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丈夫1





前,我可以感觉到做男人的尊严……”父亲脸上出现回忆的神采,“我在她面前,才感到被人崇拜的滋味是多么的自豪。我为了她,不择手段地把对我不错的小颜逼走……娶她进了门。可是,没想到,我这完全是引狼入室。这女人,一直都不安分,她处处压制着我……这是报应吗?报复我当初的荒唐。可是,想出那些毒计的,明明是她,老天为什么不惩罚她,偏要只惩罚我?我不服,我真的不服……”

他的神色已经陷入仇恨里的疯狂了,我黯然起身,转身离去。对从外边进来的看护吩咐:“好好照顾他。”

一个人在落魄时才想到忏悔的人,并不事真的痛感前非。

一个总是把过错怪罪在他人身上的人,他这哪是真正的忏悔?

我的父亲……这就是我的父亲。

与龙应扬的婚事还有一个星期。

龙应扬很忙,忙得不可开交,自从上次他亲自替我上新的戒指后,我们再没有见面。只是每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上几句,然后,挂掉。

今天,我坐车来到邻市,我工作的地方。

龙应扬取消了对杂志社的合并,并且龙氏与杂志社签下长约砸下重金包下了杂志后封面整页为期三年的广告。老总高兴坏了,立即许下豪言壮语,所有的员工全体加薪百分之十。编辑部,加百分之十五。

老总或许是想开了,或许,到了这种时候,他才知道金钱与人才的重要性。

琴姐打电话通知我,“老总亲自请客,不吃白不吃,赶快过来吧,多刮点老总的油。也对得起咱们对他卖命的青春了。”

我想了想,欣然同意,反正在家没事。小乔工作繁忙,呀没时间与我出去打牙剂。

只是,偌大的老总庆功会,拌着食指大动的美食,编辑部里的美女们齐齐霸占了三张桌子。琴姐把我拉到身边,言传身教,“这一桌的酒菜啊,相当与咱们一个月的工资了,快吃,使劲地吃,吃不完,咱们打包,千万不要给酒店留下。还有,酒水,也全都打包带走……嘿嘿,这就叫,吃不完兜着走……”

众人轰然大笑,大家也确实不 客气,把平时装得芯像的小资精神,优雅贵气的就餐仪式统统丢在一边,全都如饿虎扑食般朝盘子里进攻。

同事啊彩长得最胖,接连吃了好多龙虾,琴姐最瘦,抢不过她,也吃不过她,只得恶狠狠地用身份压人。

“死啊彩,你吃那么多,不怕变猪啊?立即给我停止。”

啊彩一边啃着肥美的螃蟹,一边咕哝道:“琴姐,你自己说的嘛,不吃白不吃,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啃老总的钱,总要吃够本吧。”

其他美女同事也抛开了以往的斯文,双手并用,吃得不亦乐乎。琴姐抢不过大家,无耐,只得阴测测地阴笑:“哼哼,你们以为老总花钱请你们吃饭真的只是为了庆祝?嘿嘿,那就大错特错了。”

一双双恐惧的视线朝她瞟来。

琴姐慢条斯理地从她们手下夹下仅剩的那条龙虾,嘿嘿笑道:“老总正在一旁看着大家呢?谁吃得最多,以后做的事就最多。最累最苦的活,统统都得去做,还有啊,尤其是冒着烈日寒风酷暑满大街跑去采访名人的活儿……”

几位美女赶紧不顾形象地把手中的骨头统统扔掉,然后斯斯文文地小口小口地吃着菜。

我“扑噗”一笑,琴姐威胁人的本事,实在太高杆了。

不过,这也可以衬现现在的工作不好做啊,这些名人,也不说采访就能采访的。尤其是要个个爱美的女士们顶着烈日寒风酷暑满大街地跑,就算业绩完成了,但花大价钱保养得美美的肌肤不就破坏殆尽了?

“咳,咱们这个月不是已经采访了吗?”沉默半响,一位同事这才小声地打破沉默。看得出琴姐的余威就算在饭桌上,也依然犹存啊。

“对啊,咱们已采访到了,连下个任务也都完成了。不可能还要我们去采访吧?”

