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把水递给琰烈,曼舞翻身爬到床上,径自靠着琰烈,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头发,轻轻地把玩。
琰烈喝完水,润了润嗓子,把曼舞抱进怀里。
“曼儿,曼儿,曼儿……”
一叠声的轻吟呢喃,琰烈将她收进怀里,用力地环着。曼舞只道是吓着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手,无言的安慰着。的
“睡会儿,睡醒了再说。”曼舞柔着声,哄着他,他应该也累了吧,这几天肯定又是没睡好,没休息好。
每次,她有什么事情,起来的时候,只要琰烈在身边,几近都是这一副状态,真是害人不浅的一个她呢。
琰烈揽着她的腰,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露出餍足的神色,柔软得像是一个孩子。
曼舞无声地笑,看着他愈发孩子气的神色,只是微笑。
第六十九章 若水节(上)
每次,她有什么事情,起来的时候,只要琰烈在身边,几近都是这一副状态,真是害人不浅的一个她呢。
琰烈揽着她的腰,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露出餍足的神色,柔软得像是一个孩子。
曼舞无声地笑,看着他愈发孩子气的神色,只是微笑。
…
休息了好多天,曼舞渐渐把握住身体的状况,尽量把自己的毒压制在初期和前中期之间。她不能老是睡,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几天里,琰烈搁下了手头上的好多事情,专心地陪着她,带着她在宫里到处玩。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他告诉她一座座殿宇的名字,以及那殿宇曾存在过的各种事情;他指给她看还在建造中的求凤楼,轻声地诉说那只为求凤的意图;他给她珍奇异宝,只为了让她展颜。
一次一次的事情,曼舞都看在眼里,再铁石心肠,终究还是有个地方开始慢慢柔软起来。
这种柔软,让她既是高兴又是难过。这是种很奇特的感觉,像是心上被什么东西暖着,却又伴着酸酸的麻麻的疼痛……
现在还不是时候呀,她怎么还有力气去维持琰烈于她的感情?她知道,琰烈在怕,在慌,在努力,她又何尝不是纠结难耐?可是,总觉得,还不是时候。她现在还爱不起,爱不动,太盲目的回应,只是对琰烈的伤害。
强烈的感觉让她无力,时间过的飞快,还没消停够,竟是迎来了一个节日——若水节。
而这个节日,是琰烈为萧妃所定的节日,日期,就是萧妃生前的生日。
曼舞倒不是很排斥这个节日,但是琰烈在今天却异常的小心翼翼,总是在一旁窥视她的神色。
说实在的,本来挺正常的曼舞,被他看的开始神经兮兮,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烈,别看了,你再看就得看出个洞了。”曼舞终于是忍不住了,跟着琰烈往琳琅苑去,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的脸,这真是什么状况了。
“我……”琰烈呐呐不言,蹙眉了一会儿,然后拉住了曼舞的手,轻声道:“要不,咱回去吧。”
曼舞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眼珠子一转,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我没关系的。好不容易一个节日,你别扫了兴。”
琰烈不再多说,但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曼舞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但是到底逝者已矣,与她何干呢?不就是个节日么,纪念谁又关她什么事情,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
到了琳琅苑外,照例是男女走不同的门。所以,曼舞暂时得和琰烈分开了。
几天曼舞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有了琰烈的陪伴,心总是静下来不少。休息地够了,脾气也稍微好了些。曼舞本就是个比较开朗的人,有些事情过了一些日子,总会淡一些。
刚刚走进琳琅苑,她穿过月洞门,走上了弯弯曲曲的回廊。还没走个两步,就有一大群的人前来请安问好。
像是某某皇妃啦,像是某某贵人啦,像是某某诰命夫人啦……
能出来的都出来了,曼舞稀里糊涂地应付着,到头来是这个也没记住,那个也没记住。
小白是陪着曼舞的,看见曼舞应酬的差不多了,脸上也有些不耐的神色,立刻机警地推了那些夫人妃嫔的好意,带着曼舞往里走。
曼舞跟她们寒暄了挺久,不免有些乏了。小白领着她先进了一个殿,才小声道:“娘娘,你且在这里歇歇,待会儿等钟响了,这节日才算正式开始。”
曼舞挑眉,不置可否,“你倒是说说,今天会有些什么活动?”
