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你有车?”李玲玉好奇,“不会又是借那位漂亮的医生姐姐的吧。”蒋婷婷还没说什么呢,她的醋意倒挺浓。
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笑,正好有同学过来把我给拉走了。回头对蒋婷婷说道,“在家等我就行啦,我一会儿就到。”
听我说完,蒋婷婷恍然离去。一哥们拉着我问:“老大,你把眼高于顶的蒋大美人给搞定啦?好歹你也算是近水楼台呀!”
眼高于顶,我还真没觉出来,大家都认为是这么高不可攀的吗?我见到的她都是害羞的时候多的。
***
开着我的客货两用车,来到了蒋局长的家门口。蒋婷婷的父母都去参加单位的团拜,只有她风趣的姥姥还在。
她的精神很好,也认得我。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都说人老了会唠叨,可她却一点没有。
蒋婷婷仔细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才拉上我转身往外走。老人又开心地笑了,还说了句:“孩子们玩的痛快点,我老太婆不要紧的。”笑得露出了缺了的两颗大门牙,说话还有点漏风。
我点个头,报以甜甜的一笑。就有点奇怪,局长大人怎么不给岳母镶上假牙呢?
蒋婷婷也是一笑,大约看出了我心里所想,“我姥姥就这样,她自己非不愿意戴假牙的。”
到了门外,蒋婷婷看到了我开的客货两用车,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的车,是新的吧?你自己买的?”
“要劳驾蒋大小坐我的破车啦,多担待点。”做了个伸手邀请的动作。
“什么呀,人家还骑自行车呢。你还真行,我得多跟你学着点,自己赚钱真好。”
“不是吧,你蒋大小姐还用自己赚钱吗?”
“什么呀,你当人家就会衣来伸手呀,这半年里我还做了几个月家教呢!”
说笑间,已经到了姬老门前。我伸手去按门铃,心里不由多生感慨,姬老也是我的引路人,给我指点颇多,想到去年在这里见到了姬军哥,也不知道他今年是否回来。
门铃响处,老师母来开了门。“哎呀,真的有贵客来啦。两位大学生来啦。”
把我们引进来之后,接过我手里的礼物,冲书房喊道:“老头子,快出来,你的小朋友来看你啦。”
话音未落,一个人陪同着姬老出现在客厅里。
半年未见,姬老还是那么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扶着他胳膊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羊绒上衣,戴着一顶可爱的白色线帽。一对入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鹅蛋形的脸庞,小巧的嘴巴,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姣好的容貌,一时之间,竟然把蒋婷婷比了下去。用国色天香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我愕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但都没有她所给予的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呵呵,逸诚来啦,难得你们还想着我这个老朽呀。”
“姬爷爷,您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可都时时惦记着您呢!”蒋婷婷乖巧地说道,也偷眼打量着眼前的美女。
姬老爽朗地笑起来,“快坐吧,别这么拘束。”
女孩子这时才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我们。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语气不太友善。
我大是惊奇,她居然认得我,没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呀?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十五章 何事堪忧
踏海临波乘风起,倚天邀月去。
高歌曲罢,乱舞疏狂,狎兴且纵酒。
闲庭信步神游时,何事堪烦忧?
青春遥想,情思难禁,不作旧停留。
再次看着这个美得让人心悸的姑娘,看着似乎有点面熟,可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呀。
她仍旧不依不饶,“你怎么会到我们家来的?”
蒋婷婷也惊奇地看着我。心想域逸诚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茜儿,怎么能对客人这么不礼貌呢,他可是爷爷的忘年交呢。”姬老对孙女的表现不太满意,心道自己的孙女平时还是蛮乖的,怎么会这么出口不逊?
“对了,逸诚,你不是也在水木上大学吗?我们家茜儿跟你还是校友呢?”
“谁跟他校友,一定风度都没有,还男子汉呢?”看来她跟我的积怨还挺深的。
仔细一看,不用细想,我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原来是她,那次在餐厅门口撞到的易雪茜,怎么觉得看起来还是有点面熟呢!那时她只是穿着件军大衣,显得非常邋遢,正是明珠掩尘,哪看得出一点现在这明艳绝伦的样子呀。当时对她也没怎么注意,谁成想打扮起来,竟然是这么光彩照人。
她还真够记仇的,看那副气呼呼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狠我呢。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她不姓姬,却姓易呢?
