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
第二段内容;写的笔迹有些颤抖;明显洪竹写的时候也在害怕。
上面写着;在范闲离开京都的这一年里;太子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花柳病似乎也被治愈了;只是行房时的习惯依然不改;而且有几次太子饮的有些醉时;隐约听着在销魂那一刹那时;喊出了姑姑二字。
姑姑?
姑姑!
如果仅限于这两段内容;范闲也只能通过这个情报确认太子殿下对于长公主殿下的美丽容颜;完美身躯有无限的暇想;虽然稍嫌变态;但是对于前世曾经经历无数肥水文洗礼地范闲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真正把范闲吓的从榻上跳将起来的;是洪竹传信中所写的第三段内容;只有一句话。
他说;这几个月里;太子很少亲近东宫里的宫女和侍妾了;而且精神很好。
……
……
很简单;甚至在一般人看来很没意思的最后一句话;却把范闲吓的不轻;这张纸虽然写的隐讳;但是在有心人眼中;还是知道是在说谁;洪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却根本不敢写在纸上……
姑姑?范闲在书房里急走数圈;嘴唇有些发干;终于在矮塌前站定;一搓手将这张纸毁成碎末;脸色极为古怪;许久之后;才低声骂了一句:“你***以为自己是杨过啊!”
范闲傻了;他彻底傻了;虽然金先生;仲马先生都曾经教过他;这世上最肮脏的两个地方就是皇宫和妓院;前世的历史也曾经用脏唐臭汉四字给过他一些心理建设;可是真正知道了宫里那些事儿;他这位庆国最大的妓院老板依然止不住瞠目结舌;大感震惊!
他走到桌旁端起一杯冷茶喝了;浇熄了内心的那抹震惊与荒谬感;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他终于知道了洪竹的恐惧从何而来;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样一个不容于世的故事;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被人杀了灭口。
同时;他也知道了太子为什么最近如此平静;如此显得胸有成竹;原来……他有把握让长公主真正地舍弃二皇子;转而支持自己。
可是……如果长公主是在玩弄太子殿的感情呢?
范闲忽然想到这点;马上又摇摇头;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耳光;这么大的事儿;自己究竟在想什么?难道还要替老二考虑?自己必须从这个消息里获得最大的好处才是真的。
可是他的脑海里依然忍不住浮现出广信宫里那种画面;不由打了个冷噤。
他的心里确实不舒服;一方面是很莫名其妙地替长公主不值;这位庆国第一美人儿;未有丝毫韶华渐褪之迹的绝世佳人;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纵使坊间一直传言长公主殿下养了许多面首;可范闲依然下意识里不想相信这个。
不爽的第二个原因是;不管怎么说;长公主都是自己的丈母娘;太子这个小王八蛋居然和自己的丈母娘有一腿;那自己在梧州的老丈人帽子怎么办?自己……又***算什么!
范闲站在桌边拳头微微用力握着;心里头一阵毫无道理的愤火;明明是一件可以让他用来大作文章;直接把太子整垮的消息;但却让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自己被太子占了天大的便宜。
同时;他也有些恼火于洪竹的胆大;其时踩在靴脚下的纸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看到一角;这事儿如果传了出去;范闲也很难保住他。
他在桌旁沉默了许久;终于从那种荒谬的失败感与愤怒中摆脱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决定还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个惊天的消息。
只是……
如果不能和洪竹当面交谈;从皇宫内部着手;也根本没有法子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发挥到极致;总不可能让监察院八处再去市井里散布流言。
长公主与太子有染?范闲可不想冒着陛下震火;太后老羞成火;清查监察院的风险扔出这些流言;他必须让皇帝或者太后;亲自发现这个宫廷内的丑闻!
