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我也说不上到底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东。反正有点常人所不具有的东西,何必一定要过这种平凡的生活?
对美(…)的追求么,我何不同样一往无前呢?在心里为自己开脱着,我可是个天才呢。
某人说过:天才都是偏执狂。但凡有大成之人,必有其不同凡响之处,表现异于常人。据说某位臭名昭著的纳粹头子,也是个偏执狂呢。
想到这里,忽然自己笑了起来,那么“疯子”也是与众不同的,是否应该也算偏执狂呢?
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回家喂饱肚子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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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诚,怎么这么晚才回?祁医生下午给你打电话,让你给她回话。”一进家门,老妈就急着对我说。
晨姐找我―――我还正想问什么时候祁伯伯有空,去家里给他拜年呢。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她,还没来得及落实这个问题。
她说了今天夜班,看看时间,应该已经接班了。
“晨姐,你找我了。”
“不是我找你,是爸爸找你。他明天上午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想让你陪着。”
“真的?”大老板对我这么器重,当然高兴。只是心里有点可怜他,大过年的也不得闲。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天早点起来,别忘了。”
“你下班过来接上我,不正好吗?”
“人家请的是你,又没叫我,你自己去好了。”
这倒奇了,他有客人让我陪不说,还不让自己的女儿一同去,要见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没说是什么人吗?”不由地问道。
“我才没你那么好奇呢,不说的事情是从来不问的,这是公司的规矩,这都不知道?”噢,还有这样的规矩,看来还是重要的一条呢,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意识,回去得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以后要注意了,就算有好奇心,也得装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样儿来。
晨姐听我不说话,笑了:“怎么了,生气了,这么小气,人家这是教你长见识呢!你不是就想做大事业的嘛!”
“怎么会生气呢,是嫌晨晨告诉的太晚了,以后有这样的事得早提醒我一下才是。”
“哼。”听了我的称呼,她轻哼一声,“好了,我要工作了,你明天自己去公司吧,我就不陪你了。”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定得好好把握的哟,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临了,她还特别嘱咐了我一件事情。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是越想越觉得稀奇,祁伯伯这么大的公司,青年才俊必不会少,怎么就想到要我陪着呢。我这两下子,比起哪些在商场闯荡过几年的家伙,经验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
不管了,到时再说,自己正下了决心,要好好地历练一番,有这么好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说不定祁伯伯就想要我好好锻炼一下呢。倒是晨姐最后说的事,值得我好好地考虑,一定得抓住这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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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伯伯似乎理解我一定会心里不解,我一进了他的办公室就冲我“呵呵”笑了起来:“逸诚,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单单点名要你来了吧。”
有了昨天晨姐给的教导,我就现烧现卖,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却没有跟着问下去为什么。
他点点头,似乎比较欣赏我这份沉稳,看来现学现卖的东西也是有一定市场的。
“先坐会吧,今天上午要去见个重要的客人。我呢,不方便带公司的人一同前往,才想到要你来陪我老头子。”
我就在祁伯伯的办公室坐着,看他工作,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虽然是在春节期间,却仍然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工作人员也是出出进进地忙碌,没有一点节日的浮躁,只有公司里的张灯结彩,才让人多少领略到这是农历新年。
不时有人进来向老总汇报工作,或是有文件需要他签字,虽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个毛头小伙子,却没有谁显出奇异的表情。
暗暗佩服这些家伙们的素质,看来晨姐说的没错。我默默地看祁伯伯处理事务,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学习那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多年办公司的经验,还管理的如此之好,祁伯伯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这一细琢磨,还真发现了不少耐人寻味的东西。御下之道,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不能太严厉,否则会显得没有亲和力。太和气也不行,会让人觉得威严不足。当然针对的对象不同,话语和动作也绝不一样,这就得凭着自己对这些人的了解了。我感到他的表现非常有意思。
屋里没人的时候,他也会随便与我说些闲话。特别是看到我怪怪的表情,也会笑着点头,看来他猜到我发笑的原因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挺快,他的助理走进来:“总经理,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祁伯伯点点头,当先向外走去,我紧紧地跟在后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楼下,他的司机已经发动好车子在等着。我和祁伯伯在后排坐好,司机一句也不多说,自顾地开动了车。
车子转了一个圈,向市外走去。我虽然好奇,却压抑着好奇不去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车子,对这辆高级轿车显得非常感兴趣。
祁伯伯似乎对我的表现满意,没有说话,仰身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昨晚休息的不错,我没有丝毫的倦意,只是随意观赏着车窗外的风光。走了没多久,才发现路途非常熟悉,居然是走上了去省城的高速公路。
会见什么人呢?这么讲究,大过年的,还要跑到省里去?
