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风月_





话撸墒姓庵秩梦业韧共降幕炻艺匠∷寄苷痘衿姆幔乙仓挥凶勰轿宸姆萘恕?br />   可是面对今天这些与金融没有半点关系的琐碎生活的周密安排,我才想到或者这并不是她的天性。她冲动的事没少做,只为了争口气而不顾后果的记录也不少,对着某个人傻笑到失去理智就更是平常。她让自己改变,主动逼迫自己在枯燥的数据和报表中锻炼出的缜密思维,不光光将其运用于金融,更会将其运用于生活。她自我设定的养成计划大概一丝不差地实现了。
  
  我们不是不能过得更好,而是我们在现状中踱步徘徊,一边抱怨自己所得怎么那么少,一边不肯再花力气向上提升我们所拥有的能力和品质。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尽力了,我们不断暗示自己要满于现状,我们任由自己在日复一日的内容大致相同的生活里失去理想失去憧憬失去期盼失去热情,直到某天,我们除了继续现在的生活便一无所有,我们除了维持现状,只能期待不劳而获的好运甚至是奇迹。
  所以我们才会羡慕别人更好的生活,尽管我们知道别人的生活背后可能是不断地咬牙坚持,满身淤青,流血流汗。
  
  或许陶琳比我所知的更强,这个强,不是万众瞩目的功名成就,而是沉淀于内心的远超于一般人的分析力、决断力和执行力,她的所得都不光是好运气而已。也是啊,想想就该知道,人生那有那么频繁的巧合?
  所以她才很容易一见钟情?只要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会不会喜欢你?
  突然想到陆佳,此人能把我欠他一块钱记那么多年,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嗯,还是希望陶琳此次恋爱顺利吧。
  
  房子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我在这个大概一星期刮一次风,一刮刮七天的城市里,在它某个街区的某栋楼的某个安静的屋子里,独自收拾行李,布置房间。
  洗完澡,拿出笔记本,从陶琳拷给我的一大堆电影电视剧里挑了一个看,心不在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心情似曾相识。
  嗯,其实还是不太一样,春节那会我只是在寂静中觉得孤单,可是现在,想到将要一个人在这个除了陶琳帮我准备的生活社区手册就一无所知的风很大的城市生活,无助感顿生。我一面想哭,一面忍住眼泪骂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扮柔弱。
  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陶琳我想ALEX我想RUBY,好吧,我还想宋慕文。
  我躺在床上,想念如同秋天旷野的衰草一望无际,掠过的戊城的风掀起黄色的海浪,波澜壮阔,一片伪装成生机的伤感。




风之城

  2。
  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就是个在没放油的平底锅上煎完正面煎背面的鸡蛋,从内到外非焦即糊,但是还要表现出我绝对吃,味道还可以呦的样子。
  多痛苦。
  于我而言,难熬的并不是上班忙碌的同时还要努力记住每个同事的名字并和他们的脸对上号,而是从踏出公司大门开始直至入睡的每一秒。
  时间像兰州拉面馆白案师傅手中的面团,出乎意料地被抻出比往常长出几十倍的长度,而我,在这仿佛看不到头日子里努力压制自己想哭的冲动,反复默念“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这句极为扯淡的歌词,对着不知所云的文艺电影枯坐到洗洗睡去了。也不知道陶琳是不是最近失眠很厉害,怎么就喜欢看这些闷的让人想睡觉的片子。
  
  上班就是一阵特忙一阵特闲,趁着闲掏出手机,摩挲半天,决定给陶琳发条短信。短信写了删,删了再写,删删改改,最后发给她一条不超过十个字的短信。
  琳琳,我很想你。
  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我眼泪还是出来了,只能忍住让它别流下来,否则连我都没法不鄙视自己了,你说说你都多大了。
  等陶琳的短信回过来,我看完忍着疾步走进洗手间,反手关上门就蹲下埋在胳膊里哭。
  她说,傻瓜,一个人在外面是很不容易,别觉得丢人,想念和年纪没有一毛钱关系。
  
