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扮都不会,在男人眼中,肯定是无趣的存在的那种人。
倒是对那位风尘仆仆、中人之姿的范相公,滕夫人即使知道失礼,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倒不是滕夫人有意不守妇道,只是,她听自家相公说过,本来,那位范相公此次有可能调任京城做官的,只是,那位相公拒绝了纳皇后的嫡亲侄女为妾,才被发配到了海隅小镇。
她家相公说得时候,与其说是为同期可惜,不如说是隐隐的酸涩。
刘皇后的侄女,必定是貌美如花的,即便容貌不说,身份在那里,还是甘心委身做他的妾室,不管是单纯作为男人的面子,还是作为官吏的后台,都是大大的诱惑。
可是,那位范相公,居然不惜得罪刘皇后而拒绝了那门亲事。
滕王氏本以为,范相公即使拒绝了,心下对于这种发配还是不满的。即使言语上不表现出来,在态度之间,也会流露几分。
可是,那位范相公的神态平和,眼中,更是闪着跃跃欲试的灼灼光华。丝毫没有被贬谪的抑郁蹉跎之相。
滕王氏还听说,范相公家的那位郡主娘子,只是空有其表而已,不仅不会侍候婆婆,而且,还不能生育。
即使这样,那位范相公依然放弃了前程与美色守着当初的承诺。
那个承诺,是她家相公在床第之间促狭的当成笑话说与她听的。当日,听到“挥刀自宫”时,她也是忍不住掩嘴轻笑的。
滕王氏也曾想象过,在同科之间说出那种话的范相公是一个多么不顾礼教的狷狂、放诞的形象,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温文知礼,难掩寒酸之气的正统文人。
滕王氏看着范相公,心间,却嫉妒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位空有三分姿色的范娘子为她不值;当然,也不排除她自己的酸葡萄心理。
她的父亲虽不是郡主,却也是一方豪绅。她又是正房所出,容颜虽稍逊于那位范娘子,却是有着大家闺秀的教养,成婚十一年,她为他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可是,他还是一房接着一房的纳着妾侍,这两年,家里还养起了歌姬、舞姬。
虽然对她也不曾冷淡、疏远,那些妾侍,也没有一人生下过一儿半女,可是,但凡是一个女人,还是真心爱慕着自家相公的女人,哪有不嫉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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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围的人,过得都是这种生活。据间壁的那位孙夫人说,她家老爷,不仅养女人,还玩小倌。
所以,以往,滕王氏只是隐隐的委屈着,委屈中,甚至还有一丝优越感。
只是见到了那位不惜放弃前程得罪皇后也要对不孕的妻子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范相公,滕王氏才照见了自己一直试图遮掩的委屈的真实。
明明知道人比人气死人,昨夜,在她的相公留宿在二房那里时,滕王氏为小儿子缝着短袄,还是忍不住暗自垂泪。
同时,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为那位范相公不平。
可是,不过是一夜之间,仿佛百花娘娘点了魔法一般,那位除了三分姿色一无引人之处的范娘子,却是在朝阳中闪闪散发着耀眼诱人的光芒,那含笑的唇畔,那晶亮的双眸,更重要的,那与她的美貌相辉映的傲然的气势,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可厌,反而让人不忍仰慕。
美人,比起委曲求全,灰沉沉来;还是绽放光芒,自信傲然更加夺目。
就连一直对李静在态度之间慢待的谢氏,看到这样的李静,忍不住也想到了朱婷自杀的那个早晨,李静在房间里与她针锋相对的气势,心下不自在的微微惶然。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她的儿子,娶得是一位郡主,倾国倾城的容颜,尊贵无比的贵族身份。
滕宗谅的失态,范仲淹看在了眼里,自然没有发作出来。
今日为李静梳头之时,看到她在铜镜中的那张脸,范仲淹就恨不得把她拉回床榻好好疼爱一番,然后,再把她关在房间不让她出门。
卸下了心中包袱的李静,全心全意爱着他,自信满满的李静,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散发出一种蛊惑人心的诱惑。
那种本人茫然中透露出来的妩媚,让自认情\欲淡薄的范仲淹,明明经过了昨夜的尽情欢爱,却又隐隐的有了冲动。
