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碰到高高在上的位置,将自己看的卑微的如同沙砾。她一次一次给自己希望,又一次一次让自己失望,希望、失望,反复轮回,以致她某天从云端掉落,尔后再也爬不起来去仰望她心里那个如仙如梦的形象。然后,她累了,他怕了,她放手了,他却丢了自己。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爱到深切时,总是渴望着甜蜜与安然,甚至卑微到连沙砾也不如,直到哭过了,累过了,痛过了,两相疲乏,放了手,才想起了有一个词叫云淡风轻,真的是讽刺至极。
曼舞睁着眼睛看着萧儿,看他苍白中带点红态的小脸,脑海中,却是另一番光景,让她想着想着,总觉得似乎在不自禁的时候就想落泪。
她脑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墨子谦刚刚出去时候的背影,孤傲、清高、淡然,却是分外寂寞的,他的身形萧索,像是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叫她心里钝钝的痛了起来,一抽一抽的,像是怎么也不会好似的。
兴许是累过头了,所以她才有些多愁善感吧。曼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竟看到萧儿睁着眼睛在适应环境。
她一时也顾不得其他,马上把萧儿扶了起来,轻叫道:“醒了么?萧儿?”
“唔?”琰萧皱着眉头,脑袋似乎还不太灵光,顿了小片刻,才凑近曼舞,“娘?是你么?”
“是啊是啊,是我。”曼舞不禁喜出望外,手又探到了琰萧额上,他虽然还有点烧,但是已经不那么厉害了,曼舞悬了好几天的心,这才有些落了下来。
“呀,娘,这次事情的主谋是……”
曼舞抬了抬手,示意琰萧不用多说,“我已经派人四处搜寻吾筠澜的踪迹了,萧儿,这些事情,你别再多想,好好养着身子就行了。”
“嗯,是。”琰萧轻声应了,模样还有些虚弱,但是看着曼舞的眼神似乎特别温暖,“娘,有你在,真好。”
“傻孩子,娘一直都在。”曼舞宠溺地一笑,把琰萧抱入怀里,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不管琰萧平时怎样聪慧绝伦,不管他到底做了多少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终归是个孩子,终归是一个需要母亲的孩子。
曼舞微笑着叹气,轻拍着琰萧的身体,“萧儿,好好休息,再隔开大半个月,你父皇就要到南圣女国了,千万得保重好身体,省的你爹怪我没好好护着你。”
曼舞宠溺地点了点琰萧的鼻子,在他额头上香了一个,“我们家的萧儿,可不会让娘受你爹的责备吧?”
琰萧听曼舞假装惶惶,又带些故意淘气的语调,不禁低低笑出了声,“父皇可舍不得罚母后呢。比起萧儿,我看爹爹是更重视娘呢,所以娘要好好的,可别等爹爹来了,让他罚了萧儿。”
曼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琰萧装小大人的样子,真真有些忍俊不禁。
“为什么父皇会来?”
“这只是一个例行的朝会,每年一次的,每个国家各轮一年,当然东联因为是部落联盟,所以只是到别的国家出使。可以派遣亲信大臣到场,也可以由皇帝到场。这次朝会,正好轮到南圣女国,因为最近战争四起,所以辉阳朝歌已经定下来是由皇帝参加会议了,应该是作为一种邦交上的重视吧。”
琰萧点了点头,曼舞并不确定他听懂没有,只叫他好好休息。琰萧刚躺下,曼舞拍哄着,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曼舞也是累极了,看琰萧睡着了,刚放松了神经,不自觉地自己眼皮也有些重。还没等曼舞睡着,忽而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钉在了床柱上,把曼舞惊得跳了起来。
曼舞定睛一看,只见着这箭把一张小纸给钉在了柱子上……
曼舞蹙了蹙眉,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晚了,给她送来这么一份大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来
琰萧点了点头,曼舞并不确定他听懂没有,只叫他好好休息。琰萧刚躺下,曼舞拍哄着,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曼舞也是累极了,看琰萧睡着了,刚放松了神经,不自觉地自己眼皮也有些重。还没等曼舞睡着,忽而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钉在了床柱上,把曼舞惊得跳了起来。
曼舞定睛一看,只见着这箭把一张小纸给钉在了柱子上……
曼舞蹙了蹙眉,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晚了,给她送来这么一份大礼。
曼舞抬手,拔下了箭,心知这射箭之人并不想伤害她。
不过曼舞很奇异地发现这张纸虽然穿了,但是并不是穿的很彻底。如果是箭把纸头射穿了才射到床柱上,这纸上应该会破一个很大的洞,毕竟空气的阻力很强大。
曼舞挑了挑眉,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安然射箭的人,恐怕不多,而这个人,显然是个高手。他必定是把纸先掷出,尔后再射的箭。
当纸碰触到床柱的时候,正好是箭钉住纸的时候。
啧,难道,是假面?
