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大巫师
光旺和彩霞飞到大厅两边,守在洞内的出入口处,小心防守。
方龙见我停滞了下,不解地挥挥手,自已跳入那个石洞内,刚要拍醒沉睡的南灵时,忽然整个人定住一动不动了。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听到四周出现无数的破风之声和脚步声。
“有埋伏!大家快撤!”我大叫,因为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不妥的感觉,那片水雾,那股死气,是任秋水!也只有这只可恶的九尾冰狐对我们的全面了解,包括对林彩霞的了解,才会布下如此高明的陷阱。
我冲进去,要将方龙和南灵拉出来,但发现方龙竟狂眨着眼睛,全身已经被冰冻了。“你不是南灵。”我闻不到南灵身上的兰花清香,随手将一股气劲击在那少女身上,“轰”的一声,床被击碎,而少女以极快的身形闪过了。
“咯咯,这时发现,太迟了早吧!”任秋水的声音从假冒南灵的少女嘴里发出,然后左手一挥,一片水幕笼罩在整个洞内,身形立即消失在空中。
我立知不妙,扛起方龙往外跑,跳到大洞厅,同时取出两张符咒,马上念动真言:“腾腾金光速现,护体真神,急急如令!”金光咒立即化为两道金光,注入我和方龙的眉心,以免那忘情之水进入我们的灵光,左右我们的精神。
在金光咒的帮助下,方龙的身子软了下来,他体内的灵能高速运转,开始驱除体内的寒冰灵能。
这里,十几道暗门在大厅四面打开,上百名妖精拿着刀剑,为首的正是彩霞向我们描述过的精灵长怀特。他们分为十几个小组,从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地朝我们袭来,这种组队有序的形式,令我们马上吃不消,被打得上下逃窜,幸好他们并不是要置我们死地,因此伤痕累累但并不致命。
“砰砰”两声从洞口传来,光旺和彩霞打飞了几名妖怪后,被猁妖接掌,狂暴的气劲,使他们两个同时向后震飞十几米。
光旺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跳入我的身旁,彩霞也现身。
“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光旺一边用他的黑冥拳,一边和彩霞施展五雷咒,大厅内立即电光四作,将逼近身前的妖精电得浑身巨颤,变为焦黑。
“他们早有准备,我们只有向里逃。”我看到一队队的妖精从洞外涌进来,气急败坏地说着,手结十二辰文诀,凝聚全部的灵能,在危极时刻展开金龙咒。
巡逻队队长怀特那庞大的灵能结成一把风刀,正汹涌无匹地朝我们三人劈下来。
一条手臂粗、金光万丈的小金龙,在我身前形成摇晃着,迎面接上疾速逼到身前的风刀,“轰”的一声,风刀消失了,但小金龙也化为一条金光,那余力硬是将后面的妖精击得东倒西歪,竟在密密麻麻的妖精列队中开出一条道路。
我将冰凉的方龙扔给光旺,五雷符在我手中飞出,由电光开路,我们朝里面逃窜,我想利用这十八洞的路多洞繁,跟他们捉迷藏,寻找机会再救出南灵。
但我们走到哪,妖精们就追到哪,而任秋水不时从暗处冒出来袭击我们。看来想利用十八洞是幼稚的,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对这里地形的了如指掌。于是我们只好往最偏最深的地方逃。
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突然无比广阔起来,这是一个超级大的洞穴,并不高,才十余米,但非常宽阔,在前面还传来震耳欲聋的水流泻下的哄鸣声,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一座巨大的瀑布!
