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李静咬了咬下唇,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情绪激动之下没有敲门是我不对。相爱的两个人想要结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只是……总之,对不起,刚才的事是我错了。”
李静说着,闭眼对两人低下头。
管白轻笑出声,揉了揉李静的头发道:“把头抬起来吧。你呀,什么话都要让人说明白了才行。万家那小子,你讨厌的话,不跟他来往就是了。我们下月中旬就要出海了,一去两三年都回不来。你要去书院,也别急在这一时。我和畅儿,以后会注意的。另外,有时间,你也陪陪小鱼,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弟子。”
李静脸上升起两朵红晕道:“也……也没什么。不用刻意不让万麒进门,他也没有恶意,而且,他自己腻了,自然也就不会来找我了。至于你们,鸿展大哥和船医大哥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我以后保证会敲门,绝不会不识相的。”
李静闭着眼睛吼出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她现在就已经很不识相了。
那日之后,万麒仍然经常到苏家来找李静,随着天气渐渐炎热,他也不再经常拉着李静出去逛,经常整日的跟李静﹑摩西﹑管白在苏家后院消磨时间。
管歆那里,李静倒是试着亲近了他几次,可是,除了面对李静额间的胎记,他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他也总推说工作忙,让李静别打扰他。除了饭桌上,李静就再没刻意找过他。
倒不是她不想,实在是不想看到管歆为难。
五月十九,天气晴朗,三级微风,李静在宋州码头送走了苏家一家人还有秦勇父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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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李静让人把东西搬回了别院,自己在秦家宿了一宿。秦芳对摩西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不待见,秦夫人看着李静和摩西的眼神,也冷冷的。倒是秦广的妻子云娘,和和乐乐的跟摩西说了几句话。
话语间,李静还知道云娘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她跟秦广成亲五年,总算是盼来了果实。
李静私下里问云娘怎么不让秦广留在家里,云娘说不希望自己成为秦广的束缚。
那样寂寞却甜美的笑容,李静不能理解。
相爱的人不都是想要相守的吗?
书院就学
隔天,李静回别院收拾了两套被褥﹑几件衣服,让钱裕新招来的两个洒扫下人抬着箱子,牵着摩西去了书院。
守门的老头儿倒也没拦她,只是在李静牵着摩西进去之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着眉摇着头说了句“造孽呀”。
说“造孽”那还是客气的,看在她是李让弟弟的份上。
不过,再难听的话,于李静,那也是没多少影响的,她素来都是不听别人闲话的,尤其是,决定带摩西一起进书院的那一刻,她更加坚定了视闲言碎语如无物的决心。
李静被人带到院长的办公室时,隔着门板,便嗅到了一股熟悉浓郁的香气。
李静皱了皱眉,待里面应声开门之后,入眼的,果然是万麒那张看了一个多月都没有让她看顺眼的脸。
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李静不动声色的走进房间。以为终于摆脱了这人,看来她果然是不该相信昨天万麒在码头的眼泪的。
说什么分别在即,要一个拥抱,扑鼻的香气让她差点窒息,转眼,又大刺刺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因为同期入门,万麒的寝室,自然与李静安排在了相临的房间。本来,书院标准间是两人一间的,可是,万麒是谁?李静又是谁?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环境中,特权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效果的。
万家的钱,李家的势,让他们成功地各自有了独立的且比两人间更加宽敞的房间。
李静本以为会有个入班仪式,最起码,班主任会来个新同学介绍,就像以前的转学插班学生的待遇。
可是,没有,不仅没有专门的教室,也没有专门的班主任,自然也谈不上在全班同学面前自我介绍。
