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清(初稿)
在马车上也是远远躲着我,好像我是瘟神一样。还好马车很大,我找了个舒服的空地躺下睡着了。我睡的很香,梦里有很多人出现。夏倾允一反活泼的常态在静静的绣花,夏渊煜站在我身边默默流泪……最后是那个四爷,他用他深邃的眼看着我,波澜不惊的眼底,我全身发凉……
睡梦中又有人拍我的脸,不用说一定是夏倾允,拍脸是她叫人起床的独特招式。
“小爔,快起来我们到京城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把脸贴在马车的小窗上。京城不愧是当时的全国核心,我睁大了眼睛。
街道整洁宽敞,行人络绎不绝,各式‘门脸儿’前商贩极力吆喝着。
“买……冰糖葫芦了……”“混沌……混沌……烧饼勒……”叫卖声不决于耳。
“这位小姐要不要胭脂,我们‘李记’胭脂可是在全京城都有名的。”小贩看见把头伸出马车的我,推荐着。
我笑着摇头,小贩看我不感兴趣又去寻么另一位顾客了。“小姐……”
养父夏炅看见我,警告道:“夜儿,少招惹是非,进去!”我吐了吐舌头,把头缩回去了。的确,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京城实在显眼,我还是别给养父夏炅惹麻烦了。
马车左拐右怪、七拐八拐,把我们转晕之后终于停下了。我撩开车帘,不同于刚才宽敞的街道,深街小巷,连明媚的阳光也难照进来,街两旁纤细的槐树传来一丝清香。一座传统的四合院无声的倚在一遍,实在很不显眼。
吱呀一声门开了,从四合院出来一人,他左顾右盼之后才走近马车。小声道:“是夏先生吗?”
养父夏炅笑道:“平清堂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来人脸色一变,像是压制自己的情绪,“夏先生可别这么说,近几年朝廷连警觉性极高,我们也是不得不注意啊。”他像马车一瞥,“这是……”
“这是犬子、犬女和我的侄、子侄女。他们也是来帮助这次行动的。”养父夏炅答道。我心里暗忖,这人胆小怕事,实在……他用怀疑的眼神又看了马车一眼,正对上我的眼神,我粲然一笑,他脸刷……的红了,把头一别,不敢看我。
“您脸色不好。”养父夏炅客气的说。
他一听,说话也开始结巴了:“没,没事……我,我,我……你们……先进去吧。”他忙去开门,一溜烟不见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
“你呀……”夏倾允一幅拿我没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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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自称落管家的人给我们每个人都分别安排了房间,住下了。一连几天都无聊得很,养父夏炅特意嘱咐我们没有事就不要出房门。‘禁足令’一下可苦了我,我哪是能待得住的人,整天在房里等着发霉。平清堂我倒是了解了不少,其实很简单和‘天地会’的性质一样,只是名字有所不同罢了。
“小爔,小爔,开窗。”一个细微的声音在窗外叫我。
“嗯。”我应了一声,那时的窗户还是纸糊的,一不小心就让我桶出一个洞来。
一个粉色的身影蹿了进来,我定神一看是夏倾允,原来她也会武功。她好笑的看着我,“小爔,开个窗户都能这样?你还真不是简单的笨。”
我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得得得,我们夏倾允大小姐聪明,记得我在去学武之前,谁说过要和我比的?”
