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丈夫1






众目睽睽之下,龙应扬携着我的手,当众翘班,他的手下全都惊煞成石化人。

而我与龙总裁的关系,世人皆知。

不到三天的功夫,我的手机已被打爆了。

是父亲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沙哑而苍老,“无心,回来吧,爸爸希望在有生之年,看着你披上婚纱嫁人。”

回到楚家,家里空无一人,偌大的别墅,只听到我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入耳。

楼上,父亲正躺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

他见到我后,朝我笑笑,他向我伸手。

我犹豫片刻,走到他床前。

“无心,”父亲叫住我,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上,青筋毕露,忽地鼻子一酸,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睥傲世人的楚柏林,已是风烛残年,苟延喘喘。

“无心,我生病期间,想了许多,你说的对,爸爸做了太多的亏心事,现在报应来了,也怨不了人。”

我垂下眼睑,不动声色。

再骄傲,再不可一世的人,只要到了这种时刻,尤其是自认最亲密的人却不在身边时,他就会感触良多,然后,慢慢检讨自己以往的过错。

“你母亲,她是个好女人,可我被利益和所谓的男人尊严,一直对她耿耿与怀。其实,现在想来,她比。。。。。。于玲好太多了。”他卧在床上,望着蒙尘的天花板,感叹而发。

我静静地,一言不发。

很典型的忏悔。

通常负心的男人,在外边彩旗飘飘时,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愧对自己的正妻。

他可以为了外边的女人,把糟蹋之妻休掉,可以为了获得所谓的“自由”,而不择手段。

他把自己的妻子当作仇人来对待,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歉疚。

可现在,他在新任情人那里得到了冷落后,他就会感叹自己的过错了。

“无心,这些年来,真是委屈你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神情憔悴的人,很其怪,并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来对待。

我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可怜的,被妻女抛弃的老人。

我是不是很不孝?很冷血?

父亲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苍老的睡容,心底闪过悲哀。

夜色很晚了,大概,已经七点多钟了吧。

家里的佣人都不知所踪,只有一位打扫的佣人,才刚被我打发去打扫我房间的卫生了。

楚家今日的状况,恐怕也请不起佣人了,而这个唯一留下的佣人,却因楚家已有三个月的工资未发给她,她不得不留下的。从她说话的语气,已是怨气冲天了。

我有些好笑,问她段管家也走了吗?

她鄙夷地道:“段管家啊,手脚不干净,被大小姐发现偷她的首饰,已经被大小姐送进了监狱。”

我大吃一惊,只不过偷了点首饰而已,何必搞那么大的阵仗?

她撇撇嘴:“那可不是一般的首饰呢,听说那可是一只价值上百万的戒指,经专家鉴定,可值钱呢。”

“还有啊,警察还有她的房间发现了好多首饰呢,全是大小姐以前不见了的东西。那个,段管家的女儿,叫什么锦荷的女人,也被大小姐给赶走了。。。。。。”

我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恩,好像就是上个月吧,老爷子生日后没几天的事。”

我朝她笑笑,“没你的事,你去打扫一下我的房间吧。”

她脸色不快:“二小姐,我快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我看着她:“放心吧,我会给你的。”

她脸色带着不信任,我失笑,从提包里掏出一叠钱来,数出3600,“数一下吧,我记得,楚家开给你的薪水是一月1200。”

她眼都笑弯了,赶紧接过钱,喜滋滋地出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吁口气,真的很晚了,快晚上8点了。于玲,未出现。楚恨忧,听说还在公司,也未回来。

我起身,下了楼,来到厨房,看着原本整洁宽大明亮的厨房己失去些许鲜亮颜色了。

叹了口气,我打开冰箱,在里边找了半天,才找出两颗鸡蛋,一点剩饭。

把锅洗净,放了油,等着溅热了油后打蛋,外边一阵轰隆的擎声响起,我探头,应该是楚恨忧回来了。

整个楚家,也只有她喜欢如此开车,嚣张,霸气,这才是她的本性。

一阵脚步声响起,是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她也看到了我,楞了下,随即朝我走来,她斜依在门框,她穿着紧身黑色丝织长群,修长的美腿,包裹在白色长靴里,手里还挂着一件白色毛衣,她一直很会穿衣,就算此刻落泊时,依然光鲜亮丽的令人移不开视线。她的头发依然是妩媚的棕色波浪卷,只是头底上长出了数寸长的黑色,耳上戴着大大的银色耳环,在说话间,微微摇晃。

她的脸颊红通通的,看上去更加妩媚。

她语气微扬:“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我睨了她一眼,把手中的蛋打进锅里,用铲子搅动。

她双腿交错站着:“终于肯迂尊降贵回来一摊了?”她轻勾唇角,“还是爸爸的苦肉计生效了?”

