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
得一大半。不记得的地方,就轻轻哼着带过。
琰烈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歌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脸上的神情越加柔和,像是贪睡的孩子一般。
一曲唱完,曼舞伸手轻轻抚着琰烈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轻柔地哄着他入睡。
琰烈很受用地沉沉睡去,曼舞趁着他刚刚睡着的当口,轻声在他耳边道:“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很爱很爱你,就如同你很爱很爱我一般。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要更加坚强,我们要努力打倒太后他们。为我们的将来,创造更良好的环境……”
曼舞重复着说着,不知道哪一本书上说的,人睡觉前的潜意识记忆最强,如果她一直这样反复不断的说,那么琰烈几近能记住她所有的话,而且是深深刻在脑里。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大好,可是别无他法,她不能让琰烈胡思乱想了,所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比较好。
曼舞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终是把嗓子说的更加哑了才停下来,但愿这样有点用吧。
曼舞细细摩娑着琰烈的脸颊,深深地看着他的容貌。现在的心境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或许她真的能做到吧,做到和他在一起时,谁都不要想……
第十章 怪异
曼舞再次醒来身边已经空了许久,睁开眼睛看着床帐,曼舞还有点回不来神。这些天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的,一直昏昏沉沉的样子,外面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庸庸碌碌?
曼舞按着肩膀撑起了身体,一转头,差点吓得跳下床,“花花,你无聊啊,大清老早跑过来吓人。”
“早?”假面闻言微转过头。曼舞似乎能透过面具看见他挑眉的动作,难道,不早了?
曼舞扶着床帐把身子探了出去,一看,外面黑漆漆的,烛光投下了剪影,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啧,真的是不早了诶……
假面站在窗口,天气渐冷,窗户开了一条缝,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轻歌那里无大碍了,墨子谦应该快回了。”假面转回头,依然负手站在窗前,怔愣地看着什么……
“呃?”曼舞听得一喜,也没顾上什么,直接就赤足跳下床,拉住假面的手臂,高声道:“真的吗?他快回来了吗?你怎么知道的?他还好不好?”
假面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想回答。曼舞悻悻地收回手,稍有不悦地蹙眉,伸手打开窗,嘟囔道:“你要看夜景,也把窗户开开来才是……”
假面注视着曼舞的动作,眼睛往下一瞟,面具下的脸闪现出不悦的表情。一点也不迟疑,就拉起了窗,顺手抱起曼舞放到床上,“想生病吗?”
“啊?”曼舞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折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了老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怕她生病。
曼舞讪然一笑,拉过被子盖盖好,侧头想对假面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僵在那里,无所适从……
看见假面,心里又有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悲哀,可惜的是,曼舞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觉得悲哀。
假面看了看天色,摸出一枚药,放到了曼舞的手心里,“你要是再不舒服,吃了这个就好。”
“哦。”曼舞应了一声,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轻歌那里应该已经稳定了,墨子谦果非凡人……”假面伸手理了理曼舞的头发,顺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墨子谦巧用妙计,五日来破敌不下八万,已经激得东联和尚玄回去讨救兵了。”
“哇,不是吧……”曼舞夸张地做了个惊诧的表情,还没待人看清,已经自己笑了开来,“子谦好厉害,好崇拜哦……”
“嗯,是啊,的确很厉害。”假面的眼光不自觉地瞟远,看不出来,墨子谦如此一个不爱争强好胜的人,居然有这番能耐,用兵如神,也许还真能抵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词,着实不可小觑……五毒公子,果真名不虚传。神医神医,到底是被神化了的人,还是被人化了的神呢?
“嘿,花花,你怎么今天老发呆?”曼舞伸手在假面眼前晃了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今天的假面很奇怪。
假面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平躺在床上,淡声道:“他回来了,我得好好谢谢他。”
“为什么?”
