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大巫师
五层楼十几米高,风嘶嘶地在耳边呼啸着,因为带着小玲的全重,无论我怎么最大限度地运用灵能,还是摆脱不了这么高的万有引力的吸引,以加速度的下落速度掉在地上,“咔嚓”一声,我发腿部一阵巨痛,知道小腿已轻微骨折了。
还好小玲伏在我身上,相安无事,她焦急地抱着我脖子,在我耳边呼呼地喘气问:“老师,你没事吧!”
相反,晓风以斜线的飞落速度,安然落地,但一只手臂直直的垂着,好像刚才被吸血鬼一掌给打得脱臼。
四周的手电光束集中过来。我心下大急,要被逮着,麻烦可大了,进派出所,还不敢说真话,还要受学校处分,还要受家长质问等等。
晓风跑过来握住我的手心。我立即会意,将灵能传到他体内,然后在他的拉扯下,我们三人一齐向浴堂飞去。
还没到浴堂,方龙和珠儿已经气急败坏地迎上来,说阿莹被吸血鬼抓走了。
我心底里一阵冰凉,脸色吓得恐怕比吸血鬼还要煞白。
第九章 半生缘
这一刻我不知有多后悔!
“夜风轻拂着窗纱,美丽的少女在床上熟睡着,白玉般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红晕,也许在梦中有着她的白马王子出现吧。
黑色的蝙蝠舞动着薄翼,从黑暗的夜空中飞入了卧室,在床前无声的幻化成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有着贵族气息的男子轻轻伸出双手,将少女的身体托在臂弯中,在微笑中露出两只长长的犬牙,对着少女的脖颈咬了下去……”
不知为何,在这个紧在关头,我脑海里闪现出这样一个曾经看过的电影片断,心中的惊慌和惶急真是这辈子无以复加。
“方龙,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破神算不是说此行有惊无险吗?”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强忍着腿上的巨痛,一瘸一瘸地急追。
我难得发飙说:“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阿莹救回来。”
试想一下,阿莹这回是落在最具危险性的吸血鬼上,而且还刚与他们结下深仇大恨,不说吸血杀人,就说初拥,那阿莹一辈子就成了吸血鬼了吗?
想到这,我的心脏就狂跳不已,忐忑不安。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我哪些卦也会失灵的。”方龙也满脸焦急地说,
“刚才我们躲在花丛中,本来挺好的,后来你们在大楼里‘乒乒乓乓’打个不停,又是地震又是惨叫,没完没了。阿莹非常担心你,怕你们出事,一定要我们过去帮忙。”
还是阿珠仔细,简洁地说出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原来,在阿莹的坚持下,方龙只好放弃原计划。但他们刚跑出来,一道黑影像旋风一样就冲过来了,方龙连忙拦截。
“稀皮奶奶的,太快了,我还没将枪打开,人影就到眼前了,只好硬碰硬,还好我的功夫到家。”
当时两人哗啦啦打了几个回合,方龙击中吸血鬼下腹一拳,而吸血鬼也一拳砸在方龙的脸上——我回头看身后的方龙,果见他鼻青脸肿,稍有破相。
吸血鬼如鬼魅般的身形冲向珠儿,珠儿可比小玲大胆多了,二话不说,那桃木箭就如连珠一般射将过去。
珠儿旁边的小辉和靖儿也乱箭齐发。
可惜准头也极差,没射中吸血鬼,却误中副车,射在了方龙的屁股上——到现在还流血,活该!
但该吸血鬼对桃木箭已顾忌非常,一见箭射过,撒腿就跑,扭头又向阿莹冲来。
此时的阿莹已经吓傻了,虽然早先告诉过她真相,但真见在实物,仍被吸血鬼恐怖恶心的面孔吓坏了,而方龙阻拦不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拦腰掳了去。
当场,阿莹尖叫和哭声瞬间远去,沉下地底。
方龙俩人追到浴堂的下水道入口,下面黑黝黝一片,他们不熟悉地形,因此决定跑回来,先找到我再说。
※ ※ ※
很快,我们冲进浴堂,那个地下通道的水泥盖口原已被水泥封住,但现在被硬生生地裂断掀开,一阵带着腥臭的阴风,不断从黑乎乎的洞口涌出来,比那天白昼还要浓厚,里间夹着凄厉的惨叫声,像一怪兽的巨口,随时要将人吞下去,永不翻身。
然而,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阿莹的命更重要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嫌她烦、嫌她无时不刻地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但现在她的生命即将从我身边消失了,也知道昔日那一幕幕,天真的嘻笑、可爱的撒娇、淡淡的忧郁、甜蜜的梦呓,原来是那么的美好;十六年来,原来她一直在我身边,成为我生活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为什么,当你最亲的人失去时,才觉得珍惜呢?
