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镇魂歌
澳Ы缱罹癫慷拥谝唤谰懦た魉沟耐仿刹皇撬寄芸吹剿筒弊臃掷氲哪Q桑俊?br /> 盒子里所装的那件稀罕事物至此真相大白,亚兰·撒旦所看到的,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而且那张面孔竟然是他平日最熟悉的第一近卫军团长凯恩斯,魔族之王直到此刻才知道,凯恩斯之所以会少见地擅离职守,原因自然是他早已死了。
亚兰·撒旦的脸色慢慢变成了铁青色,在看到人头并听到克罗迪回答之后,他已大致猜到了克罗迪的真实意图:“克罗迪,我不明白,有皇位继承权的你,即使不必篡位也能得到魔族之王的宝座,为什么会这么急功近利,不惜背负篡位者的骂名也要发动政变呢?”
“一看到凯恩斯的脑袋就知道我的想法,不愧是即将退位的魔族之王,我英明而睿智的父皇啊!“克罗迪轻轻地鼓起掌来,身后的门槛处陡然多出了四五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原本就空无一人的宴会厅顿时被鱼贯而入的军人包围,而位于包围圈核心的就是亚兰·撒旦和他的三个随从文官。
亚兰还没有什么,那三个文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能被亚兰看中跟随在身旁,这三人自然有着一定程度的才智,而以目前情形看来,发动政变的克罗迪是绝不会让他们这三个知情者活下去的。
“我发动政变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您现在所坐的位置还不属于我,我只是想快点确认自己的皇位继承权是独一无二的,很合理的要求吧?“克罗迪微微一笑:“毕竟就刺杀修伊的过程来说,我承认自己是失败得一塌糊涂,不仅折损了八名龙骑将还有二十万精锐死亡,虽然我不知道修伊是找了什么人帮忙,但我可以确定,拥有这种实力的他肯离开魔界,必然不是因为甘心接受惩罚,迟早还会回来,而那时您多半会把魔界皇权交到他手里,我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不太有趣的结果。”
亚兰的唇角掠过一丝冰冷无比的微笑:“原来修伊让你这么恐惧……这么说的话,我确实该把魔族的未来交到他手中呢。”
“是啊,我的运气似乎没有他好,所以只能自己来创造命运,只要我成为新一代魔族之王,修伊就永远失去了成为继承者的资格,而且到那时我就有了和他对抗的足够本钱,就算他和天界军相勾结也无所谓了。“克罗迪在说到这种可能时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我觉得,天界军要和他合作攻打魔界,首先要克服的大概就是本族自尊心这一关吧?”
魔族之王缓缓吁出一口气,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摆满美味佳肴的桌子上——要请客吃饭自然要有菜,有菜自然就有装菜的盘子和碟子,还有吃菜用的刀叉,而对此刻没有携带武器的亚兰来说,这些边缘锋利的盘碟,还有为切割食物而磨得寒光闪闪的刀叉,都是再好不过的现成武器。
但亚兰·撒旦并没有行动,除了用眼角余光迅速扫视了这些可以利用的物品外,他连一个小指头都没动——包围着他的克罗迪军士兵至少有四十人,都是身披重甲、脸带防具的重装战斗兵,就算是有锋利的匕首在手也未必能伤得了他们,更别说这些临时的代替品了。
因此他的攻击目标只剩下一个。目前离自己大概有数十步远,正冷笑看着事态发展的克罗迪。
只有一举杀死或挟持他,才有机会脱身,可这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点亚兰·撒旦很清楚,作为魔族之王的他曾修练过威力惊人的暗黑天魔功,可它是一种以强大且高度压缩的暗黑力量突然攻击对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对敌人造成最大程度杀伤的近身肉搏技术,在气力和魔力的消耗上极其巨大,一般只用于在实战中格杀对己方造成巨大威胁的强悍敌人,而且最大的缺点就是因强调攻击而削弱了防御,若在被四面包围的情况下发动暗黑天魔功,也许能令最接近自己的敌人死得极其凄惨,可防御因攻击加强而降低的结果将使自己被五马分尸。
