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
教堂的正面是一座十米多高的塔楼,塔楼正面面对着广场的一边安装着巨幅拼花玻璃窗台。
教堂的大门虽然没有城门那么宽阔,不过高度却不相上下。
大门两边装饰着众多雕像,那绝对是真正的艺术品。
大教堂最显眼的地方远不是那个十米多高的塔楼,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个气势恢宏的大圆顶。
庞大的圆顶呈现出完美的弧度,那简洁的造型已经用不着任何雕塑来装点它,巨大的圆顶本身就是一件惊世杰作。
瑞博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众多建筑家和艺术家对大圆顶情有独钟?
因为,这种巧妙的设计确实能够给人以难以诉说的完美的感觉。
瑞博完全被这一切深深吸引住了,他站在大教堂门口流连忘返,如果不是埃克特拉着他的话,也许他早就和众人走散了。
进人大教堂,里面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和教堂恢宏壮丽的外表截然不同。
大教堂外观的主要特征是气势磅礴而又简洁明快。
走进里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金壁辉煌。
整个大殿贴满了金箔,这些金箔还被精心得雕镂成漂亮的花纹。
无数大理石雕像被用来装点这神圣的殿堂,放在这里的无一不是艺术精晶。
阳光从彩色拼花玻璃窗透了进采,给大殿里面的一切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从房顶上笔直得映照下一道金黄色的阳光,这副神圣庄严的景象让瑞博联想起第一次遇到玛世克老师时的情景,和老师实验室里面的那根绿色光柱比起来。
这道金色的阳光缺少那一份神秘的色彩,但是多了一缕庄严肃穆的气氛。
正当瑞博沉浸在这一片神圣壮丽的景象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噢,我亲爱的老朋友,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啊。”
第三集 第四章
在这恢宏肃穆的大教堂中,一声惊呼打破了那神圣庄严的气氛。
随着这声惊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海德先生他们的身上。
“天哪,是瑞博。”
人群中又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瑞博顺着声音观瞧,一眼就看见,那位芬妮小姐站在人群中间,她的眼睛里面流露出紧张和关切的神,隋。
“噢,我的天啊,快拿圣水来,多取一点过来,看来这里有人受伤了。”
那位高声叫喊着的神职人员吩咐道。
说着那位神职人员朝着海德先生快步走了过来。
瑞博这才注意到,那个人显然就是海德先生和埃克特提到过的教长大人。
事实上这位教长和瑞博心目中的形象完全不吻合。
在他原本想来,教长无论如何应该是一位睿智祥和端庄稳重的长者形象,就和自己的老师玛世克魔法师一摸一样。
但是,眼前这位老先生,无论如何于那个形象联想不到一起去。
这位老者的年纪应该没有海德先生那么大。
高高的身材,至少比海德先生长出半个头,虽然瘦削但是并不显得单薄。宽大的骨架让这位老者显得像是一头庞然大物毛宽大的神职人员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太合适,好像空空如也一般。
头上带着一顶象征教长的圆顶帽,瑞博猜测着帽子底下会不会藏着一部乱喳喳的头发。
这位教长大人拥有一幅令人不敢恭维的长相,高高的颧骨使得他的脸棱角分明,长长的脸配上稀稀落落的胡须,总让人联想起山羊的模样,可惜他的胡子没有山羊那么整齐。
宽大的额头使得脑袋显得不成比例,同时,也拉大了两眼之间的距离。
一只大鼻子成为了他脸上最显眼的部件。
看着这个大鼻子,瑞博暗暗觉得有些滑稽。
大嗓门同样也标志着一张大嘴巴。
那两粒可笑的大门牙,使得那张大嘴也成了相当引人注目的器官。
难道就是这个人,被称为整个瑟思堡最受人尊敬的长者?
瑞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朋友,你受伤了吗?”
走到近前,这位长老再一次问道。
“噢,见到你,真是很高兴,原本我以为,我们来不了了呢!”
海德先生故作感慨得说道:“我的忠实的仆人受了伤,我想,你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这很方便,皮雷,你带着这位先生下去休息,顺便替这位先生治疗一下。”
那位长老吩咐道,说完这些,他突然间满脸严肃得回过头来瞧着瑞博,好长一会儿才问道:“这位就是小瑞博,是吗?我的朋友。”
“是的,我原本以为他的身份被隐瞒得很好,没有想到……”
海德先生表现出无奈和哀痛的神情。
“我的朋友,我敢在父神面前发誓,我绝对没有泄露过任何东西。”
那位长老慌张得说道。
“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
海德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是啊,不过,别人也不可能会泄露这一切啊,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收留这个孩子,你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泄露者,但是,那位忠诚的管家,在我看来同样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物,他应该也不可能将小主人的秘密泄露出去吧,这可就奇怪了,难道,在那些暴徒幕后隐藏着一位魔法师,那太可怕了。”
这位长老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长老和海德先生的对答,令周围听到这一切的贵族们无比震惊。
“蒙尔第长老,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从人群里面站起来一位身材粗胖的老者,在他身后同时站起两位很有气派的老人。
“费司南伯爵,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长老指着海德先生说道:“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他是我的至友,海德勋爵的大名,您应该听说过,他可是我们佛朗士王国最杰出的外交家和探险家,深受国王陛下和主教大人的信赖,同时也是教廷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两年前,我们尊敬的领主大人最后一位法定继承人的临时监护人,那位堪称忠诚的典范的管家先生,预感到自己和小主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为了保住主人的血脉,他将少爷托付给了海德勋爵。”
“在作出这样的安排之前,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也许,在这位管家先生看来,我还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吧。”
听到蒙尔第长老所说的这番话,那位费司南伯爵愣愣得看着瑞博,好长一会儿才说道:“那么,就是说,我们眼前的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梅丁伯爵的继承人,才是真正的莉萨小姐的儿子,但是,那具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也许是那些暴徒们卑劣的计策,我想这很正常,现在看来,这些暴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在他们背后有着强大的力量支持着,他们能够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都用不着惊讶。”那位长老说道。
“也许,那真得是我们年轻的领主继承人的尸体?”
