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都宫里虽然少了吾铭凰和前凤后,可是前女帝到底是搬不走的,还有她的那些家眷,她也想不到办法安置。除非退入暗宫,现在时值盛夏,若是他们都进入了暗宫,也撑不上十天半个月。如果来不及回去救,那岂不是糟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小说她这个女帝以及前太女和凤后不在,那么逼宫的一切都是枉然,大的说来,若是让他们控制了都宫,那么她的情况就被动,甚至会受到要挟。况且,还有各国使臣还来不及回去。
怪只怪吾筠澜已经算好了时辰发兵,让她暗中想送走各国使臣的计划都没完成。各国使臣里不乏大人物,若是伤到一丝一毫,她不但很难交代,甚至连南圣女国也会与各国交恶。
吾筠澜啊吾筠澜,真正是好谋划……
“报,陛下,前方三十里寞将军营地,已派人前来接应。”
“嗯,我们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赶去。”曼舞看了看天色,已经被她磨蹭到了下午,恐怕赶到营地得要晚上了。可是她时间紧迫,哪里有时间到晚上再见寞瑢焉?
曼舞蹙眉想了想,吩咐大家停了下来,招呼过了古岚,沉稳道:“古将军,朕带五十人马先入营,你带着其余人,随后跟来。”
“五十人?”古岚惊咋了一下,“陛下,现在情况紧急,大家都不知道是否会有埋伏,您只带五十人……”
“够了,五十人已经够了。”曼舞微微一笑,随意向身后的部队望了望,“古将军,你是不相信黑火骑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朕?”
“臣,不敢……恳请陛下,让臣同行护驾。”
“不必,你是黑火骑的总统领,少了你,朕不放心。”曼舞随手点了随从跟在身后的副将,“就你吧,你挑五十人,陪朕先入营。”
“是,末将遵命。”
曼舞点了点头,又对古岚报以温和一笑,“古将军,晚上见。”
曼舞说罢,牵紧了缰绳,一扬鞭,就已经任着马儿飞跑了出去。
古岚都来不及说什么,只得对着曼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然后催着副将立刻跟上,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古岚是黑火骑统领,自然是上乘高手,而曼舞虽然乍看下去没有什么事,可是她隐隐也能感觉到曼舞似乎在强撑着什么。而且她气息不稳,只怕身体达到负荷,如果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古岚其实很难想象曼舞有什么理由要御驾亲征,她毕竟不是生在南圣女国的人,一切机缘巧合,她何苦放任自己身体不顾,却如此拼命在维护南圣女国上面。打仗,本该是她们这些军人应该做的事情。
忠君爱国,除叛逆,清乱党,她们是军人,保卫国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马革裹尸,她们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可是曼舞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值得她如此牺牲?
古岚不得其解,下令带兵赶往营地。隐约还能看到那抹红衣,越行越远。带兵领将不穿红白,这是南圣女国的传统。可是她身上的颜色却是那么鲜艳、耀眼,她想必是不知道吧,可是红衣穿在她身上如此明亮,也只有她能穿出这抹亮色的风骨。那是让人振奋的红,刺眼,鲜明。古岚有预感,吾曼舞,会缔造一个奇迹,从她带兵出征的时候起,她就是南圣女国的英雄,而以后,就是南圣女国的传奇……
匆匆赶往营地,在营门口接应的却不是寞瑢焉。曼舞直觉有事发生,还来不及下马,立刻问道:“寞将军呢?”的
“回陛下,寞将军已经前往前线守护,叛贼已经到达边城五十里处,小股先锋已经突破三十里,企图攻城。”
“什么?”曼舞沉下了声音,还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掉转了马头,转向往临城而去。
黑火骑不明所以,立刻扬鞭也要跟去。无奈曼舞走的是小道,马儿又是上等的良驹珍品,一下子便蹿的不见了人影。
“副统领,现在我们该……”
“我们走大道跟上陛下,希望陛下别出什么事才好。”
“是!”