前面是密密麻麻的追兵,后面是轰鸣震耳的地底悬崖瀑布。
方龙脸色发白,看样子是想竖起白旗。
“死就死吧!”我一不做二不休,与光旺打了一个眼神,一把抱住方龙,让大家抱成一团,沿着瀑布跳下如地狱般幽深阴寒的地底深潭。
破风之声在我们四周呜呜地呼啸,方龙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瀑布的溅击声中。在落体运动的过程中,我们三人将体内的灵能充分地凝聚在一起,开始展开飘渺术,但这里的气场非常特别,吸力极大,我们仍是快速地坠落。
几分钟后,我们全身一冰,落入一个深潭,那深潭的水是如此的冰冷,且水流依旧湍急,我们还没在水中稳住身形,又被急流冲出,再落到下一级的瀑布。这样,半个时辰后,我们才知道,这地底瀑布居然有七级,矮的三四十米,高的数百米,水吐银舌、声震心魄。我们被水南得晕晕乎乎得,到最后,我们抱成一团,以半昏迷状态向地下河的深处飘去……
第十五章 竹牢
“桃花羞作无情死
感激东风
吹落娇红
飞入窗间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
也为春慵
不及芙蓉
一片幽情冷处浓”
悠扬的琴声配着清脆动听的歌声,在我朦胧之间传入耳内、心灵,我大叫一声“南灵!”然后坐起身,要仔细听时,琴声和歌声停了。我恍忽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座精巧雅致的竹楼内,窗外翠绿的竹林密密麻,漫如烟海。
原来是梦啊,我抚着睡眼又躺下了。
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细碎、优美,是这么的熟悉。
然后,那张美丽、深情、亲切的脸出现我的眼前——南灵惊喜地冲过来,伸出纤细柔嫩和手臂,一把将我紧紧抱在她的胸前,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滴落在我的脸上。
“南灵,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晴天霹雳,惊喜得快要疯狂了,将头埋入她丰满、温暖的胸间,不禁用嘴隔着滑软的薄衣在她的胸部狠狠地吻了一下,却并没有绮念,但这一吻,令我们二人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猛地一齐松手离开。
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憔悴但现在荡漾着幸福红晕的脸庞,将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耳垂、脸颊,激动地说:“这七天,好像过了数年一般长,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姨妈在地下河出口的幻灵池发现你躺在岸边,因此把你救到这里来。”南灵喜极而泣说。
然后我们带着激动的心情,急速地互诉对方的遭遇。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是被捉进十八洞了吗?”我问。
“我那天以死相胁放你们出去,被任秋水关了进十八洞地牢。但第二天一大早,姨妈赶来把我放了出来,还把怒气冲冲地将任秋水关了进去。”
“怎么会这样,我们还以为相柳要将你捉住威胁你姨妈,现在看来,我们推测并不正确,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禁抱头着呻吟起来,“那个被你姨妈关押的任秋水,却能在地牢里设下了陷阱,布下伏兵,害得我们当场差点被擒,林彩霞被玄冰冰冻,我们三人只好跳下地底瀑布才逃脱他们的追杀。”
我将我们在十八洞救南灵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同时,又提到黑森林的那只长胡子的超级黑蛇。
“我本想去黑森林找你的,但姨妈不让我去。实际上是把我关在这个竹牢里了。”南灵幽幽地说,“姨妈现在变得非常厉害了,连我都感觉不认识她了。”她说完,起身给我倒了杯热茶。
“竹牢?”我捧着热茶,看了看四周,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竹牢啊!
“黑神老爹还好吗,我回来这么多天,都没去看他呢?”南灵忽然问。
“他好着呢,脾气非常大,但对我们还不错——你叫我们进黑森林时,怎么没说明里面还有条大黑蛇,吓得我们差点心脏病。”我笑说,故意拍拍胸脯。
“因为我知道你是黑神老爹的前世旧友,他绝对不会害你,而且还会帮你们。”南灵笑说,“我是从黑森林诞生的,这是秘密,我不能让其它妖精知道。”
“唉呀!还有方龙他们呢?”我突然想起,急忙问,“他们和我在一起的,你姨妈没将他们救上来吗?”
南灵连连摇头,也紧张地说:“姨妈没有说啊!她只说了发现并救了你的经过,并将你交给我。其它什么也没说。”
“这,这,这怎么可能,快请你姨妈发动妖精去找他们啊!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拿什么脸面去见方健雄啊!还有,快把妖神相柳的阴谋揭发,将他严惩!”
