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从不认为她喜欢我,我与她不过是一场政治姻缘,根本和喜欢搭不上边,哪里来的爱情?
就这样,我十八岁那年的宫变,落下了帷幕。
整整过了五年,我日日流连花丛,我的后宫,出了名的美人无数,艳冠天下。但是,我却渐渐厌倦这样的生活,我想念我的若儿。
我还不能和相国摊牌,所以我无法追封我的若儿,更不能废了渊儿的位置,换成萧儿。我甚至,不能到处护着萧儿,那样必定惹得渊儿更加欺凌萧儿。不过,我也应该让萧儿学会忍人所不能忍,这样才会对他的将来更有帮助。
五月十九日,我记得她突然出现在我的怀里,出现在龙神宫的床上。她是怎样一个人呐?
初见她,那一袭青丝覆在我的身上,雪白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白玉,那一双眼睛,带着清澈潋滟的光泽,闪动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看到我,她尖叫……
然后,她那娇软的身子就压住了我,她问:“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哪个公司旗下的?”
呵呵,她讲的很快,然后我几乎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貌似在问我是谁。
她根本不认得我,她打量着我,没有害怕,没有惊慌,纯粹地就是在欣赏我。她就那么趴着,像是在观察她喜爱的人偶娃娃。
她的唇,闪着美丽的光泽,一张一合下,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顿也不顿地索取一个香吻。唔,甜甜的,很舒服……
我思索了一小会儿,再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她根本就是凭空出现在我身边的,身上穿的很少,根本藏不住什么东西,而且她不像是会武功的,显然不可能是刺客。
那她是谁?老天赐给我的女子吗?
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么美的女子,不管她是谁,如果能为我所用,必定能将太后他们压下去。
第十六章 矛盾
“子谦……”
“嗯。”
“子谦?”
“嗯?”
“没事,叫叫你……嘿嘿……”
“……”
“子谦!”
曼舞嘿嘿傻笑着拉着墨子谦的袖子,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像是个娇俏的小女孩,又像是撒娇的小猫咪。
墨子谦摇了摇头,把她揽得更紧,下巴在她的头顶摩娑了几下,低声呢喃,“傻丫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嘿嘿,有你在,我干嘛还要照顾自己?你会照顾我嘛!”曼舞理直气壮地揪着墨子谦的衣襟,又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墨子谦的外袍,心里甭提多开心了,“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失去理智,哈,子谦,你让我失去了理智!好开心,好开心……”
墨子谦没说什么,紧紧抱着曼舞,曼舞几近转不过气。但是那种淡淡的,满满的幸福感,慢慢地溢了出来。她的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可是心里却是甜的跟蜜糖一般。
“宝宝,回去吧,穿那么少,少不得又要生病了。”
曼舞眼光一闪,身子僵了一僵,旋即摇了摇头,“我不冷,一点也不冷。不要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好不好?”
“……那好吧。”墨子谦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了,看着曼舞,微微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带着她往别的地方去了。
墨子谦把曼舞带到了一座亭子里,曼舞细细看了看,应该是狐狸精奶奶的添寿宫附近。
墨子谦拂了拂亭子侧的石蹬,径自坐了过去,拉着曼舞坐到了腿上,“夜里凉,小心着点。”
“嘿嘿。”曼舞对着他笑,笑得益发灿烂,好像除了笑什么也不知道了。
墨子谦无奈地牵了牵嘴角,“这些日子好吗?”
“好呀,你回来了,什么都好……”曼舞搂住墨子谦的脖子,靠到了他的肩膀上,眼神不由飘远,真的好吗?
曼舞微一失神,又马上意识到,立刻转开话题,“你呢?听说你立大功了,没想到你那么熟悉兵法呀?好厉害,崇拜死你了!姐姐还好吗?还有那个人……”曼舞顿了顿,本想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可是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转开道,“那个花无缺怎么样了?听说你救了他?”
墨子谦抚着曼舞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轻歌很好,花无缺也很好,别担心。”
那你呢?
曼舞很想问这一句话,可是他避而不答,显然不想正面这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舞突然觉得有些乏,她这样疑神疑鬼的算是什么?其实,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比什么都好。至少,能在她身边,心里也只有她。这样就可以了,别人怎样,关她何事?
