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
动,对周围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一名喇嘛忍不住好奇轻轻的碰了水靖安一下,却不曾想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靖安的身上涌了出来将这名喇嘛猛的弹了出去,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不要碰他。”
额尼格布大喇嘛双目闪动:“他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水靖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第五幅图案,图案由一个黑色的圆环组成,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圆环四周窜动,显得阴森恐怖,仔细看去,那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挣扎着,互相吞噬。水靖安的耳畔,似乎还听到冤魂恶灵在一声声凄厉地吼叫。
第六幅图案也是最后一幅图案,像个巨大的火焰,颜色黑红,不停的燃烧着。滔天的火焰散发出一种黑色的死亡的气息,似乎能够烧毁一切。
水靖安只觉得有一种东西梗在胸口,呼之欲出,但偏偏差一口气。
“唵!嘛!呢!叭!咪!吽!”水靖安身躯猛的一震,双手无意识的结印,六字真言刹那间脱口而出!
第六幅图案猛的射出金光来,紧接着,如同被火烧去的羊皮纸一般缓缓剥落,化作了密宗的六道轮回,在水靖安的脑海里,风车般地旋转起来。
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水靖安双手自然而然,在空中画出一连串的图形。与此同时,一个颇为复杂的图阵在水靖安脚下出现,一旁的喇嘛只觉得一阵光芒闪烁,水靖安已经失去了踪影。
***
佛教不崇拜超人的主宰大神,六道众生轮回不止,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外在力量在那里惩罚或主宰众生,造成众生不断在六道中流转的惟一的原因,就是众生自身所造作的“业”。“业”为事业之意,或可理解为“心念”和既成事实的总和。由于我执无明,而生贪、嗔、痴,由贪、嗔、痴三毒的驱动而造诸恶业;由于慈心、悲心、菩提心而造诸善业;还有一些属于无善无恶的“无记业”,如饮食、便溺等,不过也不绝对,比如有人贪如饕餮,经常以吃生猛海鲜、珍稀动物及宰杀生畜为乐,则是大恶业。
水靖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所见已经皆不同,刚才那块巨大的石板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后,周围的喇嘛也尽皆不见。
体内真力同时运转,水靖安满是戒备的四面打量,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来到了石板的另一面。
难道说,自己真的就是那有缘人?水靖安想了一下,虽然还没完全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见步行步吧。
前方的隧道继续向前通去,通往山腹的内步,水靖安小心的向前行去,因为旁边没有了喇嘛随行,他表现的格外的小心谨慎,时刻注意着脚下了两旁,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神奇的道场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机关一类的东西。
不过,直到走到通道的尽头水靖安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巨大的石室,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一间密宗的佛殿。许多长长的经幡在佛殿内悬挂着,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有一些经幡已经发脆碎裂了。
佛殿两旁放置着一些密宗的护法佛像,神态各异,一个巨大的莲台摆放在佛殿的主位上,不同与普通的佛殿道场,这个莲台上并没有安放什么佛像一类的东西,莲台上空空如也,只摆放了一个小小的物件——那是一个用黄绸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的东西。
一股莫名的佛力正从那东西里透出来,水靖安敏锐的感觉到,这种力量和当时自己从转轮戒指上感受到的力量是相同的,而自己体内残存着的一些佛力此时也活跃起来,似乎在呼应着那件东西。
水靖安小心的走了过去,把莲台上的尘埃用手拂去,小心的那起放在其上的物件。
他打开了包裹在外面的黄色丝绸,里面还包裹着一层发黄的旧羊皮。水靖安将羊皮一层层打了开来,一个黑褐色的牛皮匣子露了出来。水靖安没有去打开牛皮匣子,而是将其放在了一边,先张开了包裹在外面的那张羊皮,他刚才在打开时就已经发现羊皮上有字迹存在。
这居然是一张八思巴大师的手书!
