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书魅影+晓星孤屿完结+全部番外
“大师兄,你来了太好了。师父要我们留下来看守小师弟,独自追那两个恶人去了。”那四人匆忙说明情况。楚飞扬心下烦乱。显然是信云深引得师父到此地来,但他现在也没心思怪罪信云深。因为信云深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楚飞扬在信云深身旁蹲下,匆匆探看一番。信云深呼吸急促,眉头紧皱,似乎很是不适,但并无中毒迹象,却始终不醒。
一人在後面不忿道:“不知那妖人给小师弟下了什麽药,弄成这副样子。”
楚飞扬起身,匆忙叮嘱他们好好照看信云深,便追出门去。几人没想到楚飞扬说走就走,忙跑至门前,大声为他指了方向,但是哪里还有楚飞扬的影子?!
楚飞扬放出那许久不用的黄|色鸟儿,那小小的动物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便朝著一个方向迅疾而去,楚飞扬紧随在後。
高放搀著君书影在林间匆忙而行。他们两人现在都没有武功,对上楚飞扬的师父,根本没有一丝活路。在小屋时他利用信云深拖延了些时间,才得以带著君书影逃了出来。但恐怕也逃不了多久了。他动了信白的宝贝儿子,这位武林泰斗现在定是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君书影尽量地跟著高放的脚步,但明显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脸上毫无血色,满面是汗,身上也被汗水浸了个透。高放担心他的身体,但此刻根本不容他二人作任何停留。信白越来越近了,两人都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巨大压迫感。
君书影挣脱高放停了下来,高放扶住他的手臂,急道:“教主,你怎麽样?可是身体不适?”
君书影急喘了几口,哑声道:“这样不行。你不是有凝聚内力瞬间爆发的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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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放摇头道:“不行。那药对身体的损害极大,好好的人尚且受不住,何况教主你现在……”
“拿出来!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麽?”君书影吼道。
高放仍是不应,拖著君书影往前道:“我们先寻一处藏身之地再作打算。”
君书影挣脱他:“他可是楚飞扬的师父,你以为我们躲得了?!”他的眼神阴狠下去,“只要我的内力可以恢复一时半刻,再加上你的毒,我不信弄不死他。”
身後追杀之人越来越近,高放终於妥协,拿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君书影一把抢过,吞了下去。高放面带忧色地望著他。
君书影捂住胸口弯下身去,张大了嘴巴急喘著,双眼血红,额上青筋毕现。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的汹涌内力狂乱而霸道,君书影用尽浑身之力才控制住,而此时信白也已追至眼前。
“大胆妖人!你们倒是嚣张,竟敢在我清风剑派眼皮子底下逍遥。老夫岂能饶过你们?!”信白举剑直指君书影和高放二人,声色俱厉。
君书影冷笑一声,也不答话,飞身而上,与信白缠斗在一起。
君书影吃了高放的药,内力全开,一时竟能与信白不相上下。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从他吃了那药开始,腹内的孩子就闹腾得厉害。如果不是有内力护体,只怕他根本撑不住那要命的阵阵疼痛。
高放静下心来细细看著,等著合适的时机出手。但那信白毕竟不是普通高手,眼看看君书影越来越力不从心,信白却仍是一丝破绽也无。高放不禁有些急了。君书影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纠结的眉宇显示著强压的疼楚。他不愿再等下去。
高放冲散正缠斗的两人,指尖一弹,一片淡淡的烟雾弥漫开来。他拉过君书影,给他吃下一颗紫色药丸。信白虽不知那烟雾是什麽东西,但他方才是见识过高放使毒的厉害的。这个男人只用袖子在信云深面前一拂,便让他不醒人事了。
信白急退了几丈远,不让那烟雾有一丝一毫沾身。而後拂袖一挥,用内力趋散了那轻轻嫋嫋的毒烟。
高放见一击不中,便知无望了。君书影的内力正在散去,阵阵入骨的疼痛让他渐渐意识不清。信白提剑飞身而来,高放直觉地用身体挡住君书影,闭上了眼睛。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清脆的一声,是两剑相击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盖住君书影和高放二人。高放睁开眼睛,面前的背影挺拔周正,玄色的衣襟无风自飘,不是楚飞扬是谁?
