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镇魂歌
地笑了起来:“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因为你也流着华斯特皇族的血液嘛!”
“若是像比罗德·华斯特那般,建立华斯特帝国只为了向神魔两族报复,那还是饶了我吧。”修伊闷哼一声:“母亲在临死前说过,舅舅的执着实在是一种无法开解的怨念,危害子孙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依路达克苦笑:“这又有什么办法,因为比罗德皇祖一生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您的母亲,他的亲姐姐爱莉莎·华斯特啊!”
事到如今,两人间令人惊讶的关系已彻底揭盅,而且其中包含着的秘密简直是惊天动地。
修伊的母亲,亚兰·撒旦的皇妃爱莉莎·华斯特,与华斯特帝国的开国皇帝比罗德·华斯特是姐弟关系,但比罗德对爱莉莎的感情却早已超越了姐弟间的亲情,偏向了血亲禁恋的不道德境地,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爱莉莎和比罗德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血统,他们的血脉中有一半属于神族。他们的父亲确实是人族,但母亲却是一名神族的四翼天使,由于在战斗身受重伤而无意来到人界,在被他们姐弟的父亲救起后与之相爱并诞下一子一女,可是不管在天界或人界,这两个种族间的婚姻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因此他们一家在人界很快因为排斥而待不下去,被迫搬到深山之中隐居起来,可还没等他们享受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神族当时专门审判异端爱情的部队“神罚”就尾随而来,父亲当场战死,母亲则为了保护孩子被迫跟着“神罚”返回天界,按照当时神族之王的旨意与一名同族八翼天使再次成婚,在生下了——个孩子后便郁郁寡欢地离开了人世。
爱莉莎和比罗德是活了下来,不过说被遗弃更为合适,两个孩子自此学会了自力更生,艰难地在人界继续生存着,比罗德对爱莉莎的畸形情愫就是在这共患难期间产生了,但与爱莉莎对父母的无尽思念相比,比罗德心中更多的是对神族的刻骨仇恨,所以他从很小时候起就计划着要对神族报复,而对亲姐姐一厢情愿的爱则成为了他位恨魔族的导火索。
在一千年前第二十三次神魔战争发生时,爱莉莎与当时侵入人界的魔族之王亚兰·撒旦无意中相遇并相爱,其后不久两人就成婚离开了人界。并在一年后生下了修伊。当然,在临走前爱莉莎告知弟弟,自己是真心爱着亚兰·撒旦,对他的爱只限于姐弟之间的亲情。
嫉妒得发狂的比罗德当着爱莉莎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对亚兰·撤旦邀他一起回魔界的请求却当场拒绝,深入骨髓的仇恨迅速席卷了他的每一条神经,但碍于姐姐身在魔界又的确心有所属,他只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实现对神族的复仇上,藉此来发泄对爱情失意地不满。
但比罗德一个人的力量显然远远不够。因此他以惊人的毅力在人界东奔西走。用各种方法聚集起了被战争起得流离失所的大批人类。在贴近魔界与天界边境的这片地带建立了以自己为帝王的华斯特帝国。由于爱莉莎·华斯特的缘故,亚兰·撒旦并没有对他的开国立邦加以干涉,而神族也没有对他这个当时还很弱小的国家加以注意,仍旧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与魔族的战争之中。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强大的人类帝国就在这平静的休养生息中慢慢形成了,由于神族血统的遗传。比罗德·华斯特拥有长过普通人类十数倍的生命。因此他开国时的梦想由于因为个人寿命的延续而传承了下来,在经过近四百年的招兵买马之后,比罗德终于得到了被后世人称为“华斯特十灵将”的人族强者,同时华斯特帝国的国力战力也到达了足以和天界军一较短长的惊人地步。而后迫不及待的比罗德随之准备对天界发起法大的战争。
可是就在他决心进攻的前一天,一封来自魔界的讣告令一直积劳成疾的比罗德·华斯特当场吐血病倒:“爱莉莎·华斯特病逝!”