她笑容僵在脸上,上前走几步拉我袖子,央求道:“好小爔,我的三脚猫功夫可不能跟你比。”
“你忘了,我可没忘,你是爹教出来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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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长平公主
夏倾允刚要开口,只听一声叱责:“小小年纪就这般争强好胜,再大些怎么了得!”此人声音近在咫尺,我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看来又是一个高手。不过她有心叱责想必不会太为难我们,要不然我们只怕早已毙命。我心一转,假意解释道:“前辈误会了,小时候的一个约定而已。”我故作轻松,伺机而动。
果然……嗖――如风声。早就作好准备,我猛然抬手,食指中指轻压,三片槐叶。
“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有些狂妄。”那人笑道,推门便进。居然是一个尼姑,她一身白袍,‘天璜贵胄’我脑海里闪出这个词,她约莫五十岁左右,举手投足中无形的贵气不是一个尼姑该有的。她看着我略带吃惊的脸,缓缓道:“好俊的女孩,武功底子不错嘛。你是……”
“我叫夏爔夜,是夏炅的养女。”
“夏爔雾的事我也听过,清狗灭绝人性,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空气中忽的充满了怨恨和噬血的戾气。我不解的看着她,能在平清堂出现的大都是和朝廷为敌的人,她气质与众不同,身份想必不凡……
“啊!”夏倾允倒吸一口气,叫了起来。她惊恐的看着白衣尼姑,“你……你的左臂。”嗨……我白她一眼,一个人缺只胳臂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两百年后的世界战争(扯远了)……没有左臂的白衣尼姑,她对清朝的恨,天璜贵胄。上高中时我曾经迷恋武侠小说,想起金庸先生《碧血剑》中的长平公主,她本是崇侦皇帝的公主,李闯王的军队攻破皇城,崇祯将太子、永王、定王送出皇宫后,下令周皇后、袁贵妃与熹宗遗后懿安皇后等一众后宫佳丽自裁,亲手杀了幼女昭仁公主,又挥剑向长平公主,砍断了她的左臂,然后离开皇宫,在煤山自缢,长平公主生死不明。我想白衣尼姑就是长平公主吧。
“我的手臂真的很可怕?”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左臂喃喃道。也许是夏倾允的反应触动了她,脸上的哀伤一扫刚才的戾气,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亡国公主,不是怀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条左臂钩起了太多的回忆,父母、兄弟、姐妹都离她而去,几十年来陪伴她的只有孤单和怨恨。我不明白为什么能把她看得这么透彻。
“前辈感觉这些年来很空虚?”我托口而出。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自语:“报仇,报仇,报仇。这些年来我分分秒秒都在想,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我应该欣喜才是……”
我接她的话茬,“就算报了仇,杀了康熙,明朝不会复国,你的亲人也不会复活。为什么还要报?”我居然在虎口婆心的劝她,我何尝不是要杀康熙呢。
“不行,我是唯一在世的人。”她苦笑,“你还小,有的责任不是轻易就能放弃的,再加上平清堂。”她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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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我偷偷跑出屋,养父夏炅黝黑的背影就在不远处,夜色下更显苍凉。我明显的感觉到自从我们来到平清堂,养父夏炅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连性格都有细微的变化,是因为大仇将报了吗?
“夜儿。”他招手唤我。
“爹……”我思量了一下,不遵守‘禁足令’出屋他不会说我吧。
“你今天见到公主了?”
“嗯。”他就为了问我这个?
答案否定,“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养父夏炅突然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咱们县的县太爷前些天因为因勾结盐商贪污,抄家了。我走之前特意打听过,是朝廷派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看养父夏炅的眼神,他一定早就料定我知道是谁。尹祥和他哥,是他们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衡量之下,我还是说了实话,更奇怪的是养父夏炅居然不问我具体的人,而是在来回踱步。
“我得知前段时间康熙曾派他的四子胤禛和十三子胤祥到安徽桐城县办盐商的案子。”语毕他故意不说话,留意我的反应。
我的头嗡的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尹祥――胤祥,我真傻,读音这么相近。胤祥是康熙十三子,那么他的哥哥‘四爷’就是胤禛,胤禛……我历史再差也不会不知道雍正帝的名字是什么。深邃的眼眸,冰冷的语气,威严的气质到是很像那个传说中杀兄弑父的人……
养父夏炅漆黑的眸子还在注视着我,他知道我见过两位皇子,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这次只是去刺杀他们的爹。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养父夏炅,早该料到一个能把仇恨埋葬近四十年的人不会简单,他平时看似对我们很慈祥,事实上呢?他人心里想的我可猜不出来。我和他互相对视,他想看透我,我也想从中看透他。幸好在养父夏炅眼里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十六岁的女孩,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对视没过多久就笑了出来。
“夜儿,你老看着爹干吗?”