食堂和宿舍倒是有专人打理。
学校没有明确的课程表﹑科目,只是按照科举进士科及诸科设置。因为在这个时代进士科已经成为主要的进身之阶,占常科录取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且只有进士科出身人可以参加殿试,所以,睢阳学舍的课程设置也不能免俗,以进士科为主。
大多数的学子十年寒窗苦,自然也是奔着进士科去的,只有少数有明确目标的人,或者放弃了挤进士科这条独木桥的人,还有像李让这样对科考并没有太大意愿的人,才会把精力分到其他诸科。
进士科一般都是给定题目作诗﹑作赋,从历年的考试内容来看,题目大多出自《论语》,有意外的,也跳不脱五经,那种有着明显的说教意义的经典著述,李静倒也不是极其厌恶,但就是多少提不起兴致来。
她自己更喜欢的,是小说,而且,是那种非介入的小说,也就是说,浪漫主义的﹑感情丰沛的﹑充满极权等级划分色彩的文字,她都不喜欢。
对学习兴致缺缺,身边又带了摩西同进同出,即使这些有志于学的书生在学有所成之前,多半没有余裕混迹于坊间,听不到关于李静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又有几人待见这样特立独行的她。
如果不是院长吩咐了她可以自由出入藏书楼,那负责看管藏书楼的图书管理员,怕进门都不让她进。
即使有了院长的吩咐,李静偶尔去借一次书,那个年幼的图书管理员还总对着摩西露出明显的不待见。
入住书院半个月以来,李静不管去哪里,都是带着摩西同进同出的,沐浴的时间,她也把摩西放在李让或者万麒身边,虽然李让和他的天权不待见摩西,但也只是言语上的非难。万麒倒是极其待见摩西,不过,摩西去了万麒那里两次之后,私下里跟李静说,它情愿去李让那里待着。
李静和摩西走在书院,偶尔加上李让或者万麒,不管走哪儿,那绝对是书院一景,每每都能引人驻足﹑回望,不过,大多数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是不耻的。不知道是嫉恨还是读书读傻了脑子。
好在,李静和摩西,都是习惯了这种目光的人。摩西自打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之后,虽然没有了李静那样强大的自我,但只要身边有李静在,他人不管说什么难听的话语,它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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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书院九成的人对李静和摩西是不耻的,那么剩下还有零点九成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是染了色彩的,这些人的代表,是知府家妾生的七公子王炎,长了一副好面皮,但是,年纪轻轻一脸衰相,明显得纵欲过度。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李静才不得不把摩西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李静顽劣的声名在外,且月前苏家刚刚给她举办了生辰宴会,李家是让她迁居到了别院,但是,碍于世家大族的面子或者什么,并没有公然宣布让李静从本家分出。虽然她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反应弧还长,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摆什么姿态,可是,耐不住背有大树好乘凉,即使是知府家的七公子王炎,也当真奈何不了她分毫。
可是,奈何不了李静,并不代表他们会对摩西心存半分尊重,摩西的那一头半长的随意披散着的金发,它的碧色的双眸,以及它的漂亮到妖异的容颜,无不昭示着它的身份和诱惑。
身份,什么身份?自然是低贱的番人,在这个时代,除了一些观念比较开放的人,大多人认为异域番人都是低汉人一等的。
而摩西那漂亮到妖异的容颜,更加昭示了它的身份——番人之中最低贱的番人,供人泄欲的商品。
虽然李静对摩西没存了那种龌龊的心思,李静对待摩西也是平等待之,可是,戴了有色眼镜的人,有着先入为主的龌龊心思的人,哪里会去仔细看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只凭了李静自小出入勾栏的顽劣声名,以及她让摩西跟她住进一间房间,同进同出的亲密行为,擅自就判定摩西是她买来的玩物。
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可是,狗在他人眼里毕竟只是狗。