墨子谦给她的感情,她给墨子谦的感情,不一定相等,但是一定是真心的。这样就好了,她只要给他真心,给他信任,就可以了。
“宝宝,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墨子谦柔柔的声音响起,曼舞几近能听见他胸腔里那一腔温柔的回响。
子谦,是知道她身体的吧?
曼舞微微一笑,调整了一下位置,蜷着身子滑到了他的胸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可以,就是害喜害的好厉害。”
“是吗?”墨子谦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曼舞的肚子。“你这身子最近很重吧?明明应该才三个月,刚刚显怀才是,可现在看上去倒是像个五六个月的样子了。”
墨子谦正欲伸开手,曼舞的手就按到了他的手背上,“嘿嘿,谁让我吃药吃多了。不过,以后会不会身材走样呀?好郁闷,该练多久才能像以前一样?”
“放心,药效一过,你的身体会和以前一般无二。”墨子谦好笑地拍了拍曼舞的背,“看吧,看你以后还敢乱吃东西。”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曼舞带着他的手,抚摸着凸起的小腹,“子谦,要是肚子里真的有一个你的孩子就好了。他一定是最最H的宝宝!”
墨子谦一怔,面上僵了僵。
曼舞也感觉到他的不自然,撑起身体,“你不喜欢孩子吗?呃……我也不是很喜欢聒噪的小孩,那我们以后便不要孩子了,好吧。”曼舞皱皱鼻子,脸颊贴着墨子谦的侧脸,撒娇地蹭了蹭,“丁克家族也不错……”
“不,我喜欢孩子的。”墨子谦揽进曼舞,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又沿着眉眼往下,一直吻到了唇边,“我喜欢的,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曼舞高兴地与墨子谦交换了一个深吻。
“宝宝,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会怪我吗?”
“那要看什么事情呀。”曼舞贼兮兮地看着墨子谦,心里却是一紧,难道说,那个女的?
“什么事情会让你很生气?”
“嗯,还没想好呢。”曼舞郁闷地摇了摇头,眼睛一转,“其实,子谦,你不会故意惹我生气的是不是?你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我气坏身子呢?”
“……嗯,对。”墨子谦应了一声,眼瞳却是深邃莫测。
曼舞怔怔地看着墨子谦的眼睛,抬手遮住,郑重道:“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就算骗我,就算利用我,我还是不会怪你。因为我相信,我在你心目中有独一无二的地位。”曼舞松开手,咬了咬唇,在心下默念下半句:子谦,所以,也请你这样相信我。
感情不一定是同等的,但是,信任却是必不可缺的。没有信任的感情,又怎么称得上是感情呢?
曼舞微叹了一口气,靠进墨子谦的怀里,轻声道:“子谦,再过点日子,就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只有我们俩,以后有我们的孩子,然后我们幸福快乐的活一辈子。再也不要管朝廷,再也没有阴谋,再也没有这些尔虞我诈,再也没有……”那些让人两难的感情……
墨子谦静静地听着,手扶着曼舞的背脊,既像是安慰,又像是默许。
一直快到寅时,墨子谦才送曼舞回栖梧殿。
寝殿里黑漆漆的,曼舞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刚跨进去,就觉得有人从后面贴了上来,“去哪儿了?”
曼舞一僵,立即觉得身子腾空而起,转瞬落入了厚厚的褥子里,“烈,我……”
“不要骗我。”琰烈翻身睡在床上,侧着身子,右手支着脑袋,身子倒是有一半微压着曼舞。
曼舞无从躲避,只能眨着眼睛看着琰烈。
他温热的呼吸喷的曼舞满面,曼舞却觉得那气息有些阴冷,仿佛带了外面的冬夜深露的寒气。
曼舞微叹一口气,想想也是,何必骗他?“我去找子谦了。”
琰烈一僵,“他回来了?”
“嗯。”
琰烈没再多说,俯下身,搂紧曼舞,那样紧窒的怀抱,传递着一种哀伤与迷惘。那样深切的感情,惹得曼舞眼眶一热,闭上眼,眼泪就落了下来,顺着脸,没入了长发间。
何必呢,琰烈?这又何必呢?
