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司清雅平日里在家侍弄植物,又对南圣女国的植物有颇多了解。最后是采了一些草药给曼舞敷用,才解了曼舞的痱子,所以说,司清雅留着也未必不是好事。
差不多行到了那出山口,曼舞回头望望环抱住的群山,不由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这里的山,其实并不高,顶多一二百米,说起来也只能算丘陵,比起前面行来看见的山,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可是这里地形的确怪异。这地方叫葫芦口,说白了就是一个葫芦状的地方,就那山口是喇叭状。山口的另一边就是那条连通摩濑河的支流和一堆怪石。
这一二百米的山,从里往上看,几乎是寸草不生,只有偶尔稀稀拉拉的一两块绿面,也毫无生机,像是濒临死亡一般,偶尔风大了点,似乎还有一两块石头从坡上滚落,碾过了那可怜的杂草。这坡还很陡,有些地方甚至跟现代开山采石的样子差不多,只有凹进去的光秃秃的土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臭味,应当是埋在这下面的死人的臭气,可是许多人感觉不出。但是曼舞嗅觉一直很灵敏,反倒不适应地蹙起眉,啧,这是什么鬼地方。
司清雅感觉似乎也很灵敏,从进到山口就一直蹙着眉。
曼舞开始犹豫起自己是否真的选对地方了,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么个地方。可是黑火骑们脸上一派兴味盎然,显然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快或者难受。
曼舞深吸一口气,期待自己尽快好转。
曼舞看着这鬼地方,开始筹划到底应该怎么训练。要是体能训练,这里完全是有能力给她们跑步的,甚至是攀岩也可以,还有轻功也可以一并训练。可是,如果打仗,仅仅靠体能是远远不够的,总要训练点别的才是。
野外生存,她们肯定不赖,毕竟古代人生存不易,野外生存的本事比起现代人要机灵的多。
看来就只有作战应变能力才是她们真正需要提高的东西了。团队结合,似乎也很重要。曼舞思索着这些计划,推出可行和不可行,再划分出难易,希望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最大限度的提高她们的能力。
她们缺的早就已经不算素质了,她们缺的不过是一个良好的指挥家。就像当初的拿破仑,他的军事才能有目共睹,以少胜多的战役打了也不少。所以说,好的军事指挥,就能带给他们无往不胜的成就。
曼舞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到底该怎么做,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她倒是不怎么期待能推出来什么枪支弹药,顶多按照一硝二磺三木炭来配个古代弹药。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是质量比,一比二比三,配出来也就是摩尔比,大概就是一斤硝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里面加点粘土石子之类的。
但是这些需要有人实践,她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才去搞那么危险的东西,万一把哪儿震塌了,她找谁诉苦去?更别说是炸飞了胳膊炸残了腿了,她又不是找抽,去捣腾那么危险的东西。
曼舞转眼就想到了遗花宫,如果没有办法的话,看来只能排阵法让黑火骑演练了,如果每个人都配合的好,应该效果很不错。
曼舞翻身下马,蹲在地上,用手沾了沾地上的土地,暗想,不知道这里是否容许她来排阵,毕竟这个地方条件和资源都是有限的。
“扎营吧,今后几天就住在这里。”曼舞淡淡地扬声,看了看已经渐沉的夕阳,露出一抹带有兴味的笑容。
曼舞看着司清雅,又扫了眼古岚,示意司清雅跟着她去山口外看看。
司清雅默默跟上,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出了山口,曼舞对着应该还算是湍急的河流深吸口气,隔开还是很远的。甚至高度也相差几十米,只是远远看着罢了。这地方并不好走,取水可能会有些困难。看来,取水也可以当作是一种历练。
曼舞咬了咬牙,屏气运功,点着石头,几个起落来到岸边,找了块稍微平稳些的大石头站着,对着河面往远处眺望。
对面还是一片乱石,比起这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清雅几个起落,轻轻落在了曼舞身边,曼舞转眼对他微微一笑,“这地方虽然是贫瘠了一些,但是到底也不是不能住人。”
她说的话,司清雅也不是不明白,但是就是隐隐觉得不妥,甚至觉得这里有些危险重重。
司清雅转眼看回山口,那个山口里面,埋葬了多少枯骨?先进经历几代,虽然几近被掩埋在乱石飞灰之下,可是到底还是不能灭去这里古老的记忆。哪个地方不埋人?可是又有哪个地方是以埋人而出名的?