李静和摩西到书院第三日,摩西不过落单去了趟茅房,就让王炎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给拦住了,如果不是万麒家的小厮在旁边大喊救下了它……
因为欠了这样一个人情,李静对万麒虽仍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别扭,但却也是别扭着把他放在了心里,当成了朋友。虽然还是忍不住对他那扑鼻的香气皱眉,在自己着实分不开身的时候,率先考虑的,就是把摩西送到隔壁的他那里。
可是,摩西在万麒那里也不知道遭际了什么,或者,也许跟她自己一样单纯的不待见万麒的香气和“娘”,去了两次之后,就跟李静说了它不想单独去万麒那里。
至于知府家的七公子,因为摩西并没有受到伤害,李静并没有报复回去。不过,晨间晚间,加强了对摩西身体的锻炼。
书院九成九的人,对李静和摩西不是不耻就是存了龌龊心思,剩下还有零点一成,对他们两人或许没有存任何心思,或许是待见的。
不过,李静本就是不善交际的,走得近的,也就只有李让﹑刘夫子还有经常靠过来的万麒。
说是经常靠过来,而不是总是靠过来,因为万麒显然是一个闲不住的花蝴蝶,他的自我,绝对比李静强大了不止分毫。就他那日日不重样的扑鼻香气,还有他那时时作出的兰花指,他丝毫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初入书院,就开始了他的交际。李静和万麒入住的院子,在书院第七重的东厢,加上他们的房间,总共有三十六间宿舍。总共住着六十八个人。这六十八个人,万麒仅仅用了三天,就全部跟人家混到自来熟了。
说也奇怪,李静只不过带了摩西带身边,自己对人也是克己守礼的,反被人当成了毒蛇猛兽;万麒自己身上扑鼻的香气和他那出格的行为自不必说了,他还有洁癖,还有一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共有的傲慢和唯我独尊,可偏偏,他们同院的那些人,上至过了而立之年仍在为科考奋斗的大龄举人,下至只有八岁就过了解试成为举人,年龄只有十二岁的小天才,再加上门房﹑舍监,甚至打扫卫生的小厮,都极其待见万麒。
不同于对李让的半是嫉妒半是仰望的待见,所有人对万麒的待见似乎都有着包容和亲昵。
整个院子,唯一不待见万麒的,大概也就只有李静这屋了。
不过,李静的不待见,只是有些不善应对,倒也没到厌恶的程度。甚至,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跟万麒,显然是最亲近的。
魏家阿九
李静他们住的这间院子,万麒之外,唯一待见李静的,是归德军节度使家的九公子,魏纪,魏元方,十六岁。
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魏谌继承了父亲魏寔的棱角分明,因为自小在外餐风露宿,肤色也晒得黝黑莹亮;而魏纪,却长了一张斯斯文文的书生面庞。虽然比不了李让的君子如玉,倒也是一个清秀佳人。不对,清秀佳人是形容女子的,魏纪应该算得上是谦谦君子,还有些弱柳扶风,又用错词了,是身形瘦肖的像一个常年生病的孩子,看上去很文弱。
可是,这样看上去文弱的魏纪,在第一次接触时,却生生让李静吃了一个闷亏。
自打李静住进书院,魏纪就开始观察她了,一来是他听过李静在坊间的声名;二来,是他的六哥,每次给他的家信,都会提到李静,与他在坊间听到的完全不同。
在那个让魏纪敬慕的哥哥笔下,李静是很好很优秀的。
魏纪从小身子弱,在又不是么子,又不是嫡出,在子女众多的魏家,是很不受重视的,他也因此,有些自卑,好在他不争不抢,他的母亲虽不算受宠,但在后院跟其他几房关系都很好,倒也没人欺负他;
与魏纪不同,自小没了亲娘的魏谌,小时候在魏家是很受兄弟排挤欺负的,可是,魏谌不管是被哥哥弟弟们合在一起打了,还是被陷害在父亲面前受罚了,从来都不哭,下巴总是向上抬的,即使受伤了,他也每天坚持习武﹑读书。
魏纪记得,他七岁那一年,大娘病故,没了大娘表面上的照拂,魏谌在魏家日子过得更艰难了,可是,他躲在暗处看着脸上从来没有下去过伤痕的魏谌,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过丝毫认输﹑委屈的神色。
魏纪不敢靠近魏谌,总觉得他单薄的身体里有一种让他畏惧的力量。但是,他又想靠近魏谌,即使不在生活中,在精神上﹑在能力上,他也想靠近魏谌。
所以,魏纪开始瞒着所有人用功读书﹑努力习武,即使握剑握得手掌出了血,疼得直掉眼泪;晚上,他还是会用那双手练字抄书。
就这样努力了三年,魏纪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跟魏谌亲近之时,魏谌突然不见了。魏谌的不见,在魏家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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