苦肉计?父亲那憔悴的模样,脸上深陷肌肉,手上暴露的青筋,真的只是苦肉计吗?

“听说,你终于在聂如风和龙应扬之间,先选了龙应扬?”

我没有说话,翻动着锅里的蛋。

她呵呵笑道:“很了不起嘛,堂堂的龙氏聂氏,两大集团的总裁,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骄傲的人,却甘心任你肆意挑选。”

“这下子,你还是风光透顶啊。”她一直带着笑,见我一直不说话,继续道:“现在回来做什么?楚氏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你不是说了不必管了吗?现在有回来做啥?看我的笑话?”

她再度笑了,笑声尖锐,“我该感激你吗?今天,龙氏的财务经理来找过我了,他答应先注入一亿的资金给楚氏。”

我静静地把饭倒入锅里,用铲子按烂起了团的冷饭。

“你真是楚氏的救星啊,我的妹妹,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我继续按着饭团。

“ 你很开心吧,终于骑在我的头上,呀终于报复了所有对不起你的人。而现在,我们全家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了。”她笑意加深,“可是,你以为你是胜利者吗?你真能得到龙应扬的心吗?他的私生活,你了解多少?他的冷酷手腕,你又了解多少?他这一次帮助楚氏,你又知道他给了楚氏多么苛刻的条件?呵呵,可笑的是那些股东,愚昧无知地以为沾了你这个二小姐多大的光。”

我大蛋炒饭铲起来,放进碗里。我端着碗,从她身边走过。

忽然鼻间传来一股酒味,我轻皱眉,走出了厨房。我静静地坐在饭桌上,默默地吃着晚餐。

她后腿跟来,略带玩味:“你还不知道他身边还有几位美丽的女秘书吧?”

我皱了眉。

她得意一笑:“黄月澄,今年24岁,龙应扬的机要秘书,长得美艳大方,天生尤物啊。刘晓梅,娇小玲珑,长相甜美。何青青,柔弱私水,我见犹怜啊。。。。。。”

我再也忍不住,把嘴里的饭吐在了餐桌上。

她更加得意,“还有一位叫阮若水,人家可是新加坡阮氏的继承人,听说,”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她才是龙应扬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我把碗推到一边,赶紧起身倒水,拼命地灌进一大杯水,该死,我以为蛋炒饭是很简单的,哪想,原来,这桂花饭也有那么多学问啊。

好咸,真的好咸,我再度灌了口水。

“我以为我很傻,想不到,你比我更傻。”她看着我的动作,语气微恼。

“楚氏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资本。你呢?你来凑什么热闹?”她冷哼,“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感激你就了楚氏?”

她盯着我的双眼,冷声道:“没有人会感激你的。相反,我还可怜你,呵。。。。。。”她放声大笑,“龙应扬那样的男人,他会爱上你?我是不是该为你以后的精彩生活而喝彩?”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

她上下扫视着我,忽然,眼睛集中在我的手上,脸色忽变:“DODO款式的戒指,他居然送你这个款式?”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那天,龙应扬亲自替我带上的,这个款式简洁明雅,我看着喜欢,反正就要嫁给他了,干脆就戴上了。

只是,楚恨忧神色变幻莫测,语气惊疑不定,“你知道这款戒指的含义吗?”

我愣住,那天,龙应扬替我戴上时,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英语,我英语不行,根本听不懂。

“我要用温柔的暖意,呵护你!”