他还不想死,至少不打算死在叛逆者手中,所以他现在只能等待时机。“凯恩斯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使克罗迪接近自己,但亚兰还是决定先和他对话看看,从目前情况判断,克罗迪似乎并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说说话有可能令他的防备之心降低,从而制造出挟持对方的机会,同时这个问题也的确是他感到迷惑的。
除了修伊那个特殊的例子外,大部份魔界军的军团长级指挥官都是文武双全,凯恩斯是魔族最强军团之一第一近卫军的军团长,想坐这个职位自然更要在两方面都非常出色,身为魔族之王的亚兰自然对自己亲卫队长的战斗能力非常清楚,即使刻意埋伏下大批人马、准备强弓硬弩甚至是魔法兵器伏击他,想解决他也绝非简单的事,弄出些许骚乱绝对不可避免,而凯恩斯的遗容也不像是力战而死的模样。
一个人若是在奋力搏斗之后被杀,激烈运动的肌肉将因为突然死亡而凝固僵化,至少和正常死亡时不大一样,可亚兰并没有发现凯恩斯的面部肌肉存在这种情形,而且他圆睁的双眼中除了愤怒和不甘外,还多了一丝让亚兰无法理解的迷惑和无奈。
只有在毫无抵抗情形下被杀的人,才会流露出这种表情,亚兰虽然并不杀不抵抗的人,但他却看过天界军俘虏被处死的模样,那种表情他绝不会记错,所以他才觉得奇怪,因为凯恩斯根本没理由老老实实地引颈就戮。
也就在他觉得奇怪的时候,克罗迪的回答了,不仅给了他一个完全合乎情理的答案,还令他的心在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脱身逃走的希望也因此被磨灭得一丝不存:“这很简单,凯恩斯他在生活中是个标准的滥好人,于是我派了一个女人跌倒在他面前,当他好心伸手去扶助她时,她就把涂着钢魄的衣袖贴到了他裸露的手掌上,结果当五分钟后我派的刺客动手时,他一丝抵抗的气力都没有了,过程简单得就像我刚才算计您时一样,只不过这回我涂抹的部位并不是衣袖,而是那个木盒盖子的边缘处,相信现在您也该有点感觉了吧?”
亚兰顿时手脚冰冷,钢魄这个名字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钢魄,是三界十大毒药中与青丝缚、雪之玫瑰并列,服用自不必说,只要碰触到受害者的皮肤,钢魄就能从皮肤的罅隙中钻进体内,不过它并不会使人马上死亡,只会先在五分钟后令人失去一切抵抗能力,魔力和气力同时消散得一乾二净,然后从四肢开始慢慢硬化,整个人的每分每寸神经都随着肌肉血管的僵化而失去知觉,好象全身都在慢慢变成钢铁一般,钢魄之名也因此得来。
可最恐怖的是,这种全身硬化失去知觉的最后一步完成后,受害者的头脑依然是活着的,并因为心肺机能的停止而导致脑部缺血缺氧,最终因此失去生命——对一个有思想和感觉的人而言,这种充满绝望的死法简直是残忍到极点的酷刑。也正因为这种残酷,钢魄才会以慢性毒药的身份被列入十大毒药之中,但它同时还有一项其它毒药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它会在受害者死后十分钟内自动解体成和人体组成一般无二的成份,并使僵硬的肌肉和血管自动解除僵化,彻底消除被毒杀的迹象。即使是再高明的法医和验尸者,若不能在十分钟内加以检测,都只能从钢魄受害者的尸体上得出一个“心肺血管突衰、导致脑缺氧缺血而死“的结论。
亚兰当然知道钢魄的效力,更明白克罗迪为什么选择它来毒害自己,因此在感到手脚无法自如动作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的生存希望已降到了底线。
凯恩斯的死状如此不自然的原因,此刻已是真相大白,可让亚兰自己都觉得讽刺的是,知道这个真相的自己居然中了同样的手法,虽然克罗迪的安排可说是天衣无缝,但却并非难以防范——若他当时坚持让克罗迪开那个盒子,这个计划必然当场失败,而且在中毒后,他在那效力尚未发挥的五分钟内还有逃走的希望,可却被心计深沉的克罗迪刻意对话拖延,现在已被毒药侵蚀的自己连最后一丝逃走的希望都失去了。
“说实话,我并不指望这么几十个士兵就能杀您,派他们来只是增加您的心理压力,尽量拖延您五分钟而已,不过这一招实在冒险,最起码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可以靠这么些人接住您以暗黑天魔功发出的攻击,但我还是押对了赌注。“克罗迪微笑着走近亚兰,低头望着盒子里的凯恩斯首级,不无讽刺地说道:“凯恩斯军团长,不,你的军团长头衔和性命一样,现在已成为了过去式,你大概想不到,曾一心誓死保护父皇的你,竟然成了我谋朝篡位的帮手,就此而死的你,想必会非常不甘心吧?“