明知道会受伤,还要这样吗?
“烈,别这样。”曼舞哽咽着推开了琰烈,黑暗中,她看不清琰烈的面容,但是总像是看见了他身上那深切的孤独与悲哀。
“曼儿,没事,早点睡。明天会有点忙。”琰烈淡淡的声音拂过,手臂又缠上了曼舞,将她压在床上。
“……”
“明天是十二月初八,后天南圣女国的人就要去万佛山了。明儿晚上,又有宴会,你多顾着些身子。”琰烈轻拍着哄着曼舞,声音温柔且轻松。
曼舞几近以为是听错了,良久,在他浅长的呼吸中,曼舞坠入了梦乡……
这个晚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晚上?喜悦与悲哀接踵而至,心里又甜又苦,矛盾重重。她到底该如何?到底该怎样?为何这般身不由己也心不由己?
第十七章 情丝
第二天,曼舞醒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人影。心里头不知道是空落,还是舒心。
甩了甩头,径直让人帮着梳洗了一番,就想着出去逛逛,好让心情好一些。反正是孕妇,适量运动是应该的,就当装装样子也好,免得别人怀疑。况且,老是待在栖梧殿里,迟早要发霉。
曼舞找了琰萧陪着,小白等人跟在身后,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锦园,这个地方说美的确很美,但是,曼舞始终不喜欢这个地方。
废话,第一次宫廷杀人事件就发生在这里,她说什么也不喜欢来这个地方。啧啧,这个锦园可是琰烈赐给仪贤妃的园子。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池子的怪鱼呢?
走到后来,曼舞只见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坐着,定睛一看,居然是皇贵妃、陈贵妃、萧昭容、太子nNN个记不得名字的妃子。好嘛,今天出来忘记看黄历了,上面一定是写着不宜出门的。OM,还是早点走吧,否则又要不安生了。
曼舞瞅着没什么人发现,正准备打道回府,谁知道那边东张西望的琰渊正好看见她,立刻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快出来!”
“……”晕,她那个叫鬼鬼祟祟吗?光明正大的逛园子怎么鬼鬼祟祟了?
琰萧拉了拉曼舞的手,曼舞哀叹一声转回身,笑意吟吟地到了众妃子面前。
除了皇贵妃和陈贵妃,其他的人都诚惶诚恐地跪地请安了。曼舞拂了拂手,柔声让她们起来。
小白立刻扶着曼舞的左手,曼舞就着势头福了福身子,“给两位姐姐请安了。”
“妹妹快起来,小心着身子。”皇贵妃面无表情地客套着虚扶了曼舞一把。
曼舞也不推脱,径自站直,笑道:“各位姐妹们好兴致,在这边聊天呢?不知道曼舞能不能来参加?”
“妹妹说笑了,不过是随便说说话罢了。”陈贵妃笑着应了一声,由宫女扶着坐回到了位置上,“来人,给娘娘添张椅子。”
小白闪到了曼舞身前,恭谨道:“多谢贵妃娘娘好意,主子身子重,就不坐椅子了。”
小白拍了拍手,不远处几个太监抬着一架贵妃榻过来,临水而放,又垫上了厚厚的垫子。
曼舞看得黑线直冒,这也太夸张了吧?哪个人弄出来的?
“小白……”
“娘娘,您小心着些。”小白不由分说地把曼舞扶到了榻上,又拿过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娘娘要小心小主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陛下定是要怪罪的。”
“……”无语,这是唱哪一出呀?
曼舞看向那桌子边坐着的人,艳羡的有之,不屑的有之,高深莫测的也有之……
唉唉,琰烈原来派着人看着她呢?郁闷了,还不晓得那些妃子该怎么想呢。
小白服侍好了,静站到一旁,垂首而立,端得是一副乖巧丫头样。曼舞没辙,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陛下一番心意,倒让姐妹们见笑了。各位姐妹们继续,别扰了兴致。”
众人静默了片刻,又慢慢活跃起来。
看样子,皇宫妇女茶欢会要开始了……
从琰萧一来,琰渊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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