  晚上回去坐在床边发了半天呆,等自己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老妈熟悉的声音,“喂。”
  也不知道是跟老爸老妈抱怨还是发泄,总之在我的描述中这个瘪地方的一切都不如未城好。老爸老妈插不上什么话,只是一直听我说,偶尔说句诸如要注意身体,慢慢习惯了就好这样的安慰性话语,可我居然真的被安慰到一点点。
  破天荒跟他俩老人家打电话时间超过一小时,看来平常话不多的我絮叨起来跟唐僧有得一拼。再要给陶琳打电话,发现手机欠费停机了,这么看来,在现代社会想当唐僧也是需要资本的。
  
  周末按照陶琳指示不要老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去人多的地方逛逛街买买东西,换个心情。
  好像确实有作用,在晴朗天空下享受周末时光的人民群众基本全是有说有笑,再联合超市的特价力量,商场的折扣力量,很快将我这一一小撮苦瓜脸的边缘群众成功感染成阳光下的向日葵,啊,生活如此美好。
  可等我回到住所总结购物成果才发现生活是个大骗子,在鲜花满地下挖了个大坑,等着我兴高采烈地掉进去。
  哪个手贱的挨千刀的人渣把我包划了?!!!!!!
  我翻遍了包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我的钱包,直到看到包被划了个大口子才明白钱包怎么不见了。我的身份证我的钱我的银行卡我的交通卡全在钱包里!
  靠啊!我把我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把包摔在地上上面,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划开了啊?!我把你买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丢钱包的?!
  我把气全撒在包上,用力踩它、跺它、拼命在它上面跳,死劲蹭它,我恨不得拿刀把它划成碎条挂在竹竿上让它日晒雨淋随风舞。
  
  我对在大学那次被偷的惨痛经历记忆犹新。
  我只是忘记锁柜子,我只是去了趟图书馆,我的钱就换了主人。钱包里是我刚取的生活费和终于被陶琳说服准备让她帮我炒股而取出的我之前所有的存款,就这么几个小时,我就从略有口粮的伪地主变成了挖草根吃野菜的真贫农。
  “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当时陶琳在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后终于确定钱包被偷,冲我吼这句我质问了自己千百遍的话,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自己辩护。
  从那时起我发誓我再也不要被偷,我发誓。可是现在看来发誓基本没用。
  我恨死小偷了!
  
  “大概我天生就和股市起冲。”等很久以后,陶琳在进军股市有小成后提议帮我也投投资,赚点钱,我拒绝了。对我而言,股市就是一定会通过各种途径吞掉妄图在它身上揩点油水的我所有积蓄还没法还击的怪兽。
  
  哦,那天就是图书馆老师弄错图书证的那天。因为钱包丢了,所以我根本就没心情去看借的那些书,也没机会注意图书证不是我的,也因为那个月我吃饭都很成问题,就更不会考虑去补办张图书证,所以我才会想着把图书证找回来。
  
  宋慕文,你真是不断被验证是我所有噩运的源头。




风之城

  3。
  “你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能长记性啊?!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小心要小心,之前又不是没有教训,你怎么还是一点也不当心啊?!”陶琳在电话里对我怒吼。
  “我也没想到啊,我已经很注意了,还是被偷了。”我在对包撒完气后本来是指望陶琳能跟我一起骂小偷,结果她把我吼得狗血淋头。
  “人那么多你还不知道把包往前背吗?!人老外来咱们风景区都知道把双肩包背在胸前,好看算个屁啊!你呢?!好看和钱哪个重要?!”陶琳根本就不追究小偷的责任。
  “钱。”
  “你啊!就是一直这么不小心才会弄得差点连工作都没了!”
  她几乎把我所有大小失败都归结于我的不仔细,也对,如果那天我把柜子锁了,回去很快就会发现图书证不是我的,那时候回图书馆也许还能换回来,至少我也还有钱去补办张图书证,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包括今天调动、被划包。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钱也没多少,丢就丢了,银行卡丢了可以挂失,可是丢了身份证和交通卡真的很烦。虽然现在没有身份证不至于被关到收容所,但要用的时候没有真的很麻烦。还有交通卡,我才充的二百大元就用了几次啊!
  出门不利,我其实还是应该呆在家里煎鸡蛋看闷片的,现在不光要煎鸡蛋还要烦物质基础,新买的衣服鞋又不能当饭吃。
  还好我有趁特价买的薯片、巧克力。
  可它们连让我饱一天都不做不到啊!
  我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怎么样最大可能减少我的损失,结果什么都没想出来。换成陶琳的话,她会不会有个计划?不,她丢钱包的可能性太小了,她肯定只会嘲笑我智商不够。
  
