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杭大哥,怎么你也这么说,不行,我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她着急之下,总算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哈,还不就是想揍我一顿出出恶气,我能让她如愿以偿吗?
云希过去拉着易雪茜的手,“小妹妹,你这么漂亮,就不要这么总这么打打杀杀的嘛,多影响淑女形象。”
易雪茜看看云希,听出了她话里面有点讽刺的意味,并不有在意,笑了笑,“姐姐你也很漂亮呀,怎么帮着这个恶人说话。我这人从来就是这个样子,认准了的事,谁说也不行。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恶人呢,挺新鲜的。
杭铁生拍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地一笑:“小兄弟,没办法,雪茜就这个性子,你就陪她玩玩吧,不过可得悠着点。”从他的话音之中我听到了一丝威胁的意思,而且雪茜也叫得蛮亲热的。
我也不是怕他什么,但既然是同道中人,而且他这人看上去也挺不错的,就不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意,还是点点头,意思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太过分的。
这时易雪茜已经收拾停当,把衣服上的带子系好,头发挽起来,冲我一伸手,“来吧,臭小子。”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啦。
听她话语很是无理,我不由得一股怒火起自心头。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二十六章 心似冷灰
风约雨横江, 秋满蓬窗。
个中物色尽凄凉。
更是行人行未得,独系归艎。
拥被换残香, 黄卷堆床。
开愁展恨翦思量。
伊是浮云侬是梦,休问家乡。
随便地把上衣塞进短裤里,淡淡地应道:“来吧。”
此时的易雪茜更不怠慢,一个跳跃,站到小礼堂中央的搏击区内,摆了个起手的姿势,等我动手。
她的身子单薄,穿上宽松的练功服后,给人空荡荡的感觉,想不到力气倒真不小。瘦长的腿舞动起来力量实足,从面前掠过,带着丝丝风声,气势端地非凡。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场下的两人。杭海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杜云希看着我在易雪茜的进攻之下,只知道不停地闪避,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想着尽可能的掩藏下自己的实力,不愿用上全力与她周旋,只用上些基本的功夫,迅疾的步法移动则雪藏起来。
不能全力以赴,而易雪茜又非弱者,场面上就处于下风,手忙脚乱的不停地避让,看上去似是无力还手。易雪茜的两条长腿轮番从我眼前滑过,时不时地还夹以肘击的动作。
堪堪有几次几乎要打到我了,给笨拙地闪了过去。易雪茜刚开始也未用上全力,但几次差点得手,却使气势更盛,战斗力空前高涨。
边与她交手,边思考着如何处理,能够更恰如其分。此时易雪茜拳脚的频率不断加快,由于没有积极还手,一直处于下风,呈被动挨打的局面,我的运动短衫上也不时地留下她的练功鞋划过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长腿一次次从我面前经过,做出各种动作,一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起:不知道这红色长裤下面的两条大腿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穿的是条短裤,风光肯定更加怡人。不仅又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觉得好笑,怎么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这些。
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还是浮现在我的脸上。
久攻不下的易雪茜渐渐着急起来,眼看几次都要成功了,都给躲了过去,再看到我脸上的笑意,隐隐有些不怀好意。心下渐生恼怒,不断地加强力道,跆拳道黑带八段的实力也慢慢发挥地淋漓尽致。看得观战的杜云希脸上忧色更加严重,而杭海生的表情也是变换不定。
我的白色运动上衣本就有些汗湿,渐渐看不出颜色,蹭满了易雪茜留下的印迹。她的额上也有汗珠渗出来,激烈运动加上久攻不下,开始有些着急,白皙的脸蛋变得涨红。
她对这次的比试看得很重,是在为荣誉而战,就看这副认真投入的劲吧。我不由有些心软,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似乎总是我有过失在先,与她还有那么多的渊源,考虑着想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即要让她获得胜利,得到满足,而自己也不会太丢面子。
我对跆拳道可说是一无所说,只凭自己对武术一道的粗浅认识,来躲避易雪茜的进攻。感到它太重脚上功夫,很多时候如果多加入一些手上的动作,应该会更出色。但存在即合理,凡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应有其一定的过人之处。在对打中,慢慢地摸索到了一些其进攻的规律。
心里有了底,想早点有个了断。这时易雪茜一脚踢过,按照我的思路,下面应该是个肘击的动作,然后一个肩扛,我就想趁此机会,被她撞开去,就此认输罢了。
一切照着我的思路,她一个肘击过来,我稍慢了半分,与她的左肘来一个轻微的接触,就等她的肩部过来,然后闪开,自己认输。
不想我还是小视了易雪茜的实力,也是自己对跆拳道太陌生。肘击过后,来的不是我预想中的肩部动作,竟是一个右腿的反踢,直奔我的面部而来。
这一下子要是被踢中了,受伤是不免的,当然以我的功力,不会出现严重后果,但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要给搞成这样,面子上就太过不去了。
事态的发展,没能按我的设计,大大出乎了意料。危急时分,不及考虑,得自清心吟的功夫自然施展。一个快速的步法转移,侧开身子,一只手也顺便拨出,按向易雪茜的身体,好减轻攻击的力道,也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说时迟,那是快。易雪茜的脚擦着我的鼻尖而过,惊了我一身冷汗。而一只手也抚上了她的身体。
只觉得着手处绵软,慌乱中使出,一只手竟然从腋下按在了易雪茜的胸前。虽说隔着衣衫,触摸的感觉却也实实在在。这一下子心里大惊,一直小心,不想在这关头却犯了大忌。赶紧把手拿开,由于对女孩子的身体比较敏感,一种幻想中的滑腻感留在掌心之中。
用手一抹鼻子,感觉湿乎乎的,流的不是鼻血,而是皮肤擦破了。赶紧趁势做出受伤的样子,蹬蹬倒退了几步,蹲在地下,装作喘息,希望能逃过一劫。
杜云希快步走了过来,把我扶起,并掏出一块手绢,替我擦去鼻端的血迹。战斗转瞬间结束,以她的目力,大约看不出整个过程发生的事情。我冲她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回头冲易雪茜说道:“你蠃了。”
易雪茜呆了半天,脸上的神色没法用语言表述,听了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只手在胸前摸了一下,又赶紧拿开。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女孩子的禁区被人侵犯,在这紧急时刻,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意如此,心里却是一片慌乱,停在那里喘着粗气,不知道应该是开口斥责,还是就这样过去。