“因为他救了我哥哥。”假面微垂着眼睑,慢慢地收回手,脸上说不出是释然还是安然,“他还救了轻歌。”
“你哥哥是不是差点死了?或者说命悬一线,后来又被子谦给吊回来了?”曼舞试探性地问出心中疑问,反正她也看不到假面那张脸,他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平,今天的他又是那么的怪,搞得曼舞也有些紧张兮兮,问起话来都小心翼翼。
“嗯,应该是的。”假面走了几步,继续回到窗前,“果然是神医……”
曼舞怔怔的看着假面,顿时如醍醐灌顶,总算明白了轻歌那么强烈的意念是怎么一回事了。
恍恍惚惚记得花无缺来这里讨子谦,然后是拿着轻歌从不离身的玉佩,从而见得花无缺与轻歌关系非同一般。既然非同一般,那么他性命垂危的时候,轻歌的发泄对象自然是墨子谦。谁让墨子谦是神医来着,谁让墨子谦那么有能耐来着……
摆明着应该是花无缺差点挂掉,吃了墨子谦的药或者用了墨子谦的法子还不见效,差点咽气,搞得轻歌神经失常,又怨又恨又觉得他无能,苦大仇深,面对爱人的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里自然是更加绝望无助……
但是,墨子谦既然那么厉害,这花无缺定然是死而复生了,到后来,轻歌对墨子谦定然是感激不尽,千恩万谢,激动的不行……
反正到最后,就成了曼舞接受到的大起大落的情绪冲击波了。
曼舞暗自摇了摇头,心里安生了不少。啧啧,这花无缺还真有能耐,居然能让轻歌这个冷美人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真是郁闷呐。唉,最郁闷的是,上次花无缺来自己居然没有好好地研究研究,也没搞个签名留念,太吃亏了。
曼舞想着想着就想笑,到了最后,真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假面怪异地盯着曼舞,像是发现了史前生物似的,真搞不懂这些有什么好笑的。
“秀秀好了吗?”曼舞看假面又侧着头看着他,不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
“嗯,现在在襄王府。琰御风恐怕真的很疼爱这个弟弟,有空,你或许可以亲自去见识一下。”假面无意识地捻着手指,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分不清褒贬。
曼舞撇撇嘴,“那烈烈呢?”
“他在隔壁书房,积下来好一些折子没看,现在应该在批呢。”
“那岂不是又会很累?”曼舞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手捏着被子的一角,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忧心。
假面没做声,良久,蜡烛爆出一个亮闪的灯花。
“他没你想的那么不顶用。”看着曼舞面色戚戚,略有不安,不知怎的就冒出来这一句话。
曼舞皱眉,假面这是话里有话,今天怎么像是非要吊她胃口似的。曼舞哀叹一声,坐起身,“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
“你说,话说一半,也不嫌硌得慌?你不急我急!”曼舞掀被子要下床,愤愤道,“不行,我现在要去看看他。”
假面一个闪身,把已经半站着的曼舞给拖了回去,“总有一天你自己会知道的,何必趁着这个时候想,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你体内是什么吗?”
“嘎?我体内是什么?”曼舞更加郁闷了,怎么好好的又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曼舞眼睛一转,旋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她多多少少还是个学医的,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好不说,性情也有些变化,而且一激动总是会心口疼,这决不是偶然,毕竟她可没有心脏病。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身上还中了别的。而且,子谦出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不然不可能留着什么药下来的。难道说,很严重?
“花花,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曼舞狐疑地看着假面,眼睛微眯,显得有些危险。
“没什么好瞒你的。”假面避重就轻,采取一对一的答题方式。
曼舞牵牵嘴角,心里也有了心理准备,恐怕真的应了那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记得以前花花也说过,她体质有些不一样,所以身体可以慢慢转化毒素。
哼哼,鬼才相信真的身体不一样呢。还不是四肢躯干的,她又不是畸形儿,哪里来的不一样?肯定是她身上有了一种特别厉害的东西,然后可以吞噬别的毒,所以可以暂时保证身体没事。
“我中毒了?”曼舞用了七分的肯定语气,眼睛灼灼地盯着假面看。
“嗯。”
“会死?或者说,什么时候会死?”