八思巴在羊皮书开篇中写着十六个字:
数载面壁,一朝顿悟,大道已成,并佛眼舍利一枚,照遍三生,留鉴有缘。
看到这段话,即使是水靖安此时也有些心跳加速,这分明就是一篇密宗继莲花生活佛后最伟大的大成就者元朝国师八思巴的悟道手书。
可以想像,这东西若是流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波澜啊……
水靖安恭恭敬敬的盘坐于地,双手捧着羊皮卷仔细的看下去。羊皮书深奥异常,水靖安只能混合自己的理解读下去。
法分三步:首应破非福,中则破我执,后破一切见,知此为智人。就是首先要知晓人生死根本的俱生无明,从而断除无明根本而融归法界。此为“首应破非福”的意思。
如能生起定信,则如圣天所说:“一空性如何,一切空性也复如是。”如此则一切法自然解脱归于无实,生起顿悟一切法的奥义,这就是“中则破我执”的意思。
如此修习能通达诸法无实之正见。因为,此空性境,不管是有是无,随一皆不可得……
…………
如上再继续努力修习,则自心光明,其明相愈来愈为增大,生起如同亲心一般的觉验,此则名为世第一法位无间三摩地。那时俱生无明虽未清净,然由俱生无明所起的能所二取述现的现行,则大半清净,出现光明,则可全无所难而无间地生起见道初地智慧,又再进修,能所二取的分别所依,即惧生无明虽然种子虽未清净,而它的现行则已清净,此双离能所之心,本性光明,赤裸裸的、清清楚楚的生起,犹如现见,如是明相与智慧也并得生起,明、增、得三位的迷现的现行,都归于沉没,其所对应的明、增、得三位的明相也次第显现是为加行道三位,其后俱生无明都归于沉没,现大光明,则自心愈能明见一分光明。此为“后破一切见”…………
水靖安研读到这里,头有点大了;门派不同,有许多修炼方法是无法共通的,如果硬要比较的化,他如今的境界大概超越了中则破我执的境界。距离后破一切见的大圆满境界还相差很远。
不过,即使如此,水靖安还是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先不论八思巴的手书对他的武道修行有多大的借鉴作用,单单是附在羊皮书最后的一篇《明王不动心经》便是一门极厉害的修心法门。
中华武道各大流派,若说修心念的功夫,藏密佛门绝对是其中数一数二的矫矫者,而这篇《明王不动心经》更是八思巴大师亲自留下的神奥心法。
不动明王,梵名阿遮罗曩他,意为不动尊或无动尊,密宗称为“不动明王”,亦谓之不动使者。“不动”,乃指慈悲心坚固,无可撼动,“明”者,乃智慧之光明,“王”者,驾驭一切现象者。依密宗三轮身之分类而总判,不动明王为一切诸佛教令轮身,故又称为诸明王之王,五大明王之主尊。不动明王是奉大日如来教令,示现忿怒形降伏一切恶魔之大威势明王。这篇心法以不动明王为名,足以说明一切。
水靖安默运玄功,顿绝心境一片清朗,心如菩提坚固,万魔不侵,这种心法是一种偏向于精神的功法,与水靖安本身的天轮拙火内功并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承,水靖安不由得惊喜莫名。
如果当时在米诺淘斯的迷宫中有这门心法护身的话,那美人鱼与梦魇想要轻易侵入他的心境便是不可能了。
水靖安放下了手中的羊皮卷,小心的重新卷好,接着拿起了放自爱一边的那个牛皮匣子。解开两颗天珠制成的搭绊,打开皮匣,阵阵异香扑面而来;一枚如同眼珠般的椭圆形珠子安放在红稠缎包衬的凹坐里。
这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如同水晶一般的珠子,中间有一颗瞳孔样的黑色球体,如同一团凝固的雾气一般竟然在缓缓的转动着。这应该就是羊皮卷开篇所说的佛眼舍利了,只是,那句照遍三生又是什么意思呢?
