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只是即便是见过,有了秘密的图纸,也很难造出相仿的东西。真正见过那枚戒指的,才知道那枚戒指的大器,那枚戒指的感觉。
那断然是一般人家造不出的东西。
南圣女国的人,似乎为了一枚戒指狂热起来。
灵雅?清心。
街巷传闻,灵雅代表了当今凤后司清雅的别称,而清心又取自倾心之意,表示了圣帝的心意。
几乎所有的男子都开始倾慕于圣帝,更愿意相信有那么一个关于圣帝和新凤后的爱情传说。
很多的女子也开始四处打听真正的戒指到底是怎么的样子,都希望打造出一枚七分相似的送给心爱的男子,以定心意。
总之,这沸沸扬扬的热潮就那么开始了。
曼舞坐在南书房宽大的桌椅后,听着鸾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不禁莞尔。不过一枚戒指,这枚戒指纵然在别人眼中价值连城,但是在她心里到底不算什么。
她注重的,是那份意义。她的吃穿用度都已是上乘,这些俗物,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司清雅衣着华贵,正好带着人,备了几样点心,挑了帘子进来。
鸾英本身说的正兴起,一转眼看见司清雅就这么进来了,一句话噎在喉咙口,呛了口气,才打起招呼,“凤、凤后……”
曼舞看她模样,低笑一声,“鸾英,莫不是看着雅儿看傻了?”
鸾英咽了口口水,顺下气,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抹红。说实在的,司清雅不知道是不是初为人夫的关系,脸上感觉柔和了许多。曾经的那副清冷不复存在,反倒更添了几番风韵。而这风韵,倒真是生生的好看。
司清雅本就长的绝色,以前身上冷得很,走的进了都觉得会被他身上那副高高在上的仙人气给折煞了。他就像是一轮新月,不圆,不满,只让人觉得清冷,冷的渗人。
“咳……”曼舞清了清嗓子,见着鸾英才慢慢回神,有些好笑,实在不知道她看着司清雅在想些什么。
不过方才她眼中好像有点困惑,又有点害怕的模样,真的好笑的很。看不出来这个将军,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鸾英尴尬地挠挠头,司清雅淡笑,并没有点破她的尴尬。
曼舞摇了摇头,对着司清雅招了招手,话却是对鸾英说的,“莫不是,鸾英姐姐看上了雅儿?”
鸾英一听,脸上立刻煞白了几分,腿一曲,立刻跪到了地上,“陛下若是这么认为,鸾英真当该一死以保节了。”的
旁边司清雅也跪了下来,脸色苍白,低着头,沉默不语。
曼舞见是玩笑开的大了,愣了一愣,立刻起身,把鸾英扶起,然后再把司清雅扶了起来,“看你们吓的,朕只是随意开个玩笑。哪儿那么当真。”
鸾英作势抹了抹虚汗,干笑道:“真是吓死我了。”
司清雅脸色还是有些僵着,转过身,低声道:“这种事也能随便拿来玩笑的么?”
曼舞见自己真的是玩笑开大了,脸上有些讪讪。毕竟鸾英和她相识久了,平日里私下也没什么架子。这回倒是真说的过了,让她又想回了君臣之道。
曼舞一时无言,深吸了一口气,拉住司清雅的手。司清雅只当不知,稍稍转了身子,像是在发着小脾气。
曼舞无奈,愣是将他的手抓进手里,凑到他耳边道:“朕以后不会那么说了。”
司清雅这才安抚下来,抬眼,就见着鸾英瞅着他俩嘿嘿直笑。
曼舞挑了挑眉,看见备好的点心,招了他俩坐下来吃,顺带聊些小事。
也不知怎的,这最近奏折已经没那么多了,也没有什么小事烦着她。可是她心里总觉得不畅快,有些束手束脚的。的
有时候,事多了,她管不过来,但是要是没有事,那就真的可怕了。
朝廷里的风风雨雨,她虽然还没有深入,但是那心里的感觉,多少还是有的。朝廷的形式,已经有些转了。
只是山雨欲来,大家都装着不说而已。曼舞心里清楚,这大事情,恐怕就不远了。
当时为了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故意降了黄云婷的职。但是曼舞心里清楚,黄云婷固然在朝中多有爪牙,但是毕竟不会肆无忌惮到那种地步。
奏折一事,到底是对她的公然对抗。她不可能用什么大罪名扣在她们头上,到底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刚一上认,就把她们惹急了,那就真不知道是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曼舞面上不说,心里明白的很。那帮子人只是在试探她的底线,想看看她到底多能耐,到底多有耐性,也就是在捋着虎须,看她什么时候会醒。
黄云婷终究不是那幕后的人,那么那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就很有考量的余地了。
有些事情,曼舞其实并不想多管,到底是人家南圣女国的事情,她留不长久,又何必滩上这种浑水。
可是,若然,真的妨碍到她了呢……
曼舞心里模模糊糊浮现出了一个影子,那影子并不清晰,但是曼舞大致还是知道是谁。
真的,会是他么……
思量间,司清雅和鸾英已经看了她许久。
曼舞只是慢慢地嗅着茶水,像是在品茶一般。
外面的天空忽而打了一个闷雷,继而连连不绝地响起了雷声。
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正是夏初,这才觉得屋里顿时闷热起来。
“陛下……”鸾英小心翼翼地唤了曼舞一声。
“什么?”
