知晓。她们长这么大,只有让别人保护的份,何偿保护过别人。若让她们保护殿下的安全,拿我们睿丽王朝的话说就是刚出锅的栗子往怀里揣,自找挨烫啊。”
帖木扎哈哈一笑,道:“丞相说笑了。凌公子千里迢迢主动跑来帮助咱们,这片热血热肠天高地厚,咱们都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呢,你怎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太过份了!”这话说得很是动听,但他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一抹凌厉怎能逃过凌云飞的双眼。
至此,凌云飞已将帖木扎的本性看得是清清楚楚,他的身体仿佛被一盆雪水兜头浇下,一颗心冰凉一片。
“殿下教训的是。都怨我太自私了,只想着殿下的安危关乎西戎国的命运,没有想到凌公子的感受。抱歉,抱歉!”
看着别伊似乎真诚无限的黑脸,凌云飞连忙站起身形,急急道:“你是丞相,一心想着国家大事,有何错误?再说你是古曼丹丽的父亲,也等于是我的长辈,您说这话我可愧不敢当。”
“你们都坐下!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嘛,要是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可会影响我们办事效率的。”帖木扎带着满面春风般的笑容,将两人摁在了椅子上。
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凌云飞起身告辞,在王府一位管事的带领下,来到了为他安排好的宿处。云忌弱三人跟着古曼丹丽去了丞相府,他今晚上注定要形单影只。
昌吉拉号称是温泉之城,看来是名下无虚,因为他所居住房间附带一个很大的套间,便是温泉浴室。
打发走来伺候他的两个丫头,将身体扔进冒着热气的热水中,大脑有片刻的空白,那种渗入骨髓地舒适,让他的身心俱爽到了极处,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
“温泉水滑洗凝脂。”她们几个是不是也正泡在水中洗“凝脂”呢?他一个大男人粗皮糙肉,几与老树皮相仿,是会辱没了这诗句的。
外面的风吹得窗纸哗哗做响,身边的泉水发出轻轻地咕咕声,他的思绪就如这屋中弥漫的水汽,飘浮不定。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梅念臣深谋远虑,想为遥远的不可知未来预先搭好铺垫,这想法是对的。可他凌云飞一见帖木扎,心中就有了成见,以这种心态共事下去,后果可以想见。但是若让他一心一意信任帖木扎,也是再没有可能。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走了?”走与不走两个想法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此消彼长,此长彼消,难以决断。
“还是先看看再说。”
***
第二天,帖木扎派人传话,说让凌云飞自由活动几天,熟悉一下昌吉位这座城市。
格赤烈与帖木扎兄弟互相倾轧,双方对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是分外关心的。凌云飞可不敢保证帖木扎手下没有格赤烈的人,更不敢说他们的行踪格赤烈毫无知晓。但他知道一件事就够了——若他是帖木扎一定会约束他不得随便出门,以免暴露行迹。帖木扎的这种反常的行为,实是让他大伤脑筋,不知这位王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然而不管帖木扎怎么想,他凌云飞确实也想熟悉昌吉拉的一草一木,以便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但他觉得有一件事情比这还要重要——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会听会讲西戎国的语言。在西戎国不会讲西戎国话,无疑等同聋子哑子,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以凌云飞的见识,怎会疏露这一点。
既然帖木扎示以大度,凌云飞却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他白天将自己装扮成王府下人模样,在昌吉拉的大街小巷窜来窜去。其间他不只一次被人跟踪,他采取的应变之策就是故作不知,装傻充楞,有人与他搭喳,他就指指耳朵、嘴,示意自己是聋哑之人。没想到他这一招还甚是管用,以后几天人家已不屑理会于他。
晚上,他也不回王府,偷偷潜入相府,找到孤冰雁,跟她学讲西戎国语。云忌弱、客玉涵与孤冰雁相邻而居,他便叫上她们一起学习。客玉涵对此倒是大感兴趣,连声答应。当问及云忌弱时,她却是一口回绝。尽管云忌弱没有说出原因,但凌云飞从她不以为然的神色上,已略略猜到了她的心意:我云忌弱是堂堂睿丽王朝的子民,怎能学塞外小国的话,没得辱没了我的身份?
凌云飞的头脑中可没有云忌弱那样的等级观念,对“艺”有他自己独特的观点,只要他认为这“艺”对己有好处,就学,推崇的是完完全全的实用主义。这也难怪,他幼小失怙,无人向他灌输统治者愚民惑民那一套思想,后来做了大盗,为了保命,学的也只是如何生存,如何保全性命的“艺”,少有时间受到在睿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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