扬书魅影(生子)-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章
楚飞扬持剑挡在信白和和君书影高放之间,面前的信白一阵惊愕之後,一向慈祥的脸上涌出滔天怒意。要和一向疼宠他的师父敌对,楚飞扬满心歉意,但却不得不如此。
信白脸色阴沈著,勉强压制住怒气,开口道:“飞扬,你难道不知这两人是天一邪教的恶贼?!快些过来,同为师一起为武林除害。”
楚飞扬收了剑,跪了下来,满面哀恳之色,道:“师父,飞扬不孝。但这两人并不是奸恶之人,我不能让他们死。”
“你!”信白气到脸色发白,“他们是不是奸恶,为师看得出来。是你被蒙骗了。快些起来,同为师一起杀了他们,为师不计较你一时糊涂。”
楚飞扬仍旧跪著,道:“对不起师父,我不能让您杀他们。”
信白瞪圆了眼睛,也不管挡在中间的楚飞扬,持剑杀向向君书影和高放二人。楚飞扬横剑挑开了信白的攻击,一跃而起,挡住信白,继续恳求道:“师父,您信我一次。他二人从未行过大奸大恶之事,即使有罪也万万罪不至死。”
“你是想指责为师不分黑白滥杀无辜麽?!”信白怒道,“你很好啊飞扬,翅膀长硬了啊,为师也说不算你了。快些让开,你不杀我自己来杀!”说完又举剑攻去,依旧被楚飞扬挡了下来。信白顿时怒气冲天,也不管那君书影和高放,招招攻向楚飞扬。
楚飞扬勉力挡住。他的武功在信白之上,但他自然不敢对信白拔剑,只能见招拆招,挡著信白不让他靠近君书影和高放。信白怒火越来越盛,招式越来越急,却始终过不了楚飞扬,楚飞扬却也无法摆脱信白,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如此下去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夜色中传来细微的破空声,虽然那声音极小,被掩在四周虫鸣之中,难以察觉。但楚飞扬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直指信白。而正在气头上的信白根本一无所觉。楚飞扬大喝一声:“师父小心!”转身背对著信白将他挡在身後,锵一声拔剑出鞘,将内力灌注在剑身上,叮地几声轻响,冷冽的剑身上吸住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明白的光辉下泛著淡淡的荧荧绿光。
楚飞扬抬头怒视君书影,君书影捂住胸口,也在望向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被人撞破险心的愧疚。楚飞扬心底腾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信白是他的师父,更是将他抚养成|人如同父亲一般的亲人。他为君书影伤了他向来最敬的师父一颗疼他爱他的心,君书影居然还想暗算信白。
楚飞扬将剑一甩,几根银针钉入旁边的树身。他看向君书影的眼神冷冽起来,带著明显的怪责。君书影似有不适,压制不住地轻咳一声,转过脸去,斜过的眼神却带著不屑,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楚飞扬的怒气轰地爆发,他想也不想地抬起手猛地一挥,强大内力凝成的劲气凌空飞过。君书影根本躲无可躲,被这气击在胸前,猛地吐了一口血,歪倒下去。高放忙扶住君书影靠在自己身上,看向楚飞扬的眼神带著些哀恳之色。
他知道君书影居然想对信白不利是触了楚飞扬的逆鳞。若是以前,君书影断不会在生死关头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但对楚飞扬,他却总要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他不知道楚飞扬和君书影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过什麽,让君书影变得如此。他却是记得的,一身杀气的楚飞扬有多恐怖。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再面对那样的楚飞扬。
信白从楚飞扬身後走出来,眼神柔和了些,道:“你看到了,这恶人根本歹毒成性。你莫要再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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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扬转身面向信白,微微弯了弯身,歉疚道:“师父,对不起,我不能。”说完突然点了信白的|穴道。信白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没有躲开,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飞扬。楚飞扬在他身前跪下,低头道:“师父,我不能让他们死。以您的功力不过一刻便能解开|穴道。徒弟不孝,日後再来向您请罪。”说完便起了身,抓起君书影和高放飞身离去。信白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气吼:“飞扬!你给我回来!你敢走,我信白以後再不认你这个徒弟!”
