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进了一个小楼,刚坐下,就有长相娇美的侍女前来斟茶倒水。曼舞拿起杯子,细细品了品,果然是好茶,看了襄王一眼,笑道:“襄王好会享受。”
“哪里。”琰御风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娘娘要和本王谈事?”
“嗯,关于上次的事情,本宫想和襄王好好谈谈。”曼舞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
琰御风看了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墨子谦。
墨子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曼舞,识趣道,“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嗯,好的。”曼舞点了点头,拉了拉墨子谦的手,示意他安心一些。
墨子谦没说话,看了襄王一眼,抿了抿唇,起步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娘娘和医正大人的感情真好。”琰御风看着门口,无可无不可地道。
曼舞牵起唇,“如您所见。”
琰御风转过头,看着曼舞,“娘娘考虑清楚了?”
“是,考虑清楚了。”曼舞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和你合作,很荣幸。”
“哦?是吗?”琰御风眯起眼,端起杯子,“娘娘抬爱了。”
曼舞翻了个白眼,和这种人讲话就是累啊,绕了半天弯子没绕上正道。
见曼舞不说话,琰御风轻轻咂了一口茶,“娘娘为何会答应本王?”
“没有什么为何不为何,反正你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我利用你达到我的目的,这样很公平。”曼舞看着琰御风的眼睛,面上一片云淡风清,“现在无非是想扳倒相国,襄王看中了什么,本宫看中了什么,途径只有一个,真的等相国倒台了,我们再算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
“娘娘果然是爽快之人。”琰御风淡淡地笑了,一切还是那么笃定的样子,“娘娘想要穆家的人一个不剩,是吗?”
“从何见得?”曼舞挑眉。
“昨天太后那里收到了两份礼物,可热闹的紧呢。”琰御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并没有去看曼舞,“一份礼物,是暗冥庄的三护法,另外一份就是穆家小姐的一只手。娘娘,我没说错吧?”
曼舞轻轻一笑,见他也不再本王本王的了,心里自然多了几分安心之态。“既然王爷知道是我做的了,请问王爷,还有兴趣和我继续合作吗?”
“为什么没有?”琰御风反问道,脸上扬起了狐狸一般的微笑,“和聪明人合作,是我的荣幸。”
曼舞抿抿唇,知道自己挑的时间正正好好,现在来,襄王定然不会小觑她的实力。以后合作起来,才会比较好玩。既然昨天发生的事情,襄王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可以说明他有暗线在太后宫里。
虽然说,有人夜闯元寿宫送了两份礼,这种事情在一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但是,具体是谁,绝对没有说明白。从襄王知道的情报来看,襄王的确是一个不容小看的人物。
曼舞看着琰御风没有说话,琰御风同样看着曼舞正定自若。
曼舞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索性拿出来问他一问,“你能告诉我琰渊是你的儿子吗?”
琰御风动了动嘴角,眼睛眯了起来,又倏地松开,“娘娘说笑了,这太子爷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
“不是?”曼舞笑了笑,不是才怪了。
“何以见得是呢?”
“因为您和皇贵妃娘娘关系匪浅呐。”曼舞笑眯眯地看了琰御风一眼,暗自思量,算起来那个时候琰烈才十五岁,按照实岁来算,根本自己还是个毛孩子。自己都没发育好,哪里来那么多精力去生孩子?况且,据说那个和琰渊差不多大的大皇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足以说明他那个时候还不成熟,生下来的孩子的成活率并不高……
“唉,娘娘如此说来,本王倒是又有事情想求一求娘娘了。”琰御风叹息着,似乎又是极为懊恼的一件事情。
曼舞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呢,嗯?”
“溪儿和本王自幼相识,要不是当日相国执意把她送进宫,来了个棒打鸳鸯,本王现在一定不会没有王妃。”
曼舞冷笑了一下,没有王妃?还是王妃被你害死了?就连曼舞这种人都知道襄王有一个王妃和三个侧妃,当年王妃莫名其妙死了的事情,还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呢。别人不知道的说是襄王情深,但是像曼舞这种接触过他甚至深知他的品性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这里另有玄机呢?
