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疤 作者:小盖同学(起点2013.6.26完结)





  耗子的声音很急促,他说:“肖涵,告诉件事儿,文文怀孕之后把孩子做掉了。”
  我听后,睡意全无,忙问道:“为什么?”
  “她只说了一句没有准备好。”
  我着急的说道:“没准备好就要孩子?那TM是一条命啊!不是玩具!”
  耗子忙说:“你先别着急,我们在QQ上聊的,她挺伤心的,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我冷笑一声,说道:“我打电话过去算什么?关心还是嘲笑呢,算了,这事儿知道就可以了,他们过的怎么样?”
  “唉,还是老样子,总吵架,她那个大叔完全不像个三十多岁的人,样子长得挺着急,心理年龄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耗子,我记得曾经问过文文嫁给他后不后悔,她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不后悔,而且坚持说是自己的选择,我不知道她这样到底想折磨自己,还是想证明些什么。”
  耗子笑道:“你以为她想这样?算了,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别再想了。”
  “靠,你还替他打抱不平啊!咋样,最近忙吗?”
  “忙的很,老子天天骑自行车跑业务,TMD!就没啥休假,我睡觉了,累死我了。”
  没来得及说再见,耗子已经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忙音让我觉得这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乎一个人这么久,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想念着从前的日子、为什么没有了她的音信后,我会这么的孤独,只是因为她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
  有时,我很想打电话给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打给谁,特别是一个人走的时候,看着周围的一对对,有些茫然。我多想问文文,你还好吗?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你会好好过…
  那夜酒醉、那夜我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逐渐老去的人,终究要消失在年轻的舞台,逐渐的,我们的悲伤只能留给黑夜、酒精、香烟。那夜我扶着一棵大树呕吐不止,我终于被一股莫名的冲动所鼓动,掏出了电话打给了文文。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我打给了耗子,询问文文的信号。电话拨通,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您好,哪位?”
  我准备好的话,不知道飞向了哪里,想说什么,却已经想不起来。
  “喂,请您说话。”
  我蹲在道边,如同一条流浪狗,木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只是感觉天旋地转。电话被挂掉,心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我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又拨通了一次。
  “喂,你是谁?有事儿说话!”她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是我。”
  也许她想了很久,问道:“肖涵?”
  “呵呵,你还能听得出来。”
  她平静的说:“嗯,当然能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你看你,大半夜打电话来,我以为是谁呢,挺好的,你呢?”
  “我…也不错。”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这边不方便,有空再聊吧,晚安。”
  电话被挂断,一切重新恢复了宁静,那次,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讲电话。只是以简单的问候开始,以沉默为结束。终究,我和她到了该彻底画上句号的时候了吧…
  止住思绪,我悄悄回到现在,我依然坐在办公室中发着呆,原来,我还记得那些曾经的故事,每一个细节、每一帧画面都依然清晰,带着对过去的想念,记忆再次被打开,很多经久的事儿和人再次变得清晰。如今,我怀念的是无处安放的青春;如今,青春只剩下了几个痘痘,还在提醒着我,要记得那些年的故事。
  今天的我还在继续奋战在工作岗位上,小朴朴打来电话,他说他今年的十一假期结婚,告诉了我们几人必须到场,要么后果自负。
  三年后,我又踏上了那段旅程,那里有我最好的朋友、那里,埋葬着我的青春。我的心,再次被燃烧起来…
  
        
第七十四章 追逐的梦昔日的情
  这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化。几年了,不知道大家胖了没,终于又要再聚首,有时我总在感叹着,人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见面,其实人这一辈子是减法,见一次,少一次。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包向地铁站走着,临行时,我特地将自己打扮成学生模样,我不知道是为了装嫩,还是为了重新再过几天自由的日子,只是我很清楚,如果我失去了这次机会,我也许永远不会再见这些生命中难以忘记的人。
  X市仍向着国际化大都市的目标发展着,总觉着这里与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看着街上忙碌的身影,想着家乡的悠然自得,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早已经不属于我。
  晚十一点,我对着X市的天空说:“我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一定会有再见的日子…”
  “靠,肖涵来了!哥几个都来看看,看他肥头大耳的样子,跟猪简直是拜把子兄弟啊。”离的很远,我就听见了小朴朴尖锐的声音。
  从楼道中窜出了一个身影向我冲来,那架势,不用猜就是小旭,他一下窜上我的后背,用恶心的语气对我说:“老公,背背。”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长肉,赶紧滚下来,要么我放屁崩你了。”我威胁道。
  耗子不知何时和小花花一齐走了出来,他笑着说:“肖涵,放屁也轮不到你,朴爷在这儿呢。”
  看着老朋友,我心中一股莫名的酸楚,原来,和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自由。
  小旭在旁说道:“今天朴爷才是新郎,耗子,你是有病吗?穿的西装革履的,抢镜头?”
