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谁叫你那么魂不守舍的,自己不会看着点,方糖不就在你的手边上?”
“我很好笑吗?”这句生气的话似是对云希说的,其实不然。还真应了那句话,每次都能在心情愉快地时候碰上易雪茜,每次都能被搞得兴致索然。
“这不正应了你现在的心情吗?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你嘴里一苦,就忘了心里的苦了呢。”云希并不肯因此而放过我。
“好云希,你就饶了我吧,我哪有心里苦啦。”
“很少见你这么认真呢。”从我的话里,云希早该听出了不是那么回事,可仍然说道:“我说逸诚小同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样的词放到一起说,也就她能联系到一块,还这么顺口。
“芳草是挺多的,可我现在不是在找芳草,我是想找把枯草烧火做饭呢。”看来她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自嘲地说道。
“找枯草干什么,现成的芳草摆在面前,你看我杜云希不就长得蛮好的,性格又好,多美的一株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希的执着,终于把我给逗笑了,想逃脱她的折磨还真是不容易。
“好了,笑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把我们的帅哥给苦恼成这般模样。”伸出两根手指扒拉着我的肩膀,“说嘛―――”
真是拿她没办法,“好吧,过会没客人了,我仔细说给你听,一定得出个好主意给我,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
等空闲下来,我就把第一次撞到易雪茜,又把过年时在她爷爷家的相逢,乃至最近一次的相撞,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希望她能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把形势缓和下来,甚至是安慰我一下子,都能让我好受些。
她一直在认真地听着,并不断地点头表示明白,一脸的同情,示意我继续,我也就原原本本、毫不缩水地都告诉了她。
等我止住了话头,“完了,就这些?”
我点点头。
杜云希一下子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太有意思,还有这么巧的事情,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
“你说什么呢!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呀。”看着她一脸的兴奋,就如同听到了一个美妙的故事一般,才明白刚才她不过在装样子,骗我把话说出来,又给她涮了。
“这算什么呀,小事情啦,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还当真当个难题呢?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你怎么出来混的呀。”大可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小事情,处理不好,怕到时候见了她爷爷不好交待,我跟姬老可是忘年交呢。”
“行了吧,别往心里去,告诉你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给忘掉,过一阵子,就什么事都没了。你听我的,准没错。”
云希说的也许有道理,她毕竟经过的事情要比我多。
“这种小事事比起我的坎坷来,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她继续开导于我。
“你又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呀?”我努力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仍旧淡淡地看着她。其实就以她来京打工的日子,经历就够说一阵子的了,她的故事肯定少不了。我也让她捉弄够了,这次也戏耍她一番。
“嗨,你还不相信。”我不屑的样子惹恼了她。“我碰到的那些事情,你别说遇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我还是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云希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啊,差点上了你的当,幸好我及时发觉,我还就不告诉你了,憋死你才好。”经验不足,伪装的有点过分,还是被她给识破了。
“讲讲吧,让我也长长见识,大家好朋友嘛。不是说‘以人为鉴可以明是非’吗,你就给我个机会吧。”硬的不行,咱就来软的。
“想拿我来说是非,门也没有。”停了停,似乎看我真心求教,云希好歹松了口,“等有时间吧,今天已经不早了,等有了大空,好好的给你说说,我的那些素材,足够写一本小说的了。”
“对了,听你同学说,你得到了一个美差?”她又换了个话题。
“你说的是哪一方面?”
“少跟我装憨,婉玉都告诉我了,说你下个月要去新加坡旅游。”
“什么旅游,我那是去参加比赛,为国争光的。”
“得了吧,就你还为国争光呢,还不就是出去玩玩,看看热闹而已。”什么事情,经云希的嘴一说出来,总是那么不堪。
“好云希,你就嘴下积点德吧,要你这说法传出去,学校还不得把我的资格给取消喽。到时我去了,礼物少不了你的还不行?”
“这话听上去还不错,挺够意思的。对了,听说那边Waterford 的水晶饰品很棒哟。”
听得我一咧嘴,东西是不错,可价格就更够意思啦。
“还有啊,我那天回去,已经跟许洋和我姐都说了,过两天你要出国观光,她们准备给你送行呢,让你挑个时间。”
她这一说,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的亲姐姐,你就饶了我吧,这么大肆宣传,我得买多少礼品回来呀,哪来那么多钱,想让我破产不成。”这云希还真够狠的,唯恐天下不乱呀。
“你一个小财主,跟我这一贫如洗的打工妹哭什么穷呀。要是手里没钱,走时先从店里借上,大不了回来再还嘛。”
这杜云希是真有办法,店里的钱,还不就是我的钱?
