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捂上他的嘴。
  他轻轻拉下我的手,开怀地笑,“就数你鬼主意多,也不知打哪学来的。”
  我也跟着笑了,“哪学来的不紧要,最主要你开心!”
  他似乎很受感动,轻声低唤:“宝儿……”
  “糟了!宫门要关了,我得赶紧回去!”天已黑透了,他话没说完,我就急急起身准备回去。
  他拉住我,獭跻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儿,有些遗憾地说:“我不便送你,让小福子跟你回去吧,我得空了再去看你。”
  
  
 
                  第十九章 把戏
  “宝儿,来,拜一拜,这样……”
  我在院子里训狗,可是这傻狗,就知道吃,一教它什么东西,它就卧在地上耍赖。
  “就知道吃!你可知道,哄得主子开心了才能有得吃,不然啊 ̄ ̄ ̄把你炖了加菜!”
  狗最通人性,即便是这只傻狗,也能听懂三分人话,我才一说,它立即拱进我怀里撒起娇来。
  “呵呵,你这傻狗!”
  我抱起它,用鼻子蹭蹭它的鼻子,扭头的时候看见胤祥正满脸笑意着看我,旁边还站着四阿哥。
  头先没听到通报,也不知他们来了多久。我上前行礼,那狗倒跑的比我更快,在四阿哥腿边蹭来蹭去,最后还拜了他一下!这死狗,我教了它好长时间,没想到它的出女秀竟献给了四阿哥。
  说来也奇怪,这狗见到胤祯就会狂叫,胤祯多次讨好也不管用;相反,它对四阿哥却是亲切得很,我真怀疑它也是穿来的。
  四阿哥抱起小狗在怀里逗弄,嘴角勾着笑。要是有相机我一定拍下来,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纯粹!宝儿小狗,你可太牛了,未来皇帝对你笑呢!
  “看来宝儿很讨四哥喜欢呢!”胤祥也凑过去摸那小狗。
  我噌得红了脸,抬头去看四阿哥,他也正在看我,我忙的低下头,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差了,胤祥说的是那条狗呢!
  历史记载雍正喜欢狗果然不假,他每次来请安都会到我这边的小跨院来看小狗,有时候还亲自喂它,不过却可怜了我。
  “去拿些饽饽来。”
  “是。”我噔噔跑去厨房拿饽饽。
  “再取些水来。”
  “是。”我噔噔跑去井边取水。
  “井水太凉,换些温的来。”
  “是。”我噔噔跑去厨房换水。
  “拿些花生来。”
  “是。”我噔噔跑去厨房拿花生。
  “剥开。”
  “是。”我把花生剥开,其实想跟他说这狗自己会剥皮。
  “拿个苹果来。”
  “是。”雍正你还要什么,一次说完成吗?我噔噔跑去厨房拿苹果。
  “削好切成小块。”
  什么?我不会削皮好不好!上次那个苹果还是陈管事帮我削的。
  “怎么还不动手?”他看我不动,隐隐有些不高兴。
  好好!您老别生气,我削还不行嘛!我拿着苹果,半天才找到下刀的地方,削了半圈,刀子一滑,杵到了食指上,立刻有血冒了出来。
  “哎呀!”我忙用手帕把手指包起来。
  他看我一眼,嫌恶地,“没见过这般笨手笨脚的丫头!” 
  我说雍正皇帝,雍正老爷!您折腾我这半天,如今我都公伤了,您不至于说话这么刻薄吧!
  有股火苗在我心里上下蹿,我知道该忍耐,但是嘴巴却发出抗议:“奴婢手拙,碍了贝勒爷的眼,奴婢去找个手巧的来服侍爷。”
  我说完立刻转身走了,还走得无比潇洒,反正话不该说也说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其实我还是怕的,之后他再来看小狗,我都躲着不敢出来。
  十一月初的一天,胤禛、胤祥和胤祯一同来给德妃请安。三聚首,这样的画面还真不多见。
  “已是冬天了,此次你们三个随皇上往盛京谒陵,要多多注意身体,盛京的天气怕更是冷些。”德妃谆谆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儿行千里母担忧,德妃最担忧的应该还是胤祯吧。
  “额娘放心,儿子结实着呢,倒是额娘要多多保重才是,这样儿子在外头才好安心。玉筝,你可把额娘服侍好了,回来我有赏!”