小白吩咐着人端了茶水,正在拾掇的当口,闻言不免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才小心翼翼道:“若水节的重头戏,就是水袖舞。当年的萧妃娘娘,一袭水袖尤为出彩,据说舞起来的时候,宛若天仙美人,世间难闻几回。所以……”
“待会儿我就有得看水袖舞了?”曼舞轻笑一声,脸色很柔和。
这里软绵绵的舞蹈,她是不怎么看得惯,不过水袖舞的要点却就在于柔和软,说实话,别的不好看,这水袖舞还是别有生趣的。
曼舞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叩击着桌面,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听见外面有小太监轻声地叫唤,小白嘿嘿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曼舞,缓步往外走,“陛下又是来招人问了吧。”
曼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小白一出门,殿里顿时静悄悄的。这殿,本就是一个人也没有,想她堂堂皇后,也没人敢跟她抢地方的说。
曼舞顿觉无趣,眼睛四下瞟了瞟,打量着这座殿的摆设。站起身,随意走动了两步,顿时被西边的一扇小门吸引,看着门上精美的壁画,曼舞忍不住就往那里走去。
近到前,猛地被人一拉,拖进了一片黑暗。门,唰得关了个严实,曼舞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微弱的烛光,忽地亮了起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正举着小小的烛台,凑在曼舞眼前。
曼舞怔怔要退,几近本能地想要动,无奈不知道是中了毒,还不是被点了穴,一下子定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曼舞哀叹一声,咬牙定定看着那位老妇人的神色。
她似乎在探究什么,举着拉住靠在曼舞的脸庞。曼舞骇得有些掉汗,这烛台靠的也忒近了吧,近的她都感觉得到上面的热量了。
要死,这人是谁?
那人忽而低低嗤笑起来,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曼舞猛地打了个寒战。
“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那老妇声音嘶哑,嘲哳的声响,像是在诵读古老的咒语。
“你、你想干什么?”曼舞迟疑地看着那老妇,细细打量,越看越是觉得这人难看。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霉腐的气味,周身散发着一种恐怖阴森的气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皇后娘娘?”
那人笑得更加得意洋洋,看着曼舞的眼神仿佛是在炫耀着什么,又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总显得神秘而高深。
“你……”的
“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该有多少人希望你死呀?”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伸出干瘪的手,枯槁的指头摩娑着曼舞细嫩的脸颊。
茧子不薄不厚,力道也不轻不重。曼舞屏息了一会儿,她不敢在待在这里了,她要离开这里,她要走!
对,这个地方太诡异,她不能待……
“孩子,你看看那儿,那儿是多少女人想要咒你的证据?”老妇颤抖着手,指向墙角处的一大片红红绿绿的布头。
曼舞屏息运功,查看体内的情况,眼睛顺着她的手瞟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么多个小人小鞋的,还真是壮观呢……
唔,看来,真是不少人巴不得她早点死。
曼舞牵起嘴角,似笑非笑,体内真气游走。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咒就咒吧,怨就怨吧,后宫这地方,从来积怨最多,她在风尖浪口,有什么好担心的?到不了最高处,就得不到最好的待遇,也得不到这些小把戏了……
“娃娃,你还太年轻了,有时候,女人还是不要太天真的好。”老妇低笑,手从曼舞的脸颊,滑到纤细的脖颈,再慢慢蔓延到锁骨。
“你是谁?”曼舞惊声厉喝。
老妇只是仰着头,得意地看着她,张着嘴,缺了几颗牙,“我?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早已经不是人,我哪里知道我是谁?”
曼舞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不免又开始怕了起来。是的,她很可怕,一颦一笑都给了曼舞阴森的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永远走走不出去的人,永远没有晒过太阳。她的身上,充满了腐烂的气息,她的躯体像是一座骨架,干瘪而枯槁……
人不人鬼不鬼……
的确,人不人鬼不鬼!
