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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崭露头角
唐宁抱着阴若花稳稳地,迈着矫健步伐走在长廊上,刚才阮氏那边的小侍过来传话,说今儿个小姐不用到二王女的书房去了,阮主子吩咐了,直接到正厢房大厅里即可。长廊曲折蜿蜒,迂迂回回的,从若花住的南厢房到正厢房大厅需要走上好长一段,而且还要穿过将近半个水榭,过上两个月牙门,及一个凉亭。长廊两侧的红木雕栏依旧是那么光亮如新,一尘不染,廊台外种着的花花草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整个西院打理的很是光整。
阴若花得意非凡,理所当然的趴在唐宁那精瘦的窄肩上,当年那个半大不小的羞涩男孩,已经全然蜕变成眼前这个稳重朴实的少年。这四年多来,唐宁的个头长高不少,一双精目濯濯闪亮,两边的太阳穴高高鼓起,只是身材依旧精瘦,不见长肉似的。府中的人为这事也一直奇怪,这唐公子每天都是和若花小姐一起练功的,教席也说他身板结实,他也从未有过什么病痛,平日里也是一起用膳,吃的,喝的都一样,也不见他吃的比旁人少。怎么就还是那么瘦呢。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也就只有当事人自己,和若花小姐知道原故了。
过了个月牙门,又转了个弯,不远处有一个铺着碧绿琉璃瓦,红木雕刻的八角梁檐的凉亭里。凉亭顶上正中,悬着一块扇形黑匾,上书三个嵌金大字“醉翁亭”;只要和阴王府有过交往的人,一看这几个字,就知道这是阴韶华的亲笔题字,字体悍劲有力,气势磅礴,充分显示了阴韶华大气凛然的个性。唐宁抬头看了看这三个字,嘴角不由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脑海里也随即浮现了一年前这亭内喧闹的场景……
一年前的七月末一天,正逢小王君秦映笪的寿辰,因为阴家族规有归定:正房夫侍,每逢整十的寿辰时,可在王府的大堂正厅里举行寿宴,如妻主不在身边,即有其所生的嫡女主持;如未有女儿,也可以由其所生的嫡子主持,但需事先请示其主夫公公,得允后,方可以庆生。秦映笪无有所出,女儿,儿子都没有,妻主也不在身边,所以跟本就不能在大堂正厅里举行庆生酒礼,只能在西院水榭的正厢房厅里行酒。
大王君秦氏知道这是秦映笪心中最大的心病:妻主长年不在身边,但凡是个男子心中都不会好过,更何况秦映笪是秦家的嫡子出身,从小娇生惯养,备受宠爱,后来嫁到王府虽然贵为小王君,但始终一个人孤单寂寞,这几年眼看着阮氏夫妻俩恩恩爱爱,若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得宠。虽然平日里他仍是居傲贵态,但他的眼中的落莫孤单,任谁都能看得见。去年阮氏整二十岁,庆生辰时,王府正堂大厅里是高朋满座,除了王府的众人,就连楚州内城的好些家内眷都到了捧场,就是在外地的阴王爷都特地叫唐葆备了份礼,赏赐给阮氏。虽然秦映笪早早的就喝醉了,回了厢房,但自己是最清楚的,他是心病煎熬的。今年秦映笪二十岁庆生,一定要让他开开心。
于是在生日那天,大王君忽然要唐葆将正席摆在凉亭里,其余的四桌酒席也一律摆在凉亭四周,并着人到各个厢房传下话:“正逢夏日,天气闷热,厢房大厅里空气不流通,将所有的酒席摆在水榭旁的凉亭边,反正也都是住在一个西院,自家人也不用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阮氏听说后也是积极相应着,亲自带着侍仆们帮衬着唐葆忙里忙外的,又将水榭旁河流水深的地方,用板挡着,以防踏空。凉亭的四周都挂着彩带结着彩球,凉亭的八个角上还挂着大红的灯笼,灯笼上还贴着字;等到秦映笪被身旁的贴身小侍搀扶到水榭,解下蒙眼的丝帕,眼里满是惊喜交集,当他看到那八个灯笼上的字,慢慢读出:“生辰快乐,心想事成”这八个字的时候,平日那斜挑的单凤眼里,一片湿雾水气,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愉悦笑颜,另在场所有人都眩了目:原来小王君秦映笪不光是倨傲靓丽的冰美人,他今儿笑的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娇柔,府上可是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席人众人大多都有些醉意,大王君秦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笑曰:“唉,我可是老啰,以前啊,我可是千杯不醉呢,如今年纪大了,精力也不及以前了,才喝了这几杯果子酒,就有些头晕了,再过几年,我这头发也白了,脸皮也折了,青春早已不在了,你们就只管叫我白头翁吧。”众人听后一阵大笑,然后又纷纷上前劝酒。