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曼舞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怀柔?简直就是放屁!琰烈和太后、相国的关系何曾好过?本身就是风起云涌,她的出现只不过是把暗转明,并没什么不利。
如果她不出现,不把关系弄白了,只怕以后琰烈怎么被人分了都不知道,哪里还能安然无恙的怀柔?
琰烈不是傻也不是笨,只是他所处环境不行,如果处处受人牵制,自己的人马又不及备齐,怎么可能斗得过权大势大的相国?简直就是做梦!
“呵,托您高见,实话说来,我真是庆幸你不是南圣女国或者辉阳的任何一员要臣或者皇亲贵戚,不然,我可真得为自己的江山考虑考虑了。”曼舞这话说的不阴不阳,不怕他,也不让他。似褒似贬,怎么理解都不错,可是好像没种理解又不对。
曼舞实则只是说他蠢笨,并没有想造成什么别的意思,脸色淡淡,也没表情。
那人似乎不管曼舞怎样的意思,只是笑道,“你长的那么漂亮,不就还只是一个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若是没了琰烈,你还不是名不见经传?哪儿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这话说的极其不屑,也是踩住了曼舞的痛脚。曼舞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这话说的可是过分,简直就把她给踩在了脚下,贬得一文不值。纵然曼舞是仙人圣人,也禁不住这样的语气。
曼舞当即冷哼了一声,慢慢地站起了身,“就算婉转承欢又是怎样?就算以色侍人又如何?我以天下绝色,以色侍琰烈,何曾是委屈了琰烈了?就算琰烈委屈,又何须你这种猥琐之徒在这里替他抱不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真当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的16a5cdae362b8d
那人张口欲要辩解,曼舞又是冷笑了一声,“怎么,是不是没有一个美人能侍奉你左右,所以你这样嫉妒了?”
那人明显是僵了一僵,颇有被戳穿了的意思。
曼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当场众人,轻笑道:“大家不过是来开个会,非得斗的你死我活?你们哪里看我不舒服,直说就是,只要你们还想走得出这南圣女国……”
曼舞说得倒是轻缓,但是在场许多人却是变了脸色,曼舞现在代表的是南圣女国,也不是他们随便开得起玩笑的主儿。思及此,许多人低下头去,再不想掺和这种有的没的的事情。
当场的人,都似乎有些反应,惟独那个龙傲影还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静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似乎事不关己,只是脸上意味深长。
曼舞暗自打量着龙傲影,暗想这人还算是一表人才,将来不出十年,朝歌定然是会有新气象的。曼舞想这龙傲影应当是不差的人,可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了轻歌不快,也不知道为什么龙傲影要四处寻找轻歌踪迹。
反正这是轻歌的事情,她想管也管不着。微微摇了摇头,曼舞刚想坐下,旁边的近侍,让了一个人进来。
曼舞定睛一看,竟然是小五,老久不见,曼舞只知道他还是在重华宫当差。曼舞现在穿衣之类都是由司清雅亲自负责,倒是很少看见小五做事了。她要是不注意,还以为他是到了别的地方去当差了。
曼舞料定这重华宫肯定是出了事情,看到小五来,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小五被曼舞吓了一跳,喏喏地缩了缩,对着这里许多男人,又觉得颇不自在。毕竟南圣女国的男人,娟秀而儒雅,哪儿像这里的那些人那样粗鲁。
小五凑近曼舞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曼舞听得脸色变了几遍,还没等那些在桌的人伸长了耳朵听出个头绪,曼舞就急急地转身准备出去,“凤后那儿出了些事情,还请各位海涵,稍等片刻。”
