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专吃天鹅肉
蟆也知道那条胡同是个死胡同。如果仅仅是如此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在大黑的身后还有几个人影紧追不舍,这些人身穿迷彩服,脖子上挂着执法证,手持木棒,原来是打狗队的。
今近年来城市里的流浪狗越来越多了,有走失的,也有被主人抛弃的。这里不象欧洲,有专门的宠物收容机构(连人还顾不过来哩)。于是终于有一天,有人受不了了, 提议要清理一下城市的狗患,于是就出现了打狗队这种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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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合理消灭城市狗患,蛤蟆原本是赞同的,可就象小说《围城》里的“导师制”一样,任何好东西只要一传播到咱们中国来就变了味道,比如一提到可以收费的项目,就用与国际接轨来做借口,一旦没有利益的,就把中国特色搬出来了。 消灭狗患也是如此,其实就算是欧洲的宠物收容机构也会定期将一些实在无人收养的宠物做人道毁灭的,咱们虽说没这种机构,可是把这些流浪狗收容起来,弄到郊外悄悄处理掉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可是这种执法一直显现出一种蛮横的执法态度,当街打杀流浪狗就不说了,有人带出的宠物狗因为没带身份牌也有被当街打杀的,有的虽然没被打杀但是是被立即没收,然后让主人限期办理领养手续,还要被初以高额的罚款。就这样,一场正规的执法行为被演变为蛮横霸道令人唾弃的行为了。曾经有刻薄的人这么形容说:“清理狗患的行动就是一群穿着衣服的狗去追杀一群没穿衣服的狗。”
蛤蟆和大黑有一段交情的,白雪凝还一度想收养这只通人性的大狗,但是大黑更热爱自由,不喜欢成为人类的宠物。虽然如此,如果在平时的情况下,蛤蟆也懒的管这件闲事,但是今天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脑子一热,也从后面追了上去。
大黑是退役的军犬,以它的能力,完全可以轻松地撕开一个人的喉咙,但是长期的训练让它明白不能轻易的攻击一个人类,它四个利爪紧紧地扣住地面,积蓄着力量,同时用敏锐的目光寻找的突围的间隙。追杀它的五个人类,虽然面目凶狠但显然缺乏训练,面对着困兽一般的大黑居然也有点畏缩不前。
他来了,那个叫蛤蟆的男人,那个曾经在一个午夜醉倒在垃圾堆里的男人,他们曾经在一起相互用体温取暖,大黑看到了希望,也许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不过这显然是一个幻想,蛤蟆和那群杀手由交谈变成了,激烈的争执,最后终于演化成了一场战斗。蛤蟆虽然勇扞但是手无寸铁,而且寡不敌众,大黑咆哮着试图去帮助他的朋友,但是本能告诉它,如果自己咬死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会给蛤蟆带来更大的麻烦,它瞅了个空子逃走了,这也是蛤蟆希望它做的。
睁开眼睛首先袭来的是一阵剧痛,但同时也确定了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在与几个执法队员交涉未果的情况下,双方爆发的激烈的冲突,蛤蟆打倒了其中的几个,但后脑也中了一记闷棍,当场被打昏了,之后迷迷糊糊中又挨了不少拳脚,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另外一件事,蛤蟆醒来后发现自己的钱包手机都不见了。
单位领导来看望过他,在说些安心养伤一类话的同时更多的是批评,毕竟人家是执行公务,还好在单位间的大力协调下,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不过蛤蟆不但要负担自己的医疗费,而且还要承担对方的医疗费用,江小洁为此又把蛤蟆狠狠的骂了一顿。
蛤蟆自己倒是无所谓,整天躺在床上,除了睡觉就是发愣,只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警觉,那就是被他打伤的几个人也住在这家医院。蛤蟆故意打破了一个液体药瓶,把一块碎玻璃藏到了褥子下面,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果然,很多事情从来就不会真正的和平解决。有一天打狗队的几个人来看望他们住院的同事,当得知蛤蟆也住同家医院的时候,就顺便也来亲侯一下。