“这不可能。揭发了又怎么样呢!难道让我们精灵再和妖怪在幻界里打个你死我活吗?而且,你是出不去的,姨妈已经把我们全关起来了进行保护,这里是幻界三牢之一的竹牢,属精灵管辖,非常安全。你已经见识地牢十八洞的厉害了吧,但这竹牢比十八洞还要可怕难逃。”
“什么?”
“我刚逃出,又被软禁了。这幻界怎么这样没人权啊!”我大叫。
方龙、光旺失踪了,我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又没有彩霞这个超级探子,如何逃离这个竹牢,我现在越来越没底了:精灵神和妖神都对付我们,我们还能靠谁?
“对了,南灵,那个局限植物隔离法案被否决了吧!”我想起此行的最大目的,连忙问。
“不,已经通过了。”
“啊?啊!怎么会这样呢!”我惊叫。
“那我们不是没法完成任务了?”我惨然的埋下头,痛苦地说,“我们拿什么向人界和植物朋友交差啊!不如死了算了!”
南灵想了好一会儿,走到我面前,再一次紧紧地抱住我的头,坚定地说:“剑心,千万不要泄气,法案虽然通过,但要施行,必须有神魄水晶,因此我们还有一条路,就是夺回妖神相柳的神魄水晶!”
“行吗?黑神说过,我只有元英子一成的功力啊!”我问。
“一定行,你是天下妖魔的克星,五百年前它就臣服过相柳。”南灵不知道是为了鼓励我还是其它原因,对我倒是信心满满的。
我看着南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想起黑神谈起元英子时无限缅怀的神情,以及元英子在我脑海中的英雄气概和伟岸的形象,忽然热血沸腾起来,然后下定决心地点点头说:“虽万千人而吾独往矣!为了我的植物亲人,为了人界,为了你,南灵,我就是把命拼了,也要打败相柳,将水晶抢到。”
第十六章 迷踪
迷蒙的雨不停地下着——我这段时间的梦,怎么老下着雨呢?
“南灵,你不要跑远,我追不上啊!”我背着小书包边跑边喊。
我在细雨中,追在一条古老的小巷里,那条小巷,就是每天我上学的必经之路,此时,南灵撑着一把淡红色的油纸伞,如云雾般朦胧的娥眉,露出浅浅的一抹微笑,像山里的幽兰绽放。
“阿心,你快点啊,不然你就迟到了。”南灵露出雪白的贝牙,温柔地催促。
我拔腿就赶,但总是追不上,雨水淋湿了我的脸和眼,哦,我好像哭了,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酸楚。
南灵总是在小巷的一个又一个拐角处,回眸一笑。
我赶啊赶啊,气喘嘘嘘。
南灵在前边忽然轻轻吟起了戴望舒的诗歌《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优美,字字珠玑,但语言中有着缠绵不尽、如春雨如秋雾、如巷子般悠长的忧伤。
在吟咏中,南灵的影像渐渐地消失,化为丝丝缕缕的萤光纷飞飘洒,而细雨也由无形化为片片绿叶……
我惊骇地大叫:“南灵,不要走啊!”
猛地,我坐了起来,眼前一亮,只见南灵吃吃笑地坐在我身边的毛毯子上,雪白清丽的脸上露出幸福地笑容,她吃吃地拍着我的额头,俏皮地说:“梦中都在想我啊!嘻嘻,我不会走的,乖乖,你要再睡一会儿。”
我捉住她纤细的小手,怔怔地看着她,是梦非梦?
她怜爱地叹口气说:“阿心,真希望现在这一切都是恶梦。看看你,现在你又瘦又迷茫,真叫我心痛。唉,不说了。这几天苦了你了,又是上山下水,又是打架逃命,我看你都快将体力透支了。这里很安全,你就多休息一会,我们逃出竹牢,才有把握。嗯,舍不得我啊,好,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一直到你进入梦乡,就像小时候一样……”
南灵像一位大姐,絮絮叨叨地说个不休。
我摇了摇着,仍然大力地喘着气,刚才那一个梦,好像是一个不祥的征兆哩,说不定南灵——我不敢想了,还是我睁眼看着南灵放心哩!
“我已经休息够了。”我捉着她的小手,凝视她的玉容,好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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