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朵万朵梨花开





  
  “不许哭,大喜的日子,不准哭”
  
  “哎~~又哭晕过去一个……”
  
  “哎~~这边也乐晕过去一个”
  
  “呀!你怎么了,从看到阴六小姐对唐公子吟诗时,你就双目发直了,怎么现在还没还原……”
  
  阴王府,正堂大厅:
  
  一对新人,正在那里庄严的举行着仪式。上拜天地,下拜爹娘,夫妻相拜。
  
  然后,阴若花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拿出一个绸缎面的盒子,轻手打开,盒内装着一支通体碧玉的发簪,簪子的上端中心用紫金镶嵌着一颗流光四射的红宝石,璀璨光华,这可是御赐皇家之物啊……众人心里各自暗叹……
  
  将唐宁送入厢房后,正堂大厅里是吃酒庆贺,载歌载舞,鼓乐不断。宾客间,是饮酒欢笑,言行无忌,笑声朗朗……
  
  一旁就坐的孟氏及孟兰音,也是始终面带微笑的向阴文墨妇夫二人,以及唐管家,不时的恭喜着……此种现象看在厅上众人的眼里,是暗显诧然……
  
  一个下午,阴若花都在王府里的正堂大厅里招待客人,有时不自主的与,站在那里的阴氏族长大人,对个眼,而每一次,族长都狠瞪她一眼:
  
  哼——这哪里是娶一侍,根本比娶正夫的,排场还大,还招摇……
  
  而阴若花每次都冲着族长抱歉的一笑:谁让你老是拦着我,不让我,大明大放——大排场的,点唐宁的灯笼;不把我逼急了,我能好好的在你的后院——放把火吗?嘿嘿……今晚偶可是洞房花烛——乐,你可是大刑伺候——惨…… 
  
  在阴若花的南厢房门上,则贴着她的大笔正板书:“洞房花烛明,舞馀双燕轻。”
  
  喜夫、喜郎、喜侍们,在洞房内开始驱邪了……他们要在新人入洞房前,事先请了两名男童手执红烛将新房内照一遍;然后则请吹打班子在新房内吹打,以求吉利。
  
  唐宁在侧厢房等候,片刻后,等唐宁单独进房后,也就是等新郎进屋后,还要象征性地向新房四角各射一箭,或手执单刀朝每个角落虚砍一刀,而且还要大声的唱歌:“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笑看麒麟送子来。”
  
  整个新房内置二盏长明灯。这就是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今晚儿的,整个南厢房是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夜晚的金风,清清悠悠,偶尔大上一阵,驱散少许的闷热,实在令人惬意。
  
  刚才还喧闹的新房已安静了下来,唐宁慵慵地靠在床头,一副温柔无力的模样,着实让人怜爱。
  
  阴若花情不自禁地大步走向唐宁,弯下腰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她仿佛感觉时光已停止了流动,尘世的喧嚣声在渐渐远去,这世界静得只能听到她们急促的呼吸
  
  还有几日,就要离府去千山万水的南州从军了,这几日我一定要好好的陪陪我的亲亲宁哥哥,每晚点他的小灯笼……思及此,阴若花不觉轻笑出声。
  
  “在高兴什么?笑得眼都眯成一条隙缝了?”唐宁坐在床沿上,冲着阴若花笑语。
  
  阴若花一下扑在了他的身上,窝赖在他的怀中没有回答,却伸出粉舌头朝他一开口时,便微微震动的喉结上一阵好舔,她感到唐宁的刚才还温软的身子,忽然一僵,于是张开小菱唇,开始肆无忌惮地吮咬住他凸起的喉结。
  
  唐宁先是微微的反抗,接着便是软僵地任她胡来,最后又在她的诱引下,闭上双眼,缓缓将游到他唇瓣的,粉嫩玉唇,给含入口中。
  
  阴若花一双玉手,紧紧的搂着唐宁,忘情地趴在唐宁的身上,为所欲为,房外辉煌灯火,房内却烛火闪烁,忽明忽暗,那些花烛早已被房内,相拥交缠的一对身影所迷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下一章节,小花儿将正式的出府从军了,而孟兰音,在去阴王府祝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密秘…… 1 
                  
三九章 福兮祸兮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南厢房内已是一片忙碌之声,一对新人起床后,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西院正厅,给当家主夫公公敬茶。
  