曼舞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假面对她喜欢直来直去,才懒得折腾这些小动作,要是有事,直接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蹦出来找她不就得了,哪儿用得着如此费劲。
曼舞打开纸,忽然全身一僵,如遭电击。
她抖着手,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字迹,字迹娟秀,勾画之间,有几分清冷的味道,毫不在意她的一笔一划,甚至这一笔一划可能会使字迹看起来不甚饱满,以致于不太好看。
那是怎样熟悉的字迹啊,曼舞整整看了快二十年,如今突然出现在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厉害。
曼舞抑制住到口的尖叫,捂着嘴巴,差点没有哭出来。她拿着那张纸,飞快地向外跑去。推开门,差点儿就撞到了站在门口的墨子谦。
她开门的时候,有一瞬间愣住,很自然想到了墨子谦在门口等她。
她条件反射似的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而他正巧低头,目光交错的一刹那,曼舞忽而心里一悸,尔后顿下的步子,又很自主地绕开了墨子谦,往殿门口跑去
“宝宝?”
曼舞脚下一停,低俗作品请删除似的转过身,看着墨子谦,不发一言。她的心,在狂跳着,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为了轻歌吧。总不会是他的,因为那一声宝宝,已不适合他叫她。
曼舞礼貌性地冲墨子谦笑笑,转回身,冷静地吸了口气,跨过门槛,不理会墨子谦欲训退鬃髌非肷境的样子,也不理会他那稍嫌寂寞的背影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定着神,曼舞迅速地融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今晚的月儿似乎特别的好,虽然只是缺月,但是明亮的很适合,既不妨碍人欣赏它,又不妨碍人欣赏它远些地方的星星。
曼舞如是想着,抬着眼看着月亮,又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眼中的酸涩,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在别处。
不知为何,今天总为墨子谦心动。曼舞算算时间,似乎和墨子谦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的。也许,她是念旧吧,不然怎会三番两次地想哭呢?
兴许是这太过相似的气息,太过相似的时间还有太过相似的月儿星儿和一切的一切……
只是物是人非,到底是如此吧。
曼舞垂下眸儿,就着昏暗的月光,又看了那张纸一眼,心里不免开心了不少。她挑唇轻笑,用力地捏住那张纸,然后开始了有所目的的奔跑。
穿过了宫桥回廊,绕过了一座座宫殿,她在星月下奔跑,不顾身上不断地出汗,也不管是否让那汗水迷失了眼睛,她只是在心里无声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尔后,不断重复,不断纠缠……
“轻歌、轻歌……”
似乎是清泉撞入青山怀抱中的回响,清冽而甘甜……
“小妹:
见字如面,我已到南圣女国,等你。
轻歌”
刚刚定然是花无缺,天底下能有这样功力的人没有几个。如果不是花无缺,那还会是谁?
他们一定是到了都宫门口了!
