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磐谟幕岬氐愕亩曰爸匦率捌穑咏窈螅也槐卦俚P幕褂惺裁纯梢允ィ篮玫幕匾浠岢0槲易笥摇?br />   马鸣啸啸,一袭红色倩影跃入眼帘,原来是乌兰托娅,她正骑马奔来。
  我躬身行礼,她的马在我身边停下。
  “你是那晚唱歌的女孩?”她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我,汉语说得极流利。
  “是。”
  “你起来吧。”
  她翻身下马,将马在树上拴了。
  “你的歌唱得不错。”她的语气是赞美,但她的笑并非发自肺腑。
  我有些担忧,不知这小丫头是否因为那晚的事怨怪于我。
  “格格过奖了,格格的舞姿动人,令人终生难忘。”
  “哼!”
  她冷哼一声,转身前行。我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再多言。
  行至一条小溪边,她停了下来,望着溪水出神。半晌,她问我道:“你做宫女多久了?”
  我猜不着她问这个是想干嘛,诚实答道:“回格格的话,奴婢进宫七年了。”
  她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那你一定见过十三阿哥的妻室了?”
  我抬眼看到乌兰托娅俊丽的侧脸有些微红,猜到了她的心思,同时自己心里也开始隐隐抽痛。
  “我和他的妻室比,怎么样?”本该是骄傲的一句话,乌兰托娅的语气却有些幽怨,仔细看,她的眼底还藏了泪光。
  “格格与十三福晋是不同类型的人,奴婢比较不出。”
  她有些微怒,提高了调门,“你不必敷衍我,只管说真话!”
  “回格格,奴婢说的是真话。十三福晋温柔如水,而格格热情如火,格格让奴婢作比较,真真难煞奴婢了。”
  她不再追问,扬手扯下一枝垂柳,在手中狠狠绞着。
  “格格,当心伤手。”
  “走开!你竟敢管我!”她恶狠狠地瞪着我。
  没想到我竟是自讨没趣了,俯身行了个礼,也没说话,掉头走了。
  我并非和一个小女孩计较,而是经过那晚唱歌的事,我自然要随时记得自己是大清朝的宫女,要顾着皇家体面,即便她是蒙古公主,也不能随意呵斥我。
  “你站住!”她在我身后喝道。
  我回身,不卑不亢地问道:“格格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你们大清朝的人都这么高傲吗?竟然连一个宫女都看不起我!”她涨红了脸,大喊着。
  我无奈叹气,“格格这话从何说起呢?”
  她不再看我,扭头面向溪流,肩头微微抽动,哽咽自语:“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默默站在她身后,心中唏嘘。也许是同病相怜,我对她竟然泛起深深疼惜之情。
  解了帕子递给她,她却没接,直接用袖子蹭了眼泪,自嘲道:“你们大清的女孩都这么温柔秀气吗?还用手帕擦眼泪,不像我们草原女子,这么粗蛮。”
  “在奴婢看来,格格率真的天性,才是世间至美的瑰宝。”
  “你不必说这些哄我,要是我真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十三阿哥他已有心上人了。”
  “你也知道?”
  我苦涩地点头,“十三阿哥与福晋鹣鲽情深,这在皇城里是无人不知的事情。”
  她皱了一下秀眉,缓缓说道:“他让我早早死心,他说他已找到了要一心一意对待的人,其他的人嫁给他只会伤心。”
  心痛到无以复加,一心一意,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乌兰又嘤嘤哭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就是想嫁给他!”
  “格格喜欢十三阿哥,也是看到他的情深义重吧。若是他真娶了格格回去,那他还是那个让你心动的人吗?” 我轻轻拍打着乌兰的背,这么娇美的小人儿,着实惹人心疼。“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该哭的是他,格格做什么难过?”
  她闻言抬头看我,若有所思,“你说话和别人不一样。”
  我冲她笑笑,“我说的是实话。这么美的格格,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
  她止了眼泪,有些不自信,“我美吗?”
  我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唱道:
  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 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 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生变凉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总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唱完,轻佻地在她俏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好格格,就让奴婢讨了你回去吧!”
