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再次向柳阿姨两口子道了谢,也不知道巴郎大叔有没有听明白,对发生了这件事,我一直觉得甚不好意思。 
  向二人道了别,扯扯身后有些发愣的两个女孩子:“咱们也走吧。” 
  蒋婷婷和易雪茜一齐点头,但看两人的眼神,尤其是易雪茜,充满了那么多的问号,回去之后免不了还要受一番盘问。 
  哎,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希望睡个好觉。 
  柳阿姨低声笑着向巴郎大叔说了几句话,叫出了正欲出门的三人:“小伙子、姑娘们,我们当家的发话了,今天太晚了,请你们有时间一定去家里在坐坐。” 
  柳阿姨神情真挚,巴郎大叔的话虽然不懂,但也看得出是真心实意。我自然没有理由推辞这个邀请,何况对这一家也挺好奇的。根据猜测,巴郎大叔年轻时应该有不少带传奇色彩的故事吧! 
  而且还可以乘机向他请教一下,如果能接受些岐医学的理念,再向曹伯好好请教,融会贯通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在多次见识之后,将祖国的传统医学发扬光大,已经慢慢成为了我的梦想 
  出得门来,易雪茜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两口子挺有意思,柳阿姨说的好听,还不定谁是当家的呢!” 
  我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这事心里想想还行,说出来就显得没修养了。其实,我的想法跟她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要阴险那么一点点。 
  易雪茜一吐舌头,明显没被震住,拉着蒋婷婷的胳膊又娇声笑了起来。 
  为了减少被盘问,我故意歪曲了一下身体,嘴里说道:“今天真是太累了,这酒后劲真大。” 
  其实没觉得疲劳,今晚一通折腾,反倒感到精力充沛。 
  白天骑了半日的马,更受到了美丽大草原的陶冶,清心吟隐隐有“复活”的迹象。 
  蒋婷婷对我还是比较照顾:“那就早点回去休息,你的酒量本来不不行嘛。” 
  后边的半截没说,自然跟先前易雪茜说的一样,不行就别逞英雄。她忍住了没说出来,也没有就我今晚的“反常”表现质疑。 
  没了她的“引导”,那易雪茜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 
  嘴里说累,我却不想急着回去,而是缓步走在青青的草上。回头看看,感叹曾经温暖的帐蓬已经成为了一具残骸。 
  周围的空气中,仍然弥散着一股烧焦东西后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曾经发生的一切。 
  “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走走,顺便醒醒酒。”其实这不过是个托辞,经过了这一番折腾,酒意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一个人走在广袤的草原上,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真是什么都凑到一起了。奔腾的马匹,差点被其践踏的孩子,当然还有被烧伤孩子的无助哭泣声。 
  想了一圈,焦点还是集中在巴郎大叔的身上,对我来说,他是个谜。 
  四下里望去,周围稀稀落落的还有几盏并不明亮的灯。闯了祸之后,风似乎也变小了。 
  半轮弯月,显得格外高远。稀稀疏疏的星星,偷偷眨着眼睛。 
  草原夜色美,果然是不错。空阔的原野上,人的心胸也该变得格外开阔。 
  随着思考,又把这诗情画意放到了一边。一把意外的小火,就可以瞬间让一个幸福的家庭几乎毁于一旦。对大自然来说,这不过是偶尔的一个小恶作剧。 
  无比强大的它时而温情脉脉,比如现在的月冷风清;时而又残酷无情,可以瞬间毁灭人类苦苦经营的所有。相比之下,个人的那点喜怒哀乐,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偶尔有睡梦中的牛羊,发出一两叫声。细细品味这一切,又觉得不该太悲观,连牲畜都知道发出自己的声音,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呢。 
  就算只是沧海一粟,既然活过了,就该留下自己的足迹。 
  有些讨厌这个[清心吟]了,如果没有他的意外出现,说不定我现在仍生活地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作自己的“无忧公子”。 
  是他,默默地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尝到了生活的甜蜜,更领略了生存的艰辛。却又义无反顾地弃我而去。没有他,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多愁善感,更不会有这么多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思。 
  可恶的家伙,即让我时时感到他的存在,又不停地折磨着我。为此而挣扎,而苦恼。现在他又在偷偷动了,可到了关键时刻,又在中途止住。 
  “由艰入奢易,由奢入艰难”,如果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了。可一旦拥有,这种吊在半空中的感觉,真的让人无奈和痛苦。 
  我随意坐在地上运功,试着让无序的气息归于胸腹,可换来的仍是无尽的失望。真的想大唱一句歌词“你快回来!” 
