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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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良法
美国留学生协会秘书长海里斯先生,于日前发表谈话曰,留学美国的中国学生学者,最感苦闷之事有二,一是政治局势,一是婚姻。前者苦闷,人皆有之,其味道都知,用不着多开讲矣。后者苦闷不是人皆有之,其味道固不是都知也。海里斯先生曰,很多中国人向其诉苦,坦率提出:“只要是个女人就行!”迫切之情,溢于言表。想当年柏杨先生求偶条件有三:第一必须是“人”,其他动物则不可焉;第二必须是“女人”,男人则不可焉;第三必须是“活女人”,死女人则不可焉。如今在美国的各等华人,竟连死活都不管,只要是女人就行,其境况较柏杨先生更为惨烈,怎不令人抓耳挠腮乎哉?据移民局调查,执留学生护照的中国人,有一万二千之多。海里斯先生分析那些留学生和学者,一半以上,年龄在四十岁至五十岁之间,其他也在三十岁左右,转眼也要进入四十岁大关。而婚姻不比读书,只要你能硬着头皮熬,学位总可熬到手。老婆固不然也,不但硬着头皮熬不到手,而且越熬越老,越是有点糟,即令学问再有成就,社会地位再高,诚如当年的浮士德先生一样,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对着满屋子他的大著和满世界他的荣誉,仍是空虚。盖他的人生历程只走了一半,且永远只走一走,自然心如火烧。
孟轲先生曰:“食色,性也。”可说明男人娶妻的重要。有些娶不到老婆,或娶不到他想象中那么好老婆的人,往往大叫独身,或往往大叫“事业第一”。悲夫,“光棍易当,五更难熬”,一张周薪十万元美金的契约书,不抵一分钟娇妻偎怀,和一分钟子女攀膝也。
海里斯先生怎么帮那些留学生的忙,我们不知道,不过台湾于去年(一九六○)输出一百个年轻貌美的朝圣团,则确是良法。但零零星星地干,不如大批地干,在国内彷徨无依的女子,只要能出国,立刻就身价陡增。有志之士,不妨从事此一行业,包管利市百倍,此柏杨先生敢和你打赌一块钱者也。
昨天谈到海外中国同胞的女人荒问题,使人有一种沉重之感。台湾虽然每年都有未婚女人出口,甚至像朝圣团那样,一出便是一百,表面上看来骇人听闻必然性的自由。是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倡导者。主要著,实际上如杯水车薪。无怪乎,台湾未婚女子,只要一登记机船,那边便立刻轰动,奔走相告,紧张万分。
依柏杨先生之意,组织一个新娘出口公司,扩大营业,是唯一可以解决海外女人荒的良法。第一步先在世界各国办理登记——以美国为例,凡想讨老婆的华人,应先缴一份经大使馆审核属实的自传,写明他现在的职业和将来可有什么升迁的希望,再写明收入多少(关于职业与收入,应由其服务的单位出具证明),然后纳登记费美金一百元(这是暂定数,依实际情形增减),将他阁下所需要的新娘条件,详细开列,公司即以之收费。好比说,他需要的是一位大学堂程度,三围适合,面貌漂亮,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小姐,便得收他一万美金到十万美金。不过这一万到十万,并不需要马上就缴,只要先缴五千元或一万元便可,未缴之数,由大使馆或殷实商号担保。然后由新娘出口公司,在台北、香港一带,广为征求,凡应征录取的小姐,由公司代办护照、代办出国手续,并一次垫付安家费美金五千元;至于制装、机票、船票和出国时热闹哄哄的场面,统由公司负责。唯一的条件是,到了美国之后,必须嫁给向该公司缴钱的买主,不能选择,否则她就要赔偿公司十万到百万美元。而对方则于见人后,缴付余欠(当然也可分期付款)。于是乎,想老婆的有了老婆,想去美国的去了美国,想发财的发了财,各得其所,便是观世音菩萨亲自下凡解决这个问题,都不能如此高竿。
当然,一万到十万美元只是一个偶举数,假使对方的条件真像海里斯先生所说的,“是女人就行”,我想一千元便差不多啦。但那新娘可能不识字,安家费也可能只有五百元,而且是坐三等舱的运货船前往。总之,一分价钱一分货。新娘出口公司必须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不但对华人可以服务,对想讨华女的洋人,亦可如法炮制,只价钱不妨高一点耳。
专门输出
每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母亲节。这玩艺是洋玩艺,凡是洋玩艺弄到中国,无不如疾风之摧衰草,土玩艺无法抵挡。不过这个节日总算有相当意义,曾有一则小幽默曰,母亲节那一天,儿女们商量怎样为母亲庆祝,一人曰:“我提议买一条新围裙送给她,送她的时候请镇上的摄影师来拍照!”全体附议。因之,我们可以看出母亲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除了做母亲的可以有一条新围裙外,还可以使有些官崽圣崽,忽然想起了他也有娘,乃条谕秘书老爷,代他杜撰一篇怀念文章,以表示他也很孝很孝,盖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我既然如此地很孝很孝,老板不给我官做,给哪个乎?
