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
忽然觉得他的手指触摸到自己地耳朵,她又是一颤,紧紧闭着眼睛,躲和不躲都不是。微凉的手指擦过耳后那块痕迹,竟像火一样灼热起来。她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别、别碰。”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只觉烫人,其色可压桃花,心中不由一荡,低声道:“你不是怨我,却是怕我?怕我对你……”
她一惊,推开他的手,猛然起身,道:“我走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腰身忽然被他从后面搂住,她惊叫一声,立即被他用手按住,在耳边低声道:“嘘……别叫,别怕。”他口中的热气喷在她耳上,那是一种可怕的战栗,她低低呻吟一声,死死抓住他卡在腰间的手,只觉他地唇干燥炽热,贴着耳后吻下来,带着酒味的吐息。
他醉了,她好似也要醉过去,在他的呵息下化成一滩暖融融地酒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他猛然将她转过来,深深吻下去,一手托着她地后颈项,拇指缓缓摩梭着她柔软地耳垂。
他大约是疯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不该这样的。然而,或许是喝高了,或许是她难得地羞涩实在令人心动,他撒不了手,只觉怀中的身躯软得好似没骨头,每一寸曲线都贴上来,他委实把持不住,轻轻将她抱起来,退了两步,将她放在床上,慢慢解开她的衣带。
耳边听得她喃喃说道:“司凤……我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说完,脑中忽而泛起一阵清明,他浑身一僵,急忙撑起身体,用尽所有的毅力跳下床,喃喃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璇玑也渐渐清醒过来,急急坐起,将衣带系好,低头玩着袖子上的流苏,一言不发。
禹司凤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对不起。”
璇玑低声道:“为什么对不起?”
禹司凤怔了一下,才道:“我应当敬重你,等到成婚之后。璇玑沉默半晌,才道:“真的吗?”
禹司凤笑了笑,低声道:“难道你现在就要给我婚后的权利?我自然不会反对……来来,咱们继续好了。”
璇玑涨红了脸,推开他的手,急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这色鬼!”
禹司凤第一次被人骂色鬼,居然还是从自己爱极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的,不由大笑,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问道:“那你今晚还要留下吗?一起睡觉说话。”
璇玑摇头,从床上跳下,道:“我……我走了。”
她终于也明白之前缠着要留在他房里的行为是很不正确的。禹司凤替她重新挽好发髻,正要开门送她出去,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像是很多人在急匆匆地奔跑。
两人好奇之下开门一看,却见外面灯火通明,许多浮玉岛弟子手里拿着火把,朝正门那里赶。禹司凤不由过去问道:“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浮玉岛弟子答道:“是离泽宫两个宫主到了,还带来了今年簪花大会要摘的花。”
两人一听离泽宫三个字,顿时变色。璇玑抬头看着禹司凤,低声道:“怎么办,要去见吗?”禹司凤缓缓摇了摇头,道:“算了,等到明天吧。只是……怎么会如此深夜赶来?”
师父一向讲究礼仪,从来没有深更半夜来访的道理。而且,还说带来了要摘的花,也就是说,今年没有摘花任务,是因为师父他们先抓到了厉害的妖魔?他在离泽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事?
他沉吟良久,总是想不出所以然,低头见璇玑呆呆看着自己,他不由一笑,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回去吧。明天等我找你。”
璇玑要进来的时候犹豫而且害怕,眼下要离开又有些舍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慢慢转身走了。回头再看,禹司凤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暖,对他挥挥手,道:“小色鬼,就算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的!”