  快走回到住的帐蓬,突然看到了一个蒋婷婷瘦弱的身影还孑立在帐外,她怎么也没睡? 
  “婷婷,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 
  “易雪茜呢?”我又顺口问道。 
  “睡着了。” 
  蒋婷婷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想不通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善变,她这几天看起来还是很快乐的,难道跟我一样,也在为今晚的事情难过?她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我不由有了一丝感动。 
  “外面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她答应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怎么,想家了。”女孩子就是麻烦,可是都离家那么长时间了,也该适应了吧。 
  “不是。”蒋婷婷摇摇头。 
  “那就是还在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 
  蒋婷婷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到底怎么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让她烦恼。 
  “雪茜她―――”蒋婷婷欲言又止。 
  “怎么,她欺负你了?”我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理由,易雪茜除了对我,对人还是说得过去,尤其是她。 
  “不是―――” 
  我真服了她:“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蒋婷婷似乎下了决心:“我有点害怕雪茜,她总是跟我睡在一起。”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有什么?你们一路上本来就一直睡一起的嘛。”这个蒋婷婷,怎么脑子里总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别笑,她―――她前两天总要跟我挤到一张床上。”蒋婷婷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 
  “婷婷,你怎么了?两个女孩子睡一张床有什么奇怪的。也许她是怕你胆子小,想陪你吧。” 
  蒋婷婷低下头没说话,我只好又继续猜测:“难道是她,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胆子很小?那你就安慰安慰她,这有什么!”我简直想不出来这也有什么不妥。 
  沉默了半天,蒋婷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睡觉时,她的手老是不老实,人家觉得好别扭,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还是没往心里去,开玩笑道:“是不是她有夜游症呢,那你可得小心了,别她半夜起来把你当西瓜给‘喀嚓’了,不行你们就别睡一个屋了呗。” 
  蒋婷婷有些恼了:“你别闹,人家是认真的,她就算醒着有时也会悄悄碰我的身子。” 
  大出意外,问题严重了,难道易雪茜是―――?虽然听说过有这样的同志存在,但真还从来没有“亲自”碰到过。易雪茜虽然打扮比较中性,怎么说仍是个无可否认的美女,不可能会是这样吧? 
  在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还是觉得不太可信。对易雪茜,我毕竟还是不熟悉,也不能妄下定论。 
  不过,凡事还是应多往好处想:“婷婷,别胡思乱想了,也许她仅仅是喜欢你而已。 
  蒋婷婷只穿了件单衣,一阵风吹过来,单薄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我把自己穿着的衬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婷婷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虽说我喜欢很正常,但其他女孩子会羡慕,也没什么吧。” 
  也没怎么细考虑,顺口就说了出来,之所以说这些,目的只是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劝她想开些。说完,不由就有些后悔了,话中的语病太多,我真是很不会劝女孩子! 
  果然,蒋婷婷的脸“腾”地红了:“你这人没正经,人家不跟你说了。”转身就跑回了帐蓬里。 
 
 
 
  
 第五篇 静听花开 第二十五章 惊人往事
 
  虽说心里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又怎么是我能说清楚的呢? 
