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连对我这个外人你都知道讨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娘家人,你就那么恨吗?
这才走出几步,他们还在长亭看着呢,你就只想着自己的事了,还敢跟我提减肥。你要是敢减肥,别说希文,我第一个不容你。”
小莲看着谢氏数落李静,虽是已经看了无数次,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静、谢氏和小萍三双眼睛瞪她,她也只是捂住了嘴,笑意却难掩。
拜小莲的没神经所赐,谢氏难得聚起来的威严气势,也消散了许多。
李静却是不敢怠慢,揉着发疼的眉心,低眉顺眼地道:“我对父亲没有恨意的,即使对一直厌惧我的母亲,我也不恨的。
如今,父亲和嫂嫂的心意,我也很感激。
可是,不管我心里如何感激他们,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依然是希文呀。是他给了我一个家,是他让我感受到了落地生根的踏实感。
从我嫁给希文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如果他哪天不要我了,就算我的娘家人愿意收留我,作为丧家之犬,我也没脸住回娘家呀。
尽管我知道希文是一个重诺重情的人,可是,也许是这两年生活过得太幸福了,我总是忍不住担心呀。
想要确认他的感情,又害怕自己过于恣肆惹他厌弃。
虽然你和朱婷都说我迟钝的不通人情,可我也是拼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在努力呀。
即使这样努力了,我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人都说相思使人消瘦,可是,我心里越是担心,莫名的食欲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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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没心没肺、心宽体胖似的,就算希文不嫌弃我发胖,也会生气我不想他的吧?
可是,我吃得这么胖,就算是想化一个憔悴的妆都化不出来呀。”
李静这话一说来,不仅小莲,连谢氏和小萍,都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谢氏掩面轻咳道:“你真是的,一个女人家,就不知道羞涩内敛吗?在我和丫头们面前说那些话,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脸红?”
“我在说我的烦恼,没涉及闺房隐私呀。而且,不是婆婆生气了,我才给你解释的吗?”李静真的没觉得自己尺度放得多开,只能再一次感叹古代女子的含蓄。
听到李静面不改色的说“闺房隐私”,三个人的脸,反倒是瞬间涨红。
谢氏坐得离李静远了些,才道:“行了行了,你放心吧。我那儿子,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他敢嫌弃你,我也会替你做主的。
所以,你那些没有用的担心,还是收起来好。
还……还有,有些话,我这个老太婆听了也就听了,在没出阁的丫头们面前,你也避讳一下。”
谢氏说完,眼神瞟向窗外,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哪有媳妇跟婆婆说房中事的?还当着下人们面前。
不过,对于这样的李静,谢氏与其说是气,都不如说是哭笑不得了。
她,是真的服了这个不谙世事到少根筋的儿媳妇了。
李静回到西溪,并没有遭到范仲淹的嫌弃,当然,也没有遭到范仲淹的热烈欢迎。
范仲淹人根本就不在家,他被知州张大人叫到了府上。
李静从富弼那里得知,范仲淹在大潮之前就上书了张大人修复海堰的事,这样的大事,张大人一人也不好做主,召集了泰州的文武大小官员商议。
反对的人,却是占了十之□。
尽管张大人自己有心赞同,可是,毕竟,泰州不是他的,而且,这样大的事,如果不事先计划妥善了,到时候顺利倒也罢了,不顺利,这样劳民伤财的工程,可等着被百姓戳脊梁骨,被官家降罪了。
所以,明明知道了李静一行今天回来,张大人召范仲淹进府议事,范仲淹还是没有推脱的去了。
李静听了富弼的解释,心里那点儿本来就不强的怨气,被满满的担心取代了。
她只隐隐的听李娜提过范公堤,还听李娜说起过她姥姥家的镇子上,供奉着范仲淹的生祠。
前生听的时候,李静不过是一听而过,还在心里暗自说乡民愚钝、迷信。
可是,现在看来,能够让百姓自主供奉生祠的事,果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且,目前来看,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反对修海堰的都是多数,这势必会是一件不得了的难事。
拖了大半年,到隔年的六月,知州张知白张大人终于以“涛之患十之九,潦之患十之一,筑堰挡潮,利多弊少”做结论,力排众议,奏请朝廷批准,并命范仲淹负责修筑泰州捍海堰。
从计划开始就一直支持范仲淹,并在张大人和泰州众人面前为这件事多番奔走的滕宗谅,被任命和范仲淹一起主持工程。
修复海堰一事,从李静初时提及,历时四年零两个月,终于提上了日程。
只是,这却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
即使张知白上书朝廷批准,泰州反对的官员不能在表面上异议,私下却仍是反对,并雇佣了一批无赖,煽动人心,妨碍范仲淹召集工人。
李静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什么那些官员这般反对,即使有了积水难排的隐患,能够挡住海潮,不用年年被冲垮房屋、盐灶,不再有更多的农田沦为盐碱地,这样长久下去,不是明显的利多于弊吗?