  “去,你这……”她脸色大红,话顿在半截。
  我大笑了起来,估摸着她大概是想说“你这登徒子”,说出半句,又发现不对,只得自己认了亏。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走回她拴马的地方,她热情地问我。
  “玉筝。”
  “嗯,”她点点头,上了马,“玉筝,要不要我带你回去?”
  “如此,多谢格格了。”
  我也上了马,她一扬鞭,马儿奔驰起来。恍惚听到身后有微弱箫声,好似吹着我刚唱的那首曲子。再仔细倾听,却只有风声,原是我妄念了。医者不自医,我劝得了乌兰,却劝不回自己。
  几日后,我们离开四子部,前往下一个部落。临别时,乌兰望着胤祥,依依不舍。
  少女怀春总是诗,胤祥也的确是值得去爱的男人,只是可惜,这首诗注定是残句。
  这次北巡,结束于十月二十。
  
  奇娜缩着身子,搓着手钻进我房里,从乾清宫走回宿舍,短短一段距离,她身上已结了一层雪。她偎在炭盆边烤火,我拿了帕子掸去她衣服上的雪花。不看不觉得,奇娜长大了很多呢。十六岁花季,奇娜也是个亭亭少女了。
  她乐呵呵地说:“今儿个是年三十了,晚上又有宫宴了。”
  我嘱咐道:“今儿个晚上,你仔细些。”
  看着奇娜纯净的笑脸,不由得心生羡慕。我才过二十岁生日,可是心里已是丝丝苍凉。
  
  
                  第五十二章 计策
  康熙四十七年终于来临了,多年的蛰伏终于要在这一年爆发出惊天风暴。还未有端倪,还未有预兆,可我已洞悉了天机。这一场战争中,没有人胜利,包括胤禛,包括胤禩,包括康熙。
  正月初五,胤禩的妾张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弘旺;而他的另一名妾毛氏,也有了六个月身孕。
  康熙为八、九、十各自分了府,我去西五所向明蕙贺她乔迁之喜,发现她心事重重。不必问,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就像我看到海兰母女会嫉妒,听到云姝儿有孕会……明蕙的苦,我感同身受,却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任何话语都不堪一击。
  我只对明蕙说了四个字:“养大于亲。”
  明蕙卸下强撑的欢颜,在我肩头失声痛哭。
  
  二月十六,上巡畿甸;三月初九,上还驻畅春园。
  老天帮忙,若是在紫尽城里,怕是没这么容易让我做手脚。
  来为我瞧病的是太医院的一位年轻御医,腼腆内向。他替我号脉,我始终冲他甜甜地笑,我看到他连脖子都红了。
  待他号完脉,我轻声问道:“王大人,不知奴婢这病几时能好?”
  我脉脉地望着他,他忙偏过脸去,有些羞赧:“姑娘的病还需继续调理。”
  那一天,我吃了十几个汤圆,又向胤禛讨了五、六个粽子,最后又让胤祯命人做了一大份八宝饭给我。当夜,胃便胀痛,疼得冷汗直流,在床尚打滚。
  这王太医来看过,说是胃里存了食,开了一剂方子。头两天,我每次只服三分之一的药,之后,一滴也不喝,全倒进花盆里。
  一个月来,我隔三差五的胃疼,都是王太医来为我诊断。每次他来,我都温柔地请他品尝糕点,跟他说那是我亲手做的,在他身上不可谓不用心思,为的便是今日收网。
  恃美行凶,不如持刀杀人。我知道我卑鄙,但我没别的办法。
  抬头对他微笑,“服了大人的药,奴婢的身子已然清爽多了。只是,奴婢还有一事想求大人。”
  他关切地问道:“什么事?”
  “奴婢想求大人开些巴豆给奴婢。”
  “什么?”
  我亲自沏了茶端到他手中,“大人知道,皇上即将北巡,而奴婢此次也要随扈。奴婢是怕他日又犯了这胃疼的毛病,所以想备些巴豆。”
  他将茶水放置一边,断然道:“这怎么能行!”