轻歌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懒得连圆场都不肯,直接喜欢大喇喇地到达最后。
轻歌是霸道的,她和她的霸道是不同的。曼舞心里忽而低笑起来,她的霸道,在于强占,拐弯抹角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耐心虽然不见得顶好,但是总归还沉得住气,也不会随随便便和人撕破脸。
而轻歌的霸道,在于漠视,直来直去地只看到自己的利益,不关于自己的话不说一句,不关于结果的事不做一件。她的耐心说好也是不好,时机没到的时候,等个几年都不是问题,但是到了时候,只会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她们俩,打个比方,就像是问人家讨样东西,曼舞就是拐弯抹角地把东西骗到手,而轻歌就是单刀直入地把东西抢回家。
两个人的性子不一样,但是又巧妙地融合在了最后,像是异曲同工一般。她们天生互补,互相矛盾,却又在矛盾中融合在一起。她们彼此相了解,总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夺得最多的利益,所以她们在现代,才会如此的无往而不利。
曼舞抓紧了手上的纸,穿过了最后一座宫殿,直奔向了都宫的南门。轻歌不喜欢绕道,而南门就是离开城门最便捷的道路。
曼舞靠在朱红色的宫门上,不顾两旁守卫的惊异行礼,她只是径自地挥了挥手,然后踱着步子,跨出了宫门。
适巧,四辆白马并驾地拖着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街道上。挂在马车两角的两个碧玉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和着马蹄声,竟是成了一首极好听的歌曲。
马车无人驾驶,却行驶地不快不慢,拿捏的恰到好处。
曼舞只是笑,笑容越来越灿烂。
待到马车行至跟前,两旁侍卫都想叫曼舞闪开,可是那马车竟缓缓地停了下来,不偏不移,恰到好处地停在了曼舞的身前。
夜色怡人,晚风吹动,扇来了阵阵清莲香气。
马车门忽而打开了,一对梳着小圆髻的孩童跳下了马车,小男孩已经抽出了一个小凳子摆好在石阶上,而小女孩则恭敬地立在旁边,伸出手,扶着里面递出来的一只晶莹玉手,引着她缓缓出来,慢慢地站在地面上。
曼舞静静地看着车里出来的轻歌,她一身白衣,在月华下闪现出银亮的光泽,简单而大方,却别有一股子清冽的意味。
她站定了,也不揭开脸上的面纱,只是淡淡地朝曼舞点了点头,一时气度,风华无二。
曼舞笑了起来,看着她在月华下,一身风骨,白衣如仙,似梦如幻。
曼舞笑着奔向轻歌,一下子撞入她的怀抱。轻歌被她撞的往后一个踉跄,却又是定住了脚,抬眼,见到白衣男子站在身侧,扶着她的身子,半边面具,露出银华光泽,分外妖异惑人。
她眯了眯眼,眼底似有笑意,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回了曼舞身上。
曼舞狠狠地抱着她大笑着,不管自己笑得有多放肆,也不管她笑的多没形象。她把头埋在和她一般高的轻歌的肩窝上,狠狠地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到最后,却是放声大哭起来,像是委屈已极的孩子,忽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姐,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
“我想哭,心里疼。”曼舞嗫嚅着,声音哀哀,像是只小兽般可怜楚楚。
轻歌眨了眨眼睛,对着宫门口惊异的一干人等。
忽而眼角扫到了尾随而至的墨子谦,他静静地立在那处,无甚表情。她礼貌地冲他点头,然后抬起手拍哄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妹妹,头微抬看向那盏半缺的月亮,以及远处盈盈闪烁的星辰,轻叹了一口气,温和道:“那就好好的哭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怪梦
“我想哭,心里疼。”曼舞嗫嚅着,声音哀哀,像是只小兽般可怜楚楚。
轻歌眨了眨眼睛,对着宫门口惊异的一干人等,忽而眼角扫到了尾随而至的墨子谦,静静地立在那出,无甚表情。她礼貌地冲他点头,然后抬起手拍哄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妹妹,头微抬看向那盏半缺的月亮,以及远处盈盈闪烁的星辰,轻叹了一口气,温和道:“那就好好的哭吧……”
夜,沉寂如深渊。
曼舞深陷一片混沌之中,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四处一片白雾茫茫,没有光亮,没有人烟,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无。
她心里静静的,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并不见惊慌。她很清楚现在她是女帝,所以她冷静,甚至有一种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淡定。
曼舞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直觉着往前走着,渐渐地看见了周围的影像,发现似乎越来越为自己所熟悉。
不知怎的,忽而场景一变,自己站在了朱红色的宫墙之间,一群宫女从她面前走过,她竟然奇异地发现小白站在这群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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