正当大家笑着闹成一团的时候,忽闻一个清丽无比的童音大声说道:“祖父就算以后是白头翁了,也是楚州最美的白头翁。”寻声一看,一个身着一套杏黄色衣襟,内衬紫色短裙,脚蹬鹿皮短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杯酒,站在石凳上,精致的脸庞染着红晕,洋溢着夺目的光彩,一双杏眼黑眸顾盼自若,她双手举杯对着大王君秦氏:“阴若花敬祖父大人,祝您身康体泰,青春永驻!”说罢一仰脖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尽。众人当时对她时新的话语未曾反应过来,稍待一会立即反应过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响彻整个西院……
最后,大王君秦氏醉了,玉寒及阮氏夫妻一起扶着他回东院,唐宁也抱着阴若花准备回厢房,若花看见祖父摇摇晃晃地不稳的走着,便打趣道:“瞧啊,一个醉翁,”说着便指着亭上的那块(望雨亭)牌匾说“把它摘掉,换成(醉——翁——亭)”,当唐宁环抱着她走到水榭的正中央时,她又熏熏然的说:“以后把水榭中央的漓河,改名叫西湖。”当时小侍们笑道:“这么细长的河也能叫做湖。”她打着酒嗝说:“那就叫瘦——西——湖。”最后回到南厢房时,她又拉着小侍的衣服,拍着唐宁头,指着厢房第一间房上的矮阁,中气十足的吼道:“这个以后就叫(摘——星——阁),等哪天我得了空,就到天上去溜溜,顺便也摘个几颗回来”说罢又笑又叫,在唐宁的怀中雀跃欲试,不停的扭摆着,最后唐宁实在没法了只好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静下来。
王府的东院正厢房拐角处,有三间特别高高大大房子,这三间房是独自成一体的。四周全是参天古木,房子的周围全部被浓枝密林覆盖,从王府外跟本无法瞧见这里有三间房。只有站到树上,才能看到这三间房。王府的夜晚,万籁俱寂,而这里更是幽深寂静。正中间的厢房里灯火闪亮,睿王阴韶华坐在书桌前,手拿着狼毫正批阅公文,忽听“啪,啪,啪”三声掌响,阴韶华转脸放还已批阅的公文,眼皮未抬的说道:“进来吧。”只听,吱一声,窗口微开,闪进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脸上蒙有黑布,头上也缠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锐利无比。她单膝跪在阴韶华的身侧,低声地诉说着什么,只听阴韶华说:“是吗,生辰快乐,心想事成,这肯定是那个小丫头出的主意,字意倒是新颖”过了一会,她一声哧笑:“青春永驻?醉——翁——亭,也真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这小东西……”说罢,她左手放下文书,单手在案上轻松地叩着;“瘦——西——湖,倒是也贴切。”说罢,又重新拿起文书,准备批阅。那黑衣人还在低低的诉说着,阴韶华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睛眯着,缓声说道:“摘——星——阁嗯,倒是有些阴家女子的个性,符合阴家女子本色。好!”伸手在书案上重重一击。
当唐葆进入书房的时候,阴韶华正一个人在书案上大笔写着什么,看见唐葆进来,她缓声说道:“听说今儿个西院里很是热闹?”唐葆躬身回道:“是,主子们都很尽兴,尤其是两个王君,很是愉悦——”唐葆还未说完,就见阴韶华将刚刚书写好的宣纸递给她,然后就抬头对她扬声说道:“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办吧,不把它重新建的高大一些,怎么能够摘得到天上的星星呢……”
唐葆接过宣纸一看,上下各书三个大字:“醉翁亭”——“摘星阁”——这些名字正是在酒宴散后阴若花醉酒所说出的。她眼光似不经意的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就立即躬下身鞠了一礼,在阴韶华的示意下走出书房。
阴韶华在唐葆走后,沉思了一会,随即站起身来,随意地拂拂衣袖,立即在书房侧角的阴影里,快步走上前来一名侍仆,她手里拿着一个明黄色的云丝披风,给阴韶华披上系好,然后恭敬地低声询问“主子今晚打算在哪儿就寝?”阴韶华手搭在她的手碗处,略一沉思,凌厉的眼里却奇怪地闪现灼热的光芒,那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上竟露出少见地温和笑容,她幽幽地说道:“是啊,岁月匆匆,我们都老了。”接着又语调一变,带着些许的诙谐道:“今晚儿我就到白头翁那里去看看吧。”————书房密林的小道上传来一句对话:“主子,刚才传话的回来说秦主子醉了,可能无法……”“嗯,无妨不碍的,醉了倒更好些,省得他又不自在,别别扭扭的……”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就传遍了两件震动整个王府的事:一。