  耗子得意的说:“来之前,我和小朴朴商量好了,今儿个爷是伴郎,主要是因为伴娘长的太水灵了。”
  小旭骂道:“我靠,朴爷,你真TM孙子,耗子给你多少好处啊?你不知道肖涵还光棍吗?你不知道我女朋友没来吗?”
  小朴朴问我:“肖涵,还单着呢?”
  “嗯,一直单着呢。”
  小朴朴坏笑道:“说实话,是不是搞基了,兄弟不会笑话你。”
  “去你妹儿的。”
  耗子也笑着说:“既然咱们知道肖涵的取向了,还是离他远点吧。他还解释呢,谁都明白解释就是掩饰,说多就是故事。”
  小旭意味深长的接道:“那些不需要解释的事情,从你张嘴那一刻起,你已经输了。”
  我背起了小花花跑向小区外,边跑边喊着:“朴爷,再见了!媳妇是我的了!”
  “TMD!把媳妇儿给我!”
  夜里十二点多,我趴在宾馆的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小旭早已睡的鼾声如雷,耗子告诉我说,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在工作日中请假,不是工作积极,而是BOSS实在太缺德。看着瘦弱的小旭,我确定了,他才是我们四人最坚强的。
  我和耗子都因兴奋过度而失眠,所以决定在楼下的烧烤摊弄几瓶凉啤酒先过一下瘾。
  耗子对我说:“见面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好,我越来越觉得你家老爷子做的决定是对的,文文的宝宝也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不能生,所以…”
  “其实我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老天对她真的太不公平,唉…”我叹了口气。
  “来来来,先干一瓶!别拿杯喝了,太麻烦!”耗子拎起了酒瓶子对我说。
  我将一瓶凉啤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那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和耗子坐在一起喝酒,我会毫无保留,直到酒醉。
  耗子摘掉了眼镜,在衬衫上来回擦着,他说:“从回到这里,总是触景伤情。也不知道文文会不会来,我已经通知她了。”
  “你在嘟囔些什么呢,喝酒!”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要听见有关于文文的事儿,都会用酒精来回答。
  耗子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在乎她,何苦呢?无论什么事儿,你都会给我最好的建议,是你告诉我别人怎么看我,和我都毫无关系,我要怎么活,跟别人也毫无关系的道理;是你告诉我不要的东西,再好也是废品;是你告诉我,只要我们四人在一起,不管多难,都是最快乐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自己,忘了已经不属于你的人呢?”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满是啤酒的味道,对耗子说:“就像你的臭脚一样,已经在身体上根深蒂固了,喝酒,不说那些事儿了。”想念的距离到底有多长?这距离可以从世界上的一端点达到另一端点,想念是一件无论时间的变迁、无论变成了模样都会继续做下去的事儿。
  “干了!他娘的!”
