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
而且,他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虽然教长没有什么权势,但是,瑟思堡好几位有力贵族是他的教子,同时,他也是那里大多数豪门贵族的密友。
他所说的话,没有人会不听。
同样,他的话,也没有人会认为是在撒谎。
瑞博的出场,与其让那个管家陪伴着一起上台,还不如,由这位受人尊敬的教长大人介绍,更加合适。
再加上,这位教长大人这番话的背后还躺着十几具尸体。
这骇人听闻的惨剧,无疑加重了教长的那番话的力度。
任何人都会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些雇佣兵的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因为他事先早有准备。
海德先生对于自己原先的布置,颇感满意。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对手,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回合已经赢了。而且赢得极其轻松愉快。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让这第一回合的胜利,转换成最后的胜利。
接下来的每一步,一点都差错不得。
虽然已经是一位家财万贯的绝世富豪,但是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给海德先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
几十年来,有些习惯他始终没有改变。
其中之一就是旅行的行李,一向是他自己准备的。
因为对于一个旅行家来说,亲自整理的行李,东西才不会放乱了。
一个行走江湖几十年的人,他的行李中每一样物品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外人是永远不可能了解这些的。
同样一个长年旅行的人,他的行李绝对不会很多,那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行李也不可能极其简单,只有吃过苦头的人,才知道,准备充分的真正含意,有的时候,那代表的可能是生命。
海德先生从卧室的床底下翻出两支大箱子。
虽然,他是佛朗士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富翁,但是,那两口旅行皮箱和他的身份显然不太一致。
那是两口极为老旧的皮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海德先生出门旅行,一直使用这两个皮箱,虽然它们的样子并不怎么样,但是,这种皮箱相当结实,极为使用,更妙的是它们防水,曾经有一次,多亏了这两口皮箱,他才得以从一场洪水之中,捡回了一条性命。
海德先生将皮箱擦抹干净,很久没用,皮箱上面厚厚得积着一层灰。
衣物,旅行用具早已经整整齐齐得放在床上。
海德先生将它们一一放进皮箱里面的特定位置之中。
至于埃克特,他没有任何行李需要收拾,他还有很多工作,忙不完的工作。
埃克特和海德先生不同,他不是一个旅行家,他很少旅行。
如果需要出门的话,他也不知道需要准备些什么,反正,他要去的地方肯定是大城市。
而大城市中只要有钱,就能够买到一切。
因此,用不着准备行李,只要带足钱就够了。
这一整天,他必须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明天,将是一切的开始,不过,也很有可能成为一切的终结。
无论是海德先生还是他,都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赌桌之上。
事实上,一般的骗局,他们这些策划的人,是用不着抛头露面,跑到台上来的。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这次计划太庞大了,小角色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想要成功就必须由他们出面。
这是一场豪赌。
一旦输了,他们在佛朗士的一切都完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只能够流亡到意雷去。
至于头,想必他会选择西拜或者英格,意雷对于他来说,有太多不想回忆的往事。
在海德先生的庄园之中,如果说最清闲的一个人,就得数凯尔勒了。
回到自己那件黑暗阴沈的房间,凯尔勒从窗口放出几只信鸽,就算是把所有事情做完了。
几个月后,那些帮手会自己跑来找他的。
更何况,召唤帮手是头的意思。
对于凯尔勒来说,除了疯子,他一个帮手都不用,那些人只会坏他的事情。
不过头的意思,他也明白,头肯定有很多活要他们去做。
对于凯尔勒这样的杀手来说,旅行是用不着任何行李的,像他这样高明的杀手,对于日常生存的需要早已经降低到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行李对于他们这些人采说,都是毫无意义的摆设。
杀手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携带在身上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埃克特仍旧在布置着所有的一切,今天晚上看来不用睡觉了。
至于瑞博,他正沉浸于魔法试验的喜悦中呢,虽然,这些所谓的魔法实验怎么看,都只是在尽情折腾那几头可,冷的山羊。
管家先生确实相当尽职,他让人买来了大大小小七八头山羊,有公的也有母的。
拥有这么多实验晶,瑞博当然极为高兴了。
整个下午,他就泡在了那些山羊堆里。
那些可怜的山羊们,给瑞博带来了丰硕的成果,事实上,在迷幻粉的使用方面,他堪称是专家了。
想必连他的老师玛世克魔法师也不可能懂得那么多,关于这种药剂使用方面的知识。
比如,不同浓度的迷幻粉溶液被吸收的速度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和凯尔勒曾经教给他的关于毒药方面的知识倒是极为相象。
想想也是,魔法师研究的是怎么制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至于怎么去使用它,对此那些魔法师们未必有什么兴趣。
而杀手则是截然不同的一种人,他必须对手中的任何工具极其熟悉,甚至到绝对精通的地步才行。
虽然瑞博是个魔法学徒,但是,他从来没有在玛世克老师身边学习过一天,反倒是,凯尔勒和埃克特对他的影响极为重大。
因此,瑞博思考问题的方法难免和那两位比较一致。
一个下午的研究,为他带来了不小的成果。
在他随身携带的两个水壶中盛放着调和成不同浓度的迷幻粉溶剂。
其中一种只要稍稍抹上那么一丁点,就可以迅速得令一头倒霉的山羊四肢瘫软倒在地上。
这种药剂之灵验,效果之明显,远远超过凯尔勒告诉过自己的那些毒药。
那些毒药还需要一段发作时间,但是迷幻粉溶剂几乎是立竿见影,一下子就让那头山羊栽倒在地。
有了这东西,防身应该绝对不成问题。
另外一种溶剂作用时间要稍微长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将调得更浓还是更淡,只要比例稍稍有些偏差,迷幻粉溶剂的效用就难以做到像第一瓶那样迅速有效,这令瑞博感到遗憾。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另外一种要稀薄得多,那是用来止痛的,海德先生曾经提到过这种药剂在这方面很有效。
