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
秦桧微微叹口气,是。
程宗扬忽然跳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说这事王丞相和谢太傅都默认了是吧?哈哈哈!会之你去忙吧,没什么大事别来叫我!
说着他左右一看,小紫呢?我干!那死丫头又跑哪儿了?
第三章理想
日影微微西斜。绿柳荫下,小紫穿着浅紫色比基尼,一身清凉打扮,裸露雪嫩肌肤。她小巧鼻梁上架着那副墨镜,一手拿着一杯红茶,嘴里咬着麦秆,舒适地躺在帆布椅上。
躺椅扶手上系着三条皮绳,每条皮绳带着一个翻毛的皮制颈圈,套在一个女子赤裸的粉颈中。
小紫面前并肩排列着三具白滑肉体。中间是芸娘,左边是丽娘,右边是卓云君。三个美人儿都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除了颈中皮项圈,身上没有一丝衣物。那些颈圈不知是小紫从岛上哪个角落找到的,皮毛已经脱落,又宽又硬的皮革上包着已经褪色的金属钉,三女像母狗一样肩并肩趴在雪白沙滩上,高高翘起雪臀。
小紫可爱地偏着头,一边含着麦秆吸着红茶,一边伸出雪白玉足,用趾尖在芸娘臀间拨弄。
芸娘两手撑地,双膝用力分开敞露出美|穴。白玉般的脚趾在她|穴中灵巧地挑动,将她蜜|穴翻开,宛如一朵淫艳肉花在阳光下颤微微蠕动。
程宗扬咬牙道:死丫头!项圈在哪儿找的!
小紫仿佛没有看到程宗扬阴沉脸色,她若无其事地吐出麦秆吸管,浅浅笑道:捡的。好像是拴狗的链子吧,给她们用还挺合适呢。
程宗扬叫道:你怎么这么爱欺负人呢?
小紫笑嘻嘻道:你那些书里有个好玩的故事,说有个太后生性好淫荡,后来国家灭亡了,她就带上儿媳,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两个人一起在妓院挂牌接客。你猜是不是她们两个?
那些胡扯你也信!程宗扬底气不足地说道: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人家也不知道啊。小紫放下玻璃杯无辜地眨眨眼睛,她们说自己是你叫来的粉头。你知道人家最喜欢又乖又听话的粉头,就给她们讲故事。她们听了好高兴,答应扮母狗让人家开心。小紫扬起右手的柳条,朝身前美妇臀上打了一记,笑吟吟道:骚婆婆,用力点啊。
芸娘羞愧地侧过脸,当着程宗扬的面挺起雪臀,用柔腻美|穴套弄女主人的脚趾。
程宗扬生气地抓住柳条,一把夺了过来,丽娘却在旁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程少主……奴家和婆婆是自己愿意的。
程宗扬看看丽娘,又看看小紫,死丫头,你又干什么了!
丽娘连忙道:真的。
小紫嘟嘴道:你自己听见的。
程宗扬蹲下来在丽娘耳边道:她讲了什么故事?
丽娘摇了摇头,她抬起头,神情间没有多少受虐的屈辱,而是一种略显无奈的苦笑,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位姑娘好聪明,几句话便套出我们的底细,连我和婆婆在画舫接客的事都知道了。我和婆婆只好承认下来,她说自己会编鼓儿词,若是编一个,明天全建康人都会传唱……
程宗扬忍不住道:你傻啊!小紫是哪种妖精?没有把柄还要制造把柄,她们竟然乖乖把底细都露出来,还不被死丫头抓个结实?
丽娘无奈地说道:紫姑娘只是游戏,奴家和婆婆便陪她开心就是了。
程宗扬脸色不善地说道:她要玩,你们就让她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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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看出他的不悦,轻笑道:卓美人儿告诉我,紫姑娘是这里的女主人。奴家和婆婆已经服侍过少主,再服侍女主人也是应该的。
恐怕卓云君也不明白自己和小紫的关系,丽娘更是错以为自己和小紫是一对夫妻,拿出服侍自己的姿态殷勤服侍。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我有死丫头那么变态吗?
程宗扬刚要开口,远处有人叫道:公子爷!小侯爷前来拜访!
小紫哼了一声,你还怕我把她们打死啊?
程宗扬心里哀叹,面上却不服软,伸手飞快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口气再酸点都能炒菜了。别乱来啊!我见过小狐狸就回来!
※※※
萧遥逸摇着扇子,意态闲适,从外表怎么也看不出他身受六创,到现在还有几处伤口在溢血。
看到程宗扬的花衬衫、大短裤,萧遥逸先是愕然,然后愤然,最后把扇子一收,倒在沙发上叫道:什么世道啊!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当牛作马,程兄却在这里享清福!
