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这一日安排的节目是比试骑射,我陪着胤禛一同去观看。教场中的高杆上悬着红灯笼,这些小阿哥们要在骑马的过程中将灯笼射落,谁射落的多谁便获胜。说起来,这也算得上绝技了,一方面要箭术高超,另一方面还要有精湛的骑术,眼、手、腰、腿要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将一盏灯笼射下,更别说三箭齐发了。当年随康熙来南苑时,也常常有这样的比试,那时,获胜的总是……
我忙转回了心思,认真看着场上的战况。
“你看谁能获胜?”胤禛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想也没想就说:“弘历。”
胤禛抬了抬眉毛,“哦?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我笑了起来,“我只是听说圣祖爷曾亲自教授四阿哥骑射,想来技艺一定出众。”
胤禛深深点头,“皇阿玛的确很疼爱元寿。”
胤禛脸上是慈父欣慰而骄傲的笑容,并不像以前弘明说的“四伯父太严厉,连弘时、弘历、弘昼都怕他”。弘明,想起弘明,心里哽的难受,眼泪也似要涌上来。同是皇孙之时,他们还打闹在一处,仿佛昨天弘明还在跟我说着弘历弄了他一身的水,而现在,他却是陪着允禵守灵。成王败寇,原来不只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胤禛,你现在,算不算是将你的手足碾在了龙椅之下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俪母妃请安。”
响亮的请安之声惊了我的思绪,原来是弘时、弘历和弘昼来向胤禛报告各自的战果,自然是弘历得胜。胤禛十分高兴,对三个儿子都大大夸赞了一番,跟着叫他们再比一轮。
“元寿确实不错。”胤禛看着远处教场赞许道。
“我早说过婉乔是个有福气的。”
“等你有了咱们的孩子,哪里还会去羡慕别人。”胤禛握了我的手,眼睛也是定定看着我,“筝儿,为朕生一个格格吧。”
“格格?”
胤禛的表情很认真,“是啊,朕希望你能生下一个格格。”
“别人费尽了心思想要生儿子,怎么皇上独独想要女儿呢?”他着实把我弄糊涂了。
胤禛的手揽上我的肩臂,眼睛又重新看去教场那边,“朕老了,不知能陪你多久,若是生个阿哥,朕怕不够时间教导他,……护着他。”
后面三个字,他的声音极小,侧脸也有一丝悲壮,不知是否已对康熙那时的力不从心感同身受。
元年八月,胤禛便秘密立储,那匣子放在乾清宫那块牌匾后面。我以前一直认为这是雍正皇帝的创举,实在明智,现在明白这是胤禛吸取了血的教训。
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低头看我,又笑了起来,“生格格不好吗?像你一样美,等她大了,朕一定给她指门好婚事。”
他想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自己没逻辑,又说:“当然,不论生男生女,都是你同朕的孩子,朕都疼爱。”
我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稍稍低了头,“顺其自然吧。”
第八十章 抬举
回宫之后,胤禛在启祥宫过夜的日子少了一些,十天之中,有三天在我这,三天翻年韵瑶的牌子,剩下的四天,要么翻其她人的牌子,要么他自己一个人,这后宫又重新平衡起来,日子一长,连我自己也懒得计较他晚上的去处。
胤禛说想要孩子,我虽然是不愿意生,但也被他勾起了一些童心,重又画起了样子准备让人缝成布偶。竹儿打外边进来,见我正埋着头,换了热茶便扭身要走。
“竹儿!”我搁下毛笔,笑着问她:“你这些天是怎么了?一天到晚素着个脸,这是跟谁置气呢?总不会……是跟我闹不痛快吧?”
她低着脑袋,眼睛盯在手中的托盘上,“竹儿不敢。”
我一手接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手拉了她的胳膊,“坐下。”
竹儿侧向我坐着,还是不愿说话。
我无奈地笑了起来,“你的心思就那么些,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竹儿看着我,嘟了嘟嘴,说:“竹儿就是不明白,那年贵妃这样给姑姑使绊子,姑姑为何不告诉皇上?偏要自己一个人把这委屈受了!”
“哈哈……”我冲着竹儿直乐,用着支了头,苦恼地说:“该怎么告诉皇上呢?跟皇上说‘皇上呀皇上,那年韵瑶欺负臣妾,求您给臣妾做主’?”