她死死地盯住我,神色复杂,她请轻轻地念道:“而你,为我绽放一生的美丽,流淌最美的清香。”


40章暴露身份(1)

我只知道,花有花语。却不知道,戒指也有戒指所代表的意义。

我再次愣住。

“看来,他对你还真是用心。”她轻哼,随即又笑道:“不过,这种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男人,想要轻易收复一颗女人心,很简单的嘛。”

她盯住我,笑容渐敛:“无心,无心,以前你母亲替你改名字时,还真是取的好。无心无情,我倒希望你真的能无心无情。可惜,你还是有心了。”

“恨忧,恨忧,我母亲替你取这个名字时,希望你无忧无虑,忘却忧愁,可你呢?依然忧虑满身啊。”我终于说话了。

她微楞,随即尖声反驳:“我忧虑了吗?我哪里忧虑了?楚氏会让我忧虑吗?呵呵,有我楚恨忧在,楚氏是不会倒的。我是女强人,我是父亲从小培养的接班人,你以为,区区一点小挫折,会让我忧虑吗?”

她逼视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就是因为当初算命的曾对我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

“小忧!”

一阵厉喝响起。

我抬头,不知何时,门口已出现一个人。

楚恨忧神色一震,转身。

是于玲,她穿着大红色风雪衣,手里提着皮包,LV的,款式很新颖。她的脸上尽是淡淡的红晕,保养得当的脸,昼现成熟妇人的风韵。她冷冷看了我一眼,语气机械:“你回来了。”

我看着她,神色冰冷。

她别开眼,与楚恨忧使了个眼色,“听说你要嫁给龙应扬了,恭喜。”

然后,她与楚恨忧一前一后上了楼。至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忽然,外边传来一陈汽车引擎声,饿哦抬头看过去,是一辆黑色吉普车,庞大的车身,阳刚的款式,决不会是女人喜欢的。也不可能是区区一个小小的司机能拥有的。

我咬着唇,她们已走到玄关处,我忽然叫了声:“等一下。”

她们同时看着我。

我咬牙,片刻后,才道:“再怎么说,父亲是你的丈夫,他好像是真的病了,你们,去看他一下吧。”

于玲目光怔怔,随即低下了头,“唔”了声,上楼了。

楚恨忧一言不发,跟在后边。

我在楚家住了下来。

楚恨忧依然早出晚归,她待我完全是陌生人。只不过,她不再暗中使坏,她没那个精力……也没有胆子了。

楚家目前最大的教主的未婚妻,相信她还是识大体的。

父亲,依然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楚恨忧请来了医生,替他诊治了下,说是高血压,加脑血栓。

龙应扬请来了看护,一天24小时照顾他。

而于玲,依然每天出去打牌,有时半夜才归来,有时,彻夜不归。不过,我只要听到有辆熟悉引擎的声音,就知道,于玲回来了。

她依然乘坐着那辆吉普车,挺拽的款式,阳刚威猛,线条刚硬,马力特大,是性能特好的越野车,那是国际有名的悍马车,价格数十万。

在上流社会全拥有轻骑轿车为主的X市,这辆悍马车倒是格外招人眼球,毕竟,在平路上开这种车子,太浪费其车子的价值了。

不过,我偶尔看到车库里那明显的车胎痕迹,上面有着暗红的泥土……所以,这也是我经常听到父亲与于玲吵架的原因了。

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于玲与父亲索性破罐子一把摔烂,与父亲大吵一架后,怒气冲冲地摔们而出。

她忽地看到斜依在门框上我的我,神色不自然地别开脸,微哼一声,匆匆下了楼,在我的视线中,消失在楚家。

我沉寂半响,这才来到父亲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交错,仍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气得不轻。

“无心,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他看着我,目光因愤怒而骤亮,他对我低哑地苦笑。

我搬了椅子,坐在他床边,淡道:“好好养病吧,不要想太多。”

他苦笑:“你是怕我死在你们结婚的前夕吗?呵呵,你放心,我要死,也会等到你和龙应扬结婚后再死。”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神色一片麻木。

他低喃:“报应吧,当初,我千方百计地把小颜逼走,就是为了娶她过门……我进入于家,于颜高高在上的身份,几度令我难堪,我总是羞晦……而在她面前,我可以感觉到做男人的尊严……”父亲脸上出现回忆的神采,“我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