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襄王点点头,“福气也就算不上,既然二位有情人,那本王自然也念在故交一场的份上说两句,愿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办喜事儿的时候,可别忘了让本王到龙小王爷的府上喝杯喜酒不是?”
“那是自然少不得的。”龙九司皮笑肉不笑。
“那本王回去了。”
“请。”
待到襄王走后,曼舞才算真正舒了一口气,在龙九司怀里一直挺着腰板,身子都僵了,“那个襄王是什么来头?你怎么对他那么恭谨?”
龙九司摇摇头,坐到了圈椅里,抱着曼舞,叹一口气道:“不是好人。”
“坏人?”
“那也不是。总之,这人还真麻烦着呢。他是小烈的皇叔,也是先皇最小的弟弟,说到底就比小烈大了一岁。先皇为长子,足足和他差了二十多岁。”龙九司揉揉额头,“他叫琰御风,当今襄王,政事谋事上精着呢,但是又没有什么当政的心思,拉为己用不怎么行,要是他一直无心朝政也就罢了,怕就怕……”
“他的心思藏的太深,狼子野心,比相国还醉心权利。”曼舞笑着接了话头。
龙九司点点头,也不再言语。抱着曼舞轻拍着,“这试探,恐怕有点来头。看他咄咄逼人,少不得在考虑什么事情呢。”
曼舞耸耸肩,笑道:“不管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乐观点!反正什么事情都没有呢,你别净是想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后呐,你可得造造谣,就说这舞歌是你的红颜知己,陪酒不陪客,知道不?还有,今天这档子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以后要是表演,一定要蒙上点东西。你这里来的可是有高官,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好了。”
龙九司笑着应了一声,“你要回宫了吧?”
“嗯。”
“我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曼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真的挺晚了。其实青楼就像是夜总会,进到里面过的都是夜生活,闹腾完了出去,就会发现这外面早就静悄悄的了。
曼舞笑着应了一声,跟着龙九司回宫。
一直到了凤翔宫外,曼舞才拉了拉龙九司的袖子,轻声道了声谢。
龙九司倒是没什么反应,在大圆的月亮下看了曼舞半天,突然低下头来,笑道:“以后别随随便便喂爷春药了知道不?不然爷下次没忍住,你就真成爷的人了。”
曼舞脸上一红,其实那春药是给自己吃的。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上次墨子谦也说自己能吃那东西了,然后又不可能吞一瓶,自然是倒在酒里面。哪里知道龙九司会喝下去……
曼舞摇头想了想,下次还是在凤翔宫里面吃吧,我的地盘我做主嘛……
羞答答地伸出手摸了摸龙九司包扎的地方,然后踮起脚亲了亲龙九司的侧脸,“对不起啦,真的。送你一个歉意之吻吧。”
说完,就灰溜溜地逃回了凤翔宫。
龙九司摸了摸侧脸,笑了笑,“小妖精,老是折腾些有的没的,还真是有趣。”
曼舞一直进到了栖梧殿里才回复了点原来的样子。转过头,没看到龙九司,倒是看到了那棵参天大树。
啧,也没有传说中的独立中宵嘛。
撇撇嘴,蹑手蹑脚地梳洗了一遍,挺晚了吵到人就不好了。然后再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轻声轻脚地往自己的寝殿走。
寝殿里黑漆漆地一片,待到适应了黑暗,曼舞才把衣服放到了椅子上,慢吞吞地靠到床边。
刚准备坐下,又觉得床上有什么,撩了撩帐子,闻到一股微醺的酒气。曼舞皱眉,有人……
“曼儿……”
心里一紧,是琰烈,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曼舞也不高兴去点灯,就着黑暗摸了摸琰烈的脸,好像醉了呢,没有醒的说。叹了一口气,纵使琰烈有天大的错,她现在也气不出来了。你说说看,要是哪个男人喝醉了倒你床上,把枕头被子抱在怀里,再深情呼唤你的名字,又是哀伤又是歉意的样子,你还能气的出来嘛?