“夜儿高兴。”我扮了个鬼脸,现在只能靠装傻了。
“……”
长平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侧畔,我和养父夏炅见了就要行礼。她伸手把我扶起,“我现在不是公主,那么多礼做什么。”……
我本不想掺和但三人还是聊了起来,养父夏炅对她十分尊敬,字字敬语。
“夜儿,你老是叫我公主,实在变扭。以后称呼姑姑好了。”因为白天的关系长平公主对我很是和蔼。
养父夏炅一听跪下惶恐道:“公主,这怎么行。小女……”
长平公主不理他,拉着我的手,笑道:“许多年了,还是夜儿了解我。”
“姑……姑姑。”我艰难的张口。好了,我不仅在反清家庭,现在又出个明末公主的姑姑。
收起笑容,她正了正色对养父夏炅道:“夏炅,宫中的地图我们已经买通太监得到,不远了……”看着她愁苦的面容,我心里一酸,她的半生都葬送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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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偶改了……
第十三章 行刺事宜
奇怪,姑姑在早饭时突然带我和倾允(夏渊煜还躲着我)来到平清堂的一处空地,人就没影了……我们俩干晾在那,无语。
一会儿,夏琥和夏渊煜来了,夏琥直勾勾的看着我(本人心里发毛),我嘴角抽搐,勉强展开一个笑容。他到是一愣,也冲我笑了笑。这时我才想到,自从小时候他把我‘吓’哭到现在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说话了,年幼时仇怨颇深啊……夏渊煜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停留在我身上,我回看,他正巧转身到了空地的令一侧。
再一会儿,又有俩个人结伴而来,一男一女,只得听见隐隐的笑声。忽的,一个黑色的身影,嗖的一声到我跟前,近在咫尺,一双干瘦的手掌随即伸向我。我皱皱眉,侧身,一脚直踢来人腹部。“啊~”凄惨的叫声响遍平清堂。要不是与他结伴的黄衣女子扶他一下,场面一定狼狈的很。黑衣男子一面揉着腹部一面还在骂骂咧咧:“妈的,现在的姑娘武功怎么这么高!”
黄衣女子啐他一口:“大哥,都挨了人家一脚,嘴还不能闲着?”说完一供手,“在下林裕,这时我大哥林吀,他想必是看姑娘生的貌美才……”
我哼了一声,道:“我不介意,在下夏爔夜,这是我姊姊夏倾允。”黄衣女子(林裕)微微点头,向夏琥和夏渊煜看去。
夏琥和夏渊煜缓步走来,也供手:“在下夏琥(夏渊煜)。” 林裕大约和我差不多年纪,夏渊煜今天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风度翩翩,她看着渐渐有些痴了。
“你们这么多事干吗,认识有个屁用!”林裕的哥哥林吀又说,夏倾允瞪他一眼他反倒更来劲,“小妹妹,少瞪我,你妹妹长得跟天仙是的都没瞪我。你……”夏倾允气得直跺脚,我哑然,这跟长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林裕脸挂不住,解释道:“两位姐姐,我哥哥比较注意人的外貌,人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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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一问才知道都是这次进宫行刺的。我算了一下,有二十人之多,姑姑说的没错清朝的仇人的确很多。
“渊煜哥哥,你也很厉害啊!教我好吗?”没过多久林裕就开始‘找(缠)’上夏渊煜。
“抱歉林姑娘,师父嘱咐过,不可外传。”夏渊煜无奈道。
“渊煜哥哥……”林裕抓着他的衣服摇晃着。我受不了了,走过去道:“渊煜哥哥,我可不记得浊师父说过不让外传。林姑娘诚心学你就教她吧。”话中的酸味就不足外人道也。
“好。”仿佛赌气,他也答应了。
除了林裕的欢呼声,一时安静。夏倾允在一旁看了,本想好好嘲笑我一番,可我脸色一变,她就不吱声了。
姑姑终于来了,他身后自然是跟着养父夏炅。她上到早已搭好的木台上,面色凝重道:“我们这些人遭遇虽不同但目的一致,因合作为重。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任何人绝不许向外界透露只字片语。”
众人齐道:“是,谨听公主教诲。”姑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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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羊皮纸在微弱的烛光下展开,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