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镇魂歌
逭饷匆辉遥梢涣谐骞吹慕勘癖煌频沟墓桥瓢懔蟮梗谌宥坏玫乃布浠拱言鲈慷拥慕范铝烁鲅涎鲜凳担寺薜暇墓ナ埔惨虼嗽獾搅嗽菔倍糁啤?br /> 与他相比,安蕾莉雅和伊格斯就相对狼狈一些,虽然个人实力比基层士兵要强得多,到现在两人也都没有受任何伤,可长期的消耗战确实很容易令人疲惫。
身为男性的伊格斯还好,只是应付得有些吃力而已,可安蕾莉雅的情形就糟糕得多,战斗的前期她还能用强力魔法拉开和敌人的距离,维持着优雅从容的模样。可到了这时,她的魔力基本消耗得七七八八,敌人又有生力军的不断补充,一波比一波猛烈的攻击令她发放魔法的机会越来越少,因此最近的这四个小时,身为女性的安蕾莉雅只能在一堆粗野的男人中间钻来钻去,用那把长枪和极其出色的战斗技巧持续着一边倒的杀戮行为,不多时她
身上的战甲已完全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就和屠宰场里的屠夫差不多。
其实就女性角度来说,首次参加战斗的安蕾莉雅已算是表现异常出色了,不仅看见血花四溅、肚破肠流的情形没有丝毫恐惧,杀起人来更是如久经沙场的老兵般熟练,虽然这与修伊讲求效率的战斗方法教习有一定联系,但安蕾莉雅的胆子之大、性情之勇敢确实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尤其是正在更里层接受紧急解毒处理的亚兰·撒旦,一向教育安蕾莉雅要像淑女般文静娴雅的他,不知看到女儿此刻如修罗般的形象后会有何感想。
不过就安蕾莉雅本人的感想,到现在为止的总结就是一句话:“真恶心!真脏!”
从敌手身上喷溅而出的鲜血从铠甲的缝隙处渗了进来,劈砍戳刺中,牺牲者的皮肉和内脏器官无可避免地沾在了她身体各处,被铠甲由于运动产生的摩擦挤压之后,这些东西变成了如烂泥一般又粘又稠的红色糊状物,对天生讨厌被鲜血与这种烂糊糊东西沾在身上的女性来说,“恶心”和“脏”的评价一点也没有错。
所以凯恩斯一提出停止硬碰硬的对抗,安蕾莉雅不仅没有反对,还在一个猛力横扫,将眼前所有敌人统统放倒在地上后,用转身就跑的举动做了个与回答无比贴切的对应:“赞成!我要赶快去洗澡,再让这些讨厌的东西留在身上,没等战死我就先恶心死了!”
虽然对安蕾莉雅的答案批注颇有些哭笑不得,但凯恩斯总算是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声呼哨之后,所有还在与敌人缠战的暗黑龙骑兵和第一近卫军纷纷行动起来,用重招逼退对手争取空隙,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撤退。
凯恩斯和伊格斯留下来断后,一枪一戟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幕,杀得想乘机追击的克罗迪军士兵血流成河。
当两人在审判之门恰好关上前的一剎那闪身撤走时,这场内皇城的惨烈攻防战已造成了三万四千多人死亡、一万五千多人轻重伤的恐怖伤亡数字,再加上外皇城攻防战中的数字,这次政变的伤亡总数已接近二十四万。虽然克罗迪接到这份触目惊心的伤亡报告表时,一贯把士兵生命当消耗品的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由于意外情况的接二连三发生,这个数字已远远高出了他最初的估计,除开伤亡者九成九为克罗迪军之外,多达十七名兵团长级高级指挥官的阵亡也确实有点骇人,尤其是在看到几个异常熟悉、连自己相当赞赏的兵团长姓名出现在其中时,克罗迪的心情确实有少许郁闷。
但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实在巨大。
在放下报告表时,克罗迪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安蕾莉雅、伊格斯和凯恩斯之所以会选择逃进皇城拚死抵抗,多半是知道即使能逃出泽兰哈尔,也无法从自己亲信部队在魔界首都附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离,与其选择在无险可守的旷野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倒不如在有强大防守能力的皇城据守,只要能撑到暗黑龙骑兵军团和第一近卫军团的支持,他们就有生还的希望,只可惜这个如意算盘没有打响。
略微整理了一下以上的判断之后,克罗迪继续思考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暗黑龙骑兵军团和第一近卫军团为何会离开驻地,现在又为什么踪影全无,可至少能确定,他们和安蕾莉雅一伙人之间应该没有联手,最起码两者的行动步调一点也没有互相配合,分开判定其归属比较合适。
想到这里克罗迪更感到奇怪了:“这不合情理!再怎么说,这两支部队都是支持皇族正统的魔族核心主力,若不站在保护父皇的安蕾莉雅他们一边,就该主动来投靠我才对啊!修伊在人界,即便有染指这次事件的想法也有心无力,难道是尤格拉?那更没道理了,怎么说我的实力都比那个不知收敛的狂人强,一个人也就算了,两支部队共两百万人难道都一起做了这种错误的选择吗?”