说罢,见禹司凤一呆,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飞快跑走了。
他口中的热气喷在她耳上,那是一种可怕的战栗,她低低呻吟一声,死死抓住他卡在腰间的手,只觉他的唇干燥炽热,贴着耳后吻下来,带着酒味的吐息。
“别怕……不就是要推荐票嘛……”禹司凤喃喃说着。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二十九章 大会(一)
第二天璇玑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之后果然禹司凤就过来了。两人商量一番,觉得在浮玉岛上,离泽宫未必会对禹司凤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即使要处罚,也一定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或者等簪花大会结束后。只要禹司凤不落单,在众人面前,离泽宫再逞凶,也做不出什么。
“咱们先去找玲珑他们吧,把情况说一下。以后干什么都是咱们四个人一起,热闹又安全。”
璇玑说着,推开房门往外走,忽然头顶又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抬头一看,果然是腾蛇。他又坐在树上,啃着桃子,将吃剩的桃核朝她身上丢。
“你昨晚回来的好迟。”腾蛇跳下来,懒洋洋地说着,朝禹司凤那里瞥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璇玑做贼心虚,很痛快地脸红了。虽说东方岛主给腾蛇也安排了客房,但他和璇玑是订了契约的灵兽,为了遵守契约,他不能离开她太远,因此每天晚上璇玑睡屋子里,他就在外面的大树上过夜,或者偷偷钻进屋子睡在她脚边。昨天晚上,她送喝醉的禹司凤回去,腾蛇在屋子外久等不到,肯定到处找她,指不定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情景……
腾蛇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是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嘛,精力旺盛,但要注意节制。”他捅捅禹司凤的胸口,低声道:“小心,二八佳人胜过母夜叉,杀人不见血啊。”
禹司凤干笑两声,摸摸下巴。不说话。璇玑眼睛一瞪,冷道:“少废话!野兽懂什么?少来倚老卖老。”
腾蛇“切”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有人上岛了?”
璇玑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腾蛇淡淡说道:“嗯。我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要注意。。”
他见这两个年轻人都神情凝重。默然无语,便嚷嚷道:“一大早的干嘛摆死人脸?谁敢破坏你们的前进脚步,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万杀一万!这种豪情都没有?”
璇玑“嗤”地一笑,“看到你。什么豪情都有了。走吧,别去地迟了他俩不在。”
“咦?你们不是去吃饭吗?”腾蛇很失望地垮了肩膀,看看天色,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确实没到开饭的时候。
璇玑笑道:“我们去找玲珑和六师兄,你也一起吧。嗯,玲珑哪里应该有吃的,她最喜欢随身带零食了。”
腾蛇先是眼睛一亮,跟着忽然一愣。“玲珑……是那个魂魄被人抽出来又放回去地小娘?这会你们过去不太好吧?说不定还没起来。”
璇玑奇道:“你怎么知道?”
腾蛇很恶意地一笑,低声道:“岛上什么事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人家两人狂欢了一夜,你们过去打岔。算什么呀?乖乖去小厅吃饭是正经。”
璇玑和禹司凤先是呆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他地意思。两人都极是窘迫。想到玲珑和钟敏言这般大胆,也不禁为之咋舌。禹司凤更是纠结在那“狂欢一夜”的字眼上无法自拔。不知该夸钟敏言是好样的,还是同情他。
“他俩叮叮当当敲了一夜的剑,害我都没怎么睡好。那么大的声响,也就你们两个心中有鬼地家伙听不见了。”
居然还用上了兵器?!禹司凤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是个怎么荒诞的画面。好奇怪,柳大哥有说过那种时候要用兵器吗?
璇玑奇道:“怎么是敲剑?他们俩在打架?”
腾蛇“嗯哼”一声,道:“差不多啦。那小子喝高了,拉着那小娘不放手,小娘恼了,就拔剑相向。两人先是闹着玩,后来就真打起来,打完了还说什么剑法精妙,以后复仇有望。回头又巴巴地跑山上拜一个坟墓……鬼知道他们大半夜的搞什么。”
原来他嘴里的狂欢一夜是这样的意思!禹司凤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转身便走,“那让他们好好睡吧。咱们先去找柳大哥和亭奴。”搞来搞去,那一对还是小屁孩,他早该知道钟敏言一向有贼心没贼胆,不能高看他。
璇玑笑嘻嘻地追上去,低声道:“干嘛,你很失望?”
