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却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跟云希相处,心里不由添了些遗憾,临别的一个拥抱,也不能解除心中的相思之苦,看样云希也有很多话想说。但事已至此,只好以后有机会了,反正正式开业的时候是一定要来的。云希创立的这番事业,多少也有我的份。
在回去的路上,蒋婷婷跟来时判若两人,话少了很多,只要我不问,她就很少开口。
问过昨晚为什么会哭,她解释说看到孤身一人的舅舅,心里难过。听她说的轻描淡写,也不好再问,一路上闷闷地回到了京里。
见婷婷总在默默地思考,不知道想些什么,本来下了决心,想提出以后要多联系,受她情绪的影响,却不知从何开口说起了。
送她回学校,晚饭就在北辰的食堂随便凑合。这次吃得挺清静的,没人来打扰。
从食堂出来,她也不说干什么,只在校园里随便走着,只好就这么跟着她,感觉真够闷得慌。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婷婷…”
我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正好她也抬起头来:“逸诚,我想…”
两人又同时住了嘴,问道:“什么?”
“你是女生,先说吧。”我把机会让给了她。
“好吧,那我就说了。”到了一处假山的背面,正好遮住了光线,我们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逸诚,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单独出来了。”
“为什么?”我吃惊的问道,怎么也想不通在沉默了半天后,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在去舅舅那儿见到云希姐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觉得自己接受不了有这么女孩子在你身边,所以…”
一辆车从旁边的小路上开过,车灯照在婷婷的脸上,忽隐忽现,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我是个自私的女孩儿,让别人分享想要的东西,现在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之后,我发现两清泪从蒋婷婷的颊上滑落下来。
“婷婷…”突然觉得这个以前看似高傲的女孩子,此时竟显得那么无助,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如果要我放弃已有的一切,与她一起,我能做到吗?不能,可是,如果让她迁就我,自问能对得起那么骄傲的她么?
沉吟了半天,她似乎下了决心:“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声音已经哽咽了。
“婷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
“好了,你别说了,逸诚,我不怪你。隐约中总觉得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应该得到更多的。以前…也许是我奢望的太多了。”
“婷婷,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心里蓦然间就被感动充满。
“以后,咱们还是会跟玲玉、大可一起玩的。不是吗?我相信你的为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好朋友失望的。”说到这里,蒋婷婷已经泣不成声。
我还能要求什么,原来自己所想的不过是一个小男人的美好愿望而已,我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我又想起了晨姐,想到了云希,我敢于真正地面对过她们吗?
“婷婷,别说了。”我的眼里突然也被泪水盈满,如果不是一心想做个坚强的男子汉,只怕也早就哭了出来。
蒋婷婷一只手扶在山石上,身子整个抽泣起来。一边角落里躲着的一对男女,此时突然现身,把我吓了一跳,怎么早没发现呢。男子嘟囔着什么真扫兴之类的话,两人离去。
突然兴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只想过去要把他痛凑一顿,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闷。竟然要施虐,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闭上双眼做了一下深呼吸,等两人走远,才压住了冲动。
只觉得胸腹之间抑郁难当,赶紧把目光投到蒋婷婷身上,感受着她的黯然神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好半天,等心绪渐渐平复,蒋婷婷也止住了哭声:“逸诚,时候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半晌无语,就这么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孩。
“婷婷,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蒋婷婷未发一语,突然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五篇 静听花开 第五章 年少气盛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
漫劳海内传名字,谁论腰间缺酒钱。
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多道我神仙。
些须做得工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
回到公寓里,曹宇和雨萍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最近网站走势很好,这两个也干劲十足。
“域哥,快来看哪,又有家大站想与咱们合作了。”曹宇没发现我的无精打采,兴奋地叫道。
“噢,你和雨萍看着办吧。”我丢下一句话,也没去洗涮,就进到房间里躺下。
刚脱下的外套上,还是湿乎乎的一片,那是婷婷留下的泪水。我不能要求她什么,等她终于哭够,才把她送了回去。
有些不放心,把她一直送到了宿舍门口,却没敢进去。如果被她们发现了蒋婷婷红红的眼圈,怕陈梅等人会把我给吃掉的。
瞪大双眼躺着,只觉得全身从没有过的疲惫。
曹宇端了杯水进来,关心地问道:“域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曹宇,有点不舒服,你去忙吧。”
雨萍也跟了进来:“要不就医院看一下吧。”
摆摆手示意不要紧,靠着床坐起来:“没事的雨萍,休息一会儿就好啦。对了,最近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很新鲜的倒没有,有一件旧事,跟你有关?”
“什么?”有一段时间没到学校里去了,不知道什么会跟我有关。
“你的那家咖啡店早就卖了,知道现在是谁接手经营了吗?”