  因为已经正式成婚,所以新人的发型也需要跟着换一换。唐宁的最好办,只需将中间紧绷,绾个冠状的样子,然后用碧玉簪,扭紧就可以了,但阴若花的发型就麻烦了,因为她一直是梳二个小辫儿的,唐宁前后共给她梳了五种发型,她不是说顶在头上太热了,就是全披着太麻烦了,后来一看时间不早了,干脆让唐宁,直接在头顶上梳了个一把抓,也就是人们俗称的——马尾巴。
  
  她这就是花尾巴,不过人家在花尾巴上面,还系着四个宝珠而已。这回四个宝珠全部都扎在一起了……
  
  其实,今儿早上已经省了好些的步骤了,虽然唐宁昨天是正式嫁入阴王府的,但是他之前一直就住在西院,南厢房。而他和阴若花之间,早在成婚前,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新人起床后的一些,验明正身之类的,就统统减免。
  
  阴若花拉着唐宁,绕过长廊,快步向大堂正厅走去,因为她知道,今儿第一天可忙着呢,先是给母亲、父亲的敬茶,接着还要入祠堂,向阴家祖先上香祈祷,然后还要到府里各房的大大小小的主子,那里去请安。虽然睿王本人不在家,可是她的一大群的夫侍们,都在,这唐宁虽说大家都认识,可是该做的,这些是少不了的,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门外的小侍刚给阴若花和唐宁请完安,翠钿就一把挑开了门帘,阴若花一步跨入,抬着看到阴文墨和阮氏,孟氏父子,以及李氏,郭氏,都在座。阴若花一怔,因为清晨在这里看到,李氏、郭氏他们是不足为奇的,可是孟氏父子怎么也会在呢?
  
  阮氏,看到女儿一怔,看着孟氏父子眼光一闪,便立时猜出阴若花,奇怪他们怎么也在。于是急忙冲着翠钿、青钿,两人一打眼色,两个连忙上前,将垫子铺好,阴若花和唐宁给阴文墨磕完头以后,又分别给李氏、郭氏叩头,行完礼,她和唐宁两人,一人得了一份子的红包。
  
  礼毕后,一屋子人就坐在那里开始尴尬起来,尴尬的对象,当然就是孟氏父子。虽然说睿王和大王君是已经同意了阴孟两家的这门亲事,,但是孟兰音比阴若花小1岁多,要等到他及笄后,(约三年)才可以嫁入王府。
  
  但是现在阴若花就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孟氏行礼,是以普通长辈的身份,尊称呢,还是称呼他为,岳父大人,再比如现在的唐宁吧,就更为难,因为他也知道孟兰音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是否自己要上前去给孟氏父子请安……于是,唐宁就看着阴若花,而阴若花就转脸看着阮氏,而阮氏也是一脸的无奈,转向了阴文墨。
  
  “咳咳咳~~若花,你岳父大人和你夫兰音,坐在那里呢,怎么还不上前去拜见你岳父大人……”阴若花一听阴文墨如此说,心道,唉,看这架势不去不行啊。
  
  “小媳阴若花给岳父大人请安——”“呵呵~~快起来吧,这往后可不用这么多礼了……”孟氏双手扶起阴若花,冲孟兰音一打眼色,孟兰音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向阴若花一施礼,
  
  “六小姐,兰音这厢有礼了。”阴若花连忙还礼。侍立在一旁的唐宁一看,现在该轮到自己了,正夫给妻主请安完毕,就该轮到侧夫给正夫请安了,他两步走到孟兰音的身前,曲腿正要给孟兰音施礼,他的两条胳膊猛然被两只手扶住了,一只是阴若花的,而另一只是孟兰音的手。
  
  孟兰音看着阴若花和唐宁,语带诚恳:“唐哥哥,勿需如此,别说今日里,你不必向我行礼,就是兰音大婚后,唐哥哥你也不必向我请安施礼的。兰音此生,愿与唐哥哥一起伺候妻主,以后也不必有什么大小之分……”
  
  在场的除了孟氏以外,连阴若花在内都傻了眼,谁也没有想到孟兰音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孟兰音虽说不是十大世家的世子,但以孟氏家族,现在的地位,应该和秦氏家族,是不相上下的。
  