  箱子里的那袋硬币够我吃一个月的馒头吗?最近物价涨得我躺在床上都在为啃馒头能不能啃到饱而发愁。
  这世道已经艰辛到生存不易了。我在不断地慨叹中入睡。
  
  我被敲门声惊醒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正准备继续入睡,发现是真的有人在敲门,声音并不算大,却一直在响。
  小偷!
  他不会连我那袋硬币也偷吧?!
  不!这么明目张胆是强盗!!
  不!!!小偷和强盗怎么会敲门?!
  是鬼!!!!!!!!!!!
  啊!!!!!!!!!!!!!!!!!
  我吓得心脏要蹦出来了,紧闭眼睛钻进被子缩成一团打哆嗦,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敲门声一直在响,有节奏一直响,要死啊!不!要活啊!
  再响下去我真的要因为心跳过速供血不足挂掉了!不行了我!
  我把头伸出被子深呼吸,在被子里太久缺氧严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是我。”啊!!!!!!!!!!谁来救救我?!
  “安青,开门。”幻听吗?!
  我穿上外套蹑手蹑脚走向大门,顺便拿了把菜刀,可是腿却因为抖得太厉害抽筋了。
  我拖着腿悄悄走到门边,趴在上面听了好一会。
  只有敲门声根本没人说话!
  菜刀好重,我快要握不住了……
  
  “是我,安青。开门。”叫门声起我是真松了口气。
  开灯,开门,亮菜刀。
  “宋慕文你半夜三更是想吓死谁啊?!”我想劈死他。
  “下午和陶琳开茶话会,她说你钱包丢了,我正好要出差就顺便帮她把钱和你户口本复印件带过来了。”
  我愣了一下,挺感动的其实,“出差也不用半夜三更来敲门啊。”但再怎么感动也无法消除我对他深夜吓人行为的愤怒。
  “我是怕你着急睡不好觉。”
  “你这样我就根本别想睡好觉!”我晃了两下菜刀,放下,“进来吧,关门。”我进屋把菜刀放回原位。如果菜刀能呼吸,它一定和我同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你全家都发烧!我跟你讲宋慕文,要是我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你就等着付医疗费吧!”我擦了下头上的汗,顺手卷起桌上的报纸使劲扁他。
  “吓到了你?不好意思。”宋慕文确实流露出一点歉意,“我本来是想打电话叫你起来开门的,可是你手机关机了。”
  “我晚上都是关机的,坐吧。”我给他拉了把椅子。
  “陶琳说让你明天先去挂失,户口本复印件应该可以用。”宋慕文边说边掏包,“她明天去帮你补办身份证,等办好了她给你寄过来。”
  宋慕文递给我的那叠钱和复印件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从我的手中传到我的心里,我很清醒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面颊。




风之城

  4。
  “你哭了?”宋慕文有点慌的看着我。
  “被你吓的。”我擦掉眼泪,“你敲了多久门?”我看着宋慕文穿着在戊城风中略显单薄的衣服突然想知道。
  他看看手表,迟疑了一下,“大概1小时左右?记不清了。”
  我拉过椅子坐在旁边,想说宋慕文你小子这么上心我的事情会让我怀疑你对我有所企图,或者打个哈哈说你是北极来的吧不然怎么没冻死啊,我有一肚子可以调侃他的话,想到这时候说这些话有点过分就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
  宋慕文因为我的沉默也开始沉默,气氛有点朝尴尬的方向发展。
  “你出差路过戊城?”终于想到一句正经的。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你去哪出差啊?”
  “卧龙。”
  “是挺顺便的。”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