本来,范仲淹还以为是自己得到了本以为还要等待许久的,别扭的喜欢为难自己的李静那真挚而率直的表白之后,对她更加爱恋而产生的心理错觉。
可是,在他们出了厢房一路走来的途中,滕府那些缺乏教养的下人的失礼反应,已经让他判定,一直以来,隐藏着自己,只有让他和万麒、苏长山这极少数人发现了她的美的李静,经过了昨夜,仿佛放开了什么枷锁一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绽放出了她那隐匿已久的,本来的光华。
自己的爱人是如此美丽,范仲淹当然开心;尤其是,经过了昨夜一番谈心,李静的心中长长久久作茧自缚的结终于解开了,她以后,会更加快乐的生活在他身边,更加坦诚的表现她的喜怒哀乐,不再作茧自缚的委屈自己,这让范仲淹放下了一颗大石一般的雀跃轻松。
他本来以为,至少还要花上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解开李静的心结,让不自信的她确认她为他深深的爱恋着,真正开心自在的生活在他的身边。
虽然很对不起那位刘姑娘,不过,范仲淹是打心底里感谢那位爱慕他的姑娘,给了他这样一个契机,让他向李静证明了他的感情。
只是,他本来以为,喜欢责备自己的李静,即使心下安心,也会因为看到他被贬谪而自责,继续困锁自己的,想不到,只是他自己微微露出沮丧和黯然,给了李静一个表达自己的契机,他们之间,本来还不知要存在多久的隔阂,就那样如梦幻一般的烟消云散了。
而且,带来了他从来都不曾想象奢求过的幸福果实。
自从得知自己难以受孕之后,他们之间,久违的几次结合,李静虽然没有拒绝,却从始至终,都觑着眉,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对他强颜欢笑。
可是,昨夜,释放了自己的李静,终于知道了主动迎合她,还难掩稚嫩的坏心而大胆的挑逗他,虽然只要李静在身边,范仲淹就感觉到了幸福,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虽然从未言与他人,与爱人的床第之欢,也是他想要的乐趣。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身体上,都达到了一个新的亲密层次。
如果不是碍于如今寄住在他人的屋檐下,即使是一向冷静自持的范仲淹,也感受到了那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至上的愉悦与冲动。
只是,与此相对的,范仲淹以前一直认为的,自己没有的占有欲,也不受他理智控制的冒出头来。
成亲之始,虽然李静主动选择留在了内宅,但是,范仲淹心中,是想着再过两年,等两人之间经过了磨合,感情更加稳定之后,就让李静出门,按照她喜欢的方式随心所欲的生活的。
不管是万麒,还是苏长山,对李静的爱,都比他的更长、更深,只多不少。
两个人没有追求李静,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身份会给李静带来她不想要的束缚,会让她失去本来的快乐自由。
范仲淹能够与李静相守,并不是他比那两位更好,更能让李静自由快乐,而是李静爱上了他,心甘情愿为了他委屈自己。
这一点,范仲淹一直都是微微惶恐的感激着的。
不同于这个普通的女子,作为男子教养长大,又有着那个与这个时代风俗全然大异的前生记忆的李静,一旦不再爱他,不管他用尽什么手段,她都不会停留在他身边;即使她爱恋着她,如果他犯了她那唯一的忌讳,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所幸,李静是一个专情而长情的女子,更加是一个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加善解人意、体贴温柔的女子,她用那笨拙的,磕磕碰碰的努力,试图模仿她从心底里不认可的“古代贤妻”的形象,她自己分明惧怕着成为一名母亲,总是在不自觉之间流露出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都不需要,万事都知足的态度的李静,在得知自己难以受孕之后,居然露出了绝望破碎的表情。
本就刻意为难自己的她,如果真的不能生育,范仲淹毫不怀疑,她会因为负罪感而决然的离开他,不顾他的心情和想望,想当然的认为,比起他在人前放下尊严做出那样的承诺,下跪求婚得来的她来,子嗣与他而言,更加重要。
如果他不是倒霉的是她心中的“范大人”,而是她认识了十年的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宋人朱说,李静或许会更加率直和勇敢。