  而他又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嫡子,他能向一个王府内管家的儿子,说出如此的话来,足见他是如何的大度,而且对阴若花的感情也的确算是,情深意切,精诚所至了。而阴若花这块金石,在听到孟兰音如此大度的话语,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向孟兰音点点头,孟兰音的心里怦怦跳,他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精诚所致,所以阴若花已经对他金石为开了。
  
  阮氏一看,心下里是高兴无比,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刚才这种尴尬的场合该如何处理,此时他一听此话,连忙站起身,冲着阴若花嗔怪道:
  
  “你呀,昨晚儿,可是真正的娶夫了,自今儿起,就应该懂事了,这再过个三五天的,等你祖母的信使到后,就要离府从军了,今儿给长辈们请完安就回来,哪也不准去,老老实实的就呆在府里,好好的陪陪你的两个夫婿,哦~~对了,你回来前,我就和宁儿提过,你的那个南厢房太小了,不如搬去你笪爹爹以前住的那个西院水榭处,景色也好,地方比我这儿还宽敞呢,一会子,你带着音儿和宁儿,去看看去……”
  
  阴若花一听,连忙点头称是,带着唐宁和孟兰音,先去向各房的主子们请了安,然后又和唐宁向祖先敬了香,最后就向原先小王君秦映笪,以及阴飞扬在楚州的众夫待们,所居住的西院水榭走去。
  
  说实话,秦映笪所居的这个地方,虽然和阮氏同属西院,但却比阮氏的院圆大许多,而且院子里,假山,水阁之类的更多,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居住条件了。
  
  但不知怎么回事,阴若花每回到这里来时,总是感觉,头脚异常。头——是头上的水莹珠,总是很细微地颤抖着,抖得她头皮直发麻,当然眼睛是看不见的,只能凭着自身感觉到的;脚——是脚上的紫宵铃,也是更加紧紧的圈着她,每一次,她都能感似到一种灼热感,要不是紫宵铃上,裹着一层绢布,不定,它会想干什么呢?
  
  总之就是:每次她只要一进入这个园子,就浑身的不自在,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她曾经问过唐宁,包括红蕖,以及南宫和陈美华,可他们都说没感觉到什么,所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阴若花头前带路,唐宁和孟兰音紧随其后,一边走,唐宁还一边和孟兰音闲聊着,告诉他一些阴若花的喜好以及她的日常习惯……阴若花心下里暗叹:唉,这唐宁怎么这么老实呢,人家都要和你抢老婆了,你还对他这么客气,唉,这孟兰音也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吗。
  
  三人一行,很快就来到了水榭的院园,阴若花闭上双目,细心感触,果然和往常一样,水莹珠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了,而套在脚腕处的紫宵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微拧着眉,扭身正要对唐宁说话时,忽然看见唐宁,神情讶然之极的看着他身旁的孟兰音,而孟兰音,则表情极为震骇,圆睁着双目,原先那对蔚蓝色的眼眸,此刻居然变成了深蓝色,而且眼珠里,不停的闪着一圈一圈的莹光,他微张着嘴唇,轻轻的颤抖着。
  
  阴若花瞬间感觉,孟兰音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奇异之事,因为她曾听阴元虎和她说过,孟兰音小时候,因为一次奇遇,拜过一个高人为师,学过很多的旁门左道,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是一般的奇门蛊术,他还是可以化解的。
  
  阴若花看到孟兰音的身子也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她略一思忖,走上前去,执他之手问道:“兰音~~兰音你怎么了?”唐宁也在一旁关心的问道:“是啊,孟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到小姐的厢房里去歇息一会……”
  
  孟兰音似被叫魂似的,被阴若花和唐宁唤醒过来,心下里不由得一松:当他看到阴若花和唐宁关切的目光,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他看着阴若花和唐宁,又扫了一眼水榭,犹豫道:“这个院园不好,六小姐和唐哥哥,千万不要搬进去住,嗯——别人最好也不要搬进去住……”阴若花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从孟兰音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东西,怪道头上的宝珠和脚腕处的紫宵铃,的反映如此巨大。
  
  那是因为,水莹珠在陆地上胆怯,它是宝珠,自然能感受到异常,而紫宵铃是绝对的霸气,它是在发怒,所以才如此的灼热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