应该说,当时爱莉莎的死有很多疑点,但由于魔界军的刻意封锁与保密,只有比罗德以弟弟的身份得到了一些较为详尽的情况。而其中令他最终对亚兰·撒旦恨之入骨的一点就是,爱莉莎并非死在魔界,而是和姐弟俩的母亲死法相同,只不过他们的母亲是在天界,爱莉莎则是在人界的一个小村庄中郁郁寡欢地死去,最重要的是,当时亚兰·撒旦并不在她身边,只有修伊孤零零地陪伴着爱莉莎直到最后一刻,因此比罗德自然而然地把罪责全部归咎于魔族之王,并最终发誓要对这个抢走姐姐男人的整个族群复仇。
而这时的比罗德已重病缠身,不久以后华斯特的开国皇帝便与世长辞,只留下了希冀子孙后代能依靠本族力量覆灭神族与魔族,并与此相对应充满怨恨的诅咒,而这段历史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尘封起来,即使是每一代的毕斯特皇帝也对此守口如瓶,只有在选定继承人后才会把这段秘密小心谨慎地流传下去。
依路达克也是这般从他父皇处知道这个天大秘密的,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魔族三皇子修伊·撒旦的身世秘密,更重要的是比罗德在死前一年曾收到一幅由爱莉莎所画的肖像,上面所画的人正是他最爱慕的姐姐与姐姐的儿子,也就是当时相当于人类八岁样貌的修伊,这张画像随着华斯特皇族的秘密一起传了下来,因此在看到修伊的那一刻,依路达克便很快从他的面部轮廓中认出了肖像画上的那个孩子。
对于修伊,比罗德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作为魔族之王与爱莉莎的后代,他并没有选择出生在哪里的权利,因此他是无辜的,然而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流着三种不同的血液——神族的血给予了华斯特一族被诅咒的命运,给予修伊魔族血统的人则害死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但人族的血液却刚好与前两者相反,来自于他心中最温柔善良、比天使更纯洁美丽的女神。然而直到最后,比罗德对爱莉莎的爱最终决定了他对修伊的想法,也变成了一句写在这段秘密历史之中的誓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华斯特皇族永远都不能拒绝修伊·撒旦的要求!”
而现在,依路达克正面对着这个令比罗德和他都感到困惑的人物,足有千年生命经历的前魔族三皇子修伊·华斯特。
爱莉雅的出现确实令虚空感到以外,但他却只能静静地看着,望着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上石阶,消失在那扇木门之后。
“爱莉雅,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确认所有人都进去之后,虚空从藏身的地方慢慢走了出来,立在黑暗之中的他喃喃道:“……一切真的都疯了吗?”
没有人回答虚空的疑惑,除了爱莉雅本人外。
再次轻轻叹了一声,虚空无奈地冲上石阶。将耳朵轻轻贴在门面上。门内人的对话随之清晰地传进了耳膜;先是人员匆忙走动地声音传来。接着便是雷莎妮亚地吩咐声:“你们出去,这里只要留两个人就够了。”
虚空吓了一跳,还以为其他人会马上从自己面前这扇门走出来,但脚步声却都朝着另一方向远去,随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虚空这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另一扇门通向别处。不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请坐。爱莉雅小姐,不能在公开场合和您商谈实在很抱歉,不过在我国国内,毕竟还是有很多人反对各个国家之间的强强联合。请您到这里来实在是别无选择。”门内的蒂姆斯一开始就对爱莉雅表示了歉意,“尤其是陛下,他对关系人族兴亡的大计丝毫不感兴趣,这着实是让我这臣子也颇为难。”
“我明白,华斯特皇族世代相传的禁忌之咒也是原因之—吧。”爱莉雅似乎对这点体谅得很,毕竟对寿命短暂的人类而言,能使人加速衰老而死地诅咒显得格外可怕,在一天之内童颜成白发的恐怖简直可以令任何人的神经彻底崩溃。
“是的,不过即使华斯特的国力位居人界各国之首,单独对抗魔界与天界依然是难以维继,因此联合其他国家的力量是必须的,我们这次请爱莉雅小姐来就是为此。”雷莎妮亚的声音响起,“当然,将贵国被盗的‘慈悲女神之泪’归还只是表示诚意的第一步,请爱莉雅小姐笑纳。”
“谢谢……唔,这的确是我国失窃的‘慈悲女神之泪’”
爱莉雅谨代表本国的教廷向两位表示最深的谢意。”接下来的似乎是盒子开关的声音,虚空大致也可以猜到,克鲁兹父女在得到它后,大概是用很精美的盒子将这份大礼重新装裱过了,最起码这样看起来不太像赃物。
“哪里哪里,只要爱莉雅小姐能把联合提议向贵国教廷提起,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蒂姆斯的笑声很快响起。
爱莉雅似乎是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为难地出声:“若只是提议倒没什么,但教廷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而且这只是两位私下传达的意思,依路达克陛下的真实想法又如何呢?要知道,贵国陛下的心意将决定联合提议的成败。”
“我明白希望并不大,但我认为只要有人愿意推动联合进程,哪怕现在只是互相倾诉理想也是值得欣喜的一步,爱莉雅小姐不也是这么想的吗?”蒂姆斯的语气显得轻柔淡然。
“嗯,不过知音难寻啊!”爱莉雅的声音有点落落寡欢,
“人界国家的联合是未来人族的希望所在,可为什么就没人明白这一点呢?”