我们这个时代似乎是两副面孔的时代:往家里一坐,是一副面孔;往办公桌后一坐,又是一副面孔。我有一位朋友便是如此这般而名列学者,位跻要员。该大人先生下班后,坐到沙发之上,口品香茶,手拿报纸,老母为他脱下皮鞋,换上拖鞋,一面向他诉说媳妇打牌去啦,已一天不归,老三有点发高烧,已请医生诊治,赵部长来过电话,钱委员送来两部大著,孙主任及李经理,先后来辞行赴美。大人先生不耐烦曰:“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下女抱着老三进屋,孩子口中正吃着棒棒糖,大人先生怒曰“谁叫他吃棒棒糖?”下女曰:“是老太太给的。”大人先生更怒曰:“吃那么脏的东西,不发烧也会发烧,一点常识都没有,教你带孩子,都得死光,混蛋!”因有客人在座(按:那客人就是柏杨先生),一时下不了台,该“混蛋”乃双手掩面,走进内屋。可是,母亲节之日,虽然天气不良,我们仍有机会恭聆他对该“混蛋”怀念的讲话,在办公室里,召集三五部下,谈到亲情如海,杀身难报万一之处,不禁落泪如雨。众部下为了饭碗,也着实感动,一齐叹息慈母伟大,其声盈耳;一齐赞扬大人先生孝恩可感,其声亦盈耳。大家退出后,四看无人,乃一齐不觉大笑。
呜呼,你孝我也孝,“孝道”是金字招牌,每人扛了一个,招摇过市,和“恕道”一样,都是专门输出请别人用的也。
德国有句谚语曰:“上帝不能与每一个人同在,所以赐给他一个母亲。”母亲的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而且母亲要比父亲苦得多,也比父亲更能付出自己。假使说父恩可以报尽,那么母思是报不尽的“正名”,以规定人们的名位、职守。西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千千万万感人泣下的故事,说十年也说不完。
不过天下事没有绝对的,假使你不怕扫兴的话,我便要举出《杀子报》为例。做母亲的为了通奸,竟然把亲生儿子干掉,大卸八块,装入瓷缸。喜欢看京戏的朋友,大概都有相当印象。柏杨先生小时候看此戏时,对那个妖艳女人,就感到浑身不对劲,暗暗祷告上帝,自己的母亲务必不要把自己也如法炮制。
到了现在,我虽然长大到再没有被母亲分尸之虞的年龄(按:吾已七十有四,老矣耄矣),但有时候看见有些做母亲的,仍不禁生出看《杀子报》时所兴起的那种最大的恐怕。我曾亲眼看到我的邻居,那位雍容华贵的阿巴桑,用竹条抽她女儿的脸,盖她的女儿年方十四,去年以三千元卖给老鸨,不堪蹂躏,逃了回来,老鸨问罪,她恨她的女儿竟敢背叛母亲也。我曾傻里傻气地去报告警察,三作牌曰:“妈妈打自己的女儿有啥?老头,你怎敢多管闲事!”