陈年旧事没什么好提的,但是,现在看这穆霜溪和琰御风的奸情,说不定就是当时的王妃知道了什么,准备告密才被灭口的呢。
“襄王您倒是有情义。”曼舞低下头,轻轻一笑,“王妃没有了,自然可以续貂,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娘娘说的极是。”琰御风站起身,走到曼舞身边,突然伸手挑起曼舞的下巴,“不知道娘娘能不能当那一只貂呢?”
下巴被扼住了,曼舞眯了眯眼睛,弹出指刀,挽起漂亮的刀花。琰御风缩手一躲,险险划开了袖子。
曼舞松开眼,琰御风也练过,而且不是个简单的料子。这个指刀,讲的就是快准狠,而且出其不意,现在他居然能躲过,足以见得他有实力。
曼舞拍了拍衣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指刀,“自古以来,男人负责征服世界,女人负责征服男人,也就等同于征服了世界。可是,这只是前话,男人每每考虑到自己的时候,每每与权利沾边的时候,首先牺牲的就是女人。”曼舞站起身,躲过琰御风,缓步往门口走,“今日叨扰了,告辞。”
琰御风怔在当场,看她开门,突然嗤笑一声,“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做好为陛下牺牲的准备?”
曼舞扶着门的手顿了顿,转过头,冷冷一笑,“聪明的女人,不会任人牺牲。”
说罢,转身离去,出了门,拉着墨子谦,曼舞又转回身,“和御风合作的时候,请把曼舞当作一个男人,或者,请把曼舞当作聪明的女人。这样,会比较对得起御风的眼光。”
琰御风依然站在里面,淡定一笑,作了个揖,“曼舞一向是聪明的女人,御风不会看错。”
曼舞淡淡一笑,拉着墨子谦,由一个小厮领着,走着七拐八扭的路往外面出去。
琰御风拉了拉被撕开来的袖子,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果然是聪明的女人。”
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一百零一章 流氓
琰御风拉了拉被撕开来的袖子,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果然是聪明的女人。”
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出了襄王府,曼舞顿觉舒了一口气,和襄王讲话,真不是一般的累。
曼舞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墨子谦,又看了看身上素净的便服,脑袋里突然生出了另一个想法,眼睛一转,“墨大医正,带着小女子逛逛京城吧。”
“嗯。”墨子谦点了点头,准备扶着她上马车。
曼舞挣扎着躲了开来,差点摔地上,还好被墨子谦接着。
“怎么了?”墨子谦皱着眉,把曼舞放在了车轼上,身子顶着她的膝盖,免得她又乱动。
曼舞撇撇嘴,手搭在墨子谦的腰上,“子谦,都说了嘛,你陪我逛京城,要是上了马车,还有什么好逛的?”
“可是……”
“逛街啦,哪个女人不会逛街的?”曼舞翻白眼,凑过去蹭了蹭墨子谦的脸,撒娇道,“陪我啦,我都没和你逛过街呢,陪我嘛……”
墨子谦觉得好笑,揽着她的腰让她跳下车,“那就陪你逛逛吧。”
墨子谦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让车夫先走了。曼舞对着远去的马车挥了挥手,“拜拜……”
“好了,走吧。”墨子谦摇了摇头,拉下曼舞的手,顺势把她的袖子弄了弄,语气里有些嗔怪,“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曼舞吐吐舌头,“切,这叫天性!天性懂不?”
曼舞挽住墨子谦的手臂,拉着他兴冲冲地往人多的地方去。
一路上,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很多,曼舞拉着墨子谦东逛逛西看看,像是一辈子没上过街。没多时,墨子谦的手上就多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大包小包,却也挺麻烦。
“子谦,你说这个好看吗?”曼舞拿着一个簪子比划了一下。
墨子谦笑着点点头,伸手掏钱。
曼舞白了他一眼,典型的人工钱包,她拿过什么,他就顺手掏钱,摆明着一副有钱人的派头,可是有钱也不能那么花的。
曼舞丢开簪子,拉住墨子谦刚腾出空的一只手,一顿也不顿地往前走,“不许买了!”