好吧,她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琰烈啊琰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曼舞摇摇头,又恶狠狠地掐了琰烈一把。看龙九司今天说的,知道政局上还是颇让人费心,好吧,发扬和谐友好的精神,暂时决定勉为其难地合作好了,再不行说什么也得把他踢到一边去了。
明天,说什么也要和琰烈谈一谈了。
曼舞心里暗道,叹一口气,把被子帮他盖盖好,又把枕头放好,自己躺过去。
他的身上很凉很凉,有些瑟缩的样子,她自己的温度本来也不高,可是被他这么一带吧,就觉得自己其实挺温暖的。曼舞一个不留神就同情心泛滥了,索性裹着被子,轻轻抱住琰烈。
第一次呢,第一次不是琰烈渡给她温度,而是她给琰烈温度。啧,这个男人,真是让她恨不起来的主儿。
子谦呐,快回来吧,还有好多事情你没告诉我呢。
曼舞在心里默念了N遍,结果到头来就变成子谦子谦子谦子谦子谦……
数着子谦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曼舞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带着笑,看样子会是一个好梦呢。
第六十章 决定
子谦呐,快回来吧,还有好多事情你没告诉我呢。
曼舞在心里默念了N遍,结果到头来就变成子谦子谦子谦……
曼舞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带着笑,看样子会是一个好梦呢。
…
第二天一早醒来,琰烈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发现纤细的胳膊搂着自己,忍不住一阵厌烦,真不知道是宿在哪里了,醉了就会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琰烈掐着太阳穴,本能似的想要甩开,却在看到那一只凤血镯的时候,止住了所有动作。
惊讶?惊喜?惊怔?
都不是,只是很迷茫,迷茫地看着曼舞,像是迷失了路途的孩子。
曼舞似乎感觉到了一般,睁开眼,看见琰烈正傻愣愣地盯着她看,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睡觉啊,大清老早的别闹。今天休息,不上班。”
腿一伸,硬是压到了琰烈的腰间。琰烈被压得躺了回去,迷茫散去,温柔得挑开了挡在曼舞鼻尖的发丝,“朕要去上朝。”
曼舞当没听到,硬是把手也揽了过去,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琰烈伸手抚着曼舞的手臂,睁着眼睛看着床帐,也不知道脑海里千回百转想了些什么。
没多时,有人叩了叩门,曼舞懒洋洋地问了一声,“谁啊?”
小白怯怯地拉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来道:“秦受公公来让陛下上朝的,可是奴婢说陛下……”
“去跟秦受说,陛下三日不早朝,不出凤翔宫,有什么事情拿到凤翔宫来谈。”曼舞搂着琰烈不放了,也不给琰烈说话的机会,想了想,又道:“不到午时,别来人。”
曼舞不给琰烈说话的机会,手捂住了他的嘴,等到小白走远,才放下手。
琰烈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曼儿,你什么意思?”