程宗扬剥了颗橘子给他递过去。小狐狸和古冥隐交手时右腕受了伤,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知道的。
好说!我把这岛给你,你把江州、宁州给我,我替你当牛作马去。
萧遥逸张开嘴让他把橘子扔进来,吧唧吧唧吃完,一脸苦恼地说道: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我们星月湖两千多名兄弟你替我养啊?
程宗扬坐下来:你的兄弟都到建康了?
萧遥逸道:本来想给你引见的。谁知道程兄神出鬼没,小弟只好直接请小紫姑娘过去一叙。
程宗扬也很想见见这几位追随过岳鹏举的星月湖八骏:反正都在建康,大伙儿再找个时间见面好了。
萧遥逸摇了摇头,这次没机会了,他们已经走了。
这么着急?
六哥受了伤,孟老大、二哥、七哥要找地方帮他疗伤。
程宗扬讶道:受了什么伤?建康不能疗伤吗?
六哥在京口撞上黑魔海一位幽长老,被他砍伤右手。不过那个幽长老也被六哥和七哥联手砍了脑袋。萧遥逸拍案道:这一仗黑魔海多少吃了点亏,也算替哥哥吐了口恶气。
幽长老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对了,那个倒霉的飞鸟熊藏就是幽长老从东瀛招揽来的。
程宗扬道:他们见着小紫没说什么吧?
萧遥逸顿时挑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来的时候几个兄长还在担心,怕紫姑娘从小失教,万一成了个野丫头,让我们兄弟愧对岳帅。没想到紫姑娘一出来就把他们都震了!那模样!那作派!天生的名门淑女啊!
程宗扬险些噎死。死狐狸,真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们那位淑女千金这会儿在后面干嘛呢?
萧遥逸喋喋不休地说道:紫姑娘不但姿容无双,有倾城之色,而且举止斯文,谈吐又温柔又优雅,那风范连公主都比不上。六哥、七哥也是出身豪门,见到紫姑娘也看傻了。哈哈,五哥那种怪人都忘了装瞎子,连说话都不敢高声,只怕那口气吹得大点,把紫姑娘吹走了。
程宗扬捂着小腹,像痛经一样咧嘴,无力地点点头。
萧遥逸叹道:我们兄弟本来商量把手里的产业分成三份,一份是月霜姑娘的,一份给小紫姑娘,还有一份我们兄弟暂时代管,等找到岳帅最后一个女儿再交出来。可小紫姑娘这么温婉的女儿家,水晶一样的美人儿,兄弟们都生出不忍之心,觉得生意这种浊物只怕脏了紫姑娘的手。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腮帮嘟囔道:狗日的,这是什么世道!
萧遥逸关心地说:程兄,你怎么了?
程宗扬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儿,我牙痛……你说那些生意,其实我可以帮忙管啊。
萧遥逸带着憧憬的微笑道:这是小紫姑娘的嫁妆,我们兄弟辛苦一些没什么,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来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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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的嫁妆?白送我也不要!
程宗扬挺起身体:小狐狸,拿了两个州,心里挺得意吧?
秦桧告诉你的吧?萧遥逸夸张地叹口气,得什么意啊,鸟都不拉屎的地界,也亏我这个呆头鹅肯要。
你要算呆头鹅,这世上还有聪明人吗?程宗扬心想:小紫那种妖精不能算人。
萧遥逸冷笑一声:怎么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谢家的少公子谢幼度星夜兼程,只用六天时间便从长安赶到北府兵大营,当晚拿到北府兵兵权,接着把临川王请进军中,又连夜挥师南下。我们在玄武湖和王处仲打生打死的时候,北府兵的前锋距离京口只有一百余里。谢幼度,聪明人啊。
谢幼度?听起来挺耳熟啊。
萧遥逸冷着脸道:谢家原本对艺哥寄以厚望。因为艺哥追随岳帅,谢家才把当时才十三岁的谢幼度送往长安,进入皇图天策府学习。谢家这枚棋子放了十年,一出来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程宗扬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天在画舫你和萧侯肯退让。
退让?萧遥逸咧嘴,退是退了,让却未必。说实话,那天是王老头放了我们一马还差不多。
看到程宗扬的疑惑,萧遥逸解释道:那天的战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是我们胜了,上万水师都给王处仲陪葬。在画舫上,咱们还剩几个人?