车子好,跑的也快,好像没过多久,省城就在眼前了。中间祁伯伯偶尔会睁开眼睛跟我说上几句,却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没有一句实质性的。
车子在金龙大厦前停了下来,侍应生过来打开了祁伯伯那一侧的车门,司机也殷勤地为我开了车门。
祁伯伯冲司机看了一眼,车子开到了一旁,他拉着我进了大大厅,司机却并没有跟来。
金龙大厦果然名下无虚,大厅门前的顶上就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里面的装饰也是金碧辉煌,尽显豪华气派。
总服务台的小姐客气地迎出来问候,看来祁伯伯是这儿的常客,居然连接待员都认识他。
暗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气派就好了,因为我也住过酒店,总台的服务小姐好像都是站在那儿不动的,虽然客气,却不会迎将出来。这也许就是常说的“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道理吧。
祁伯伯跟她低声说了几句,点了下头,就有一个侍应生过来陪着我们上楼。整个过程简单而有成效,就在我略略思考的功夫,我们已经到达了大厦的12层。
侍应生用手指点了一下,没有跟我们一块过来。我的感觉就象地下党在接头一般,不由产生了一丝紧张。
祁伯伯发现了我有些手足无措,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不过是来见我的一个老战友而已。”
在一房间前站定,我过去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一人声音传出来:“请进吧。”
里面站起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中等个子,看上去比祁伯伯要年轻一些。
在我打量的功夫,二人已经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老祁!”“瑞伍!”,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哟,越发地不明白带上我是何用意。
“好多年没见了,老领导。”等到终于分开,中年人热情地说道。
“是啊。从你嫂子过世就再也没见过了。”祁伯伯的声音有些伤感。
中年人也流露出同样的感伤,拉着祁伯伯的手:“日子一晃过得好快。来,快坐吧,老领导。”
“请你这财神爷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啊。瑞伍呀,你就别叫什么老领导了,多生分,如果不是我早退伍几年,肯定要在你的领导之下了。”
说完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我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吭声。久别的战友重逢,这一幕确实有些感人。
“哎,还没问你呢,这个小伙子是―――?”热情平复之后,中年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逸诚过来。”祁伯伯冲我招手,“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多年的老战友,快叫薛叔叔。”
赶紧过来微微鞠了一个躬:“薛叔叔好。”
“好。”中年人冲我点头一笑。
“这是我的义子―――域逸诚。”祁伯伯又指着我说道。
义子,这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怎么事先也没商量商量,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他的干儿子。但既然这么介绍,肯定有他的用意。好歹我们的关系不错,也不能穿帮吧。
压住心中的惊诧,装得一脸的坦然,带着微笑合作地站在祁伯伯身旁,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怎么样,我这个小子还不错吧。”有些得意地看着我的乖巧表现。
“你老兄的眼光还错得了,真是一表人材,女儿都那么有出息,又有个这么好的干儿子,真是好福气呀。年轻人在哪儿高就?不会就跟着你干吧!”薛叔叔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却显得很有气派,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薛叔叔,我还在上学呢。”
祁伯伯“哈哈”一笑,“小薛,这回看走眼了吧,这小子还在水木念大二呢。”
“噢。”薛叔叔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他走到电话机前,拨了个号码,“萍儿,过来一下,你祁伯伯来了。”
片刻之后,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女孩子穿着拖鞋走了进来。
“萍儿,还认得你祁伯伯么?”中年人过去拉着女儿笑问道。
“伯伯好。”女孩一脸乖巧地称呼着。
“还有这位世兄,是你的校友呢?”薛叔叔继续引导着自己的女儿转向我。
等与女孩的脸面对时,我一下子怔住了。就算是“太阳落在东山下,月出正西明了天”,也不会让我如此吃惊。
道是谁呢,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短短的头发,再是熟悉不过,不是薛雨萍,又会是哪个。世界真是小呀。
我们两个同时大叫出声:“你!―――”
薛雨萍一下子丢掉了适才斯文的样子,摘下眼镜来用力地擦了擦了,冲到我的面前,鼻子差点都要与我撞在一起:“域逸诚,怎么会是你。”
一下子笑了出来:“是我,没错,如假包换。”
薛雨萍抬头看了看屋顶,“你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知道你家是这省的,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太意外了。”
“呵呵。”看到她,我真的感到挺开心,“天上只会掉妹妹,怎么会掉下世兄来呢。”
两个长辈看我们彼此熟悉地开着玩笑,都很感意外,瞪大眼睛看着。
祁伯伯哈哈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认识是最好不过了,我还怕萍儿没人玩,会觉得没意思呢。”
“你们在学校就认识?”薛叔叔问自己的女儿。
“没错,还有曹宇,我们仨儿是死党。逸诚是我们的工头,带着我们赚零花。”
工头,这词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赶忙做着解释:“薛叔叔,我们都爱好计算机,雨萍和曹宇帮了我不少忙的。”还能说什么。
“好,我和她妈妈很支持小萍自食其力的,对以后踏入社会是个很好的锻炼。”爱抚地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薛叔叔说话干脆,人也很开明,“几个都很不错,我的女儿还是很有眼光的嘛,交的朋友连你伯伯都很器重。”还不忘了吹捧老领导一把。
听得出来,薛叔叔已经见过了曹宇,最妙的是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看来还是有戏的。可是这两人家境差的太悬殊了些,不由又有些为兄弟担心。
“哈哈,这就更好了,省得我再做介绍。走,中午了,咱们去吃饭。”祁伯伯对这个意外的收获非常满意,不知道他开始是怎么想的,据我的观察,局势的发展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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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在我可算是有史以来最为奢侈的一顿饭,许多的菜品,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
席间,祁伯伯对薛氏父女礼让有加,看得出来,薛瑞伍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才值得他如果奉迎。当然,在商言商,商人求利,这本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祁伯伯的“随从”,我自然也得做做样子,在大快朵颐的同时,也不忘了要谦让一番。
只是跟薛雨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太多了,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大家一起抢着吃的,这样才觉得有意思,此时却很难做出对她斯文有礼的模样。
刚才在来餐厅的时候,薛雨萍扯着我跟在后面,已经偷偷叮嘱过,千万别露出她跟我们住在一起。想必她在家跟父母说是跟其她女生住的,不过大家太过熟稔,往往不经意间就忘了要在她父亲面前做做样子。
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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