司清雅目光幽幽且异常深邃,夕阳西沉,只留下了一片暗紫色带着微红的光芒,说不出的诡异和幽魅。
“雅儿,你在看什么?”曼舞顺着他的眼转眼望去,只看见那不算高的山头,突兀地伫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一时竟有些恐怖阴森起来。
司清雅并不搭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山口。
曼舞越看心里越是蒙上一层惧怕,眼前突然变化起来。曼舞迅速甩了甩头,闭着眼睛。右手自动把了一下自己左手的脉,眉头稍微蹙紧。
“雅儿,回去吧,太晚了,不容易走。”曼舞挽起司清雅的手,回了山口。
心下有了计较,也暗自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计较,才缓缓回到已经搭好的主帐里。
唔,看样子,是要待在这里一段日子了……
第一百十二章 排阵
曼舞越看心里越是蒙上一层惧怕,眼前突然变化起来。曼舞迅速甩了甩头,闭着眼睛。右手自动把了一下自己左手的脉,眉头稍微蹙紧。
“雅儿,回去吧,太晚了,不容易走。”曼舞挽起司清雅的手,回了山口。
心下有了计较,也暗自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计较,才缓缓回到已经搭好的主帐里。
唔,看样子,是要待在这里一段日子了……
…
新月如钩,天带着湛蓝的颜色。闪烁的群星,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空,竟显得异常明亮。
曼舞坐在铺着的席子上,本身那些个又舒服又宽大的椅子早就丢在了黑火山,毕竟那么笨重的东西,带着也嫌麻烦。
一张小几摆在身前,曼舞手里拿着好几枚棋子,自顾自地在想事情。时而落下一子,又停下来很久。
司清雅挑开帘子进来,看见的就是曼舞那么对棋独坐的样子。司清雅放下干粮和水,跪坐在小几的另一边,一时狐疑,轻声道:“陛下,您怎有闲心在此独弈?”
“唔。”曼舞正是思考的聚精会神,随便应了一声,便不再搭话,左手执的黑子又落下了一枚。
司清雅蹙眉低头一瞧,张了张口,又立刻闭住。这哪儿是在对弈,明明就是在排阵啊。只是阵法精妙,一时竟也找不出解开来的方法。
司清雅也落入了这盘精妙的棋局,暗想起南圣女国十年前珍藏的浊魂棋局就是破解在曼舞手里。虽然,这破解棋局的第一人并非曼舞,但是如果按照时间来说,除了布局之人,便只有曼舞解局最快。
浊魂呵,何等精妙绝伦的棋局,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可在曼舞手中破解,世上无人能出其右,那么试想,她无论是对弈还是布局,都是有成竹在胸。而且浊魂之中含了二十五个阵法,同用一个阵眼,变幻莫测,如果不是深谙排阵之道,又怎么可能解得开如此精妙的棋局?况且黑火山的幻阵,变幻莫测,每隔一个时辰便全换一次,曼舞不仅能推出阵法,领着寞瑢焉上了黑火山,还能在下山的时候另辟道路,这要何等的精通布阵之法才能做得到?
司清雅边思索着棋局,暗自如是想着,抬眼看了曼舞一眼,不由脸上带了些莫名的神色,似景仰,又似忧虑。
其实司清雅是想岔了,浊魂的确是精妙,当今世上能解开棋局的人屈指可数,速度比之曼舞的确没有能出其右的。可是,当初在庆元殿解开棋局,一方面是由紫嫣在不断教说,另一方面不得不说是误打误撞,哪里乱就往哪里来,完全和排阵布局搭不上边。
不过黑火山倒的确是曼舞真才实学,说来也只可以说曼舞是运气太好,在遗花宫看过大量典籍,很多典籍都是孤本,甚至只流传于口头传说,从来没有流传到世上,所以难免不为世人所知。更何况,曼舞是现代人,自诩学过数学几何等等复杂难懂的东西,虽不精通,但也不会太差,所以推算演习对于曼舞来说,只能是小菜一碟。阵法典籍加上数百年沉积下来集合古今中外的数学构思,对于曼舞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排阵之类的,虽然不简单,却也不会很难。
曼舞又落下一颗白子,连通了一大片,嘴里喃喃,微微蹙起了眉。或许是棋局难布,下面甚是复杂,又或许是感受到司清雅时不时的目光,一时思绪全乱,竟是专心不下去了。
曼舞揉揉眉心,抬眼看向司清雅,“雅儿可是怎么了?”