“你―――”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你这小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挺不错,开始还替你说话。”这时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杭海生走了过来把易雪茜扶到一边。一双眼睛盯着我,眼中的怒火在燃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也是先天功法的修习者,肯定能看出我开始时留了余力。而最后时分,由于控制不好,出现这种情况,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啦。看他说话的语气,大约认为我开始故意隐瞒实力,最后才施以轻薄。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授人以话柄,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想分辨两句,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说清楚,何况说出来,只怕易雪茜脸上更不好看。
“你这是怎么说话呀,没看见他都受伤啦。”杜云希扶着我的胳膊,为我擦去了鼻尖上又渗出的血迹,一脸的痛惜,“逸诚,咱们走吧。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易雪茜还是没回过神来,愣愣地不说话,杭海生道:“小子,给我记着,回去好好歇歇。别说我趁火打劫,等你休息好了,我会找个时间再领教你的本事。”再不留情面,声音也毫不客气。
在心里苦笑,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点点头,和云希往外面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又返回到易雪茜面前,带着歉意低声说道:“雪茜,请原谅,我不是有意的。”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扭头向外面走去,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也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一边走着,云希还有些忿忿不平,也对我最后的表现有些不可理解。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无心细听,只是随口应承着,毕竟她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次比试,几乎可用荒唐来形容,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比赛。胜不可喜,败更足忧。只怕跟易雪茜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也深悔自己精力不够集中。
***
把云希送回去,一个人默默地回了宿舍。那两个都没回来,我仰天躺在床上,只觉得异常疲倦。满心希望把误会解除,不想却落得如此局面。
门锁轻响,曹宇回来了。看我瞪眼躺着,有些奇怪:“嘿,我还以为没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这躺着,不声不响的?”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没说话。曹宇心里兴奋,也没发现我有不对劲:“域哥,这个周末我爸就要来了。”
见他的样子,跟父亲感情很深,情绪非常高涨,也不愿扫了他的兴,强打精神听他说话。
毕竟年轻,心里留不住多少事情,过没几天,这事就被我压在了心里,反正已经发生,也不愿多想啦,渐渐地变得开心起来。
星期六的下午,陪着高高兴兴的曹宇,接了他父亲回来,我们宿舍里有空位,正好有地方住。
曹宇家兄弟较多,他父亲已经六十出头了。以前听曹宇的描述,知道他们家乡不是一般的贫穷,以为曹老伯也像以前看到的农村老人一样,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谁知一见之下,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不仅不是那么饱经沧桑,反而显得容光焕发,是位充满着睿智的老人家。
接回来之后,请他们父子二人吃了一顿晚饭,在吃饭时他没有一点传说中的那些陋习,举止温和有礼,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风趣健谈。
他不住口地感谢我对曹宇的照顾,说是已经听曹宇说过我很多回了,有了我的帮助,他们一家人都沾上光啦。
一点都不刻板的老人,随便说起路上的趣闻,以一位六十岁老人的对生活的深刻理解,他的思想深度不是我等所能达到的。
回到宿舍,他意犹未尽,一些话也对我触动颇深,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革命老区,跟从曹宇那儿听到的又大有不同。
说起当年在他们那个山区战斗过的革命前辈,津津乐道,充满着崇敬之情。
又谈到如今的现状,也是感慨颇多。农村包围城市成功之后,顺利入城,真正立下汗马功劳的这些老区,却是前景堪忧。交通不发达,山里的特产运不出去,最后都烂在了山中。虽说政府每年都有扶的资金,可是真正到了他们手中的却屈指可数。
每年都要形式主义地搞什么贫困县,可每次评出来的,都是本省综合实力靠前的几个地区,钱都到了这些并不真正需要的地区。因为人家有活动资金,可以经常地跑进省里活动活动,找个机会要钱。而像他们那里,这样的好事却从来沾不上边。
所以据传省里开会的时候,最好的车子就是来自“最贫困”县的,领导们坐着好不威风。如果有时间去参观一下,这扶贫资金,确实也都用到了刀刃上,看看县直机关和职能部门的办公楼、宿舍楼,都好不气派。
曹老伯在说这些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着无奈,即有对现实情况的不满,又有我所不理解的宽容。
再谈到养育曹宇长大的山里,明显地听得出来,他与儿子对那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他们所处的大山正是个三不管的地界,什么都好,山清水美,乡风淳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路不拾遗。粗粮淡饭,自己种的蔬菜,清清的泉水,都是那么养人。也听他这么一说,那个连曹宇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的地方,竟然让我充满了艳慕,恨不得找个机会也去游览一番。
一个自然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还分布在一片山坡的不同角落。一片山区、一个有好几个新加坡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人口几万,在拥挤的城市长大的我,听到这些,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山里有四季长青的树木,有各种可爱的动物,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听得我悠然神往,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度假村嘛。
但也听出来了,平时还是缺乏有力的管理,美中不足的就是计划生育也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