林中只几只飞鸟惊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扬书魅影(生子)-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章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和高放二人直接下了山,又逃出数里,才停了下来。楚飞扬把他二人放开,高放忙去搀扶君书影,小心地让他靠著一颗树坐了下来。
君书影紧闭双眼,脸色惨白,额上满是汗水,高放拿出一颗药丸让君书影吞下,担忧地看著他。那药是用百种稀有草药炼制而成,聚气凝神。君书影吃了之後,脸色才慢慢变好了些。
楚飞扬背对二人,闷不吭声。高放知道他还在为君书影暗算信白的事耿耿於怀。况且为了他们,楚飞扬算是和他师父绝裂了。
如今什麽感谢的话语都是多余,楚飞扬也不会一直沈默下去。高放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猜不出楚飞扬会怎样对待向他师父出手的君书影,如今他二人只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悲惨不堪。
楚飞扬没有沈默很久,他仍旧背对著他们,沈声问道:“他怎麽样了?”
高放回道:“教主……不太好。他先前滥用内力,於身体损害过大。你那一掌过重了……”
轰得一声,楚飞扬一掌拍在旁边的树上。高放立刻收了声,警惕地盯著他。
楚飞扬扶住树干,回身看向他,阴沈著脸,眼神冷厉,恨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一样的不知感恩恩将仇报。我和云深真不知犯了什麽浑,非要和你们二人搅和在一起!”
高放本来便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追杀弄得满心疲惫,此刻听了楚飞扬的话,更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满腹委屈,只敛眉不语。
楚飞扬烦躁地长叹一口气,道:“我问你,你对云深做了什麽?他为什麽会昏迷不醒?”
高放撇了撇嘴角,道:“楚大侠放心吧,我爱他还来不及,怎麽会害他?当时他爹突然出现,我不把他弄晕,难道看著他们闹翻?还是看著他跟他爹一起对付我们?哪一个我都不愿。如今你师父以为是我们害了云深,等他醒了,他还是他爹的乖宝宝,该忘记的他一丝一毫也不会记得。如此不是最好不过?!”
楚飞扬沈默不语。高放还要再说,突然听到身後扑通一声。二人回头一看,君书影身子滑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唇无血色,冷汗岑岑。
“教主!”高放惊道。楚飞扬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扶起君书影靠在自己身上。高放也忙上前,检视一番,涩声道:“我怕……怕是,胎儿出了问题。”
楚飞扬低头看著君书影的脸。几缕黑发被汗粘在脸上,薄唇微微颤抖著。君书影抓住高放,用力到指尖发白,喘息著虚弱道:“我能感觉到。它……抓不住内力了。内力在散开。”君书影的声音里多了些无助的惶恐,“高放,你一定要帮我保住内力。没有武功……我绝对不能失去武功!”
高放心里没底,也只能安抚地连连点头。君书影昏昏沈沈地晕了过去。楚飞扬摇了摇松松地靠在他肩上的头颅,轻唤道:“君书影,你醒醒。”君书影仍是低低垂著头,慢慢滑了下去。
“他到底怎麽样了?”楚飞扬忙把人搂了搂紧,急切地问道。
高放也是满面担忧,回道:“我……没碰到过这种事情。胎儿的情况很不稳。你先为教主平复散开的内力。”
楚飞扬闻言,忙把手贴上君书影的後背,慢慢运气为他调理。但他体内冲乱撞的内力根本不受他控制,楚飞扬耐著性子慢慢引导,片刻间便满头大汗。
君书影在昏睡中仍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低吟出声。楚飞扬从上方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额头,显得那般脆弱无依。那虚弱的声音贴著他的胸口,一声一息像是传进了他的心里。此时此刻,纵使对他有再多不满和愤恨,也都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只余满心满肺的心疼。
“君书影,你怎麽样?好些了吗?”虽然明知他听不到,楚飞扬还是俯在他耳边轻声说著。
君书影突然猛得挺起上身,吐出一口鲜血,总算有些清醒过来。他胡乱地抓紧高放的手,艰难地哑声道:“我……腹内……疼得厉害,那孩子……闹得很……”
高放执起他的手探了探脉,又把手放在君书影腹上轻轻按了按,看向楚飞扬,道:“看来光是内力调息也没用了。教主怕是……要早产。”
“那要怎麽做?”楚飞扬再是江湖经验丰富,又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况且看君书影的样子,可能连性命也有危险,不由得有些急了。
“你去烧些热水,我看著教主。”高放从楚飞扬手里接过君书影,拿出一些不知是什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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