“气什么呢?”墨子谦被她拉着走,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转了个样子。
曼舞站定,瞥了墨子谦一眼,咬了咬唇,跺了跺脚,扭头继续走。
墨子谦更加不明白她在闹什么小脾气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墨子谦上前两步,拉住曼舞,“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能那么纵容我呢?”曼舞皱着眉头,挣开了墨子谦。
墨子谦闻言一愣,然后低低地笑了开来,顺手揽住了曼舞的腰,“我只那么纵容你。”
曼舞低下头,脸上迅速烧了起来,拉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结结巴巴道:“这大街上呢,别拉拉扯扯的,风气不好……”
墨子谦笑得更欢了,揽住曼舞就走,“管他们怎么看呢。”
曼舞笑得有些羞涩,却又很是甜蜜。
走到拐角处一个茶聊,曼舞拖着墨子谦就往里面走。刚刚接受着那么多人暧昧的目光,说什么也有点口干舌燥的。
曼舞随便叫了壶茶,又叫了点干果,看了一眼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收收好。“现在时局不景气,不要乱花钱。”曼舞埋怨似的瞟了一眼墨子谦。
墨子谦没什么反应,只是耸了耸肩,拿起茶闻了闻,轻轻啜了一口,“是你喜欢的东西就好。”
曼舞挑眉,转念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这个钱包都没不乐意,那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脸上有些尴尬,拿过茶低头掩着喝了一口。
突然听得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讨论女人,顿时有些兴致地听了起来。
“女人是好啊,没女人老子一天硌得慌,要说这女人,还是弄欢搂的会伺候人。”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喝了一大口茶,拍着桌子,好不痛快。
旁边坐着的瘦杆型的灰衣男子也咂了一口茶,附和道:“那是,长的那叫一个娇滴滴的,比起家里的黄脸婆,还真是看着都觉得爽。”
“所以说嘛,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另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公子哥儿也掺和了进去。
“那偷还不如偷不到呢。”瘦杆笑眯眯地敲着桌子,对着他俩勾了勾手指,“知道前面两条街的那个王二不?前些日子看上了人家张寡妇,啧,那动静可大着呢。”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还是个烈妇,偷了几次没偷上。”白衣公子哥儿也笑着应承,翘着二郎腿,“到最后,那动静……”
“啧,你们还别说,这会叫的女人不会伺候,会伺候的不会叫。”大汉拿着筷子敲了敲杯子,“看那张寡妇当时叫的多响……”
曼舞一时好奇,转过头,不假思索就问出了口,“什么会叫不会叫的?”
“什么会叫不会叫?你说说是什么会叫什么不会叫?”
曼舞干咳了一声,怎么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似的?不是张寡妇和那个什么王二么,和会叫不会叫有什么关系?
“嘿,不知你这小娘子会不会叫?”瘦杆撑着脑袋转过了头,看见了曼舞立时愣了一愣,眼睛一眯,“嗯?”
“废话,有嘴的都会叫。”曼舞白了那个人一眼,“你倒是说说我会叫不会叫?”
墨子谦皱着眉拉了拉曼舞的手,顺势把她的手拢在了手里,示意她不要太招摇。
那大汉听了曼舞的话,又看了一眼墨子谦的举动,朗声大笑,“你这小娘子会叫不会叫,我可不知道,这可得问你相公。”
“相公?”曼舞疑惑地看着大汉。
“对啊,当然是问你相公,看你晚上伺候的舒服不舒服!”大汉拍着桌子笑得差点翻过去,旁边两个人也荡漾地配合着。
墨子谦干咳了一声,拉过还莫名其妙的曼舞,把茶塞进了她的手里。曼舞看墨子谦脸色不自然,傻不啦叽地问他怎么了。
身后的那桌子人笑得更欢了,“你家相公不好意思了!哈哈,还不安慰安慰你家相公?”
“……”曼舞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突然发觉了什么似的,脸上又开始烧了,不过大概是今天和襄王那里太费脑细胞了,居然脑袋短路,死皮赖脸地拉着墨子谦的手,“你说舒服不舒服?”
“……”墨子谦目瞪口呆地盯着曼舞,脸上更加不自然,抽回手,端起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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