曼舞一走,殿里立刻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大有人在,全没有风范。大多看来,也是那些头目、族长。最起码,那龙傲影还坐的好好的,一脸别有深意的表情。
还不等他们有什么结论,帘子一挑,曼舞又回了来。那些人正纳闷这女帝怎么像是在外头兜了个圈儿换了身衣服的时候,她已经施施然落座。
这次她身上的气息冷的有些骇人,十足一副冰山架势。只见她美目一扫,眼神凌厉地直指前面针对曼舞的那些人,慢悠悠地开口,“这世间,敢辱我曼舞者,我必让他受辱十倍也不够……”
她说的悦耳动听,眼神也已经淡淡收回,垂着眼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可是,那话里阴森的那股劲儿,还是让人冻得想打哆嗦……
那几个得罪了曼舞的人,脸色发白自然是肯定,可是奇怪的就是龙傲影这个没得罪曼舞的人,手里的杯子一个没拿稳,“乓啷铛”地掉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她抬眉扫他一眼,淡淡浅笑,终究是化作无声。那一笑,惊鸿一瞥,却让龙傲影怔在原地,没再动作。
殿里,随着那一声脆响,都静了下来,缓了许久,才开始商量起正事,无非就是东联合兵,犯境辉阳朝歌之类的事情。
这会谈的时间很长,一谈就谈到了新月东升的时候,可是,却再没出过乱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报讯
她抬眉扫他一眼,淡淡浅笑,终究是化作无声。那一笑,惊鸿一瞥,却让龙傲影怔在原地,没再动作。
殿里,随着那一声脆响,都静了下来,缓了许久,才开始商量起正事,无非就是东联合兵,犯境辉阳朝歌之类的事情。
这会谈的时间很长,一谈就谈到了新月东升的时候,可是,却再没出过乱子……
…
曼舞匆匆回到了重华宫,脸上覆着的撒金薄丝面纱还来不及褪下。这面纱做工精美,薄如蝉翼,覆在脸上,脸上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楚,但是又朦朦胧胧,并不是顶真切。
曼舞带这面纱,一来是为了避嫌,毕竟她的另一个身份是辉阳皇后,并不适合当众就和那么多男人见面。这二来,避的就是龙傲影。
曼舞自知和轻歌面容相像,几近相差无几,她只是想试试这龙傲影的观察力,若是将她错认,那么这龙傲影恐怕也不过如此。
不过,龙傲影,到底是没让曼舞失望,既是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进了重华宫的内殿,曼舞只觉得空气似乎滞了一滞,她脚步一顿,慢慢跨进了殿里。这殿里真静,静得像是与外面隔绝了开来,空气紧绷的像是会随时断裂开来。
这内殿里已经是站满了人,基本上都是辉阳带来的人,甚至连琰萧也乖乖地肃立在一旁,神情严峻的不像话。
曼舞直觉有股不好的预感,深吸了一口气。这面纱虽薄,但是她依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把拉下了面纱,几步走到贵妃榻上坐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曼舞询问的眼神扫过了龙九司、墨子谦、琰御秀,最后慢慢移动到了他们最后,两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莺儿燕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曼舞惊呼了一声,心下一凉,“是不是烈出了什么事情?”
两个被点名的侍女立刻从人里出来,跪倒在曼舞身前。未语成腔,满是哭音,“娘娘、娘娘,陛下、陛下他崩了……”
“什、什么?”曼舞怔愣了一下,拳头握紧,指甲差点划破手掌,“你们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娘娘节哀,陛下崩了!”两人抽噎着又回答了一遍,低着头,身子都在颤抖。
曼舞手下一个不稳,不自禁地顺手抓了杯子就砸了出去,“放肆!这种话也是你们能乱说的么?!”