我摇摇头。
曹宇接着道:“是那个叫杭海生的。”
杭海生,是他!我们之间发生的详细经过,从来没对他们讲过,曹宇可能隐约知道一点。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苦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是他呀,想不到这个大富翁还对这种小东西感兴趣。无所谓了,反正卖了,谁开还不一样。”
见曹宇还想再说,止住他“我累了,想一个人躺会儿,你们做事去吧。”
雨萍乖巧地一拉他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杭海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我几乎把他给淡忘了。只留下心底隐隐的痛,想不到又被提了起来。
就这么想着,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勉强打起精神去雅都上班,刚进办公室坐下,就被余经理叫了过去:“小域,今天陪我去现场看看。”
余经理相邀,只得收起自己满心的不悦,痛快地答应。王允民一直说她业务很棒,不知道做这个再好能好到什么地方,正好趁此机会学习一下。
这一天跑了几处已经交工的房产,因为一些小的细节,住户提出了质疑。按说这些问题已经交到了物业管理公司手中,已经不在公司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可黄总为了公司的声誉,要求只要有客户投诉,售后服务人员一定要出面,解决不解决则是另一会儿事。
而这些问题又集中在一个小区,又有黄总的特别交待,所以她才会亲自出马。
跟着出来,我不太关心细节上的问题,只是看余经理是怎么跟人打交道的,反正万变不离其宗,事情的根本都是差不多的。
见到客户,余经理就不是在公司里员工面前那副严肃的样子,满脸都是笑容,说话很客气,给人很和蔼的感觉。但一谈到正事,马上就又板起面孔,不再有笑容。点着头一丝不苟地听着,也很少插言发表自己的意见。
多数人往往就会被她拿住,最后同意她的说法。
走访了几家都是屡试不爽,我不由忘了自己的烦恼,认真地注意起来。原来做服务并不总是陪笑的,有时板起脸反而好处理事儿。
她的工作也真有效率,中午只在外面随便吃了个盒饭,本来比较棘手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学着她的样子,非常配合。加上自己的领悟,有时两人还有个黑、白脸之分,事情办起来出奇地顺利。
我对她感到钦佩,而余经理也表示出了对我的欣赏。
人年轻,腿脚自然勤快,也还没有养成那些拖拖拉拉的毛病。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只要有问题,余经理也愿意带上我一起出去。
她是个爽快的人,一段时间相处,我们之间的关系逐渐融洽,彼此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渐渐地能够跟她很好的配合,偶尔还会得到一声表扬。
工作上有了干劲,那些烦心事就稍稍淡忘。只有一闲下来,才会冒出来。所以唯有拼命的工作,来掩饰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回到公寓,就努力跟曹宇、雨萍一起开拓网站业务,一直到累了、乏了,支持不住才去睡觉,不给自己思考其余的机会。
拼命的工作,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勤奋总是没有坏处的,只要你有付出,就会有收获,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个工作。
一个多月后的周末,大可拉着玲玉突然找到了我,神色很是不友善。
“老大,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么长时间都不照个面了。”
都是子弟兵,明白这俩人肯定不是为这个怪我,陪着笑脸道:“你们不是知道我正忙着打工吗,能有什么鬼可搞?”
大可摇摇头,没接话,他变得稳重了很多,我有些不适应。
可能是年龄渐渐大了,接触外界多了,高中好友间也少了些当年的那种胡闹,其实也少了许多应有的乐趣,也许这就是长大带来的烦恼吧。
“你少打叉,谁跟你说这个啦。”李玲玉不理会我装出的嬉皮笑脸,“我们想知道你跟婷婷怎么了?我去找了她几次,都是闷闷不乐的。开始也没多想,可上周她叫我和大可出来吃饭,居然带了个男生作陪,我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
勉强把笑容堆起来:“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嘛!”
“婷婷对你多好,到底什么事嘛,说出来多好。你这样子,搞得两人都痛苦的。”
大可点头同意玲玉的观点,用力在我的背上捶了一下:“老大,你这人看起来话挺多,其实心里藏的东西很少往外掏的,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就把真实的想法对人家讲出来嘛,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蒋婷婷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看她跟那个男生也一般,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要再这样下去,兄弟也没得错了。”
“就是,你这人一点真心也不拿出来,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听到这两人的话,我的心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抛开玲玉不谈,大可那是我高中三年最铁的哥们,居然也这么看我。
想到婷婷,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总不能对这两口子说是她先提出来的吧,那不更乱套了。
婷婷真的是很好,对我更是没说的。她送的那块梅花表,如今还锁在我的抽屉里。最让我留恋的自然还是山中那无拘无束的光景,那山里的美好,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即使我不敢去触及,这一切又怎会挥之而去。
但我要尊重婷婷,保全她的自尊。
“真的没什么,不信你们打电话给婷婷,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别这样子,婷婷的心思我最清楚。”玲玉的眼里居然有泪光闪动,她真是个值得交往的好人,婷婷有这样的朋友,何其幸也。
两人不满于我的遮遮掩掩,最终连顿饭也没跟我吃,就拂袖而去,大可还算够交情,丢下了一句:“老大,我希望不是真的看错了你。”
本已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因这二人的造访而糟糕至极,害得我这两天又是失魂落魄。如果不是许洋姐请我吃了一次饭,只怕这两天都要绝食来表达自己的郁闷了。
周一到了公司,心情坏极。一个人闷坐着不想说话。以至于余经理过来一趟,都注意到了我不对劲,叫过去问话。可是这些能对谁说呢?她见问不出什么,讲了些年轻人要以事业为事的套话,却也显出了对我的器重。
从她的办公室出来,突然听到大间里传出了吵闹声。经过一段锻炼,我已经能够习惯这种局面,仍旧从容地走了进去。
“为什么我们的房子会缩水那么多?要好好给我们一个交待。”一个女人气呼呼的声音。
养成的职业习惯,很快我就被吸引,暂时把自己的心事抛到一边,注意起来。
听了半天,总算明白,原来这些住户已经入住了一年多,有一家在重新装修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实际的居住面积居然缩水了好几个平方,请了人做了测量以后,证实果然如此,就几家联合找了来。
王允民和另一位同事正在口干舌燥地解释,可事实摆在那儿,这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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