  耗子永远都是那个最懂我的人,我不用对他解释什么。耗子永远活的那么真实,这是我最羡慕他的地方。我们喝了很多久,凌晨三点多,我们回到宾馆倒床大睡。这一夜,我睡的很踏实。
  上午十点左右,我们来到小朴朴的家中,实话说,那天的小朴朴很帅气,一改我记忆中他颓废的样子。小朴朴对我们说,今夜他不和老婆洞房,他今夜的任务是要和我们不醉不归。那一天,我们三人总担心他会不会身体吃不消,举办婚礼果然是件折磨人的事儿,看着小朴朴来回跑着,小旭一遍又一遍的说,他一定要旅行结婚。耗子一直嘲笑着他异想天开。
  看着他们站在台上,彼此牵着手幸福的样子,打心眼里祝福他们幸福。奇怪的是,我总会想到那天文文和大叔结婚,不同的是,今天的所有都没有文文的影子。
  一切结束时,我们四人和小花花按照约定,重新回到学校附近的那家饭店。没想到几年了,这家饭店依然红红火火。
  “老板,还有包间没?”我看着他熟悉的样子,竟然有那么几分亲切感,即使大学时在那里吃饭,他从未抹过零钱。
  老板坐在前台细细的打量着我们,说道:“呦!你们几个好像是前些年XX大学的学生吧,我记得你们好像是毕业了吧。”
  小旭笑道:“你真是好眼光,今天兄弟结婚,我们又回来聚聚,到底有包间没?”
  老板点头说道:“当然有,好像还是你们总去的那间,真是巧了。是你结婚吗?”老板问着小朴朴,小朴朴点了点头,幸福的搂紧了小花花。老板突然爽朗一笑,从柜台拿出了一瓶酒,对小朴朴说:“老大哥送你一瓶酒,祝你们白头偕老!”我们无不惊叹他会这么大方。
  那天傍晚,我们都大醉,小朴朴不惜吐了再喝、喝了再吐。耗子说他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流着的不是血,是酒精。小旭开玩笑说,我们的青春就是酒精和不知疲惫的性欲。我指着一瓶瓶的啤酒说,这里装的都是我们的不舍。小朴朴喝的已经快不省人事,嘴中不断嘟囔着,小花花,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我们疯狂的侃着,好像一停下,时间就会把我带回现实中一样;我们尽情的笑着,仿佛不笑了,就会被哭代替。
  买单时,老板依然不给抹零钱,临走时,老板赠给了我们每人一瓶绿茶。我们继续按照约定,喝完酒后去学校散步。看着这里熟悉的样子,我们仿佛又看见了那年步入大学的梦想,仿佛看见了我们当年青涩的样子。如今的我们却连梦想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再年少痴狂,不再对看不惯的事儿发表任何评论。
  我朝着那棵大树走着,醉醺醺的我们在路上发疯,惹得弟弟妹妹们不敢靠近。
  那棵大树依然摇曳在风中,我很庆幸,它还在。我慢慢挖着那个瓶子,小花花问我这里埋着什么宝贝。
  我记得我很清楚的告诉她,这里埋葬着一个约定和我的爱情,还有两个人青春。
  
        
第七十五章 转一圈回到了原地
  那一天晚上回家,小朴朴没有食言,他没有陪老婆洞房,而是和我们三人在宾馆里胡闹、喝酒。整整一天,我们始终没有看见文文,耗子倒是接到了云云的电话,云云说文文家里有急事儿,来不及回X市给小朴朴祝贺。小朴朴说,还好,有我们三人陪着他。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醒来,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浑身酸痛无力。再次分别时,谁都没有哭,可能我们真的长大了吧,不会再轻易的为什么事儿而动容。我们三人执意不让小朴朴送别,叫他回家陪老婆。并约定好小旭结婚时,我们再相聚。在宾馆门前,我们朝各自的方向离去,还好,我还记得阳光下的那些背影,留给我想念。
  我想从那天开始,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有时总在感叹着只要一生平凡快乐也就知足了,其实,这样的生活也算是一种伟大。
  回到家中,一切照旧繁忙,堆积了几日的工作让我头痛不已。没办法,每快乐一天,就要用一天的努力来偿还。
  忙忙碌碌了将近一个月,我倒在沙发上午休,电话不知趣的响了起来。
  “喂,谁啊?”迷糊中,显得有些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