如果说修伊的恶趣味之一就是布下一大堆问题让对手伤透脑筋的话,这回的皇城攻防战就是证明这一点的最典型例证。
事实上在计划的最初,修伊是打算来一次旋风式快速进攻,让安蕾莉雅的拯救行动和两个军团的突袭完全同步,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前一举击溃布在泽兰哈尔之中的克罗迪军,逼迫自己的二皇兄狼狈逃走,然后己方在接应了安蕾莉雅一行人后马上撤走,让立即纠集军力赶回决战的克罗迪扑一个空,让他在不明所以中郁闷到极点。
可是最终修伊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他觉得耍人就要耍彻底,要让对方遭到心理上的最沉重打击,最好的时机莫过于让一切都模棱两可地照对方计算来进行,却偏偏在对手以为一切都在控制中时来个彻底大逆转,这样才算是整人天才体现自身不凡品位的唯一方法。
于是他在调走了两个军团主力,以克罗迪的心理为基础做了一个愚弄对方的空城计之后,让安蕾莉雅和凯恩斯配合,故意闯进了无路可逃的皇城,再布置出这种拚死抵抗的局面,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让克罗迪上一个大当。
原因非常简单,皇城并不是毫无出路的死地,相反还是一条谁都不知道的生路,凯恩斯所说的“下一步”,就是指结束一直伪装出来的困兽犹斗状态,全体撤退到审判之门内,靠着修伊所留下的一条线索集体大逃亡。皇城的内外设计和机关设置都是由修伊完成的,参与建造的人可说是不计其数,可修伊却在这过程中刻意订下了详细到极点的分工体系。
无论是制作什么部份的人都被分成好几个组别,分别完成一个完整机关或陷阱的几个零件,等都完工后再把零件集结到一起,由修伊带着几个蒙着头巾的神秘人负责组装;负责安装的人更是对要装的东西一无所知,只能按照要求在固定部位装嵌固定部件,因此整个工程做到最后,参与者没人知道他们所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拿来作什么用的。
因此修伊就趁着这个机会,在内皇城里设置了一个特别的机关,专门用于紧急时期逃生之用,不过由于自制作起这东西就从没用过,更被修伊秘密封存在了内皇城的核心处,所以除他外根本没人知道,但是自从决定要破坏克罗迪的政变计划后,修伊就把这个秘密留在了给安蕾莉雅的信笺之中。
结果,由于有这个机关的存在,安蕾莉雅和凯恩斯才认可了他的计划,放心地命令两百万人的军团远走高飞,同时布下了这个令克罗迪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的疑阵。
刻意制造出不符合逻辑的错误情况,令对方决策者产生思维上的混乱,再令对手掉进陷阱,从而让对手丧失对自我判断的信心,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一种独特境界,也是用来摧毁一个人自信的最残忍方法。
修伊对克罗迪没有什么私人仇恨,平心而论,若克罗迪没那么大野心,他倒是很欣赏对方的才华和智能,可惜事实刚好和修伊的期望相反。克罗迪的个人理想是让魔族一统三界,这本来也是魔族之王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没什么不正确的,可是他却忽视了魔界经过长期战乱后的实力不足,打算用单方面的战争征服对手。
就战略战术上的优秀程度而言,克罗迪也不是无法达成这个目标,但长期的拉锯战和消耗战将不可避免,三界平民被卷入战火的死伤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这对修伊来说可是最不想看到的,因此他只能与克罗迪为敌。虽然让修斯特一剑干掉克罗迪是最简单、可行度也是最高的方法,但修伊还是选择了和他斗智的道路,理由就是“过程比结果重要,我的确是事事讲求效率,可没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很无趣“,奇怪的是,修斯特和路西法都没有就此表示反对。
于是在经过近三百年的明暗斗争后,修伊和克罗迪的智谋之战,终于以这次皇城攻防战正式搬上了台面,优劣之势也在一开始就显得异常分明。运气背到极点的克罗迪直到此刻,仍不知道自己的无形对手是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整人专家,光这点就足以令修伊偷笑上好半天了。