琴姐阴阴一笑:“谁知道?咱们杂志社每个月推出一个名人,但如果老总忽然神志错乱,脑袋发热,要你们去采访。你们也得去。诺,阿彩,上个月你就给我偷懒了,这次,龙氏总裁,就由你去搞定吧。”琴姐轻描淡写地把阿彩恶整回去。

阿彩赶紧丢手中的炸鸡腿,花容失色,“不要啊,琴姐,你是知道我的,要我审稿子十篇八篇都行,但,采访,算了吧,你还是直接毙了我吧。”

琴姐冷哼:“现在你知道流行什么人才吗?白痴,复合型人才,就是文武双全,样样齐能的人才,你,下个月稿子少评些,去采访龙应扬去。不然,你就等着崩紧皮吧。”

“琴姐,不要啊,我求你了……”阿彩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求饶,琴姐不为所动,最后,阿彩咬牙签下不平等条约,主动说出,下个月每天替她端饭倒茶的工作,才把这个任务推脱掉。

琴姐马上厉眼一瞪,“楚无心,你不要笑。你才来我们杂志社不久,还不懂我们办公室里的规矩,每个新来的编辑,都要交上一篇名人专访。嘿嘿,无心啊,你加入咱们编辑部都有两个多月了,阿彩的这个任务,就留给你吧。龙应扬,又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只不过他比一般人多了点钱而已,不用怕拉,受了气,琴姐的肩膀给你靠。”

我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其他的同事偷偷朝我掬了一把同情的眼神。


这次老总舍下血本加大家的工资,大家都高兴坏了,全都砸下重金买来绫罗绸缎穿在身上,只见最近几桌的美女,个个衣服飘香,珠光生辉,惹得其他部门的男士大留口水。有几个猛浪点的,已跑到我们这边钓人了。

琴姐恶整了我和阿彩后,兴致更加高昂起来,用她以往丰富的恋爱经验对这些长相娇俏,但在感情路上还是菜鸟的部下言传身教,“把眼睛放亮一点,日久才能见人心啊,不要被他们的甜言密语给骗了。”

可无论她再怎么苦口婆心地劝阻,我们这桌己走掉两位同事了,惹得她大叫“不听老人言,吃亏一定在面前。”

我抿唇微笑,琴姐见没人理会她一番苦心,转过头来,看着我,“上一次你说逃婚,逃掉没有?”

几双带着闪亮视线齐刷刷地朝我射来。

我脸一红,不大好意思,“呃,那个……”

肩膀一沉,琴姐沉闷一笑:“还逃什么婚哦,现在的都市女人啊,工作上如意,却情场失意。只要有人要就要偷笑了,赶紧嫁了吧。不然,等你年纪大了,送人家,都没人要。”

我苦着脸,唯唯诺诺地应着声。

忽然,一个尖叫响起:“哎呀,惨了拉。”众人吓了一跳,全都望向她。

是同事阿彩,编辑部里有名的八卦女王,不知她与小乔比起,谁更胜一筹。

只见她重重放下手中的报纸,唉声叹气的,“死会了,死会了。”

“死会什么?难道你还敢在外边养了小白脸不成?”另一个同事小宇笑着嘲弄。

阿彩瞪着他:“龙氏总裁要结婚了,瞧,婚期都订下来了,离现在还有一个星期。哎,我现在最多也只能对着人家流流口水罢了。”


第四十一章 暴露身份(二)

我心里一跳,眼皮一跳,见大家都没注意到我,赶紧若无其事地喝着饮料。

阿彩的话顿时引来一大群饿狼,纷纷问道:“不会吧,那个大金龟,真的要结婚了?”

“是哪位名门闺秀?”

“我记得好像是楚氏的大小姐叫什么楚恨忧的。”

“哈哈,我记得,还在X市的电台做个商业访谈呢,我们杂志社还差点去采访人家了。只可惜,人家忙着约会,没空理我们。不过,听说可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人呢。”

“哦,难怪,人家长得可美呢,又是个女强人,商业联姻,强强联手,这种商业性的婚姻也没什么好羡慕的。”说话的是编辑部穿着打扮最为得体的同事,大家都叫她高夫人。她不姓高,因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吃穿用的都很高档,所以,大家戏言叫她高夫人。

听说她老公也是开公司的,规模不大,但比起上班族每月苦哈哈地用那么点死工资过活的人来说,已是在天堂了。

“怎么不羡慕,虽说感情的事我们不好置评,但人家可以买件上百万的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买一双鞋子,相当于咱们一年的工资,我的天啊,这个世道真是太变态了,为什么有钱的人那么有钱。”阿彩唱作俱佳的表演又驳得大家的哄然大笑。

“楚恨忧吗?那确实是一个大美人,只是,我记得,她与龙应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就是啊,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楚恨忧早就是过去式了,你看,这上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龙氏总裁即将迎娶楚氏二小姐——楚无心——咦,楚无心,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啊——”阿彩绞尽脑汁的模样惹得大家也跟着苦苦思索。

我心里一跳,赶紧起身,佯装去洗手间。

“对啊,楚无心,我也听着好生熟悉呢。”琴姐也跟着叫道。

“啊,楚无心,咱们编辑部里不也有个叫楚无心的人吗?”