费司南伯爵身后一位中等个子的秃顶老者说道。
“马蒂尔大人,您是在怀疑我的诚实是吗?”
长老冷冷得说道。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作一个假设,当然,这个可能性是最小的,也许,那具尸体是管家先生另外领养的一个小孩,以便掩人耳目。”
那位马蒂尔大人笑着说道。
“您不仅仅在侮辱我,甚至还侮辱死者,那位管家的忠诚和仁慈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和他始终有联系,也去过那座宅邸,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孩子,我想,那座宅邸里面有没有这样一个少年,费司南伯爵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大人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那座房子吗?”
长老的这番话令费司南伯爵有些尴尬,事实上,这一切都是那位梅丁老小姐安排的,详细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那也太丢面子了。
费司南伯爵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的,这是一个巨大而又愚蠢的骗局,我敢肯定原本在那栋房子里面绝对没有一个少年。”
费司南伯爵这番话无疑表明,他是站在海德先生这一边的,这倒也不难理解。
事实上,他这个代理领主作得颇为无趣,瑟思堡的一切并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作为代理领主的权柄风光甚至还及不上老领主在世的时候。
在老领主手下担当第一公务助理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倒也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可是现在,瑟思堡的一切权力被身后站着的那两位瓜分得干干净净。
那位马蒂尔财政署长,不但,一手把持着瑟思堡的财政大权,那些专管内务的官员也被这个家伙拉拢过去了,而且谁都知道,这个家伙早已经向朝廷投怀送抱了,在他的背后有国王陛下暗中支持。
至于那位赖维军务长官,这个王八蛋仗着他手掌瑟思堡军务大权,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幸好他也知道,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亲王陛下派人接收瑟思堡的领权,他都会被扫地出门,因此,他还稍稍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位代理领主大人的脑子里面迅速得权衡着利弊得失,在他看来,让一个小孩坐在领主的位置上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自己可以用小领主的名义发号施令,虽然那两个家伙不会愿意让自己这样作,不过,只要小领主稳稳得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位梅丁老小姐肯定会全力支持小领主。
在瑟思堡,梅丁老小姐拥有绝对的威望。
费司南伯爵仔细得盘算着这一切,对于海德勋爵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小领主恐怕更愿意听他的话,不过,一个无权无势在瑟思堡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平民贵族,在这个极其重视等级门第的地方,绝对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
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样让军务长官站在自己这一边,这倒是一件颇令人头痛的事情。
而这也是不得不做到的事情,马蒂尔这个家伙肯定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这根本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赖维的倾向便显得极其微妙了。
费司南伯爵转过头来朝着另外一位老者问道:“赖维伯爵,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阴谋,我早就看出来了,那是个拙劣的阴谋,但是,我同样不敢肯定这位少年就是我们那位尊敬的领主继承人。”
那老者板着一幅冷脸说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教长大人的诚实,这是勿庸置疑的,我也没有丝毫对死者不敬的意思,事实上,我也但愿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只不过,在这整整两年时间中,我们那位尊敬的继承人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看这几个人身上的模样,他们应该遭到了袭击,我倒要问一下了,能够将一小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杀得干干净净的那些残忍的凶手,这一次变得仁慈或者软弱了吗?连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孩都杀不了,对了,海德勋爵,我要问阁下一个问题,你们是在哪里受到袭击的,有多少人攻击了你们,你们一行总共有多少人,伤亡倒底如何?”
军务长官的态度虽然令费司南伯爵相当不满,不过他的话根本抓不住破绽,问这些问题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阁下对于我们的惊险历程存有疑心的话,您可以派遣一队骑兵迅速赶往皮顿,我们就是在皮顿到巴特之间的一个休息处受到攻击的,如果,没有人将尸体拖走的话,您的卫兵将能够看到几十具亡命之徒的尸体横卧在密林深处,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一颗头颅;那些袭击者们的首领的头颅。”海德先生打了个招呼,凯尔勒将腰间别着的那个皮囊摘下来,轻轻托到军务长官的面前。
对于掌管军务的赖维伯爵来说,尸体、头颅什么的,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作为一个军人,一个优秀的骑士,这些东西他看得多了。
老头并不接过皮囊,他伸出那又细又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得将皮囊顶上的系绳轻轻解开,撑开袋口,他往里面瞧了一眼,果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死人头颅。
“这算什么?”军务长官冷冷得说道。
“您有没有听说过力多可这个名字,他是西拜人。”
海德先生缓慢得说道。
“力多可……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赖维皱着眉头思索着。
“‘残风’力多可,西拜佣兵中使用弓箭的第一高手。”
在这位军务长官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骑士插嘴道。
海德先生和赖维伯爵同时注视了这个年轻骑士一眼。
“我想起采了,是有个擅长射箭的西拜佣兵,就叫力多可,阁下的意思是,袭击你们的正是这个著名佣兵和他的几十个手下,哈哈,我现在更加难以想像,阁下是怎么带着这位少年冲出重围的。”
赖维伯爵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
“我们并没有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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