***
新加坡此行,也算不虚。我和曹宇的宁宁获得了“最佳创意”和“最佳表现”两项大奖,虽然说是整个亚洲范围的比赛,可奖金并不多,只比国内的比赛多了那么一点点。
但就这样,也够我们好好风光一把的了。媒体进行大肆宣传,使我们的知名度不断提高不说,更有几家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要求买下宁宁,进行开发,准备做成系列电玩。
有了以前的经验,我对曹宇说不要急着签合同,先回家再说,就要待价而沽,希望到时能卖个好价钱出来。除了最大限度的弥补我的损失外,还能有点盈余。
难得出去一次,身边的人儿,都要好好地买些礼物。
我们这次三件的参赛作品组织者,要求每家最多有二人随队前往,由赞助商负责交通和饮食住宿,我和曹宇两个正好。不过,购物的资金却不在提供范围之内(你小子不是穷疯了吧),到了国外给人买东西,出手又不能太寒酸,真是让我大大的破费了。
新加坡的总面积只有六百多平方公里,比起我们泱泱中华大国,称作弹丸之国也毫不为过,却给了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拥有世界最繁忙的港口和可供好几十家国际航空客机起落的国际机场,每年出入境人次更是超越2500万,是个名符其实的旅游国度。我们一下飞机,接待者就每人送上一本《新加坡旅游指南》,还是免费的,态度非常诚恳,使我们想不参观消费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整个国度的整洁,几乎可用纤尘不染来形容。人家能够做到这些,不单是法律有严格的规定,主要还是国民的素质极高,每位公民都从心里自觉的维护城市卫生。
我们的一位随行人员因为一张面巾纸掉到地上,没有及时捡起,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警察给得住了,倒是不曾罚款,却给带走进行了半天的教育,背了不少条例。
再一个就是作为一个交通非常发达的国度,出租车却非常之少。一是因为公交系统非常发达,绝对看不到挤车的现象,二来就是搭车非常方便,每一个驾驶车辆的人,都很愿意载你到想去的地点。
除了狮城优美的风光,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两个方面。从这儿走了一遭,非常渴望有一天我们的国民素质也能尽快的得到提高,缩小同这个东南亚小国的差距。新加坡也大多都是华裔,而我们则是正宗的中华儿女,要说什么民族劣根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关键就是做不做的问题啦。只要上行下效,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感慨非常之多,从新加坡回来之后,我专门写了一篇《新行散记》,来记述我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心得。在校刊上发表之后,在同学中引起了很大反响,学校甚至还为此组织了当代大学生如何提高个人修养的演讲比赛。
尽管我发表文章用的笔名,但仍有不少人知道了我的存在,就算在食堂里,都经常会有不熟悉的人叫我名字,自我感觉还是非常不错。
“域逸诚。”好像有人在叫我。
拿着饭盒站在我身边的曹宇推了推我,“域哥,有人叫你呢。”
我看了曹宇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从咱们宁宁三战成名,不是也经常有陌生人会叫你的名字嘛。”
“不是的,你看,那边呢!”
依言转过头去,满脸的不在乎一下子收敛起来。
是她,易雪茜,正站在食堂门口。
见我注意到了,微微招了一下手,很是一副侠女风范。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二十五章 应战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
飞云当面化龙蛇,夭骄转空碧。
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
勉强摆出一副出笑脸,快步跑了过去:“易雪茜,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能为您效劳。”
自己这副英雄气短的形象,如果被人当作“店小二”,一点不为过。每次见到她,我感觉总是有点不是那么舒展,只好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来。扪心自问,我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因为她是姬老的孙女,根本说不过去。以我的人品(如果可以称作人品),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出现?经过了为数不少的小挫折,我对一般的小事情,应该免疫力是比较强的。
仍旧一身暗色调的衣装,掩住了她的身材。随意扎起的头发,显露着素面朝天的脸蛋,冷冰冰地没有一丝笑意。“机器人大赛结束了,你这阵子可够风光的啊。”
“是,结束了。”我点点头,简短地答道。不知道她提这个茬,是什么意思。面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的东西,就要尽可能地少发表评论,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那就好,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既然比赛结束,想来也不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你给我听好了,两天后,咱们技击俱乐部的小礼堂见,我定要与你决出个高低来。”她扬扬头,甩甩头发,不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向我发出了挑战。
只能说她的表情好酷,如果针对的不是我的话,真值得好好欣赏。
听到这话,我又是一愣,不至于这么兵戎相见吧,还是做出一副笑脸:“我又不会什么这拳那脚的,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尽量保持低调,我可没想让人知道我也会那么两下子,还是那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
易雪茜终于忍受不了我这面孔:“别装样子,是男人你就给我答应,到时分个雌雄出来。我听爷爷说过你,也不是一点也不会的。”
听到这话,直接以我一个男人的尊严相威胁,何况她的样子摆明是吃定我了,说什么一决雌雄,这有什么好分的?意思不过就是想找个机会,把我暴打一顿,好解心头之恨,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我就那么像是个软柿子?
我实在忍不住了,拉下脸来,抹去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了漠然不在乎的表情:“易雪茜,你到底什么意思?”
见到我的转变如此之快,她怔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男生,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不见了满脸的嬉笑,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却是一副凛然的神态,不怒自威。
易雪茜并不理会我的反应:“你少装样,不要拿这副无辜的面孔对着我。那天在咱们学校比赛的时候,你说了些什么,不会这么健忘吧?”
学校的比赛?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当时对曹宇玩笑,把她和那个机器女孩一起,比做了小母老虎,前面的人反应强烈,当时还暗暗后悔,盼着千万别传到她的耳朵里,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
她看上去挺有大局观念,集体荣誉感蛮强,没在我有事的时候发出挑战,还要选个我心无杂念的时候,以免有胜之不武之嫌,也显得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很有信心。
看她说话、做事,并不像不明事理之人,原来事情的原委在这里。一下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自己几次理亏在先,人家找上了门来,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我迟疑了半天,“对不起了易雪茜,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顺口说说,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堂堂男儿,当然不能矢口否认,但也希望自己的真心道歉,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同时也深悔自己一时不慎,言语无端,惹下了是非。
“哼,你认了就好”易雪茜依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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