司清雅牵了牵嘴角,“没有,雅只是端了点吃的进来,现在月上中天,您好久没有进食了。”
曼舞看了看天色,也确实如此。可是面对着干粮,曼舞是看着就饱了。本身就不饿,天气闷热的很,她怎么吃得下东西?
曼舞就着清水,撕下来两小块干粮,慢慢往嘴里咽。嚼着嚼着虽有些甜头,可是曼舞没曾注意,反倒是眼神飘忽,又不知道考虑到哪里去了。
“陛下,您这是在排阵么?”司清雅小心翼翼地思量着措辞,小声问着曼舞。
曼舞“唔”了一声,回过神来,“别的东西不好支使,就这楸木制的棋盘轻便,带着方便许多。”
曼舞避重就轻,言语里隐隐透出些不满,料想是棋盘还不够她排的吧……
司清雅看她微微嘟唇,语带埋怨,娇憨毕现,不由轻笑出声。
曼舞稀奇地看他一眼,司清雅可从来没有在这种沉默的情况下突然笑出声的事情发生。
司清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微窘迫地干咳一声。
曼舞像见鬼似的看了他一会儿,拉起他的手,又从旁边抽出来一块楸木棋盘。
司清雅这才发现旁边还叠了好些棋盘,刚刚没留意,权当是桌子小几之类的东西,现在才发现是叠在一起的好几层棋盘。棋盘旁边还放了好多盒棋子,看来曼舞是真的想用棋子来排阵的。
“来来,我和你手谈。”曼舞不由分说,给了他一盒棋子。司清雅打开盒盖,里面精美的黑棋,通透圆润,仔细一看,棋子是一点反光也无,立刻知道曼舞是个行家。一时苦笑,他棋艺虽高,却不一定能拼得过曼舞,下和不下又有什么区别?
曼舞却是不等他说,直催着他开始。司清雅无奈,只得开始落子。
棋下了一半,曼舞突然惊觉记忆里还有一个阵法,而且这个阵法留存于现世历史,推演出八阵。其中奥妙,定然层出不穷。
“雅儿,知道八门金锁阵么?”曼舞眼神晶亮,看着司清雅,脸上闪现出奕奕神采。也不等司清雅答话,就自顾道:“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这可是诸葛孔明的原话啊。”
司清雅听的一头雾水,曼舞却不理他,自顾自找了笔开始画出布阵的草图。
八门金锁阵虽然是八阵之祖,可是鄙陋处还是很多,恐怕要稍加改良,嵌入别的阵法进去,就能达到一个高境界。的
曼舞一沉入自己的思维,竭力回想起八门金锁阵的排阵之法,把司清雅晾在了一边。司清雅仍然跪坐,看着曼舞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不由嘴角微牵。
约摸忙了两个多时辰,月近西沉,曼舞才伸了个懒腰,丢开了手里的笔。下面数数大约一叠纸,都是一些演算和初步镶嵌的阵法图。但是如果要考虑作战效力,恐怕还真的得要实际排了才能作数。
“陛下,您休息吧。”司清雅依然坐着,眉眼间略有倦色,脸色却异常柔和。
曼舞笑了笑,不答话,前面精神高度紧绷,现在一下子松了,反而真的不适应起来,头晕目眩,止也止不住。
曼舞径自把了把脉,偏头想了想,又皱了皱眉头,想自行运功一番,却滞涩不前。曼舞喟叹,“雅儿,你先休息吧,朕还不累。”
“您……”的
“不必多说,朕过会儿就歇息。”曼舞盘腿坐下,径自闭目,强行运起内力。
司清雅坐在一边,并不去歇息。看曼舞脸上神色有些倦怠,完全不似一般练武之人,心下忐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现在靠近曼舞,说不定会让曼舞分神,从而导错气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可能是夸张了些,可是必然也会伤及筋脉,后果也是严重。
曼舞脸色愈加青白不定,司清雅即使是看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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