  唉 ̄ ̄也怪不得德妃偏爱胤祯,这么一张能把死人哄活的嘴,当娘的心里都甜得要发腻吧。
  聊了一会,德妃有些累了,说道:“前儿皇上赏了些南边贡的水果,你们吃了再走,我有些乏,不跟你们耗着了。玉筝,你去把那水果切了来,伺候阿哥们用了。”说完,德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回了寝房。
  我洗了手,拿刀来切柚子。我把柚子皮划开,取出瓤瓣一瓣一瓣掰开,又用小刀在每一瓣上剌了小口,轻轻撕开内层的皮,鲜黄色的瓤露了出来。唉 ̄ ̄真是考验人啊!其实要我说,外面的皮揉巴揉巴直接剥开,里边的皮用牙咬,多省事!
  我把剥好的柚子装了小盘,先端给四阿哥,接着是胤祥,最后端给胤祯。
  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都安静地吃,可有人就偏偏不。我正准备剥第二个,胤祯走到了过来,我抬头看他,难道他要帮我剥柚子?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他念得情意绵绵,脸上笑得柔和。
  这首词据说是周邦彦听到宋徽宗与李师师的对话而作,这死孩子现在念出来,难道是在调戏我?我手里拿着刀,真想在他那貌似无邪的脸上划两下。转念一想,也挺久没拿他开心了。
  我无限娇羞地垂下头,同样情意绵绵地娇嗔了一句:“十四阿哥!”接着,拿着手上的柚子举到他跟前,真诚地望着他的眼睛,嗲嗲地说:“这个呀,是柚子,不是橙子呢。”
  “哈哈哈哈……”胤祥今天的笑声格外的亮,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我回头看,连四阿哥也抿着嘴闷笑。
  胤祯煞红了脸,把自己甩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埋头和柚子奋战。
  我送他们到永和门,胤祯拉着我的袖子,对我说:“玉筝,等我从盛京回来你剥橙子给我!”
  我双手拽了他胳膊往门外推,语气却是柔得似水:“十四阿哥,马滑霜浓,不如速去,免得少人行!”
  胤祯赌气地甩开我的手走了,我在他身后行礼,高声说:“奴婢恭送十四阿哥!”
  转回身,胤祥冲着我坏笑,我知道那笑里的含义,他在说:你呀,太顽皮了!
  我再度屈膝行礼,“奴婢恭送四贝勒、十三阿哥。”
  “起来吧。”是四阿哥清冷的声音。
  我垂首站在门外等他们离开,四阿哥在与我擦肩的一瞬飞快地说了一句:“你总耍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我抬头看时他已走了,那句话声音极小,我甚至怀疑那不过是风里飘来的一串声音。
  
  今年的雪来得很早,十月里就开始下不停。我集了很多雪水,妙玉曾用梅花瓣上积的雪煮茶给宝玉喝,我可没那么风雅,只是想存些雪水,到了夏天给陀瑾搓手。
  陀瑾,认识她还是在咸福宫的时候。
  浣衣局每隔几天就有宫女过来收我们换下的衣服去洗,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来。有天只来了一个,我出门看了才知道,另一个躲在院子外面不敢进来。我看她穿得单薄,不忍心她站在门外吹风,就想让她进屋里等。
  “这位姐姐怎么……”
  我上前拉她的手,可话没说完就整个人震住。是她!我的心一阵阵地疼,有一根刺扎在那,扎得我后世今生都无法拔除……
  “就是你!”
  “我没有!”
  “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是谁?”
  “我真的没有!”
  “你是小偷!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呜呜呜……”
  七岁的我大声地指责,七岁的她哭着跑了。之后我们形同陌路,之后她家搬去了城市的另一边,之后我找到了丢失的东西,之后妈妈带着我去道歉。可是,她妈妈说她白血病去世了,就在我去的前一天……
  爸妈从不提这件事,我也继续快乐地成长。没人知道,我常常半夜哭醒;没人知道,我每年都会在她忌日那天写一百遍“对不起”……
  我以为我无法得到宽恕,原来老天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以前没见过你呀。”
  “回主子的话,奴婢陀瑾,是浣衣局使女。”
  “外面风大,姐姐进来等吧。”
  “奴婢不敢。”
  “不碍的,刚好我房里有些衣物,还劳烦姐姐帮我拿了去。”我拉着她进了屋里。
  她的手十分粗糙,我拿起来看,竟是满目疮痍。我想我的举动一定伤害了她,她倏地把手抽了回去,背在身后。
  “不知主子的衣物是哪些?”她虽然是最下等的宫女,可是说话却不卑不亢。
  “那个不着急。我叫玉筝,可不是什么主子,姐姐叫我名字就好。”
  大概是我太心急,她像是受了侮辱,漠然地说:“奴婢不敢,奴婢拿了衣服就回去。”
  “姐姐莫慌。”我放慢了语气,想着怎么打消她的防备,“姐姐有所不知,姐姐长得和我一位亲人很像,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我一看到姐姐就想起她来,才忍不住想和姐姐亲近。”
  我想我的真诚感动了她吧,她拉着我的手,安慰道:“姑娘莫再伤心了,刚才是奴婢莽撞了。”
  “姐姐也不要姑娘、奴婢的了,姐姐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妹妹吧。”
  她依言欣欣然叫了一声:“玉筝妹妹。”
  “姐姐进宫多久了?”