黑火骑赶紧往官道上走,官道平坦,马匹的速度自然也能发挥到极致。营地的人不能上前,只得留下继续等待后续部队。
曼舞在黑火山上研究了好久的军事地图,还好已经把各个地方的路都弄的差不多了,这里附近有古战场,所以她特别留意过,还好,她有注意到这里。
曼舞看前方不远的城门,巍然而立,不由舒了一口气。她绕城而走,直接从小径,到达了前线。
前面马蹄阵阵,尘土飞扬,险些迷了她的眼。她眯起眼睛,看见寞瑢焉就在前面,不由催着马儿追了过去。
“陛下,您……”
“不必废话,现在情况如何?”曼舞随着部队前行,不忘问起战况。
寞瑢焉蹙眉,叹了一口气道:“据说已经连破十六个城,如果攻到这里,我们再退,恐怕第十七个城也会失手。若是临城失手,必然祸及都城,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曼舞转头对她挑了挑眉,冷笑了一下,“吾筠澜势如破竹,连破十七城又有什么了不起?那十七个城,谁知道是否是有人暗度陈仓,里应外合?寞将军,你可不要气馁。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我们,要做的不是守城,而是拿回失守的地方。”
“是,末将遵命。”
“嗯,现在胜负未分,大局未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它早点定局……”曼舞冷嗤了一声,催着马儿行在了前头。
寞瑢焉连忙招呼人把曼舞护在后面,“陛下,现在情况危急,敌兵气势如虹,您千万保重,不可冲锋……”
“这……”曼舞刚要反驳,只觉得心口一疼,眼前一黑,连忙运气稳住自己身体,生怕寞瑢焉她们看出什么不自然。
她没再多计较,暂且退后到了寞瑢焉后面,仅仅是跟着,并不再冲在最前面。
寞瑢焉看她不反驳,连忙专心迎战,离开展现只有十里不到,双方交接,对方已经吹起了号角。
寞瑢焉抬手,军队内,也立刻响起了鼓声。
这是开战的兆头,曼舞闭着眼睛,身体难受。她心思烦乱,不敢再乱催动内劲,生怕出了什么差错。现在只等着一股晕眩过去,期待有所好转。
曼舞抬眼,看向远处,并不见吾筠澜在敌军队伍里。难道,吾筠澜走的不是这里?
曼舞皱着眉,垂下眸子静静地想了一想。
适时,双方已经开始冲锋。曼舞停在原地,任由千军万马往前跑,寞瑢焉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她一切小心。
曼舞牵了牵嘴角,继续停在原处。
莫名的,总是觉得有些东西想不明白,但是到底是什么她又没抓住。如果,真的吾筠澜走了这条道,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敌军队伍里?双方人马,明显敌方人多,她们出兵,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还有……前面的城,为什么如此容易就被……
思维,被破空之声打断,曼舞立刻回神,反射性地抽出凤吟,打掉了射来的细密羽箭。好家伙,四周居然还布置弓箭手,曼舞料想不好,再管不得许多,催着马就往寞瑢焉那里行去。
适巧,敌方的领兵也冲了过来,曼舞想也没想,拉过旁边人手中的长矛,就往敌军队伍掷去,只是曼舞距离上远,内息也未调整好,比她预想的要早一步下沉,连着射穿了三个敌军小兵的身体,将她们钉死在了地上。
寞瑢焉拿起弓,连连射发,百步穿杨的能力,足以以一敌百。她眯着眼睛,慢慢移动弓箭,对准了越行越近的敌军头领,看到那人面目时,她不禁一愣,那人却冷笑着,对身旁弓箭手,使了一个手势。
寞瑢焉一惊,那边羽箭已经射来,她连忙侧身伏下,躲开了射来的羽箭,坐直,准备再射,却是怎样也拉不开弓。
“我来。”曼舞把一切看在眼里,摆明着寞瑢焉看见了熟人,下不去手。她的时间紧迫,机会只有两次,如果两次不中,只怕有性命之危。
“我……”
“弓给我,我来!”曼舞冷哼了一声,转手凤吟打掉射来的羽箭,劈手夺弓,将弓转正,曼舞信手抽过寞瑢焉箭袋里的剑,瞄准对营的敌将。
那边敌将隐隐觉得危急,小兵立刻护驾。曼舞却是弯起了唇角,森冷一笑,“寞瑢焉,记住,慈不带兵,战场上,没有恩人友人,只有敌人和自己人……”
说罢,连射了十箭,一箭追着一箭,以力抵力,以千钧的气势突破十人防护,直抵敌将面前。敌将反应不慢,立刻牵住马匹,硬生生往旁边挪了一步。却想不到,曼舞运用的就是银尾袖箭三射爆破的道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爆鸣,周围一圈人都受了不小波及。
