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的感觉,当真是一种幸福。
***
等我回到咖啡馆的时候,曹宇仍然没有休息,正坐在电脑前用功。
从他回来,除了头天晚上说了几句话,委托他做一些软件平台尚未完成的结尾工作,真没好好跟他聊聊,基本上回来后也是一个人想事情。曹宇也看出我心情不好,一直没有打扰我。
晨姐一来,仿佛就有了依靠一般,觉得心里有了底,心情也大大地好转,就轻轻地在曹宇的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打算跟他好好聊聊。
曹宇看我高兴,把在软件平台的处理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一齐问了出来,毕竟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思路,交待的工作,他仍有许多不明之处。
详尽地做了一番解释,告诉他如何去做,等他大体上明了,我拉着他离开了电脑,煮上了咖啡,随便地说起了话。问了问他们来时的情形,也不知道曹宇这么匆匆赶回来,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
他却说家里人只是为我担心,逼着他不要耽搁,早点回来,看看我姐姐的病情怎么样了,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说有人生病的时候是最需要人的。
山里人的淳朴由此可见一斑,虽然自己并不富裕,而且家里的劳力也不够用,却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曹宇也告诉我,从我一离开,蒋婷婷就一直念叨,看我走时的情形,很是为我担心。又对我不停地夸奖,说婷婷这个女孩子真是不错。
对他说的话,我没有回应,只是觉得自己欠蒋婷婷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了,曹宇,家里的电话装好了没有?”我只好重新起了一个话题。
“装好了,昨天我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呢,他们听说这边没事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若冰,最为你高兴。我爹还说了,让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说,千万别客气,现在有了电话可方便了。对了,给你带来的草药还放在我的包里呢,我爹把新焙制好的药都让我带了来,嘱咐你一定别忘了服药。”
听他说到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我不由得微笑,真是个可爱的姑娘,曹宇还说她这次也想跟着一起来,幸好曹伯说是有要紧的事,她才没有坚持。
曹宇打回家的这个电话,大概是他们家收到来自外界的第一个电子信息。我真的希望大山能够快快地发展,朴实的人民也能够尽快地富裕起来。
我这时想到刚才离开医院时晨姐说的话,既然能通电话了,我还是跟曹宇的家人联系一下,这几天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电话一接通,第一个抢到手说话的当然是若冰。她肯定最感新鲜,兴奋地说个没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真希望自己开始时是用座机打的。
最后跟我说话的曹伯,作为一名老中医,他最关心的自然是病人的情况,仔细地询问了洋姐的伤情,我跟他聊着,不知不觉自己的担心也就顺口都告诉了他。跟这位睿智诙谐的老人聊一聊,确实能开解烦恼。
渐渐地我们越说越多,等我放下电话,看看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居然超过了半个小时,我暗暗咧嘴,这个月的费用再加上在山里的漫游费,铁定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也正是这个通话,也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契机,也许会有一个新的机遇来临,我得好好跟晨姐商量一下。有了这个念头,我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天都不亮,就早早地爬了起来,一个人蹲在炉子前熬稀饭,锅里面是昨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小米。
看着不断翻腾的小米粥,我的心里挺高兴,也许晨姐就会把它们一勺一勺地喂进洋姐的肚里,她就能更快地恢复元气。一阵香气传出来,而昨晚晚睡的曹宇却一点表示也没有,仍然睡得死猪一样,就觉得自己真是失败,难得这么辛苦地做早饭,却没有人肯欣赏,就发誓要把稀饭熬到可以一锅端走,一点也不能给这个没有品味的家伙留。
好在端到医院后,晨姐和婷婷对我熬小米粥的功夫大加赞赏。我想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可不是白费的。为了活跃气氛,蒋婷婷还表扬我说很有“家庭主妇”的潜质,逗得晨姐抿嘴直笑。
“家庭主妇”,这称谓真是让我倾倒。叫做“煮男”,还差不多,以我现在的水平,在外面混了一年多,要说煮个面条,煎个鸡蛋还不成问题,其它的就不敢自夸了。
等她们俩个吃完,还没把东西收拾起来,洋姐也睁开了眼,婷婷乖巧地抢着去给她喂米汤。趁着这个功夫,我把昨晚跟曹伯谈后收获的想法对晨姐讲了。
晨姐听了后,觉得我这人想法太过大胆,很是犹豫,想了半天后,对我说:“还是先如实跟洋洋说了吧,反正这是早晚的事情,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那你跟她说吧,我觉得开不了这个口。”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想还是扔给晨姐比较好。
“小诚,我想你是多虑了,洋洋自己就是个学医的,别看她不说,其实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清楚,我看她也是怕说了咱们会担心。”
“真的么,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行了,先这样,我和婷婷先回去,晚上让她在家休息,到时我们一起好好讨论讨论,然后就把一切跟洋洋说了吧,然后再做最后的决定。”
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
到了晚上,我们趁着她精神不错的时候,把需要手术的情况说了出来。没想到许洋姐竟是少有的平静,看来还是晨姐说的没错,她自己的心里是有数的。
“晨晨,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这么做了。你们两个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能受得了。”许洋虚弱的身子,却反过来安慰我们。
“还有一个办法,但是也没有什么把握,也只是说给你听听,你自己来决定好了。”我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这样行吗?”洋姐带着疑问,把脸转向了晨姐,“晨晨,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说,小诚先跟我讲了,听起来觉得倒蛮不错的,但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但如果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而因此延误了治疗的话,怕是就更麻烦了,咱们还是好好合计合计,再做决定吧。”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我们三个都在想着这个事,也不停进行讨论。主管医生也问过了两次,问我们决定的怎么样了,我和晨姐也只是说再考虑考虑。