自从知道了他居然是那位据李静所言不论是正史还是文学史都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她自己最喜欢的一位词人都倾慕不已的高高在上的范大人之后,李静甚至没有一句解释的擅自跟他断了联系,如果不是他放下一切尊严上门求亲,如果不是他执意的跪在李家堂前跪到昏迷,他就会因为是那位被后人捧杀过分的“范大人”,而失去了那个单纯爱他本人朱希文入骨的李静。
即使他们成亲了,李静也一直没有从他是那位范大人的冲击中走出来。
习惯了层层包裹自己的情绪的李静,在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不管工作多么疲累都坚持日日通信的努力下,终于学会了对他倾诉和撒娇任性,可是,在知道他是那位“范大人”之后,明明和他有了那么亲昵的结合,却一直对他存着芥蒂,总是惶惶然的觉得她自己配不上他,怕会因为她自己的关系连累了他的累世声名,明明有着百般的不适应,却因为他母亲的执拗,放弃新买的宅院而跟他住在茅屋,做她不习惯做的家事,心里不管有多少不痛快,也隐忍着不对他发作。
明明是爱恋着他的,对着他时,每每又像对着一位遥远的定格在历史上的高高在上的陌生人。
新婚生活中,不仅李静委屈、疲倦,看着自己的心意无论如何努力,都被李静视而不见的范仲淹,也隐隐产生了负面的情绪。他万分嫉妒那个抢夺了李静注意力,把她变得奇怪和不自信的“范大人”,虽然那是后人眼中的他,可是,那却不是活在李静身边的活生生的他。
好在,范仲淹本来就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如两人心意相通初始李静变得怪异的那段时间一样,他决定花时间等李静慢慢习惯。
只是,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却因为他母亲的执意而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回到了冰点。因为自己难以受孕的这个事实,李静比以往更加彻底的封闭了自己。
范仲淹甚至觉得,乔戎说出了她终生不育的话,她会在那一瞬间离开他。
所以,他忍下不舍,让李静去京城接受治疗。虽然他知道治疗的过程不仅会让李静身体痛苦,还会让她的心理更加脆弱。
范仲淹一面每日不断的通过书信传递着自己的心意,一面焦躁的祈祷着李静早日治愈。并且心中暗自承诺,只要李静愿意留在他身边,她愿意出去弹琴也好,愿意跟刘禅一起玩蹴鞠也好,愿意跟秦广一起开镖局都好,他都会依着她。
可是,真正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范仲淹却发现,他想把李静藏在家里不让她出门见人,即使他知道那样会夺去她的光泽,还是忍不住那种充满占有欲的冲动。
西溪赴任
不管是滕宗谅的失态,还是范仲淹隐而不发的占有欲,李静都没有查知。
本就有些粗神经的她,解开了困厄自己多年的心结,身心一阵轻松,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用自己的优势,帮助范仲淹。
即然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她就要让自己把所有家庭的温暖和乐趣都给予他,还要成为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过上十一世纪的丁克家庭的幸福生活。
这天,吃过早饭,范仲淹在滕宗谅的引荐下,去见泰州知府报到上任,李静换上男装,和钱裕一起,请了滕府的管家同行,到西溪去置办房产。
朱婷和谢氏还有红姑、秦海,暂时留在滕府,住在前院的钱珏、刘禅和秦广,不好出入秦家后院,就商量着去泰州街上随便转转,熟悉一下环境,一同出门。
换上了久违的男装,李静并没有给人违和的感觉。
倒是早晨见过了李静女装的滕府管家,为李静前后的判若两人大为惊讶。
他听他家老爷说过这位范夫人在十八岁之前一直是作为男子教养的,可是,如果不是亲眼看了,他真的想象不到,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竟然是今晨让他这个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头子都看得眼直的娇娘子。
脸也还是那张脸,早晨那种让他想到自己是不是晚上该去趟窑子的那种的诱惑,却莫名的荡然无存。
李静想着,让钱家父子、秦广、刘禅都住在家里,又不想给人流言的把柄,所以,刻意买了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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