我欲哭无泪,脚步加快,干脆用跑的,朝洗手间冲去。

身后依稀听到琴姐的声音惊天动地,大有气壮山河之势,“天啊,无心呢,无心跑到哪里去了?刚才还在嘛——”



我被围困在洗手间里半天都出不来了。

门外,一大堆人仿佛讨债般的女人如狼般堵在门口,全都把门拍得邦邦响,大有我不开门就不罢休的姿势。

“无心,你太不够意思了,嫁了那么好的金龟都给咱们说。”阿彩气急败坏,仿佛我背叛了她似的。

“咳,你们干嘛那么激动,或许无心心里有苦衷嘛。”高夫人一句话差点让我痛哭流涕,这年头,知音难觅啊。

“有什么样的苦衷,不能说出来吗?”小宇不服气地怪嚷。

“傻瓜,告诉给大家听,红色炸弹啊,你们敢不敢接?”可以想象,高夫人应该白了小宇一眼。“想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不也是偷偷摸摸的,我为了什么啊,还不是怕你们苦哈哈的薪水还不够一枚小小的红色炸弹的荼毒呢。”

高夫人的话顿时引来一阵沉默。

“咳,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们确实怕收到红色炸弹,但,龙应扬耶,大帅哥一枚,被炸一下,就可以近距离看到帅哥,赚到了,哈哈——何乐而不为呢,红色炸弹算什么,只要有帅哥看,偶,不,怕。”阿彩忽然又兴奋起来,立即引来其他同事的起哄。

我欲哭无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啊,咱们怎能与那些有钱人比,意思一下嘛,反正无心都是贵妇人了,还稀罕咱们那点礼吗?对吧,无心。”还是资深老鸟会打算,会说话。一句话又引来众人的尖叫。
这时,琴姐的大嗓门倏地响起,盖过众多鸟叫,她大力拍打着门板,恶狠狠地唱道:“楚无心,我警告你,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立即打电话通知你老公,让他亲自来接你,嘿嘿——”

我额上再度起了三根黑线——

我苦着脸打开卫生间的门,立即被大家围在中间,当台上小丑的一样,被他们上下打量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会咬的狗咬起人来更痛。”

我浑身无力,这是什么形容词?

“不对,应该是人不可貌相,你看无心,瘦瘦巴巴的,长得也没我漂亮,可是,人家嫁处大金龟,可我呢?连金龟的影子都没见到。”小宇忿忿不平。

琴姐搓她的脑袋,“成天一副三八兮兮的模样,除非脑子进了水的男人,或是眼睛高度近视,要不就是耳朵不好使的男人,才会要你。”她又想到了什么,忽地转过头来盯上了我。

她推我一把,皮笑肉不笑地嚷道,“那种大金龟,你还逃婚?”她恨恨地截我的头,咬牙道:“脑子进水了。”

我低头,干笑几声。

她阴恻恻地道:“居然敢瞒我,嘿嘿,以后的名人专访,都由你来负责吧。”她阴阴一笑,黄世仁他娘的嘴脸表露无遗,“以作惩罚。”

“琴姐万岁!”其他同事连声欢呼。

我双眼发直,杂志社每月一篇,我到哪里去采访所谓的名人啊?

小宇善察言观色,看到我脸色不对尽,赶紧高声叫道:“无心万万岁,把咱们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对对,无心万万岁——”

这群疯子。我欲哭无泪,不过,心底却一阵窝心。良好的群众基础,再加上同事们的开朗,倒没把我孤立。

只是,接下来,大家拉我出来酒店,又被起哄着去吃火锅。

便宜了老总,更便宜了酒店,我看着酒上杯盘狼藉的,还有不少好料,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我被狠狠敲了顿竹杠,肉痛的连味美的火锅都咽不下去了。

这群狠人啊,我以前的积蓄,几乎被她们吃光喝干了。

“什么时候了?”喝的东倒西歪的阿彩这才睁着醉眼问着身边的小宇。

小宇没好气地道:“快十二点了,灰姑娘要变回原形吗?”

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