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居(我是大魔鬼)
环顾四周,我才发觉越走这山谷竟越有渐渐收窄之势。五路纵队不觉间已经被迫改为三路纵队前进了。这样狭窄的地势,实在是非常不利於大兵团作战——尤其是骑兵。在林木之中,马匹的行动力大受限制。万一敌方已获悉我们的行动,他们只要在山谷中或者两边崖壁埋下伏兵,采用滚木擂石外加火攻的,我们就会吃不了兜著走。虽未必就会全军覆没,但伤亡惨重则是难免。
“不错,这山谷地势偏低,又过於狭窄,虽然林木不算茂密,但如果敌人设下埋伏,采用火攻的话,我们会很危险。舞儿,你很细心哩。”我对舞儿的提议表示同意和赞赏之後,下令道:“让凯瑟瑞带斥候部队去探路。记得派人攀到崖壁上去看一看。同时各战斗单位做好准备,如遇敌人伏兵,切勿不惜代价强攻,接到我的後撤命令後,要能够做到立刻後军变前军,前军变後军,以最快速度沿原路撤离山谷。极端情况可以不向我请示,直接撤入亡灵沼泽,有蜥蜴兽族的帮助,在那里面,我们相对反而是安全的。”
下达了命令,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带领这麽多的士兵出征,我必须为战士的生命负责。但往後的进展,却使我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凯瑟瑞的斥候百人队不时派人回来禀报情况——前方未见异常。主力大军一路前行,收到的斥候回报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没有敌人。我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或许,我们改变进军路线的做法真的很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猜想,就算地下城的人已经发觉我改变了进军路线,也未必能及时通知阿罗蒙山区的叛匪提前做好对付我们的准备。
经过山谷中部一个仅容三骑马同时通过的隘口,前路又再渐渐扩展,这整个山谷的形状竟有些象是X形——中间窄,两头宽的那种。
继续前进了约两个时辰,率先而行的我终於第一个驾驭著“大黑”驰出了山谷谷口。看著眼前的一马平川的小型草原,还有头顶天空那白云悠悠,我大感心旷神怡,不觉长吁了一口浊气。由於在山谷内没遇到伏兵,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奇袭行动,已经达到了出敌意外的效果,胜利看来是唾手可得了。
带著舞铃笙、芸儿四女以及身边的众将领,纵马跃上一个陡坡,我心情愉快地看著身後的部队。有三分之一左右人马已陆续走出了山谷,并迤逦地从我的身边经过……看得出,众将士脸上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望著陡坡上腰杆笔挺、正迎风卓立的主将,士兵们个个眼中都充满了崇敬与憧憬……
端坐龙驹上虎虎生威的我,正酝酿著如何鼓励大家一番。然而,我的嘴巴刚刚张开,声音尚未发出,脸上却忽然变了颜色。
“轰……轰……”一阵闷雷般的巨响由数百丈外两侧的山头传来,声音迅速由远而近,很快,整个山谷都开始摇晃,颤动起来。不知发生何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少人胯下的战马已经惊嘶而起,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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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脑中属於泽林的记忆,让我骤然醒起这轰鸣是属於大自然,人力无可抗拒的洪水的声音。虽然在这种天气出现山洪,而且左右两边的山头一起出现,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但很快,我不得不承认这不可思议正成为必须面对的事实。
山洪伴随著泥石流汹涌而来,转眼已经距离队伍最前列的士兵不足百丈。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显得渺小而单薄,那高达两三丈的浪头卷著巨石和断木挟著万钧力道狂涌而至,无论人畜,只要被这浪头卷去,必定有死无生。
“所有将士听令,立刻弃马,尽己所能攀到两边山崖上去躲避山洪。尚未通过中间隘口的人马,立刻掉头全力撤离山谷,同时注意策马往高处走。”我虽惊不乱,站在陡坡上,大声地发号施令,用混沌原力送出去的声音,浑厚而清晰,霎时已传遍了整个山谷。