她见我没半点正经,索性扭过去,拿整个后背对着我。
竹儿心疼我,怕我受委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从后面拍拍她肩,“姑姑早过了小鸟依人的年岁了!皇上是那么精明的人,他若有心查,还能查不清楚吗?后宫,本来就是女人的战场,若是事事都指望着皇上给你做主,那便和认输没什么分别了。”
女人完全依靠自己的丈夫,也许会使得丈夫怜爱,但却不能得到尊重,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胤禛,他给我这个“俪”字,或许也是不希望我太过没用吧。
竹儿转过身仰着俏脸问我:“那绿珠呢?她这样忘恩负义陷害姑姑,姑姑为什么还把她留在身边,连骂也没骂过一句?”
骂她?这个绿珠,我不光不能骂她、罚她,我还得抬举她。那天皇后说的话,句句都暗指我“上梁不正下梁歪”,而对绿珠,却是一口一个“忠心”,一口一个“护主”,我若真把她怎么样了,不但作实了我倨傲的罪名,还扫了皇后的面子。所以,我才会对佩蓉将绿珠单独看管起来的做法十分赞赏。
我理了理竹儿额前的刘海儿,她这个年纪,若不是……应该早就嫁作人妇、梳起刘海儿了。而绿珠,这一辈子恐怕也难再嫁。
“她对皇上的心思,你多少也是知道的,我看,她如今也该死心了。在兆祥所这些年,她对我总算是尽心,再说,她这一阵子不也本本分分的嘛!”
我对绿珠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让小林子暗中盯紧她,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确实安分守己,或许真的可以原谅这一回吧。
“其实,绿珠也是个命苦的。”竹儿也许是想到绿珠与自己同命相连,很轻很轻地叹气,然而那一声叹落在我心上,却重重的疼。
混吃等死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一转眼已是炎炎夏日,皇宫里荫凉的地方没有几处,墙却是又高又厚,人在屋子里,开了窗,太阳便烤进来,关上窗又闷闷的憋气,怎么样都是不舒服。
“你往外面躺些,这样挤着,热死人了。”我胳膊肘向后顶了顶胤禛,天气本来就热,他还抱我抱得紧,身上已经要开始冒汗了。
“朕难得清闲,就想在你这躺躺。”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却绕到前面开始解我外衣上的盘扣。
“启禀皇上……”明间里传出苏培盛的声音。
“什么事?”胤禛一面问话,一面却没有停手,已经解到最后一颗了。
“是……是贵人主子她……”
“她又怎么了?没跟她说朕在午休吗?”
还能怎么?老一套呗!我心里暗暗地想。
那张秋芳不是前天被雷惊着了不敢入睡,就是昨天中了暑气心口难受,已经连着好几次夜里把胤禛从启祥宫叫走,今儿个更绝,连午觉也不让人睡了。
“说了,可是贵人主子这一回好像真的病了。”
“唉~~~”胤禛不耐烦地叹气,手也停了下来。
他半晌不说话,我知道他想什么,却就是不愿意松口。
他吻了吻我的脸,“她身子一向不好,朕去看了就回来。”
胤禛走后,我命佩蓉和竹儿送了燕窝、人参去给张贵人,刚过晚膳时间就让把宫门关了,这一夜,总算是睡了一个囫囵觉。如此几日,听说那张贵人便康复了。
我带着竹儿、月儿逛园子,瞧见张秋芳坐在亭子里赏鱼,神态自得,便顺手折了一枝紫丁香朝她走过去。
“贵人身子好些了吗?”我微笑着拾阶而上。
“托皇上的福,已经大好了。”说完,她才站起身,微笑着向我行礼。
我忙伸出去手去扶她,“贵人才刚好,快别多礼了。”
我端详她一晌,羡慕地说:“到底年轻,怎么瞧都是美的。”
张秋芳听我赞美她,有一点意外,更有一点得意。
我将刚摘的紫色丁香别在她发髻上,“看,这花贵人戴着真是好。”
她见我句句奉承,想是我顾忌她这些日子风头正劲,要与她交好,于是也接了话头跟我攀谈起来。我看聊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告辞,临走前,我仍是忍不住看她的脸,直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贵人最是衬紫色,只不过鲜花难免容易凋谢,不如找块好玉雕了花簪来戴。”我顿了一下,又说:“刚巧前儿皇上赏了些玉石叫打首饰,回头我挑两块差人送到贵人宫里头去。”
回到启祥宫,我唤来小林子,跟他耳语了几句,便叫他将玉送到张秋芳那了。
“那张贵人哪里是得了什么病,又说是让梦魇着了,嘴里直念着皇上,我看她根本就是装的。”竹儿一路都憋着话,回到宫里才放开来说,而我只是笑着品茶。
“姑姑,那张贵人装病,您送她人参、燕窝就算了,怎么如今她好了,您还要送她玉石打簪子呢?”竹儿忿忿道:“您何必这样抬举她!”