“哟,猛男,怎么躺着不动啊。”几个人涌进病房,用挖苦的语调说。一个人还一脚踢在病床的床脚上。
“你们,莫要乱来哦。”和蛤蟆同病室的病友见来者不善,又知道一点蛤蟆的事情,忙劝说。
“你给老子把嘴巴闭上!”一名打狗队员手一指,那个病友忙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呦!还在输液哈,我给你调快点哈,快点好起来……”另一人,把输液的开关调到了最大。
蛤蟆早有准备,他一见这些人进来就把输液针头给拔了,插在褥子上,同时把那块碎玻璃捏到了手里。
如果这些人就此闹够了,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了。偏偏有一人不知好歹地,用手去戳蛤蟆绑在头上的绷带,嘴里还关心地说:‘痛不痛啊,猛男?“
说时迟,那时快,蛤蟆突然把被子一掀,伸手去抓那人的头发,那个家伙反应也快,头一偏,蛤蟆只抓住了他的耳朵,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蛤蟆再用力往下一拽,另一只手把碎玻璃锋利的边角压在了这个倒霉鬼的脖子上。
“你们,都滚出去!”蛤蟆恶狠狠地说。
那些人被这电光火石的一幕给吓呆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蛤蟆,手一用力,一股鲜血象一条蚯蚓般爬过那个倒霉鬼的脖子,他腿一软,一阵尿臊气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鼻子。众人这才如梦方醒,乱糟糟的退出了病房。
因为这次事件,蛤蟆提前出了院住进了看守所。等他再度恢复自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第1卷 霉运与桃花运 第100章 压倒蛤蟆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于有同病房病友的证词,蛤蟆很快就恢复了自由。 蛤蟆这一年起起落落,最终算是亏了大本。妻子江小洁对此意见不小。可蛤蟆表面看上去好像无所谓一样,江小洁见了,越发的气愤,平时的数落自然更多了。
从看守所出来的第二天,蛤蟆就去单位上班,才进大门就觉得气氛不对,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就被政治处主任崔牛碧拦住,说是到政治处谈谈。
到了政治处,崔牛碧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很客气地和蛤蟆说了几句开场白,蛤蟆不耐烦地说:“我知道发生什么了,无非是双向选择我落选了,副科级也泡汤了你就直接说局里打算怎么处理我吧。”
崔牛碧一愣,但旋即想到这确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蛤蟆提前知道也不算什么,就点了支烟,也递给蛤蟆一支说:“原本局里有7个人双选落选待岗,局里进行了上岗培训和考试,其他人都通过了,你的情况有点特殊,前段时间出了事。怎么说你呢?你本来挺有才华一个人……你这次漏子捅的挺大,所以副科极也没批下来,而且有处分,还要通报批评。待岗期间工资停发,不过考虑到你的具体情况,局里还是想安排你去原生态旅游开发办公室去上班,那里条件不错,虽然没工资,可是……这个是我私下说啊,灰色收入不少……当然了,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出来,于公于私我都会替你在领导面前说话的。”
蛤蟆冷笑着说:“扶贫期间想组织隐瞒情况,阻碍执行公务,住院期间意图行凶,这么多罪名这么处理我算是轻的了,我没任何意见,也不会乞求,另外你转告局领导,待岗培训我是不会参加的,同样考试我也不参加,更不会去开发办上班,局里爱怎么处分怎么处分好了。”
崔牛碧为难地说:“秋枫啊,你这种抵触情绪对你没好处的,说句掏心窝的话,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谢谢你。”蛤蟆边说边站起来“顺便问一句,现在谁主持宣传科的工作?”
“你可能还不熟悉,上半年才调来的鲍文远。”崔牛碧说。
“哦……应该猜的到,好像就是侯局长那个同乡嘛。”蛤蟆一边说,一边走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没自己的坐位,原来的坐位现在归鲍文远坐了,不过这人很知趣,见蛤蟆进来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就借口出去了。
白雪凝眼蛤蟆进来铁青着脸,心里有些怯。无论是蛤蟆住院还是在看守所期间,白雪凝都没去看过他。但是蛤蟆现在并不介意这个,他客气地对白雪凝说:“你能到文印室室去找个纸箱给我吗?”