後面的士兵虽然还有人不知发生何事,但听到我响彻整个山谷的声音,哪还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麽?山洪耶!这种“天灾”非人力能够抗衡的,哪敢再怠慢,未过隘口的部队立刻前军变後军,後军变前军,全力撤离山谷。而过了隘口的骑兵由於隘口的狭小,已来不及再次穿过隘口折返了,只好舍弃了战马,徒步飞跃,然後努力地向两边的崖壁攀爬。虽然骑兵们对战马均爱如性命,可是,不弃马只会和爱驹同归於尽,权衡轻重,士兵们虽然心痛无比,还是不得不弃马独自逃生。
我自然不会舍弃“大黑”,跃下战马,我催发混沌原力,在马腹一托,对大黑低喝一声“起”,“大黑”浑身被裹在白茫茫的光影里,如腾云驾雾一般,被送上了侧面高达近十丈的山崖。舞铃笙、芸儿四女以及一些战力较高的将领有样学样,纷纷都将自己的战马送到了高处。
随後我和身边的一众好手亦纷纷腾身而起,跃上高崖。
洪水来得比意料中更快,我和身边的将领刚刚在崖壁上站稳,轰隆的巨响便来到了脚下。山洪那巨大的浪头犹如长满獠牙的兽口,极速地吞噬著山谷中的一切。由於谷口宽阔,中部却狭窄。山洪冲入谷内,水位竟是越升越高,最高处几近十丈。大批爬不到足够高崖壁的士兵,转眼便被卷入山洪里,霎时冲得无影无踪。我眼睁睁看著这让人心胆皆裂的一幕,却完全无能为力。
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恐怖的洪流终於成为过去,我和逃过大难的一众将士看著眼前惨状,个个面色如死。原来处处林木的山谷此刻差不多已经被夷为平地,剩下的只有断树和随山洪而来的巨石,当然还有随处可见的士兵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是挂在折断的树木上,有的则是撞在巨石山崖上变成了一团肉酱(当然更多的是被冲得无影无踪),现场真是惨不忍睹!清点人马,我眼中已是欲哭无泪。这一场暴虐山洪,竟让我眨眼间便损失了近七、八千士兵。三万战马无处躲藏,在洪水泥石流席卷过後,更是只剩下不足五千之数——这些能活下来的战马,多半是由於尚未通过山谷中央的隘口,又听了我的示警,才得以及时逃出死劫。
“爷,怎麽办?”舞铃笙、芸儿四女面面相觑,最後还是笙儿硬著头皮问我。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阴沈如水:我至今想不明白这山洪从何而来,就算昨日山区下过大雨,可是这山洪来的也太过突然,太过凑巧了。可是,如果这山洪爆发是人为所致呢?我的背脊忽然冒起了一阵凉意:我的对手真的恐怖到一至如斯吗?这次的剿匪之行,难道真的从一开始就种下了失败的种子?
“传令下去,将遇难的士兵尸首就地掩埋。我们需尽快通过眼前这片地域。”
我发出了加速前进的命令。正前方数百丈的那座大山,就是阿罗蒙山的主峰,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打算尽快通过眼前这“一马平川”的草地,抵达山脚之後才扎营休息。然後,我将等待莲的部队的消息。如果她的人马已经或者即将到达阿罗蒙山东麓。我就可以率兵径直从这里——西南麓杀上山去,直捣叛匪建於山顶的大本营——麒麟堡。
带领著士气已经大大低落的数千骑兵以及万余步兵(失去了战马的骑兵已经变成了步兵)。我没心情再在队伍的前列一骑如飞了。队伍亦步亦趋,好不容易才穿过草地来到阿罗蒙山主峰山脚之下,安排部队扎营休息之後。我还在考虑是否要主动放飞隼和莲取得联系,斥候士兵已经适时地送来了莲的飞隼传讯:
“雷德大将军台鉴:我部未遭遇叛匪有效抵抗,目前已顺利抵达阿罗蒙山东麓。你部如进展顺利,相信也已进至阿罗蒙山区腹地。我拟今晚子时於阿罗蒙山东麓向其主峰的第一重关卡发动全面进攻。望大将军配合在其腹地发起攻击,里应外合,一举剿灭叛匪。——莲字。”
看到“进展顺利”四个字,我忍不住苦笑摇头,随即回复了“已达目的地,可按计划发动攻势。”一行字并签上雷德。龙羽的大名後才将飞隼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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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巡视了一遍营寨,天色接著便黑了下来,我先命凯瑟瑞带了十几个人的斥候小队出去搜集情报,然後,召集千骑长以上将领,宣布了今夜子时将发起攻击的命令。众将领并未感到意外,纷纷领命准备去了。事实上,有人早就求战欲望高炽了,此时此刻,他们大多数人都巴不得快点用一场胜利来忘却近万战友死难的悲伤。
中军帅帐内,烛光一灯如豆,虽然我的大帐是不透光的,不虞暴露目标,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仅仅点了一根蜡烛。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作晚餐,我叫舞铃笙、芸儿四女去休息一下(她们有自己的营帐),但四女却没人肯离开我。看到芸儿脸色有些煞白,我知道小妮子因刚才的事受惊不轻,也不避忌,当著舞铃笙三女的面将芸儿揽入怀中,抚著小妮子的秀发,柔声道:“芸儿,害怕吗?叫过你不要跟来的。现在,想回去还麻烦了哩。”