还没等鸾英说,外面小五忽然匆匆跑进,脸上一头冷汗道:“陛下,落英王反了,兵部尚书引着好几位将军,正在外面等着呢!”
“……”曼舞眯了眯眼睛,难道要开始了么?
落英王……
完全没有印象的一个人,只记得好像她和司清雅成亲的时候,有收到过一份贺礼。
难道,是从她开始?!
第一百零三章 暂议
“……”曼舞眯了眯眼睛,难道要开始了么?
落英王……
完全没有印象的一个人,只记得好像她和司清雅成亲的时候,有收到过一份贺礼。
难道,是从她开始?!
传了人进来,司清雅自然地退到了后殿。曼舞只是盯着那小侧门瞥了一眼,继而端坐在宽大的书桌之后。
鸾英到底是将军,本身就不用退避。这消息刚传来,若是她在外面,恐怕也早就知道了一同赶来了。
曼舞盯着鸾英看了一会儿,终究觉得她似乎官职尚轻。她是二品将军,也是左将军。但是和右将军寞瑢焉比起来,又似乎逊色了那么一筹。寞瑢焉手上还掌管有国家边防的军队,而鸾英只有都城的御林军和近卫兵以及一些亲兵。
虽然说鸾英的职责不容忽视,但是相比之下断是不如右将军寞瑢焉来的有气势。
曼舞侧头想了想,若是想要将势力扩大,与其动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寞瑢焉,还不如发展自己手上的鸾英。
思量间,寞瑢焉已经和许多大臣进了殿里。曼舞微微一笑,先是免了她们的礼,省的再浪费一些时间。
“据说落英王反了?”曼舞轻轻问道,面上带笑,看上去如同在问最近可好一样简单。
“嗯。”寞瑢焉首先站了出来,躬了躬身,“落英王久居南方,封地也为偏远的鏊,物产富足,不问政事已经很久,不知这次为何突然谋反,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曼舞牵了牵嘴角,这等敷衍的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何必拿来搪塞她?与其说匪夷所思,不如说是蓄谋已久。早就有人暗地里给这劳什子的落英王通了信,要她打这第一阵。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没什么物产富足就满足的事情。这幕后的人算计的倒是好,就因为这落英王地处偏僻,料定她派兵镇压也要些日子,毕竟山高皇帝远,等她真的派兵过去,碰到也要好些个日子了。
曼舞眼睛抓了转,斜倚进宽大的圈椅里,“依照诸位爱卿看,可有什么法子?”
寞瑢焉和在场几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有个人站了出来,“依臣看,还是派兵镇压吧。”
这人曼舞还认得,应当就是兵部尚书常婉,乍看下是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女人,只是她实际年龄早就是五十二了。
她曾经是将军,树有赫赫战功,到了现在才当上了兵部尚书,在朝里也算是举足轻重,算是老一辈人里,出类拔萃的一方人。
本身,曼舞应当和她熟络熟络,只是她应该也是寞瑢焉那方的人,终究还辨不清到底是敌是友,还是看看再说。
曼舞眼睛眯了眯,看着兵部尚书,沉吟了一下,眼睛又扫了众人一遍,才低下眼,把玩着指尖的一枚戒指,轻轻摩挲,“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殿里寂静了片刻,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却始终没人说话。
曼舞坐的漫不经心,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
寞瑢焉站直着身体,打量着曼舞的神色,抿了抿唇,紧声道:“不知陛下,可有妙计?”