滕宗谅帮李静解了惑,原来,因为海患的关系,百姓都争相往高处迁徙,不同于其他的地区,在泰州,因为年年的海患,人口意外身亡的机会太大,土地、宅基地都是不固定的,年年都要重新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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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多肉少,这其中,自然而然就滋生了贿赂、腐败之风。
向李静家那样年年被毁的低地房宅,朝廷倒贴都没人愿意去住,而那些免于海患的高地,却是众人争抢的宝地。房价,不亚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区。而那些地方,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当地以盐业为生,虽有海患,穷人多,富人,却也是极富。当地的官员就利用富人想求安逸的心理,一年年的通过限制建房等手段太高高地的房价。
看看滕宗谅一个小小的泰州从事家宅置办的如何奢华,就可以想见当地官员朝廷发放的俸禄之外,外块来得是如何的肥。
海患一销,官员的外块自然就没了。
虽说宋朝的官俸本就优渥,可是,那些养肥了的老鼠,哪里愿意口中的食粮被夺。
当地的官员,是一个利益整体。
虽则外调来得知州是一个一心为百姓的清官,还是一个颇有手段、树立起威信的好官,可是,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遏制当地一群官员的腐败之风。
当然,其中真心担心积水之祸的顽固耿直的清官也是有的。
这就让修复海堰之事,愈发的寸步难行。
不提钱财的百般苛扣,和材料的购置艰难,单就百姓的抵触心理,难以招募工人这一点,就让修复海堰之事寸步难行。
眼看着一年的大潮又要来临,范仲淹着急的,都生出了白发,不是不能动用滕宗谅手中的权力借兵强召工人,可是,本就有争议的事,如果再来个强制劳役,当地百姓,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就算不反,也会没有干劲。
而不管是购置材料,还是施工的哪一环出了小小的问题,百里之堤,修成了豆腐渣工程,更让反对者有了借口,最主要的,劳民伤财。
李静坚持在一周岁的时候,让两个孩子戒了母|乳,现在,两个孩子,即使体弱的长子,也学会了行走,尽管李静也想亲自教养孩子。
可是,又一年的大潮过去了,家再次被冲毁,站在废墟边,李静对范仲淹道:“让我帮忙吧,虽然不一定会有效,利用我的‘佛祖本生’的身份,把百姓召集起来,然后你写出能够晓之以情,动人以理的讲演,宣传修复海堰的益处,动员百姓吧。”
终章
李静思虑好久才想出来的方法,本以为范仲淹会同意,结果,范仲淹却皱着眉道:“你也说过自己不信神佛,怎么想出这种荒唐的办法?一旦处理不好,引起百姓的反感,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范仲淹不是不知道李静想出来的方法是一条捷径,可是,他不忍心让李静怀着“骗子”的负罪感抛头露面,更加不想看到当地的百姓盲目膜拜或者盲目驱赶李静的疯狂。
被这样不客气的回绝了,李静脸上有些挂不住。确实,没有信仰的人利用他人的信仰心理是一件很卑鄙的事,不管为了什么目的也好。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从最笨的方法着手,让百姓真正了解修筑海堰的好处了。只是,这样花的时间会更长一些,你别心急才是。”李静说着,挤出一个笑容。
范仲淹看了李静一眼,有顺着李静的目光看了眼家门前的瓦砾废墟,沉吟半晌,终究开口道:“随你喜欢吧,只是,别累坏了身子。”
李静吐出一口长长的叹息,抓住范仲淹的手道:“谢谢你,我会尽早说服那些乡民的。”
范仲淹只是面色沉重的抚了抚李静的发梢,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一个人诚心想为一些人做事,却遭到那些人自身的反对和抗议时,即使心中的坚持多么执着,总是会有些许沮丧和无奈的。