曼舞惊声尖叫起来,老妇却是笑得越发得意,手探进了曼舞的衣间,不知是塞了件什么进去。
曼舞怔怔退了两步,忽然发觉自己能动了,再也呆不住,推开门,夺路而逃,这地方太可怕,诡异的要命。尤其是那个老妇,简直不是人……
曼舞噔噔噔噔跑出去,小白正巧在四下找人呢,二话不说,拉了小白就往外面跑,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再也不能待了。
一口气跑到了苑子里,曼舞惊魂未定,猛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琰烈一把搂住跌跌撞撞冲进她怀里的曼舞,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曼儿,怎么了?怎的这么慌慌张张的跑来?”
曼舞定了定神,遥遥指向那座殿。刚转神,一抬眼,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心里蓦地惊住——墨子谦
第七十章 若水节 (中)
曼舞看着墨子谦,忽地放下手,抓紧了琰烈的衣袖,垂下了眼睑。心口有些疼,不知道是因为墨子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曼儿?”琰烈微微蹙了蹙眉,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手上揽紧了曼舞的腰。
“我、我没事……”曼舞歉然一笑,顺势仰起头,看向他,“那个,什么时候开始?我好想看水袖舞呢。”
忽略墨子谦灼灼的眼神,曼舞抑制住身体的颤动,靠紧了琰烈高大的身躯。她就像是个小偷,躲在琰烈的身后,企图以此来抵消那略带哀伤的视线。
她不要看他,也不要想他。好不容易安定,好不容易不想他,为何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曼舞咬着牙,尽力让自己自然,可是,她在心虚,心虚得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除了低头,她还能做什么?
琰烈侧过身,半个身子挡住了曼舞,也挡住了墨子谦的视线。琰烈遮住了一些光亮,曼舞略微放松了一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了,朕看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就开始吧。”琰烈的声音很柔和,扶着曼舞慢步走到了已经准备好的位置上。
曼舞落座在他身旁,抬眼看向远处。
远处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湖上种了好些的水生花卉,这花卉,曼舞不识得,只是觉得有些像是荷又有些像是莲。
莲与荷是不同的,曼舞这点还是分得清楚,但是这池上的,还真是有些折中呢。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放眼望去,湖上是雾蒙蒙的一片。
一个荷叶型的巨大石台由一路人工制造的小桥连着,风一吹,慢慢向远处晃动,到了一定距离,又漂了回来。
乍眼看去,这湖,还真有几分瑶池仙境的意味。
曼舞略略牵了牵嘴角,有些失神,显然不是在看景。
琰烈在桌下抓紧了曼舞的手,她的手冰凉凉一片,莫名就是让他心疼了。他要给她温暖,要引她出路……
曼舞被琰烈手上温度给烫到了,想要松,却被他握得更紧。曼舞疑惑地看向他,他没有看她,但是脸上的坚持却毋庸置疑,不由缄默,任由他拉着手。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越抓越紧,曼舞不免有些疼,手指稍微动了动,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
琰烈牵起嘴角,温暖笑意洋溢着,腾出一只手,揽着曼舞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
曼舞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眼睛一瞥,看向了远处的位置,居然是——琰御风?
omg……
他不是在打仗么?
“今日若水节,没想到皇叔抽了个空回来,还给朕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真真是辛苦皇叔啦。”琰烈的语气不咸不淡,举起杯子,对着琰御风抬了抬,“多亏了皇叔,才解了朕的燃眉之急,这一杯酒,敬你。”的
琰御风连忙起身,端起杯子,微微欠身,“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做臣下的,应该做的,实在算不得什么大功……”
“哪里哪里,皇叔过谦了,如今大战告捷,敌方连连败退,真是辛苦了皇叔了。”琰烈仰头一饮而尽,末了,继续道:“与皇叔共饮一杯。”
琰御风欠欠身,道了声谢,举起袖子,掩着就喝了酒。酒喝完,慢慢落座,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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