为了试验,瑞博甚至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得划了一道伤痕,那种药剂确实相当灵验,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苦。
而且,那种感觉,真得就像海德先生说的那样,实在是太舒服了。
虽然瑞博绝对肯定,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不过,确实浑身舒畅,那种快乐的感觉绝对是难以形容的。
以前,瑞博曾经以为,——顿美味佳肴已经是人间能够得到的极晶享受了。
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只要一滴迷幻粉溶剂,只要一小滴,你就会忘记任何美食对你的诱惑,因为,那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幸福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当瑞博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打开瓶盖打算将另一滴溶剂滴在手臂上面。
幸好,这时候海德先生的警告,从他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瑞博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将强烈的欲望压制住,他用颤抖的手将瓶子的盖子紧紧塞住。
现在,瑞博总算明白,为什么海德先生曾经说过,迷幻粉溶剂是极其危险的药剂了,确实,这种东西能够轻而易举的毁掉一个人。
那种虚幻的幸福感对于人这种生物采说,无疑充满着不可抑止的诱惑力。
幸好,自己刚才只是小小得试验一下,也幸好,自己将溶剂的浓度稀释到很低很低的浓度。
要不然……
第三集 第二章
原本僻静安宁的林间小道,现在充满了阵阵错落的马蹄和车轮碾压的声音。
地上铺着的青石板小路早已经因为岁月沧桑变得破败不堪。
一路行来早已经找不到整块的青条石了。
那些碎成几块深深埋在土里面的青石已经算是最完整的了。
更多留下来的是杂散的碎石块混合在一片泥土之中。
那位英明神武的佛朗士五世早已经成为了几百年前传说中的人物。
与他同时代建造起来的这条漫长的贯串整个巴特森林的小路,已经在岁月无情的侵蚀之下,变得破败不堪这条破败而又漫长的道路确实保护着南方的那几个城市免遭豪门贵族们的掠夺。
自从佛朗士五世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一位国王陛下愿意重新修建这条道路。
也正是因为这条道路如此坎坷难行,因此,佛朗士南方一直是那些豪门贵族止步的所在。
不过,它也令生活在南港、莱而和皮顿的人想要到瑟思堡去,变成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浩瀚辽阔的巴特森林一眼望不见尽头。
虽然从皮顿到瑟思堡只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但是,这段路坎坷难行,没有几天时间根本别想走出那片茫茫的大森林。
现在这条建造在密林深处的通郡大道上面,正一前一后缓慢得行进着两辆马车。
前面的那辆,装饰美观典雅,正是瑞博曾经乘坐过,去参加隆那男爵舞会的那部豪华马车。
现在乘坐在马车上的正是海德先生,在他身边的坐位上坐着那个冷酷的杀手凯尔勒。
除了出门旅行,凯尔勒从来喜欢直立站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随时能够自由得行动。
而且,他如果一个人独自外出的话,他情愿选择骑马甚至是步行,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坐在马车车厢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他必须随时保护头的安全,这是他的责任。
在第二辆马车里面只有埃克特一个人。
事实上,这辆马车原本是他和瑞博两个人一起乘坐的,但是,按照海德先生的吩咐,瑞博骑着那匹纯种马独自前进。
对于这一点,埃克特当然知道头的意思,因为,那个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是个相当喜欢骑马的孩子,这种爱好来源、于他母亲家族的血统。
那位老梅丁伯爵就是闻名佛朗士的爱马者,他拥有佛朗士唯一的四匹南方系统纯种血统骏马,那曾经是梅丁家族值得炫傲的荣耀,同样也给谋杀他的人带来了下手的机会。
老伯爵的三个子女同样继承了这种爱好,那位莉萨小姐骑在马上的样子,曾经倾倒过无数瑟思堡的年轻贵族。
这种爱好一直传承到那位真正的瑞博。拜尔迪特的身上。
那个胆小如鼠的管家曾经好几次提到,这位小少爷出门旅行是从来不愿意坐马车的,他喜欢骑着马独自在马车前后奔驰。
这也是为什么海德先生坚持要瑞博整天骑着马的原因。
因为瑞博如果和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爷在性格上有丝毫的差异,都有可能会让人揪住不放,以便指正他是个冒牌货,这可是绝对不能够冒的巨大风险。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他们能够让瑞博记住每一件与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爷有关的事情,但是,在性格方面出现差异,仍旧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知识和记忆是能够灌输进脑子里面去的,而性格是用十几年时间慢慢积累起来,不大可能会突然间完全转变,而这正是最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更何况,性格上的差异,往往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伪装的是冒牌货。
反而,从问答中发现的破绽和纰漏可以用年纪幼小和时间过于久远蒙混过去。
一向以来,埃克特在所有计划中,对于这方面是最为注意的。
瑞博骑马同行对于埃克特来说还有一个好处。
他可以舒舒服服得躺倒在座椅上。
昨天一整天,他都忙于完善计划,一直工作到凌晨太阳升起的时候。
现在,对于他来说,充足的睡眠实在是太重要了。
颠簸的路面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好像回到了婴儿时代,躺在摇篮里面一样。
瑞博独自一个人骑着骏马狂奔,对于海德先生的安排,他同样极为喜欢。
策马扬鞭,瑞博享受着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背上没有沉重的压力,那匹纯种马更是跑得飞快,那种速度绝对是常人难以想像的,瑞博的马术恐怕连教他所有这一切的埃克特和凯尔勒都要自叹不如了。
骏马就像一道银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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