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安排一个计划;同时;在赶在离京之前。与洪竹二人商定计划实施的所有细节。
而说到计划、阴谋这些字眼;擅长狙杀和小手段的范闲并没有太多信心;他马上想到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那位白衣飘飘地公子。于是他马上走出书房;直接穿过后圆上了马车;竟是连后方范府前宅传来的宣旨声音都没有听到。
——————
马车行至监察院那座灰黑方正的建筑;范闲急匆匆地跳下车来;皮靴踩在天河大道两旁堆着的残雪上;发出哧地一声。
一路往院里走;一路便有迎面撞上的监察院官员满脸震惊地行礼、让路。这些官员们看着提司大人阴沉的脸色;急匆匆的步伐;心里都在想;不知道是京里哪位大人物又要倒霉了。
推门进入密室。并不意外地看见窗边黑布旁边的桌后;坐着一位穿着素色厚衣的年轻官员;在整个监察院里。不喜欢穿官服;也有资格不穿官服的;就只有如今的四处头目;监察院全权代理人物;言冰云。小言公子。
范闲将身上披着的莲衣扔到椅子上;将门关好;看着窗上的黑布皱了皱眉头。直接走到窗边;将那块黑布扯了下来。
外面地天光和残雪的反光一下子涌入了阴沉的房间之中;亮堂堂地。光线的骤然加强;让言冰云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他下意识里抬手去挡了挡。
“你又不是陈院长。”范闲皱眉说道:“不用总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言冰云把手放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块黑布搁在这个密室的窗上已经有好些年了;已经成为监察院最别致的风景;谁敢轻易去动?也只有提司大人才会如此不把陈院长地意思放在心上。
范闲看着言冰云有些苍白的面容。憔悴的神色;不由摇了摇头;如今地监察院;陈萍萍不怎么管;自己也懒得管;一切事情都堆在言冰云一个人身上;看他这模样;只怕许多天没有好好睡一觉;范闲心底涌起淡淡歉意。
他走到窗边;眯眼看着远方的皇城;说道:“院长用这么一块黑布遮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言冰云没有说话。
范闲看着远方巍峨的宫城;忽然间对自己来监察院找言冰云的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那件事涉及皇室尊严和庆国的将来;而小言公子;向来是以朝廷的利益为最高准则。
他回头看了言冰云一眼;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
……
(作者:有两处硬伤;以前两个闲白写错了;应该是陈萍萍年纪比皇帝大。还有靖王比云睿大;只是大一点儿;腆着脸致歉。
关于太子不入皇子序列的问题;我以前就是这么设定的;至于说这么设定好不好;合不合理;那要另一说;只是我就喜欢这么玩;根本不存在写了老三忘了太子的问题;统共才四个数;我有五根手指头;能数过来……也许不合理;但我不在乎。
再说李云睿;以前就说过;云睿十五生婉儿……京都事发时;云睿才十二三岁;我认为但凡小女生;都是纯净地珍珠。
至于靖王说捉迷藏;这是带的闲笔瞎话;似那般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在皇宫里捉迷藏就能偷听到的。身为皇族的靖王爷他的难处;是个最无奈的人;他只是提醒范闲秦家的事情;却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范闲。
……靖王只是需要一个告诉范闲的理由;范闲也心知肚明地接受这个理由;聪明人;就应该不会问太多。这点我写的很小心小意;应该没什么问题。
靖王如今年纪并不大;有朋友说看着和最初老花农的印像不合;感觉不对劲儿;那又是我设定的问题了;最初便是要写这么一个颓败王爷;初恋早丧;便纵情声色;早生早育;早生华发;早生老态而已
……由此可见;男子应该惜情惜精;大家不要早恋。
书里肯定有很多硬伤;这个肯定承认;只是认了……只怕也没时间改;毕竟不是写论文;我没有那能力和精力;每日要写;很辛苦的。请大家多多体谅;万分感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阅读指正和谅解。
第六卷 殿前欢 第六十三章 再见长公主
范闲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让言冰云布置此事的念头;一方面是他要保证洪竹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他清楚小言公子这张冷漠外表下对于庆国朝廷的忠诚;这种险;断然不能随便冒。
他看着言冰云并不怎么健康的面色;皱了皱眉头;回身将手指头搭在了言冰云的腕间;顿了顿。
言冰云心头微微吃惊;脸上却依然是冰霜一片;没有丝毫反应。
“身体怎么差成这样了?”范闲皱眉说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府?”