水靖安想了想,伸手缓缓拿起了那枚舍利……
就在水靖安拿起那枚舍利的同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水靖安什么也看不见,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静悄悄的,他仿佛正走在一道漆黑的长廊中,孤单地,一个人盲目地向前走。
前方,有一道道紧闭的门,他走过去,推开门,继续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穿过了无数道门,恍惚中,前方突然闪烁着光亮,一扇门正在自动打开,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隐隐地传来。
他慢慢地走过去,“轰”,他的背仿佛被人重重推了一下,猛然冲出门外。
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
天空蓝得像透明的水晶,秋天的风穿过广阔的大草原,斑驳的阳光洒在长草丛中,十几个蒙古包互相依靠着,一些牧民打扮的妇女正在蒙古包外谈天说笑缝制着动物皮毛制作的衣赏。几个小孩在周围蹦跳玩耍着。
一个清秀美丽的仿佛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一个账蓬里钻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灰色的小东西,她来到距离帐篷不远的草地上,将小东西方了下来,这是一只黑色的小狼崽子,一只后腿不正常的蜷缩着,似乎是受了伤。
“父亲也真是的,手这么重,都受伤了……”小女孩伸手抚摸着小狼的皮毛,这是他的父亲打猎时给她带回的玩物。小狼不耐烦地仰起头,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任由小女孩抚摸它。
小女孩天真的脸上满是笑容,掏出一卷随身携带的布卷,轻轻的替小狼包扎好伤腿,看着小狼不安的扭动着,小女孩咯咯直笑。
“我没有朋友,没人可以陪我做伴。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好吗?我叫卓玛,雪代卓玛,你叫什么名字呢……嗯……就叫小安好了,小安!好听吗?”
小女孩抱起了小狼,伸出舌头舔了舔女孩的脸。
“咯咯……”女孩笑了起来……
场景变换,星月惨淡的黑夜,火光,马蹄声,疯狂的呼喝,大批骑着烈马的大汉手舞着弯刀正冲向帐篷。
“马贼啊!”一名牧民冲出帐篷刚刚叫喊了一声,便被一名直冲而来的马贼砍去了脑袋。
惊恐的惨叫声和凄厉的哭声不断的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刀锋砍入肉体的刺耳钝响。
冲天的血腥味道四处弥漫,鲜红的色彩染红了大地,男人很快便被杀光。留下的只有妇女和儿童,帐篷被点燃,火光冲天而起。
“嘿嘿,好俊俏的小姑娘啊!”一名手持利刃的黑衣马贼一眼看到了正躲在墙角惊恐的抱着头哭泣的小姑娘,伸手将其抱了起来。也不顾她的哭喊,伸过大嘴就亲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马贼捂着渗出血丝的嘴巴退了开去,看着面色苍白颤抖着的小姑娘恶狠狠的道:“竟敢咬我……”
狰狞的面孔,长刀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一旁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马贼的小腿,是一只半大的小狼。
“该死的!”马贼被彻底激怒了,手起刀落,向小狼砍了下去……
“小安!”小姑娘凄厉的叫声是小狼听到的最后声音……
场景再一次变换:
这是一个江南水乡的小镇,镇子并不大,小桥青瓦,烟柳画桥,此时正是上午,小镇的居民们如同往常一样,全都在忙着自己活计。
“状元郎回乡啦!状元郎回乡啦!”一匹快马沿着镇里的大道一路由东向西横穿,马上的骑士一边大声的呼喊着。
听到消息,镇里的居民们纷纷涌了出来,走上了街头翘首以待,议论纷纷,皇上亲点的状元哪!这在这种小地方的百姓听来可是和天上的文曲星等同的存在。
不多时,一阵锣鼓声从镇口响了起来,今年新科状元的车队已经到达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知县大老爷亲自在镇口迎候着,一脸的笑容。
就如同所有的传说中的一样,壮元郎相貌堂堂,走在队伍中骑着大红马,穿着官袍,头戴乌纱。只是,状元郎的不停的向街道两旁的人群看着,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被开路的队伍拦在了外面,镇里的居民们此时已经沸腾了,一些年长的老者甚至议论了起来。
“看啊,那不是安家的小子吗,没想到啊……”
“是啊,真是出息啊!这孩子也是可怜人哪,没爹没娘的,也可算有这么一天了……”
“都是雪家的姑娘有情有意啊,帮人缝缝补补硬是替他凑齐了上京赶考的路费。”
“要是我家小六子也有这么出息就好了,光宗耀祖啊!”
“安郎!”队伍已经来到了镇子的中心,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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