  我戚戚然叹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奴婢的病时好时坏,王大人此番又留守京城,塞北比不得皇城,奴婢一介宫女,怎可随时得太医照拂?”
  他欲张口,我打断他,继续说道:“大人不必忧虑,这巴豆的药力奴婢省得,向大人寻来也只是备不时之需,奴婢自当不会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的。”
  他为难地看着我,“这……”
  我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殷殷唤一声:“大人……”
  五月初八,是我的另一个小外甥弘暄半岁的生日。对于十一日的塞北之行来说,初八这个日子极好,不早也不晚。我得了由头,做了二十个寿桃,装了两个盒子,和奇娜分别端着往胤祯的住所去。
  快到承露轩时,我刻意放缓了脚步,祈求菩萨显灵,让我碰到胤祥。
  感谢老天,胤祥正带着小福子步出院门。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
  我和奇娜俯身请安,胤祥免了我们的礼。
  “你……”
  “爷……”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我看到他眉宇间淡淡的忧郁,抢先说道:“弘暄今日寿辰,奴婢送几个寿桃过去,赶巧在这碰上爷,那就请爷也尝尝奴婢的手艺吧。”
  不待他吭声,我将手里的盒子塞给他,恳切地望着他,“是奴婢亲手做的,还请爷莫要嫌弃,全吃了才好。”
  他有片刻恍神,复而点点头,说道:“好。”
  告别了胤祥,将剩下的寿桃送去胤祯那,赶回清溪书屋,刚好看到胤禩从屋里出来。
  他见了我快走了两步,高兴地喊我:“筝儿!”
  我不好扫他兴致,扯了个笑,问道:“何事让贝勒爷这么高兴?”
  “今儿个巳时,我得了个女儿。”
  “那还真是要恭喜贝勒爷了。”
  我跟他道喜,心里却觉得不对劲,胤禩不是那种会因为生了女儿而得意的人,他这自信的笑容背后可有其他缘由?
  他笑着看了我半天,说道:“看来算命的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而我却因为他的话心惊肉跳。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见过那个张明德了?天哪,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准备行动了吗?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面怕药力不够,拖不过日子;那一面又担心巴豆是不是放得太多,怕胤祥会吃出个好歹。
  一切终于在初十尘埃落定,梁九功报告康熙,说太医认为胤祥病体虚弱,不宜远行,康熙沉思片刻,将随扈名单中胤祥的名字换成了胤祯。
  我不知道改变历史会有什么后果,即便是遭天谴,我也不管,只求我所做一切,能保胤祥平安。
  然而山雨欲来,我始终忐忑不安,尤其是看到七岁的十八阿哥胤祄,想到这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将命不久矣,心上如万千蝼蚁噬咬,那种微小却持久的痛让人开不了口,发不出声。
  下了值,站在围栏边上透透气。连日来,我被自己的担心焦虑压得心绪不宁、食不知味,我知道自己快垮了,但我不能倒下,事情一日未完结,我便要一日瞪大了眼睛观察一切,绝不能掉以轻心。
  “一群蠢材!”
  一个穿着华服的小胖墩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十八阿哥嘛。他身后跟着两个青年太监,忙不迭地哈腰求饶。
  “我的小祖宗,您这又是跟谁置气呢?”我蹲下申子,拦住了要往营外跑的小十八。
  “玉筝,你在这正好,皇阿玛总夸你聪明,小爷我出个谜你来猜猜!”
  小十八拿他那圆咕隆咚的大眼睛看着我,一副“猜不着就给我等着”的盛气模样,我暗恼自己自找麻烦,没想到他出的题竟然是--
  “玉筝,我问你,有一条鱼,从东游到西,用了一个时辰;从西游到东,却用了两个半时辰,为什么?”
  我大乐,问他:“奴婢若是猜着了,十八阿哥要赏奴婢什么呢?”
  他狐疑地盯着我,“你能猜着?”
  “奴婢不光能猜着,还知道这迷是谁说给十八阿哥的。”
  他的眼睛贼溜溜地在我脸上打转,我肯定道:“这谜是十四阿哥说给您听的。”
  他不吭声,不过脸上惊愕的表情已然告诉我我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