  好在习惯了放弃在琐事上纠缠,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过了这件事情。 
  但听过蒋婷婷讲的这个“故事”,却是彻彻底底清醒了,完全放松下来。 
  扯过毛毡盖在身上,难以入眠。同一顶帐蓬下面,跟两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虽然尽量隔着距离,但要想入睡还是有一定困难。 
  熟睡中的易雪茜呼吸声匀称而香甜,不时还轻轻呓语,她倒真是随遇而安。蒋婷婷不停地翻着身子,显然也想的很多。 
  跟二女一起出来,开始时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打算招惹蒋婷婷,可不知为何,这个小眼眯眯的姑娘,总是让我难以释怀。而易雪茜也正如我想象,在整个旅途中,会时不时搞点小插曲。 
  仔细想来,易雪茜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女孩心性。而她,会是个有特别取向的女子吗? 
  被女孩子“折磨”,苦恼中也带点甜蜜,我努力不再想她们,因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脑子里还是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次出来,最出乎意外的收获,就是遇到了巴郎大叔、柳阿姨夫妇。 
  距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也不知道易雪茜做的什么打算。我希望能在此处多盘桓几日,多接受些新鲜东西。 
  明天干脆跟她们挑明了,要在这儿多逗留几天,不管易雪茜是否同意,我意已决。 
  易雪茜爱上了骑马,所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强烈反对,看来此次出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目的。 
  同为年龄不大的女孩子,蒋婷婷自然也爱玩,经过我那晚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开导,她似乎认为了易雪茜并不是有意那么跟她亲热,也想开了。 
  随便女孩子怎么嬉闹,我一醒来就跑到巴郎大叔的帐蓬里,向他讨教[岐医]的精髓,学习制药。 
  第一次拜访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都跟我一起去了,自此以后,到他家就成了我每日的必修,只要一睁开眼就溜过去。 
  草原人家天性质朴,有着平原人少有的热情,我们每天在不同的人家里吃饭,而每到一家,都欢天喜地,以能招待外来的客人为荣。 
  几天下来,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我多少做了准备,带了不少礼物。其实很多在草原上并不适用,但乡亲们还是很高兴地接受。 
  由于沟通上有些困难,我跟巴郎大叔之间无法很好的交流,很多时候都需要柳阿姨做传声筒。 
  难得遇到同族,她对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分外喜爱,看我们每天跑来跑去的,特意把住所旁边放杂物的帐蓬腾出来,让我们居住,这样过去就更方便了。 
  天天跟两个女孩子住到一顶帐蓬下面,真是飞来的“艳福”。 
  入乡随俗,难得的是易雪茜,跟我这个“对头”每晚住在一个房顶下,并没表现得很介意。 
  我当然不会因此而自作多情。主要原因还是她们每次回来都显得很累,很快就会入睡,没有太多的精力注意这些。 
  一吃过晚饭,她俩儿就跑到柳阿姨为自己特制的小棚子洗浴,然后回帐蓬睡觉。 
  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柳阿姨仍然保持着每日洗澡的习惯,当然也就方便了这两个姑娘。 
  在草原上,请人洗澡是最盛情的招待。因为整片土地,所有的用水都靠了那条小溪。到了干旱季节,水流很小,水就变得格外金贵,主要就用来供应人和牲畜的饮水,所以洗澡在当地是个奢侈行为。 
  巴郎大叔在草原的特殊地位,使家里能够得到更多的用水,蒋、易二女才跟着沾了光。 
  蒋婷婷也疯得厉害,中午基本上都跟易雪茜在外面吃饭。如果我回帐蓬晚了,两人经常是已经睡着了。也许这才是她的天性,在宽松的环境下自然而然被激活了。而几天的锻练,她也确实显得结实了许多,皮肤透出比暑期活动中更健康的色泽。 
  她们很有收获,因为很多牧民的谈话能听懂了。出色的外交能力,更使蒋婷婷、易雪茜很受欢迎。 
  我其实也想加入她们的集团,也不愿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到她们兴高采烈地归来,我经常会记起当初在军营里学驾时的情形,那是的域逸诚同样神采飞扬,尽情地张扬着自己的青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