“妙计?”曼舞挑了挑眉,深呼出一口气,“妙计倒是没有,所以才想听听爱卿们的意见。”
寞瑢焉皱起了眉,眼神中多出了一分轻蔑,又转瞬而去。曼舞牵了牵嘴角,就是要看她什么时候会变了脸。想必,在寞瑢焉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了吧。
不过,这寞瑢焉应当也是个爱国的人。
曼舞垂下眼睑,抬起手,支着脑袋,“吩咐下去,南边各城,都关了城门,边防那里,多撤回些兵力支援,若非万不得已,千万别和落英王正面交锋。”
“陛下,你这是在容虎作猖!”兵部尚书蓦地厉声,脸上忿忿,不满意曼舞的做法,“这些逆臣贼子,理应斩除,才能震朝纲,鸣王法,怎可像陛下这般,这般闭门不应战,畏首畏尾?”
“尚书大人……”寞瑢焉抬手扶住兵部尚书的手臂,皱着眉头阻止她继续说话。
她又抬眼看向曼舞的神色,脸上有些说不清辨不明的意味。
曼舞只是挑了挑眉,她这方法是再恰当不过。常婉到底是老了呢。曼舞微微吸了一口气,南圣女国边临辉阳,现下辉阳情势紧张,单是京城就已经乱的不可开交,早就没有什么闲余的兵力来顾着这南圣女国了。
况且,就算是有,琰烈难道就会傻得派兵攻南圣女国么?这南圣女国的边防,说到底只是摆着看的。
而这落英王,又非她是头目,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只爪牙,就像是蛇身上的一片鳞,虽有些毒,却不致命。至于那真正的毒牙,才是后面的重头呢……
曼舞挑唇轻笑,抬眼看向寞瑢焉,“对了,朕还得派些米粮过去,免得这城门一关,外面的人还没打进来,倒是自己先饿死了不少。”
寞瑢焉微微动了动,曼舞却是已经转开眼去,“鸾英,不如就你来跑这一趟,把粮食往南边送吧。”
“陛、陛下……”鸾英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个常婉是她长辈,平日里很是尊敬,难得看见她那么生气过。可是,曼舞这么做到底有利有弊,她也不好多说。怎么突然,扯到粮食的问题上了?
“王上,臣,请命,代替锦冉将军跑这一趟。”寞瑢焉单膝跪地,左手拊膺,一字一句地道。
曼舞随意挥了挥手,瞟了一眼还在兀自生气的常婉,“右将军,你还是留在都城吧。鸾英似乎也要出去看看才是,朕还有别的事情派你做。”
“……是,王上。”寞瑢焉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曼舞不理会寞瑢焉的自荐,即使她已用了尊称,但是毕竟笼络人心的事情。寞瑢焉早已经威震军中,她自然也要让鸾英讨些好处不是?
“鸾英……”曼舞轻声唤了一句。
鸾英立刻单膝下跪,“是的,陛下。”
“你就将粮食押运到各城,朕会派人在后面支援你。”
“是。”
“嗯,那就这样吧。”曼舞挥了挥手,转眼又看了看那侧门。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就请兵部尚书留一留,剩下的人,都退了吧。”
“是。”
众人陆陆续续退了个光,只留下常婉一个。常婉到底曾经带兵打仗,看上去还是不卑不亢的很,“陛下……”
“嗯。尚书大人,请容我一个晚辈这样叫你。”曼舞走到了常婉面前,微微一笑,“您先别说身份不身份,我现在只以一个谋臣的身份同你说话。”
“陛下请讲。”常婉蹙起眉,似乎有些不大适应。
曼舞微微一笑,错开两步,“尚书大人早年带兵打仗,必定知道气势对将士的重要。所谓一鼓作气,理应以一压百,首先是在声势上胜人一筹,我说的可对?”
“自然无错。”
“可是,南圣女国到底是安逸了许久,近十年来连小叛乱也不曾有过几次,更何况是叛变呢?”曼舞沉吟了片刻,又小声道:“平日没有压力,军士就算再操劳,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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