“没有,自然是没有的。”禹司凤一本正经地摇头。
“嘻嘻,大色鬼。”
禹司凤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色鬼这个词以后就要成为他的代称了。
三人穿花拂柳,走过小树林,演武场就在对面。
为了办好这次簪花大会,浮玉岛是下了大本钱对这个最大的演武场进行修葺。和少阳派硕大的擂台不同,浮玉岛充分利用了自己地地形优势,演武场本来是有好几根粗大的石柱立在中央,非人力所能推倒,以前是用来给弟子们练御剑飞行的。这次东方清奇干脆将这几根石柱修葺装饰一番,顶上铺满砖石,周围装上栏杆,作为擂台。远远望去,四根巨大地石柱立在场中,高有近百丈,气派委实不一样。
璇玑怔怔望着那雄伟的石柱,喃喃道:“哇……我们就是在这个上面进行比试?万一掉下来怎么办?”禹司凤用手搭在眼上,赞叹道:“果然是好法子,这样比试地人便不会被周围喧嚣地人群打扰了。”他朝两旁看了看,在四根石柱周围,又搭了一圈巨大的木楼,四下连通,想来便是为观战地人准备的了。东方岛主倒真是个妙人,想的出如此精妙的设计。
两人边走边叹,腾蛇听得不耐烦,嗤之以鼻:“这算什么东西!就是泥巴木头堆起来的玩具罢了。哼,天上的不知比这里……”
“是是,天上什么都好。不过你老人家眼下在凡间,所以少说两句废话吧。”
璇玑白了他一眼。
三人忽见对面熙熙攘攘涌上一群人,有的穿白衣有的穿青袍,却是浮玉岛和离泽宫的人混在一起。人群中立着一个长宽约有三丈多的巨大笼子,笼子上蒙着黑布,为众人推着往前缓缓滑行。
“怎么办,要不要先躲开?”璇玑见打头的是离泽宫那个阴阳怪气的副宫主,忍不住低声问道。
禹司凤没说话,半晌,忽然迈步向前,迎面走了上去,拱手道:“弟子禹司凤,拜见副宫主。”人群停了下来,离泽宫众人都用一种怪异之极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奇怪他为什么不避开,反而要迎上来徒惹尴尬。
副宫主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扇子,漫声道:“不用这么客气。说来你也不算离泽宫的人了,那一声弟子,还是收回吧。”
这话简直是当面给他难堪,丝毫面子都不给。禹司凤面不改色,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禹司凤虽然不再是离泽宫的人,但离泽宫养育之恩永生不忘。”
副宫主咯咯笑了两声,挥挥扇子,低声吩咐:“继续走。”他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说得不错,你父亲是谁,自己知道吗?呵呵……”
禹司凤猛然一呆,回头怔怔看着人群走远。风缓缓吹来,将蒙在笼子上的黑布揭开一个小角,露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那只手紧紧抓着笼子上的铁栏杆,在不停地发抖。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三十章 大会(二)
隔日点睛谷诸人也到了,小小的浮玉岛热闹起来,那诸般流水价的宴请自不必说。虽然今年少了轩辕派的人,不过他们这一派一直以来口碑都不好,各派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乐得今年没他们。各派的年轻弟子们聚在一处,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到今日玲珑的本事就发挥出来了,少阳派一干弟子都是内敛害羞的主,独她一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和其他各派弟子很快就玩到一起,问了不知多少新情报回来,白天还叫她褚姑娘的,晚上都改口叫玲珑。
璇玑对她这种本事一向十分佩服,到了吃完饭回房的时候,玲珑把自己打听过来的关于参赛弟子的事情整理一番,一条一条读给璇玑听,听得她生不如死,连人家头发是多是少,喜欢吃酸还是辣都问出来了。
“切,最后就是离泽宫弟子的没问到。那些面具怪人,看到女人就避如蛇蝎,好像我要吃掉他们似的!”
玲珑气呼呼的,回头见禹司凤坐在一旁,便朝他抱怨:“你还笑!就是说离泽宫呐!尽出怪人!”
禹司凤笑道:“宫里规矩如此,不可随便与女子接触。何况,你问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簪花大会也没什么用。真正有用的消息,人家怎会告诉你。”
玲珑挥了挥手里的小册子,哼道:“怎么没用!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人家擅长什么兵器招式,我都问到了哦!”说到这里,她眼珠忽然一转,笑嘻嘻地望着禹司凤,道:“你也算离泽宫的人嘛!来来来。透露一点消息怎么样?”
禹司凤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具体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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