“纸箱?”白雪凝没明白过来。
“对呀,纸箱。”蛤蟆比划着说“我要收拾桌子抽屉里的东西,好给鲍科长腾位子啊。”
白雪凝这才应了一声出去了。
和打狗队打架之后,蛤蟆的手机钱包和钥匙都不见了,现在他只得又找局里的司机借了钳子改刀把抽屉撬开才能拿出东西来。
不一会儿,白雪凝就把纸箱找来了,蛤蟆开始把抽屉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纸箱里面装,白雪凝在一旁看着,眼神飘忽不定。蛤蟆笑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白雪凝说:“你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吗?”
蛤蟆说:“不啊,心里难受极了,可是难受又能怎么样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嚎啕大哭一场才正常?”
白雪凝说:“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吗?”
蛤蟆说:“自作孽,不可活,我这其实是自找的,不关你的事。”
白雪凝说:“这里到处都是欺骗,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蛤蟆把最后一个小本子扔进纸箱说:“我们都没想到,但是尤其是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个结果,还是崔处长说的好啊,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白雪凝还想说什么,门外送报纸的门卫把一叠报纸送了进来,蛤蟆随手一番发现还有一封信,收信人是蛤蟆,但是下款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在当今这个时代,电话等咨资讯泛滥,已经很少有人再使用传统的书信了。蛤蟆拿起信对白雪凝说:“你看,有信来,希望是个意外的好消息。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和一个光盘。蛤蟆先打开信,上面写着:
邓先生:
您也许已经忘了我是谁,但是多年前您曾经给予我的恩惠我却不敢忘掉。最近我无意中发现了一桩秘密,考虑再三觉得还是让您知道的好,您是个好人,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
所有相关的内容都在光盘上。
此致。
信也没有落款。
看完信,蛤蟆对白雪凝说:“呵呵,看来好人有好报呢,你那个宝贝笔记本带来了吗?”
白雪凝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递给蛤蟆。蛤蟆接过笔记本,开了机,把光盘放入电脑,看了起来。
白雪凝不知道光盘是什么内容,但是她看见蛤蟆的面部表情在飞速地变化着,惊讶、噩然、厌恶、无奈……几乎所有的不好的神色都掠过了蛤蟆的脸庞,最终这些表情定格为嘴角的一抹冷笑。
蛤蟆取出光盘,关了电脑还给白雪凝。白雪凝隐隐觉得情况不太对头,就试探地问:“枫哥,你没事吧。”
“没事。”蛤蟆冷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听说过否极泰来,如果一个人倒霉到了极点,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好运气也就快来了。”说完这句话,蛤蟆用力把光盘掰成了几小块,又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如此悲怆,让白雪凝从内心里升腾起一阵恐惧来,她几乎有了要拔腿逃走的冲动。
蛤蟆悲怆的笑声也引来了其他办公室的同事,他们聚集在门口,但不敢进来。
蛤蟆笑够了,又擦了一把刚才笑出的眼泪,对众人说:“没事,你们难道还以为我疯了不成?没事,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完,他的胸部突然剧烈的起伏了几下,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白雪凝正想上前搀扶,蛤蟆却猛的一转身面对墙壁“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洁白的墙壁上。
尾声 无可留恋的城市
黄玉背了个登山包走在山路上,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并不能阻止她的脚步。青龙村的学校已经建好了,但是教育部门迟迟把教师安排不下去,无奈之下黄玉只好自动请缨去青龙村小学代课。
一个月前,黄玉送蛤蟆离开了白桦。
蛤蟆辞职了,同时也离了婚,这样一来,在白桦市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留下的东西了。
“我来白桦十几年了,你是我唯一的收获。”蛤蟆说着象那天晚上一样拥抱了黄玉“你是我的朋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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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离开的时候没有坐车,用他的话来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于是就用走的吧,走累了再搭顺风车。他也没带多少行李,只提着一只装着吉他的琴箱,另外就是一个就背包里的几件换洗衣服。身上可能也没多少钱,黄玉原打算接济他一些,但是看着蛤蟆那副洒脱的样子,有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双方互到珍重之后,旁边掠过一道黑影,黄玉吓的往后一跳,才看清了是流浪狗大黑。
蛤蟆摸着大黑的头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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