李静说了按照最笨的方法说服百姓,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换上了粗布衣服,和钱裕雇来的工程队一起,建造被潮水冲毁的房屋。
也不知道李静说了些什么,过了不惑之年的工头,居然不反对她一介女流留在队伍当中,还亲自教给李静刨木花,当然,这样的结果是,李静初始的十天都在刨木头,导致她的手心满是血泡。
晚上,李静回到他们寄居的寺庙,想要抱抱孩子时,谢氏却怕她的手弄疼孩子而不让她碰,两个已经会说简单话语的孩子,对于一整天不见的娘亲,居然不是扑上来亲近,而是有些嫌弃的躲开。
分明是喝她的奶水长大的,比起李静来,不管是活泼的女儿,还是内向的儿子,似乎都更喜欢亲近谢氏和朱婷。
以前李静天天守在他们身边还看不太出来,自从李静开始每天白天不在他们身边,两个小家伙越发的不待见她这个娘亲。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孙儿在身旁的心理作用,也或许是在宋州小半年的调养起了效用,这一年,谢氏的身体,比往年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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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没有再疼的不能入睡,拄着拐杖也能走路。
而谢氏知道李静想要出门帮助范仲淹以后,也没有开口阻拦。
一个月下来,李静都在刨木头,她家新房的百分之四十的木材,都是她亲手刨出来的。等她家的房子建好之时,那位工头说李静刨木头的手艺,都可以出师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那位工头故意调侃的成分,不过,看李静重新长起来的一手茧子,和她迅速瘦下来的身体,也能猜到她这一个月的专注与努力,就如少年时习武那般的专注。
瘦到与生产前相差无几的体重的李静,在全家搬回她出了一份力重建好的房子之后,跟富弼仔细问了修筑海堰的细节和其中的利弊之后,开始每天出外奔走。
没有人知道李静在忙些什么,她总是每天吃过早饭就出门,很多时候,回来时赶不上晚餐,回来后,匆匆看过两个已经睡下的孩子,就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忙碌。
不过,这段时间,西溪的百姓,却是看到了一个身影不断的在盐灶、庐舍、水田之间穿梭,而她从初始的一人,到后来的两人、三人,一个月之后,身后竟有十几人一起奔走。
而不知道是李静的奔走起了作用,还是滕宗谅最终借助了兵力强力征召徭役起了作用,或者是双方的努力一起见了效果,这年的十一月二十三,据说是一个适合破土动工的大吉日子,范仲淹站在海陵的古海堰旧址,对征召而来的四万三千六百二十三名兵夫,发表了海堰动工的演说。
而其中,应李静的奔走心甘情愿加入的,不过九百三十六人,不足零头。
对于李静的挫败,范仲淹揽着她的肩温言安慰,并且,跟李静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和富弼、秦广一组,监修十分之一的海堰。
李静本以为这几个月任她自由奔走已经是范仲淹的极限,毕竟,事实证明,她的“星星之火”的努力,最终没有形成燎原之势。
可是,范仲淹却说,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从初始开始测量海岸线,又对海堰的图纸、材料熟悉,加上在西溪当地也有一定的人气的李静来主持西溪的那一段海堰,他更放心一些。
虽然范仲淹给予了李静那么高的评价,可是,真正开工之时,管理调度兵夫的人是秦广,负责清点材料,监督工程质量和进展的人是富弼,李静,除了和她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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