听到这里,虚空的神色顿时惊讶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声音与形象都与九年前的爱莉雅·美斯提亚一模一样,再加上克鲁兹父女对她的恭敬态度,他一定会认为门内的“月之贤者”是个假货,因为此刻他从爱莉雅口中听到的理想,与第二十四次神魔战争时期她所说的已是南辕北辙,说是大逆转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这也同时证明,修伊所收到的情报没有任何错误,爱莉雅确已成了人界国家联合计划的主要推动者之一,而虚空今晚所负责的任务就是确认这件事实。
“没人明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做起,尽量多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来参与,爱莉雅小姐为什么不考虑先从身边的人找起呢?”蒂姆斯终于如修伊所猜测的那样,开始巧舌如簧地说服爱莉雅去找其他人参加:“比如说,您在神魔战争时期的战友,现在新红帝国的皇家骑士团长‘星之剑圣’蓝提斯先生,以及身处法利玛帝国的‘日之魔导师’高尔先生……”
门内的谈话仍在继续,但虚空已再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趣,不仅是因为任务已完成,更因为爱莉雅的转变而感到黯然,再看了一眼门缝处所透出的微弱灯光后,虚空轻巧地纵身下跳,顺着原路静悄悄地离开了。
第六十五章 梅洛姆之死
华斯特皇宫,地下秘室内。
两个男人静静地站着,互相望着对方,一时都有种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但最终先开口的还是请客的主人。
“我现在该怎么说?……祖宗有训,为修伊先生之命是从?”想起华斯特皇族历代相传的这句嘱咐,依路达克不禁苦笑,“还是要在这之前,先好好想想我对您的称呼该是什么呢?”
“就叫我修伊好了,不论如何,创立华斯特帝国并传承华斯特皇族血脉的是我的舅舅,而不是我的母亲,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自己是华斯特皇族的一员。”修伊微笑着说道,“而且即使我的实际年龄远超过你,可外表看起来仍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对我用‘您’这样的敬语太古怪,‘先生’则太过于见外了,毕竟多少有些亲戚关系吧。”
“呃……那好,修伊……还是感觉很怪异呢。”依路达克自己都因为不自然而笑了起来,“你会到华斯特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你看得出来?”修伊反问一句。
依路达克不禁哑然失笑:“换了别人,或者会以为你到华斯特来寻求庇护,借助亲戚关系拉拢我,是为了躲避魔界追杀令的威胁,可我却肯定不会这么想。因为姓华斯特的人除了有相同血缘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完全一模一样的,那就是不向任何人求助的强烈自尊心。”
修伊也笑了起来:“你倒是了解我。”
“因为你与我一样,都是胆大包天的人,更有足够的才智应付任何困境,走投无路是不会出现在我们这类人的字典中的。”依路达克显然是对这场谈话早有准备。不仅预备了长谈所用的椅子。甚至连茶水都准备好了。此刻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修伊身后椅子上坐下,“请坐!总是站着说倒显得我待客无方了。”
修伊当然不会推却,毫不客气地走到依路达克对面,拉开椅子坐下:“那你想知道什么?仅仅只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只要你愿意说,我就将洗耳恭听。”依路达克莫笑,
“当然。先从你的同伴想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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