现在的克罗迪,可以说是心情好到了极点,这才能说出如此轻松写意的讽刺言语,可也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一个声音的突然响起令整个场面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换。
“那还真是不敢当,为克罗迪殿下效力也是属下身为陛下臣子的忠心之一,不过就和您说的一样,这也只是过去式,现在的我总算可以只侍奉陛下一人了。“一个克罗迪和亚兰再熟悉不过的雄浑嗓音缓缓响起,当因此而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克罗迪转头望去的一剎那,一名全身披着重甲的彪形大汉硬生生地撞破厚实的墙壁,陡然出现在两名包围在亚兰身旁的克罗迪军士兵身后,手中的超长战戟左右轻轻一扫,还没反应过来的两名士兵如断线风筝般左右拋飞,还没落到地上就凌空断成两截,白花花的肠子随即洒得一地都是。
与此同时,一名同样全身披着重甲的龙骑士如闪电般从大汉撞开的墙壁处冲进,在大汉击倒两名士兵的同时迅速移到亚兰背后,双手轻托住他的两腋,将魔族之王小心地抱起向后退去,而那三名文官也连忙跟在这名龙骑士身后,从墙壁开的那个破洞退了出去。
凯恩斯·修拉,还有伊格斯·撒旦。
冲进来的这两个人都是克罗迪认识的,而且前者的首级此刻还摆放在桌子上,后者则根据情报该还待在私人府邸中才对。
“你到底是谁?”察觉到入侵者的强悍,所属克罗迪的士兵纷纷靠到魔族二皇子身前,构成了一堵厚实的人墙,而克罗迪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即对眼前这个与凯恩斯一模一样的男子大叫起来。
“问题问错了,你该问‘他到底是谁’才对。”凯恩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木盒,有厚重金属手套隔绝的他自然不担心会被钢魄毒害,可他望着盒中头颅的目光依然伤感而悲哀:“虽然我很不希望这一天到来,也希望他不用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一切还是发生了……也罢,我凯恩斯·修拉在此对着你再次发誓,我必定遵守诺言,绝不会亏待你的遗眷,请安心地去吧!“
“他到底是谁?”克罗迪终于把问题纠正了过来,因为他现在已经能从语气和神态上确认,正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他以为已死的凯恩斯·修拉,亚兰最信任的第一近卫军团长。
凯恩斯拿着盒子一步步后退,同时冷哼一声:“那还用说,当然只是个与我有着相同相貌的替身,他的名字对你毫无意义,因为身为背叛者的你根本不配知道一个只身赴死的勇士姓名。”
克罗迪顿时气结,他万没想到使用钢魄反而弄巧成拙,若他是派人直接刺杀而非用毒药,倒还能从对方武功的差别上发觉破绽,可一用了让人软弱无力的钢魄,武功的强弱根本看不出来,而且自己也根本没想到凯恩斯会有替身存在。
“二皇兄,还记得我到城外摔断马腿又让人送回来的事吗?你应该是有派人监视吧。“本已退出墙壁缺口的伊格斯居然又回来了,手里抱的亚兰已不知去向,促狭的口吻带着说不出的讥讽:“那位凯恩斯大人的替身就是送马的那名农夫,当然当他离开时我已让一个仆人跟他对换了服装,想必二皇兄不会专门派人去检查那名身份卑微的农夫吧!”
克罗迪差点没气昏过去,虽然伊格斯的解释说明了替身为什么能逃过监视进入泽兰哈尔,可出现的原因和掉包经过依然一团雾水,一看就知道这个混帐弟弟根本就是在嘲讽自己。
“伊格斯殿下,别跟他废话,我们走吧。”凯恩斯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当即一拉还在对克罗迪挤眉弄眼的伊格斯,从那个墙壁上的破洞冲了出去。
看到两人转身就走,克罗迪这才从气头上恢复过来,当即对还护在身前的四五十名士兵下了命令:“你们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绝不能放过他们!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就算杀不了也得拖住他们等援军到,明白了就快去!还有你,奥利斯,你立即去找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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