打开报纸,几乎每几天都可看到这种“慈母”杰作,姑念她们没有学问,不足为训。但有学问的母亲,有时也着实使人毛骨悚然。有一天柏杨先生前往台北万盛里访友感觉经验;其次是能认识到事物之间关系的经验;最高的是,看见两位顽童从污水沟里掏人家抛弃的锅巴吃。小店老板告曰:“他们是一个名叫夷光的女明星的孩子,该女明星飞泰、飞菲、飞日、飞美,现在则飞香港不归矣。做丈夫的空帏难受,不常在家,孩子们把给他们的饭钱,都吃了零食,饿得发慌,便只好到污水沟里打主意。最初邻居们尚同情喂之,天天如此,明星架子又奇大,也就没人管矣。这种母亲,真不知其恩何在,其爱又何在也。至于其他以麻将为生命的母亲,连女儿被奸杀了都不知道;另外还有一位大学堂毕业的母亲,一高兴就把她那脏脚丫让她那一岁大的幼儿吸吮。真是欲不难过,不可得也。
不承认是中国人
杨皓云女士曰:
谈到现光事业,你总是说日本如何如何(我相信),但你一定忘记有些同胞崇拜东洋人的心理矣(据说若干今天的知名之士,在电视里看见日本天皇,还下跪哩)。盖该等人士以为十全十美者,只有日本人。而十缺十无者,只有中国人。我说这话你或许不相信,高中时一位同学,我曾亲耳听她骂曰:“我就不高兴承认我是中国人。”我乃问之曰:“然则你高兴承认你是日本人乎?”她默然不语。呜呼,受二十年祖国教育的新青年,尚有此惊人之语,无怪乎本班有两位同学,为此还到科学馆后面痛哭一场。而柏杨先生你再三赞美日本人(当然他们也是真好),必有若干人更以模仿日本人为今世真理,给你来个观光旅社的女招待必穿和服焉,必鞠躬到地焉,必满口撒油那拉焉,届时从美国来的观光客,必以为乘错了船,到了扶桑三岛也。此不比在日本东宝歌舞团前大唱莫名其妙的日本歌,更恶心百万倍乎?故我建议你以后称赞日本人时,三两句就可。其实又说回来啦,凡是对书本杂志多瞧几眼的人,谁不知道日本今天工业进步,观光事业发达哉?痛心的是,每一提到日本人的优点,就有爱国同胞曰:“你是死人?如果不是日本发动侵略,共产党哪有机会坐大?我们哪有今天?你还说他们好?”可是美国在数月前还在日内瓦要共产党代表保证对台湾绝不先动手,有谁敢痛诋之乎?盖中国人的西崽活像没有骨头,我虽才活了十七年,已一览无余了矣。//杨女士才活了十七岁就一览无余,真是时代进步,连孩子都聪明起来,柏杨先生一直活到七十岁,才恍然大悟,真是老不如小也。杨女士年纪轻轻,然而行文如流水,较当代大文学家还过之。如果肯虚心学习,经我老人家再加指点,将更了不起,拭目可待也。不过杨女士这一段议论,前后矛盾,前段猛训我不可称赞日本人,后段却替称赞日本人的朋友打抱不平。然而主题固是一贯的也。
首先我向那两位跑到科学馆后面痛哭的同学,致无限的敬意,假设能把他们的姓名见告,柏杨先生拟赠书两册,略表寸心敬意弥勒。夸大感觉器官生理特点的作用,把认识说成是感官自,想不到中华民族有此青年,我们应快乐才对。至于有人不承认他是中国人,请杨女士不必为这个着急,盖硬不承认没有用。人虽是万物之灵,可以选择任何一件东西——好比说,我嫌蓝色衣服不好,可穿黑色的焉;我嫌屋子太小,可住大一点的焉;我嫌胖胖的小姐不好,可追瘦瘦的焉;我嫌坐公共汽车太挤,可改坐三轮车焉——可是只有一件不能选择,那就是自己的生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