最终,对美丽的渴望占了上风,许洋姐同意试试我说的办法,无论她是否会同意,我都一直在做着准备,现在她答应了,心里也更加紧张,就仿佛要等待宣判一般。
***
四天过后,曹宇和薛雨萍一起出现在了医院里。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四十三章 神奇中医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宠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
“怎么样,曹宇,是不是老爷子来了。”看到曹宇,顾不上多说什么,我一脸急切地问道。
“我爹来了,就在后面呢。”曹宇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听到他的回答,我转身就向楼下跑去,在楼梯口迎上了曹伯,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热热的眼神看着,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又一次来到了京城。
“你这孩子,急什么急,带我去看看病人吧。”曹伯安慰着我,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我的眼闪过一丝老头惯有的坏笑,“我给你看病,你也没急成这样子啊。”
我知道他在缓解我的紧张,却没空回话,拖着曹伯来到了病房。屋子里面,蒋婷婷已经把曹宇、薛雨萍介绍给晨姐认识,而醒来的许洋姐也正和曹、薛两人打着招呼。
“晨姐、洋姐,这就是我给你们讲过的曹伯,曹宇的父亲,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
祁晨赶紧站起来,客气却不乏热情地跟曹伯打招呼,我很爱看晨姐跟人寒暄的样子,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她表现的最有风度。
躺着的许洋也挣扎着要起来,蒋婷婷和薛雨萍扶着不让动。我们在山里住了一阵子之后,跟曹伯已经熟悉,都认为是自己人了,蒋婷婷就只招呼了一声,没有特别的表示。
我已经把曹宇父亲的医术给晨姐和洋姐讲过,说自己如何亲眼目睹了他给一只断腿的山羊治病,在上完药后,那只山羊居然就能挣扎着起来走路。而且在山里的接触中,我也知道曹伯曾经给无数的山民治过各种类型的骨折。因为山里的环境条件,人和牲畜都非常容易发生各种各样的外伤,而骨折也是比较多见。
曹伯给我治病的情形也都讲给了晨姐知道,在这一段时间,我在空闲时间里,把自己曾经受伤,并丧失了先天功法的事情完全已经告诉了她,包括我现在已经不能读取别人的想法,并且不能做先知先觉的梦。以前关于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曾向晨姐隐瞒过,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然也讲给了她听。
晨姐听到了关于我的事情,心里的难过是自然的,但同时对曹伯的医术也跟我一样,抱了很大的希望。
“孩子们,医术高明可不敢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人。虽然治过了不少骨折,不过听小域说,丫头的骨头碎的很厉害,具体能做到什么样子,我心里也没底。”曹伯话是对着大家说,目光却落在许洋姐的身上,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很有派头走到许洋姐的病床前,轻轻地抓起了她的一只手,暂时没有说明,仔细地号起脉来。我挺佩服这老头的,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在任何场合都如在主场。
有顷,他又拿过另一只手,细细地评着脉象,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放开了洋姐的手,他沉思起来。
“老人家,要不要拿片子来看看。”我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问道。
曹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新科技玩意,我也不会看。”我对他这一点非常钦佩,“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让人感到了他的豁达。
说完之后,他问洋姐道:“孩子,疼的厉害吗?”
许洋摇摇头。晨姐解释道:“洋洋受伤以来,椎管里就放了止痛泵,应该不会太疼的。”
晨姐说的止痛泵,是指放置在腰椎的一套设备,可以缓缓释放长效的麻醉药品,所以在受伤后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才没有看见她非常痛苦的样子,晨姐来了之后,就把这些讲给了我听,所以我也了解了一些。
不过留置的时间不能太长,以前只能放上四、五天。近年来,医学发达了,可以放置更长的时间,但从各方面考虑,还是应该尽早取出,以免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毕竟这是一个异物。所以医生看到洋姐的身体条件允许了,一直在催着我们准备手术。
曹伯点点头,由衷地赞道:“现在西医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传统领域,我们中医还是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要多汲取一些西医学的精粹。”
我现在更关心的可不是这些,不顾他的感慨:“曹伯,据您来看,洋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恢复地还算不错,开始时好像脑袋也受了些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这条伤腿的血运现在比较差,要及早治疗。”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开始吧。曹伯,还需要我准备什么吗?”听到了希望,我的性子一下子变得很毛躁。
曹伯微微一笑,“孩子,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些,我想好了,也总得做些准备工作吧。还有啊,中医和西医有许多地方都不同,就算我愿意,人家医院也不定会同意呀。”
老人家说得非常有道理,这点我怎么就没想到。晨姐作为一名医生,自然了解其中的利害:“小诚,这事急不得,得让老伯好好地想一想,咱们也该做些准备工作的。”
听了晨姐的话,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曹宇,这样子吧,你先带老爷子回去吃午饭,休息休息,好好合计一下再说。”
大伙稍作探讨,曹宇和薛雨萍就陪着曹伯先回去了,蒋婷婷去准备午饭,今天的洋姐撑了这么长时间,出奇地没有睡去,大瞪着眼看着我和晨姐。晨姐坐在床旁,半天都没有说话。
“晨晨,你觉得怎么样?”洋姐终于还是而不住寂寞。
“如果真要让老人家来治疗的话,咱们怕只有出院才行啦。但这样来,医院就不会再管我们,我的心里真是很矛盾。”晨姐应道。
她说这话跟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我的心里也确实很矛盾。最大的愿望当然盼着就是曹伯能够手到病除,让许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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