我指着竹儿跟佩蓉笑道:“瞧这嘴厉的,也不知在外边给我惹了多少是非?”
竹儿慌着忙着要解释,我笑得越发开怀,转向佩蓉,“你说说看,我为何要抬举那张贵人。”
佩蓉朝我会心一笑,“主子做事,总都是有原因的。”
是呀,这一次,如果张秋芳失宠,说明我在胤禛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些特别的;如果她平安无事或是更加得宠,那我往后,也没什么好再计较的了。
几天之后,小林子来向我回复,我正拿着玉梳子梳头发。
“做好了?”我淡淡地问。
“回主子,做好了,一模一样。”
“嗯,那其中的奇巧呢?”
“奴才看过了,那穗子是连着的,拔不开。”
“你找的那人可靠吗?”
“主子放心吧。”
“好,这一趟你辛苦了,去跟竹儿拿些碎银子买酒喝。”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就觉得心烦气躁,猛地站起,“啪”的一声,被我按在妆台上的玉梳应声而断,裂口划伤了掌心。
第二天晚间,竹儿来报,说是张秋芳不知为何惹怒了皇上,已经被降为常在,让她闭门思过,并由年贵妃好生看管。
与此同时,胤禛命人送来一架楠木架铁信多扇风扇,是一架机械风扇,六面小羽扇可以同时转动,制作的极为精巧。
我靠在榻上,觉得很无力,风扇的风直吹在人脸上,竟让已经用惯了摇扇的我觉得脸被刮得难受,遂停了风扇,走回卧房,也没等胤禛,直接睡下了。
第八十一章 帮衬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快要写不下去了~~~
我真的有点写不下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理解女主想要安稳的心,为什么大家希望44是一大情圣?
一个女人,受过伤,奔四十了,生活在皇宫,嫁的人是皇帝,她真的会说嫁就嫁、说离就离?
一个男人,古代的帝王,封建礼教、男尊女卑,他当真会抛弃权利只和一个女人厮守?
我从来都不认为4对年妃是利用关系,如果历史果真如此,那他是不是也太窝囊、太薄情了?
看看我们身边那些中年夫妻吧,哪一对不吵架?哪一对整天的你侬我侬?
说女主贱、自找的,可是我身边的年轻情侣不也有很多是为爱、为稳定而相互忍耐吗?
我写的真的这么让人受不了吗?
真的,我这几天都不太敢打开网页看留言,真的很怕看到负分,看到说要弃文,看到拍砖……
不过,必须承认,亲们对我还是十分宽容、厚道的,我写的这么让人受不了,可是至少还没出现负分,至少还有人肯耐着心往下看,真的,很谢谢你们。
只要有一个人支持我,我都会很感动,总觉得即使这几天天天写到2、3点也值了,真的,谢谢你们!
另外,这几章大家看的气闷、憋屈,我想了一下,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这几章是一天一天追着看的,而我又更新得晚,让大家等了一天,结果看个这。所以,我有个建议,我继续更新,大家呢,就先放一放,停几天再看,也许一口气把委屈的章节都看完了反而会更好。刚好这两天过年,大家就先好好过年吧!:)
再去皇后处请安时,众人仍是一团和气,殿内欢声笑语,融融洽洽,并且彼此间都十分默契地绝口不提曾经的那位张贵人,仿佛从来也没有过一位张姓的贵人。整个后宫,仍然只有我一个人簪着缀有流苏穗子的紫玉兰花簪,而其余的人,似乎连紫色的首饰也鲜少佩戴。
自从胤禛有了要孩子的念头,就对我的身体格外上心,要选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