言冰云随手整理着桌上的卷宗;应道:“天牢里关着三十几名京官;天天都有人上大理寺喊冤;又急着把所事的事情整理清楚;两边一逼;哪里还有时间出这院子。”
范闲注意到密室内一片整洁;包括那张大木桌上的卷宗也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极为整齐;不由笑了起来:“这间房子比院长在的时候还要清爽一些;看来你确实挺习惯做这个行当。”
言冰云也觉着有些乏困;伸着两只指头用力地捏揉着眉心的皮肤;直将那片白皙全捏成了红色;才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回去吧。”范闲看着这幕直是摇头。
言冰云没有理会他;又取出一封卷宗开始细细审看;头微微低着;轻声说道:“你要打二皇子;打了这么多人;总要人处理。你和院长大人都爱偷懒;可是监察院总不能靠一群懒人撑着。”
范闲听出了一丝埋怨味道;反而笑了起来。
言冰云似乎很不适应范闲盯着自己的办公;半晌后合上卷宗。抬起头来说道:“虽然说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被你拔光了;但我想提醒大人您一点。”
“什么事?”
“你只是确去了二皇子身边的枝叶。”言冰云平静说道:“他身下最粗壮地那棵树;你的斧子并没有能够砍进去。”
范闲知道言冰云说的是叶家;那个远在定州牧马;但五天可至京都;家中供奉着一位大宗师的叶家。自从二皇子与叶灵儿成亲之后;毫无疑问;二皇子地靠山除了长公主之外;更多了叶家这么一棵参天大树。
此次京都夜袭计划;只是将二皇子在朝中的中坚官员和随身的武力清除干净。却没有对叶家造成任何损失。只要叶家仍然坚立于定州;二皇子便没有经受真正的损害。
范闲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本来是指望用山谷狙杀时缴获的三座城弩;把叶家也拖进水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北齐小皇帝的国书私信;遥自万里之外的问候。却逼得南庆朝廷就此中断了调查;让范闲想去栽赃叶家也没有办法。
“叶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言冰云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二殿下的根基在叶家。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如今对于长公主的依赖程度就降低了……
这位范闲最倚靠地头脑;话有不尽之意;深入范闲之心;他无来由地心中一震;联想到今天得知的那个绝密消息;开始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味——不论长公主当年明着扶持太子;还是暗中支持二皇子;那位疯狂而厉害地女人手段。所为的;自然是这两个侄子日后登基;却依然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长公主李云睿;是一位眼光极其广阔的厉害人物;她所求不小;如今的二皇子有叶家做靠山;对她地依赖降低;那自然也就说明;日后若是二皇子登基;她如果想隐在幕后操控;难度也会大上许多。
难道……
一念及此;范闲心头微动;旋即冷笑说道:“太子……是没有什么前途了;老二;终究还是要被打下去的。”
言冰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说监察院一向不参入皇子之争;可是这条隐形的规矩;自从范闲接手监察院以来;早已逐渐破了;可是范闲凭什么就认定了圣眷尤在;太后格外疼爱地太子殿下;就一点机会没有?
范闲自然不会向他解释什么;皱着眉头说道:“传话给苏文茂和夏栖飞;让他们两个人做好准备……收网。”
言冰云盯着范闲的眼睛说道:“江南事尽在掌握中;可是要一刀砍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京里在看着……除非京里的局势忽然出现什么大的变动。”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自己无意间的那句话;让心思缜密的小言公子猜到了什么;他和声解释道:“只是提前准备;京都局势就算一年间不变;可是明家的事情;陛下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言冰云听着是陛下的意思;才稍减心头疑惑;问道:“要收到什么程度?”
范闲沉默了片刻;微微有些走神;这一年在江南的繁复安排与风和日丽下隐着地危险;如同一幕幕画面;像走马灯似地在他眼前翻转;内库三大坊的人头;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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