假面被看的心里有些发寒,负在身后的拳头一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淡然,甚至有些信誓旦旦,“你不会死。”
“别骗人了,说实话!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假面偏过头,定定地盯着曼舞,语气有些不大好,“我说过了,你不会死。就算死,也有我陪你。”话出口,才发现假面居然像个执拗的孩子正闹着脾气,那种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也没了平日里的淡然。
曼舞哑然失笑,奇了怪了,不就中个毒吗?至于这样嘛?就算再严峻,她现在也不是没事吗?急什麽?
门,适时地开了,琰烈几步走进了殿。
殿里有些紧张的气氛得到了舒缓,曼舞微微松了一口气,冲着琰烈灿然一笑。
假面慢步往门口去,淡淡道:“我先出去了。”
琰烈点了点头,也没多管假面,径直坐到了床边,拉住曼舞的手,笑问道:“醒了?身子可好?”
曼舞没有说话,靠进了琰烈的怀里,手环住了琰烈的腰。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假面离去的方向……
中毒了吗?那琰烈知道不知道?还有假面说,琰烈没她想得那么不顶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琰烈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第十一章 梦回
曼舞被假面的一句话折腾得一夜都没睡好,偏生琰烈躺在旁边,自己又不想吵醒他。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琰烈一睁开眼,曼舞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送了琰烈出去上朝,曼舞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填补一下。终究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一下琰御秀。应该也好些时候了,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的养成情况。
曼舞整装准备出发,刚踏出龙神宫的门,本是要往宫门口走的,偏生绕回了凤翔,把凤吟给带上了。
再站在襄王府的门前,曼舞又是一阵郁闷。本来好好的麒麟,现在又给渡上了一层金,一看之下亮闪闪的直晃眼。啧啧,不就一王爷么,丑显摆什么呀,你还能有皇帝有钱?
曼舞跟着小厮走了相当长一段七歪八扭的路,终于绕到了琰御风面前。这路,曼舞就不说了,反正上次来,和这次来区别不大,绕来绕去,除了头晕,就没记得别的了。
“娘娘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琰御风负手立在亭子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曼舞。眼睛把曼舞瞄了个遍,继而挑了挑唇,“娘娘果然是有福之人,不知道这胎安得可好?”
切,说她发福就发福,什么有福之人,讲那么晦涩干嘛?曼舞舔了舔干涩涩的唇,无奈一撇嘴,上前几步推开了他,径直坐到了亭子里,解开身上的剑,“啪”得一声横在了桌上。反正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凤吟在她那里,对于琰御风来说,早就是过时新闻了。
曼舞单手支着脑袋,顺手把合着的茶杯翻了过来,径自斟上茶,“襄王还是那么好兴致,没事就在这亭台楼阁里享受。”
琰御风挑挑眉,也坐到了亭子里,伸手抚着套着剑壳的凤吟,眼睛微闭,“果然是娘娘用的剑,也果然是配得起娘娘的剑。”
“……”曼舞小抿了一口茶,眉微挑,也不答话。
“不知娘娘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哈,绕回正题了,曼舞整了整衣襟,坐直了身子,“本宫是来看看秀秀的,他可好?武功应该已经大成了吧?”
“哦,多谢娘娘关心御秀了,他这些日子都不错,只是武功还没有完全融合,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才能为娘娘效力。”琰御风也抿了一口他杯里已经凉了的茶。
曼舞又是扬了扬眉,和琰御风讲话很紧张,却有又轻松。因为他的话里三句不离珠玑,高深莫测,总要转个弯儿去理解,所以总是有些紧凑。至于轻松,那就是因为他那三句话里肯定不会离开利益,总是简单直白,只要顺着利益的当口往下说,终究会有出口。嘿,琰御风,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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