芸儿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大哥,洪水,又是恐怖的洪水,人家最恨洪水了,爷爷,爷爷他……他就是……”,我吻住了芸儿的香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我内心非常明白,她一定是因为洪水而想起了“海之森”地下城那汹涌的海水——那给她的族人、亲人带来灭顶之灾的恐怖之水。
良久,我放开了芸儿,紧紧盯著她的眼睛,柔声道:“放心吧,芸儿,有大哥在,无论多恐怖的洪水,你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嗯。”芸儿抹去泪水,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道:“在大哥身边,芸儿不会再害怕的了。”
一旁的笙儿见芸儿已经没事,笑著打趣道:“芸儿妹妹,看来还是害怕比较好啊,能躲到爷的怀里去。爷,刚才的洪水好恐怖,笙儿也害怕得紧哩,你怎麽不安慰安慰笙儿呀?”明知笙儿是在说笑,芸儿依然羞得红晕满面,低著头,再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著在芸儿的朱唇上啄了一下,随即来到舞铃笙的面前,张开“熊臂”,一把将舞铃两女同时抱住,各自给了一个响吻才放开。笙儿见没吻她,大声抗议道:“爷怎麽这麽不公平?‘申请’安慰的是笙儿,你怎麽将姐姐们都亲遍了却不理笙儿呀?”
我故意板起脸来到笙儿面前,道:“哼,居然拿这种事来打趣芸儿,你还敢要安慰呀?”
笙儿以为我真的生气,吓了一跳,急忙分辨道:“爷,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最多,人家不要安慰算了。“
我冷冷道:“哪有这麽容易就算了的?你说,你认打认罚吧?”
笙儿见我不肯放过她,只好怯生生地道:“认打是什麽?认罚又是什麽呀?”
“认打是就地正法——脱了裤子让我打屁股;认罚就是罚你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保护芸儿。以免她因为战力不足受到敌人伤害。”说完,我知道没法再装冷酷,脸色随之和缓下来。
笙儿何等精灵,听了我的话并看到我的表情,立刻明白我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借题发挥,要她好好保护芸儿而已。小妮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吃吃笑道:“爷,人家认罚啦。不过,笙儿还想多嘴问一句……”
我见目的已达,遂大方地道:“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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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同时也认打呀?爷,笙儿不知为什麽,一想到被爷脱了裤子打屁股的场面,就觉得很刺激,很兴奋哩。”
“呕——”这个“受虐狂”妹妹的口不择言,使得舞铃两女差点没当场呕吐。
象芸儿一般属於脸嫩一族的铃儿忍不住啐了一口道:“笙妹,你好变态耶!
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我总算忍住了没笑,故作不为已甚地对舞铃、芸儿三女道:“那好,你们三个来抓住笙儿,将她裤子脱了,我去拿‘家法’来侍侯她。”
“家法?!”众女一起睁大了眼睛。
我不管众女目光极度惊讶,一阵风般卷出大帐,眨眼间又掠了回来,不过,比起出去时,我的手中多了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木棒。此时,笙儿已被舞铃、芸儿三女一起按住,扭头见到我竟然拿了根这麽恐怖的所谓“家法”回来,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但没我命令,又想看好戏的三女自是不肯松手,反而兴致勃勃地欲待解除她身上的“武装”。我狞笑著来到笙儿面前,恐吓道:“嘿嘿,笙儿,看到这样东西,你还兴不兴奋呀?”笙儿脸上露出惨兮兮的神情,哀哀切切地道:“爷,笙儿知错了,你饶了笙儿吧?等下还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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