  “六年了。”
  “一直都在浣衣局当差吗?”
  “嗯。”
  “浣衣局里很苦吧。”
  她垂下头,幽幽地说:“还好,整日里就是洗衣服。”
  陀瑾走时,我塞了一瓶羊脂膏给她,希望能缓解她手上的冻疮,那是以前胤祯给我的。
  我很快便和陀瑾熟络起来,每次她来我们都要聊上好一会。她家里很清苦,祖上犯了罪被打入见籍,所以她进宫只能被分到浣衣局,她父母身体都不好,下面还有三个弟妹。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手,觉得很心酸,我十九岁的时候还在名正言顺地啃老,她却要用一双原本光滑细致的手贴补全家人的生活。我想老天当真对我不薄,无论后世今生,我的生活丁蹉得上安逸。陀瑾,无论你是不是她,我都会尽力帮你。
  我曾想给她些碎银子让她贴补家里,可是她的自尊心很强,虽然做着最下等的活,可是骨子里却很高傲,容不得别人一星半点的同情。我挑了些首饰给她,跟她说那些我都不喜欢了,放着也是放着,她才勉强收下,看她肯收我也十分心安。我无意用钱去砸谁,只是,除了钱我还能给什么。
  陀瑾的刺绣十分了得,她常绣些帕子、荷包、枕套送给我,我便请她帮我做些小狗的衣服,其中一套粉红色猪头套装是我最喜欢的,宝儿小狗穿上,简直就是一头嫩粉色小猪仔,可爱无人能及!为此,德妃还夸我灵巧;胤祥和胤祯说我鬼灵精;只有四阿哥,说我汀躏丧志!我就纳闷了,他当了皇帝以后不是还自己设计狗衣吗? 
  
                  第二十章 名人
  康熙一行于十二月中旬回京,之后北京又下了几场雪,使即将到来的新年更添了祥瑞之气。
  寒冬腊月,上到妃嫔娘娘,下到宫女太监,全都窝在屋里烤炭盆,唯独宝儿小狗,看见下雪就无比兴奋,钻了空子就往外跑,我穿着花盆底,跑得很小心,一直追到御花园才逮到它。它现在很重,我懒得抱它,在它脖子上拴上绳子,另一端套在手腕上,拽着它往回走。
  走到鹿圈,我想反正已经出来了,就顺便看看淘淘。淘淘果然比那破狗知道心疼人,我才走到栅栏外它就颠儿颠儿跑了出来。入秋以后它的毛逐渐变成灰色,又长又厚,我把手插在它脖子两侧的绒毛里,十分暖和。
  我正和淘淘说话,那破狗突然一阵狂叫,胳膊连带身子被它向后拉扯着,转身的瞬间,花盆底在雪地上一滑,整个人扑进雪地里。我趴在雪里想,还好积雪够厚,不然我可真需要整容了。
  “哟,这是哪个宫里的丫头,见了爷行这么大的礼!”一个清亮的声音划破我的耳膜。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看看是谁说话这么损,奈何雪花沾了满脸,我也顾不得解帕子,直接用手拍了。眼前出现多个人影,还没看清楚,其中一个就冲到我身前,抓着我的胳膊。
  “玉筝?怎么是你?”
  “十四阿哥?”
  我向他身后看去,那站着三个腰系黄带子的人,头里一个竟是我上次看淘淘时遇到的那个“名人”,他后面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不用说,这就是有名的皇宫F4了,那个“名人”肯定是八阿哥胤禩,胖子是九阿哥胤禟,瘦子是十阿哥胤?。
  “玉筝,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