杯子砸过去,两人都不躲闪,杯子险险擦过了莺儿的额头,碎了一地的青瓷,宛如刚刚绽放的一朵白色莲花。
莺儿的额头上,立刻划出了一道红痕,血流了出来,可她却不顾自己狼狈,弯着身子,磕了好几个头,“娘娘,奴婢们断然不敢随便乱说。白霜叛变,暗刺了陛下,陛下中了毒,深入心肺,伤了心脉,根本连救都来不及……”
曼舞倒抽着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的冷都犯了上来。看着莺儿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似乎什么事情都在远离着自己。
她说的是琰烈啊,那样的一个琰烈啊。
从刚到这个时空,她落在他的床上,四目相对开始。他和她之间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
他和她做交易,给足了她颜面,宠她宠上天,虽然只是假象,但是放在一个帝王身上,早已经难能可贵。
他让她随意发挥,然后他深陷,将她小心护在手里。虽然几次让她犯险,她却不得不接受。因为至少知道,琰烈比她更担心她。
她同墨子谦吵了架,回宫的路上就撑不住。是他放下手里的事情,不顾安危,亲自接她回宫,伴在她身边,等他醒来。
他为了让她安全,将她送入南圣女国。每次来信总是絮絮叨叨,有时关心的话好些地方都会重复,嘱托更是一遍一遍,看得她不禁哑然失笑,却是心间暖暖,不再觉得孤单。
他在她面前,有时像个孩子,那样开心快乐毫无顾忌,可是她知道的再清楚不过,琰烈是她心底的一个依靠,早就已经习惯。
如果曾经明明白白依赖着墨子谦,那么对于琰烈,那就是潜意识的倚靠着。说白了,她就是那样吃定了他,吃定了琰烈的好奇、欣赏、喜欢,所以她可以在辉阳毫无顾忌,甚至屡次挑战琰烈的底线。
那是因为她知道,她再怎么胡闹,琰烈再怎么生气,他都一定会原谅她,支持她,放纵她……
“啪”地一声脆响,使得内殿里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听得出来。曼舞被这声脆响惊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莺儿燕儿面前,打了燕儿一巴掌。
曼舞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对自己侍女一向宽带,别说是打,连骂都不曾有,今天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早就没了轻重。
曼舞颤抖着双手,深吸着气,抬起眼,希望眼泪不要掉出来。白霜……白霜……
“真的是小白?”曼舞轻轻地问道。
“嗯。”回答的是燕儿,燕儿还在惊愕之下不知怎么回应,只是本能地应了一声。
曼舞咬着牙,肩膀抽动着,像是在笑,实则,低下头,却是泪流满面
曼舞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泪流的太过汹涌,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可是止也止不住。
她哭的很轻,甚至像是没有声音,可是却是那样的悲伤,连换着气都是大口大口,像是那些空气不够用似的。
琰烈,我愿意为你负了天下人……
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踌躇满志。而他,虽然困倦,却是嘴角弯起,那样的心满意足。
是啊,琰烈,我愿意为你负了天下人……
曼舞抓紧了心口的衣襟,慢慢滑下身体。她可以做到的,真的可以。若是以前只是为了交易,现在却是真的为了那段感情。
她喜欢他,真的喜欢。她那样习惯于他的存在,虽然不强烈,但是她不能说自己不动心。琰烈的爱,是那么的热烈,诚挚,抛弃了君王的一切在爱她啊,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曼舞抓的指尖泛起了紫色,一刹那间,只觉得天昏地暗,她的琰烈啊,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她?
怎么可能?!又怎么舍得?!
曼舞哀痛地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哭着像是低哑的嘶吼,带着绝望与辛酸,交织着痛苦和哀痛……
曼舞哭得好伤心,伤心到不能自己。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悲痛之中,只是看着,并没有人愿意去制止。
曼舞哭得声嘶力竭,力气也觉得抽尽。适时,司清雅闯入殿内,见到曼舞的状态,眉头不禁一皱,几步跨到曼舞身前,将她揽进怀里,“你镇定点!琰烈已经遭遇不测,你还能如何?你现在哭有什么用?!”
曼舞迷蒙着眼睛看着司清雅,此时极不想让人触碰,她捶打着司清雅的肩膀、胸膛,狠狠地捶着,“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琰烈既然死了,我还留在南圣女国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让他安心,我才不会到这什么南圣女国!都是你们,都是南圣女国,不然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出事!就不会遭人暗算!”
司清雅被她捶得疼了,抱紧了曼舞,把她按向自己的胸口,“是,是南圣女国的错。可是你现在若想要报仇,还得靠南圣女国的力量,如果你当不好女帝,你的身份尴尬,出了南圣女国就可能被人诛杀,你难道不想为琰烈报仇么?”
“你……”
“况且,现在这件事情还不能确定。如果琰烈真的崩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人知道,现在才有消息传过来?如果是相国他们密而不发,定然里面还有许多牵连,琰烈皇帝做了那么久,幼时地位不稳尚且能自保,现在难道连个护命都不行了么?你岂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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