本当羽箭正中敌将眉心,却不想被他挪了一步,硬是炸掉了半个脑袋,当场横尸。
曼舞挑唇,牵起的弯度,笑的有些邪气。残阳如血,照应着她一身红衣,美艳却阴狠可怖……
寞瑢焉立刻发号施令,趁胜追击,趁着敌将死了一个,正好军心散乱的时候,破敌鸣兵。
士气一阵,敌军节节败退,寞瑢焉见好就收,终于在新月时分,鸣金收兵,大获而归,首战告捷……
第一百五十章 林溪
本当羽箭正中敌将眉心,却不想被他挪了一步,硬是炸掉了半个脑袋,当场横尸。
曼舞挑唇,牵起的弯度,笑的有些邪气。残阳如血,照应着她一身红衣,美艳却阴狠可怖……
寞瑢焉立刻发号施令,趁胜追击,趁着敌将死了一个,正好军心散乱的时候,破敌鸣兵。
士气一阵,敌军节节败退,寞瑢焉见好就收,终于在新月时分,鸣金收兵,大获而归,首战告捷……
匆匆赶回大营,曼舞稍稍舒了一口气。黑火骑的人马已经到齐,在战场上,那分散的五十黑火骑也安全归来。
说不怕她们的安危是假的,毕竟曼舞是见不惯杀戮的,更何况若是身旁保护自己的人有了死伤,曼舞终归难辞其咎。
进入主帐,曼舞随手解了袍子,一时有些冷了起来,不禁瑟缩了一下。南圣女国的天气真的很怪,尤其这地方离开都城也没太远,却是差异这般的大。没想到白天天热如火,晚上却是这样的冷。
“陛下,是否要让人抬水让您沐浴?”寞瑢焉跟在后面进来了,立在桌前并不靠近曼舞。
曼舞舒展了一下身体,转过身,摇了摇头,“在外打仗,哪里能管那么多。现在,我不是你们的陛下,我也仅仅只是个跟来打仗的人罢了。”
曼舞忽略了对自己的尊称,转而很平静地看着寞瑢焉,对着她轻轻一笑,“我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不必麻烦了。”
“这……”寞瑢焉抬头看她神色,知道不必多说,顿了有一会儿才轻声道,“微臣,谢谢陛下救命之恩。”
曼舞一愣,继而笑笑,“没什么,朕只是不想少了你这个将军而已。”
“……”
“如果你少了,军心必定溃散,于大势只会雪上加霜。”曼舞转过身,背对着她,负起手,“若然你无关紧要,朕必定是不会管你死活。朕与你私交不甚,仅仅只是欣赏,断然是不会让朕冒着危险去救你。另外,寞将军,若是你以后再有这种状况,朕,必然也会当没有看见。听到了没有?!”
“是,微臣听到了。”寞瑢焉立刻肃立一敬,刹那间似乎拥有了一股明朗如风的朝气,不见方才的萎颓。
“好了,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早再议吧。”
“是。”
曼舞感觉寞瑢焉已经走远,这才放下了身段,坐到了椅子上闭目养了养神。她是睡不着的,不是不想睡,只是眼前浮现着那战争的场面。无论她在经过的当时,是多么勇敢无畏,事后想想,还是止不住地胆寒。
那是战场,鲜血淋漓,不同于她在葫芦口的那次,那次她还没经历完,就已经昏沉了。这次,她睁大了眼睛,把所有都记录了下来。不是不震撼的,也不是没有动过恻隐之心。可是真正想到了江山大业,其他的一切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弃之如履。
不禁想想,朝堂如战场,琰烈是否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想到了琰烈,曼舞难免有些怅然,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知道她已经出了都宫,是否已经知道连失十六城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曼舞轻叹了一口气,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她很爱干净,现在身上粘腻,直难受地她浑身不自在。不过,她现在在军队里,哪能随随便便就享受特殊待遇。
帘子被挑了起来,曼舞皱皱眉,想要挥退来人,但是转念一想,所有进来的人理应都有人通报,怎么现在一点预兆都没有。
刚抬起头,乍看见玄黑锦袍的一页袍角,曼舞一愣,目光上移,“琰、琰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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