这个程宗扬知道,除了自己所乘的最后一艘走舸,上百艘水师战舰尽数葬身湖底。最后登上画舫的只有十几名军士和云家的水手。
萧遥逸道:家父与王处仲交手被噬伤,到现在还没复原。我更惨,那会儿能站着就不错了。你不会真以为王、谢两个老家伙在船上没有安排吧?嘿嘿,我这会儿老实告诉你,如果当时不是四哥出来,打死我也不会靠近画舫!就我们父子两个也不够他们一锅烩的!
程宗扬登上画舫时根本没多想,这会儿才意识到,当时如果只有萧家父子,他们重伤之余被王、谢两家联手当场翻脸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至于云家,只要手里握的两张牌不丢,未必会为萧氏父子的生死与王、谢硬拼。倒是斯明信的出现给了萧家父子一线生机。这样想,萧侯的退让并不奇怪,奇怪的倒是王、谢家族为什么不趁机赶尽杀绝?
听了程宗扬的疑惑,萧遥逸叹道:你若要说他们两个不是好杀之人,我还真信。不过真让他们投鼠忌器的就是程兄你了。
程宗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重要,不禁有些飘飘然,咧开嘴笑道:是吗?
可不是嘛。为什么我和云老爷子非要死乞白赖拉上你?你身边的秦桧之、吴长伯都是硬角色啊。你们在此战中没有全力出手,保留实力;王、谢敢硬吃我们萧家,恐怕你第一个不同意。你如果翻脸,云家是帮你还是帮他们?王老头嘴巴再大,那会儿也不见得能把咱们一口全吞了。说到底,程兄是生面孔,王、谢两个老家伙算不准你的反应,才宁肯求稳放我们一马。
程宗扬明白过来,叫道:原来你拉我是拿我当挡箭牌啊?
萧遥逸嘻笑道:程兄面子真够大的,王老头也肯买账。不过程兄帮我最大的一个忙还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
徐老头的五百个大和尚。萧遥逸道:徐老头知道灭门消息,九成是谢家透的风声。借徐老头的刀,把桓家、张家和我们萧家一网打尽,手上还干干净净,王、谢两家设的好计啊。如果不是你让会之把人从张少煌手里要过来,天知道徐老头会干出什么事来。
徐敖宅中的命案现场程宗扬去过,死者并没有徐敖的儿子。但无论徐度还是徐敖都认为那个婴儿被张少煌和桓歆杀死。听到司空徐度索要徐家唯一的小孙子,程宗扬立刻让秦桧去找张少煌。如果真和张少煌有关,程宗扬有八分把握他不会下手。这位国舅虽然纨绔了些,但不残忍。
这一着完全是赌博,如果那婴儿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准备好再跟徐度的私兵硬拼一场;五百精壮和尚虽然不是太多,但大战之余舟楫无存,大家连逃命都危险。幸好众人还有些运气,秦桧找到张少煌,果然是他那天见桓歆杀红眼,悄悄把孩子藏起来。这时秦桧一张口,毫不费力把孩子要过来,将迫在眉睫的一场大难化为无形。
程宗扬越来越佩服王、谢那两个老家伙,不动声色间操控了整盘棋局。自己被当成盘中棋子,被人搬来搬去竟然毫无知觉。他苦笑道:你们这些死政客,十二生肖都是属狐狸的。我这老实人跟你们玩只有吃亏的分。
萧遥逸酸溜溜道:我们几家打生打死,程兄在中间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说吃亏?萧家、云家跟你算是过命的交情,徐老头这回大大承你一次人情,再加上今天在丞相府能谈出结果,跟程兄也脱不了关系。往后王家和谢家对程兄高看一眼,那也不用说了。
萧遥逸靠在沙发上,长叹道:刚才你说的,如果真能跟你换,我还真想呢。
真是这样吗?哈哈!程宗扬大笑两声,看来我的生意前途有望啊。
萧遥逸没有作声。他满眼留恋地抚摸沙发,过了一会儿道:去光明观堂的事,只怕要往后推些时候。
怎么了?
萧遥逸道:明天我会移交禁军指挥权,届时禁军和水师的精锐会跟我们去江州。
程宗扬一怔,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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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逸苦着脸道:我以为我想啊?奶奶的,谢幼度在京口摆下阵势,我不趁这机会风风光光离城,难道灰头土脸地让谢小子打出去?
程宗扬皱起眉头:你带那么多兵,他们愿意吗?
就算我不带,他们也要清理。我把精锐带走,大家都省事。剩下的老弱就地解散也酿不出什么祸事。萧遥逸半是苦笑地说道:怎么样?这次晋国世家大战,建康人一个都没伤到,我答应你的做到了吧?
程宗扬安静一会儿,抬起头:你真打算要干了?
萧遥逸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你那点心思瞒过王丞相和谢太傅?
瞒不过。萧遥逸道:也不用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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