曼舞没回答,在琰烈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曼舞突然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琰烈等她说下去。
曼舞睁开眼,看了琰烈一眼,“萧若拿走了什么,我就要拿回来什么。无论你配合不配合。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苦能吃得,亏绝对吃不得。什么萧若,什么穆霜仪,什么郑亭晚,区区伎俩,入不得眼。”曼舞撑起身子,很认真的看着琰烈,“如果我想争,让你遣散后宫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说的满了,但是,如果不说满,琰烈就不会清楚她的手段。琰烈喜欢对人使打一巴掌给颗糖的伎俩,孰不知他自己才是最吃这一招的人,不给点教训绝对不长记性。
曼舞扯了扯头发,笑道:“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如果我有意,这句话,到我身上,绝对不过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你说是不是呢?陛下……”
曼舞呵气如兰,轻轻凑到了琰烈面前,将吻未吻,手游移在琰烈的胸口,说不尽的挑逗。
琰烈轻轻喘了喘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曼儿,朕有朕的国家。”
曼舞轻轻舒了一口气,他也有苦衷的,随即苦笑,“琰烈,曼舞吃不得亏,你需要爱你的国家,爱你的子民,但是我不需要。如今,我仍然能和你说,我可以为你负了天下人。不管你配合不配合,我失去的一定要拿回来。无论萧若身后是谁……”
琰烈僵了一僵,没说什么,只是叹一口气。
曼舞继续道,“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也不稀得知道,子谦说不该我考虑的还是不要我考虑的好。所以我不会逼着你跟我说,但是也不代表我不会知道。现在请你依然要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不会任你牺牲。”
琰烈轻颤了一下,收紧手臂,良久无语。
曼舞不管他怎么想,她不用掺和男人的战争,但是女人的战争却不得不加入。道理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琰烈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个神女也不会好过。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况且,还有琰萧,就算自己能走,能过的心安理得,可是琰萧怎么办?如果琰烈出事,无疑太后掌权,相国作为三朝元老自然是第一辅臣。
排除异己的事情电视里演得多了,琰萧的将来可怎么办?还有个太皇太后怎么办?太皇太后毕竟是老了,该颐养天年的人,总不能让她在最后的路上走的凄凄惨惨吧。
曼舞顿觉豁然开朗,既然当初选择了琰烈,那么自己就掉入了一场游戏,胜负未分,自己就别想安生了。
琰烈啊琰烈,这局,你当初是否已经想到?
想的云里雾里,琰烈突然轻声道:“曼儿,别离开朕好吗?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曼舞默不作声,她现在能离开么?畏畏缩缩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现在能离开么?
终究是有颇多顾忌的啊……
良久,曼舞装作睡眼朦胧,搂着琰烈,迷迷糊糊道:“不走?行啊,你把脾气改改,再说。”
琰烈轻轻应了一声,搂着曼舞拍了拍,慢慢睡了过去,这些日子,真的是累了吧。
曼舞睁开眼,看他如同孩子般轻柔的呼吸,听他起伏的胸口传来的心跳。怔忡许久,终究叹了口气,她不了解他,始终不了解。这里的人,都好复杂……
三天里,朝野上下一片议论之声。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首陛下赐给宸妃娘娘的诗,一时传的是人尽皆知。
仿佛是应证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陛下三天来没出过凤翔宫半步,没见过其他任何宫妃,专宠宸妃一人。
有传言,宸妃娘娘近日身子大好,陛下龙心大悦,故此留在了凤翔宫。
有传言,宸妃娘娘近日习得妖术,谄媚蛊惑陛下,故此陛下留在了凤翔宫。
有传言,宸妃娘娘近日捕获天机,敬献于陛下,故此拾回旧日宠爱。
有传言……
有传言……
传言中忙的半死,受宠的要死的曼舞,在听到了这些个流言飞语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反应。
才三天而已,居然能造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宫里宫外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闲了。
曼舞这三天来,不是看花看草看书,就是整药整理整人……过的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没了墨子谦,心里总是不怎么安生,生怕东暖阁里的少年被自己给治死了。
关于少年的事情,她没跟琰烈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而且少年也没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呢。东暖阁琰烈平日里不会去,况且曼舞整天和琰烈在一起,虽然不是如胶似漆的,但是绝对不会出视线范围。
有人来了,还要装装恩爱的样子,不能让传言落了空子不是?
曼舞的脸上绽放起美丽的笑容,斜睨了琰烈一眼。琰烈正好在批奏折,突然觉得一冷,抬起头四顾了一下,又低下头去。
曼舞轻轻笑了笑,看见对面有人上了竹筏准备过来了。因为是从书房看出去,距离有些远,没看清楚,只看到了衣着华贵的仕女装束。
曼舞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一位嫔妃会来呢。
曼舞不让人搭桥,硬是要琰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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