阴王爷一大早就急传唐管家备好马车,只带着大王君秦氏一个,到楚州城外,王府里最好的别宛避暑度假去了。据府上的侍仆们传说,他们亲眼所见,大王君似身体不适,娇弱无力走不了路,是被他贴身的小侍玉寒给抱上马车的……二。唐管家在王爷走后,就带着一批工匠,到西院南厢房侯着,等待若花小姐起身,但因为唐公子那天一早,拂晓时分就被小王君秦映笪召走去办急事,所以房中的小侍们无人能将若花小姐唤醒,个个都是面带青肿,额挂印痕,手捂胸口的从屋中逃出,一直等到晌午时分唐公子回房,才将若花小姐唤醒;若花小姐对于在小侍们身上发生的异样及为好奇,一直不停的追着问着,一直到看到那批工匠们,方才转移目标,兴致高昂的和唐管家一起指挥着工匠们,打造着府上最高阁:摘——星——阁。
阴若花正趴在唐宁的怀中,扭头摆尾的自娱自乐着呢,眼角一扫看到唐宁眼睛眺望着前方的醉翁亭,脸上露出那戏耍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准备调侃自己了,于是禀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耍的宗旨,立即决定拿出自己对唐宁最有效的杀手剪,开始行动。只见她在唐宁的怀中往上磨蹭磨蹭,然手用小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细白的柔软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脖颈,然后趴在他的肩上,脸贴上他的耳朵,奶声奶气的娇语道:“宁哥哥,你累了吗?还有一段子路呢,要不到先到亭内歇歇乏再走,你看你头上汗都要出来了,我先给你擦擦吧,到了凉亭我正好想给你看看,我又发明了一个新玩法,我先教你……”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举起衣袖就在唐宁那干净的脑门上装模做样的,帮他擦着汗。
唐宁从一听到她那,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音调起,身体就有些绷紧了,再加上阴若花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对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吹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迅速的加快起来,脸上也渐渐发热起来,他急忙握住阴若花已经开始到处乱擦的小玉手,瞬间调息了一下,略有些心慌意乱地急急说道:“不用歇,我不乏。”说罢,抱着若花几步跨上凉亭,走过去。斜瞟到若花正在那龇牙咧嘴的乐着,他不由得心中暗叹: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就是怕我也问你那句话么。原来自从“摘星阁”建好后,阴若花可乐坏了,每天晚上都拉着唐宁到阁楼上看星星,有时还捎带上西院她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可还没得意几天,王府里好些个主子们,见到她都是声带调侃的逗问她“若花小姐,你今儿得空么?可以给我也摘一颗星星么?”阴若花每次都是尴尬万分。
阴若花趴在唐宁的身上,感觉他是越走越快,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她高兴的眉飞色舞,心里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怎么样,继续啊,继续扮猪吃虎啊,偶这只虎可不是四年前的小小虎了,偶现在长大了,不但变成了一只大大虎,偶还是一个女权时代,女子当权,女子当家做主的,女的老虎,简称:母——老——虎!哈,哈,哈,——“呃”……母老虎???
长廊的尽头,翠钿正在那里昂首来回张望着,远远的看见唐宁抱着若花来了,立即转头吩咐身旁的小侍先去正厅传个话,然后嘻笑着走上前去:“哎哟,我的小姐啊,这都多大了,还要抱呢,也亏得你宁哥哥身板结实,要是我和主子啊,怕是早让你给折了腰了。”阴若花冲着翠钿飞快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从唐宁怀中跃下,然后跟在翠钿身后,和唐宁手拉手的往正厢房走去。
来到正厢房,唐宁拉住她,伸手熟练地将她的衣襟整整,又把头上的小辫儿给理理,最后叮嘱到:“我在外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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