但对修伊这一边的具体执行者,安蕾莉雅、凯恩斯和伊格斯来说,他们现在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在退进审判之门后,他们最急着要做的事,就是把修伊的那个机关给找出来,立即带着大家逃离泽兰哈尔。
按一般常识判断,在这种被四面包围的情况下,能逃离险地的唯一方法多半是秘道一类的玩意,由于修伊是这座皇城的设计者,在瞒着别人的情况下造出一两条直通地底绕出泽兰哈尔的宽敞道路,对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因此在看到修伊那份信件上所特别标注的那一行粗体黑字——“审判之门内的暗黑神像“之后,安蕾莉雅等人都认定,修伊肯定是把秘道建在了这个暗黑神像的底部,于是他们一冲进大门就直奔神像而去,可到了真正把神
像推开之后,三人当场傻了眼。
第九十章 胜利大逃亡
什么也没有。
除了铺底用的木地板外,神像底下什么都没有,伊格斯情急之下索性一剑把木地板劈开,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坚硬厚实的混凝土地面,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像是供人逃走的信道入口。
“不会吧?三哥跟我们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吗?”安蕾莉雅一下子腿就软了,身后审判之门被重物撞击的沉闷声响在同一时间传来,给陷入绝望的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怎么办?被骗了吗?
三人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念头,直到一个雄浑嗓音的响起才将他们从混乱状态中解脱出来:“你们是怎么了?啊!安蕾莉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是哪个混球让你上战场打仗的!”
亚兰·撒旦。
安蕾莉雅和伊格斯的父亲,凯恩斯的主君,连克罗迪都畏惧三分的魔族之王,这个声音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
“父皇?”安蕾莉雅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确认着眼前这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也难怪她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按照御医的说法,亚兰所中的剧毒钢魄虽然已得到及时解毒,也不会再危及生命,可失去的意识要想恢复,至少要等到四十八个小时以后,而从他中毒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怎么?连父亲都不认得了?我可不记得战场后遗症中有失忆的病例啊?御医!快点过来看看我的女儿!“亚兰的焦急表情溢于言表,同时产生的愤怒也非同一般的可怕:“凯恩斯,伊格斯,你们两个是谁怂恿安蕾莉雅上战场的?竟然让我可爱活泼的女儿走进刀枪无眼的地狱,还要逼她杀人流血,弄得现在跟血人一样,连是不是受了伤我都看不出来,你们这么做是吃了豹子胆吗?这笔帐我非要跟你们算清楚不可!”
凯恩斯和伊格斯当场被亚兰的火气吓倒,一时间除了害怕地一直向后退外,根本没想到该好好解释一下,幸好安蕾莉雅及时跑出来解围,一把抱住了正向两人步步进逼的魔族之王:“父皇,是我自己要去的,和凯恩斯大人与伊格斯无关,而且我也没有受伤,若真的要追究责任,就找女儿我算账吧!”
“真的?你不是为他们脱罪?”亚兰很怀疑地看了安蕾莉雅一眼,而做女儿的连忙点头表示是真的,不然让这位爱女心切的父亲大人一厢情愿地较真下去,凯恩斯和伊格斯将很可能遭遇到极其暴力的对待。
“也罢,不过这事我以后会详细调查,要是和事实有一点出入,休想我会轻易放过你们!“亚兰总算是暂时放过了两人,同时突然一个脚步踉跄往后就倒,大惊失色的安蕾莉雅立即扶住了他:“父皇!你怎么了?御医,父皇的毒到底解了没有,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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