守着这么多人,也不好问,只好大度地一笑,“姬爷爷,这件不能怪雪茜的,我们之间是发生了一点误会,当时都怪我。”
姬爷爷笑了,“年轻人吗,这有什么?茜儿,看人家逸诚的胸襟。”
“什么误会,他根本就是个自大,没风度的人。”
完了,这个仇人算是结下了,怎么,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吗?可她还偏偏是姬老的孙女。当下陪着笑脸,“雪茜,真不好意思,那件事都怪我,我再次郑重道歉。”
“不要叫我雪茜,这可不是你叫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茜儿―――”姬奶奶也觉得孙女有些过分。“年轻人嘛,说开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看爷爷、奶奶都不站在自己一边,易雪茜更加恼火,可又不好冲二老发脾气,心里不明白,爷爷妈妈为什么对一个没教养的家伙这么看重。只好忍住,嘟着好看的小嘴不说话,一对漂亮的眼睛仍是忿忿不平地盯着我。本来被美女看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我却找不到一点快乐的感觉。倒是觉着,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我只怕就要身首异处啦。
想不到大过年的,开开心心地来给姬老夫妇拜年,却遇到了这么一出,真是尴尬万分。只好强作笑脸,“姬爷爷,姬军哥一家了回来么?”眼睛却不是愿再看向易雪茜,知道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回应。
“哎,都忙呀。今年过年就我茜儿一个人来陪我们老两口过年啦。”姬老边回答着我问话,边说道:“来,逸诚,来看看我的收藏,一个学生新送了我一幅古人的书法佳作,来一起欣赏一下。”
“婷婷,你和茜儿陪着奶奶说会话,她也是一见了年轻人就高兴。”
陪着姬奶奶的一声,“这老头子。”我被姬老拉进了他的书房里,好歹离开了易雪茜那又吓人的眼睛。
“嗨,我这孙女从小就给娇惯坏了。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去世了,她的外公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为了纪念,就让她姓了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了这话,他就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一幅字画出来。还不展开,先问道:“逸诚呀,最近练功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所这才是他最愿意与我探讨的。
“还可以,不过还是经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哎,没法子,自己摸索着修习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要量力而行,不能急功近利,不行了就先放放。我的境界也不高,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一个人慢慢地研究吧。”姬老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咱们这个功法,就是以修心养性为主,千万不能乱了方寸。”说完后,才把那幅字画慢慢展开。
“您放心吧,姬爷爷,我都记住了。”
“再有我这个孙女,没点女孩子样儿,性子急、脾气暴,有时比男孩子还厉害。你要是有机会能接触上她,就多帮着她点,要不以她的性子总是吃亏的。”
我苦笑,无言。还能帮上她的忙,看着样子,她以后也不打算理我的。
顾左右而言他,“姬老,看看你这幅字吧。”
“来。”他边打开,边给我讲道,“这据传是北宋时的书法大家张松涛的一幅行草,端的是磅礴,气势非凡。我这个学生说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陪我鉴赏一下。”
几尺长的布帛上,张松涛如笔走龙蛇般的行笔,确实意境非凡,给人以极美的感觉。流畅的行草,几欲乘风而去。当现代人渐渐习惯了在电脑上拼凑,打印出几个所谓的美术字体而沾沾自喜时,确实很少有人再注意书法,孰不知这也是修心养性的一样好东西。
顺着笔意看去,仿佛自己的气息运行也为他所左右,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震撼感。
“好字,真是好字呀。姬爷爷,前贤确实有许多今人难及之处呀。”
“说得好,说得好,你再仔细看看。”
我又看到了后面的题跋及后辈大家的收藏章。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妥之处。
书法作品的一个下角上题了一行小字:元明宗宝德元年印鉴。我又仔细地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遍,抬头看了看姬老。
“姬爷爷,这只怕是赝品。”
“噢,何以见得?”
“我记得元史中记载,‘世宗二十四年,禅位于长子,是为明宗,同年世宗薨,次年改年号为宝德’,因此,就历史记载,明宗是没有元年的。本来看起来是真迹,但有了这个印跋,就只能说明是赝品啦。您老是教历史的,一定会知道的,你这是考我的吧。”
“哈哈哈,逸诚呀,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博闻强记呀,连这个都知道,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熟知历史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不错不错。”
姬老连用了三个不错,来表示对我的嘉许。我不由得暗生惭愧,自己不过是在读古医书时,凑巧看到了这么一段,又何谈熟知历史呀。
“不过,就算是幅赝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也很具收藏价值。”
跟姬老又谈了一会儿书画,忽然听得客厅里大笑声传来,是易雪茜不知道跟蒋婷婷说到什么,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暗自摇头,她们俩倒是投脾气了。
姬老看出了我暗自叹息,微微一笑,“茜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坏,急性子,一点火就着,你这一惹上了她,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
一说起孙女,姬老就打开了话匣子,看来,对这个丫头他还是怜爱有加。“从小就很自立,学习成绩特别好,从来就不用家里人操心。又很有些古代侠女的心肠,一副侠肝义胆,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她爸也是的,还送她去学了什么跆拳道,经常打得人家男生鼻青脸肿的,不时有家长找上门来。”
他这话我听着耳熟,易雪茜在水木里不到半年,能打的名声已经传播在外。插了一言道:“听说她的功夫是不错。”
“你也听说啦?”姬老抬起有些花白的眉毛问我,“我还当姑娘大了,以为现在收敛了呢。看她打扮地斯斯文文,我还挺开心的,以为转性子了呢,想不到还是这个样子。”
不错,她在家里是挺淑女的,可在大学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还是收拾地跟个假小子似的。看来那次没跟我拳脚相向,还是留了面子呢。
姬奶奶推开门进来,“看你们爷俩,一见面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都多少时间啦,也不知道出来喝口水,大过年的就闷在屋子里。”
姬爷爷听到批评,像个小孩子一样嘿嘿笑了两声。
“我都做好了饭了,逸诚和婷婷在这里随便吃点吧。”
“不用了,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跟这个易雪茜在一起吃饭,我心里还真是没谱,谁知道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那可不行!”姬老按住了我的手,“大过年的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和老太婆,怎么也得给点面子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盛情难却,蒋婷婷与易雪茜聊得投机,也愿意留下来,没奈何,只能留下。
席间,易雪茜只是与蒋婷婷不停地说笑,对我却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吃着这有史一来最尴尬的一顿饭,我的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有时看我实在难受,蒋婷婷还想插言,跟我说点什么,可不等我回答,又很快地被易雪茜拉了过去。
心里有些不高兴,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不就是无意中揪住问了几句话嘛。
老两口子对眼前的形势自是心知肚明,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发生什么正面冲突,再说年轻人的事,天性恬淡的二人也不愿意说什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姬奶奶就不停地给我夹菜,姬爷爷也不时想出话题里跟我闲聊,又把我刚才识别出假字画的事情,跟大伙说了说,让我觉得脸上有光,也是想冲淡一下气氛。
蒋婷婷双眼看着我,脸上显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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