“珠儿,鬼小姐呢?怎么该她发挥作用的时候,就没人影了?”我忽然想起到夜晚后就再没露面的林彩霞。
“我也不知道,本以为她一直躲在我背包里,后来我叫了好几声都不出来。现在看来是开溜了,关键时刻不见人影,太不够意思了!”珠儿苦着脸忿忿不平地抱怨。
我毅然下定决心,对方龙和晓风说:
“方龙,晓风手受伤,小玲他们这些学生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战斗力,我再不能相信你那鬼神算了,而且以吸血鬼灵活迅猛的身形,人越多反越碍事,增加我的负担。现在你赶紧将他们带回去。我一个去救阿莹!”
“那哪行呢?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去冒生命的危险!而且你的腿受伤了!”晓风和小玲立即反对。
“听我说,”我揪着方龙的衣领,严肃地说,“时间不多了,等吸血鬼狂性大发,阿莹就没命了。我一个能行的,腿受伤并不影响我的灵能发挥作用。”
小玲一屁股坐在地上,俏脸紧绷,哀伤地看着我,坚决不走。
四周人群的喧哗声渐渐近了,有向浴堂包拢过来的倾向。
方龙咬咬牙,将电光枪交难我,说:“吸血鬼本身不死,用物理攻击是无效的,这支枪是我仿造太阳光的七种光线合成制造的,你拿着吧,关键时刻而起意想不到的效果!”
之后,方龙一把提起小玲的腰带,不管她如何挣扎,带着珠儿、小辉和靖儿飞过窗户,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出去。
“告诉你姐,一直以来,有句话我觉得没必要说,但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这么必要!”我用全身的力气和和感情,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月!”
※ ※ ※
猛地跃进洞内。
从上到下将近三米,为了不再让左腿伤口加剧,我只用右腿单脚着地,但伤腿因速度原因,有些向下扯,拉动伤口,仍是一阵巨痛的。
然而当我站稳时,身边又落下了一个人。
他轻轻地捉住我的手,紧张地笑说:“未来姐夫,我得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姐一辈子都会怪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的轻功又了得,自保应没问题,于是两人凭着我上次进来的印象,向下水道内的秘密武器库快速深入。
我体内的护体真气,在运用了晓家正宗心法后,灵能的消耗和恢复已经能保持一致,整个地道在我的金色光华照射下,现出幽幽的神秘原形,弯弯曲曲的显出了人为开凿的痕迹,有些岩石裸露的地方,峥嵘可怕。
在晓风的拉扯下,我是跑得相当快了,不过几分钟,就到了较为宽敞的通道,那天我曾和吸血鬼恶战一场。
我和晓风背对着背,晓风拿着电棒,我打开那把样式像冲锋枪的电光枪,四面八方扫射了一下,没有任何影子,但明明感觉到一股专属吸血鬼的强大的冰冷灵能在附近——喔,还有一股清凉的亡灵的灵能。
忽然,一阵我们非常熟悉的哀愁的歌声不绝于耳:
“阿哥不知妹的心,放支目箭探真情;
一箭放去不得知,二箭放去笑嘻嘻;
三箭放去脸皮烧,四箭放去来做轿;
五箭放去没啥嫌,六箭放去结姻缘……”
又是他妈的这首《放箭歌》,我好头痛,这鬼小姐林彩霞怎么在这个关节眼上发骚,原来它是一个地缚灵,因为生前有修练过巫术,因此断断续续用了一百多年,将灵体复原的同时,灵能也水涨船高,但即便如此,一旦遇到什么心灵上刺激,就会忍不住唱起她由生至死那一刻印象最深的东西,恍恍惚惚,像病了一样。
晓风这时不顾危险,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等我追上时,晓风已经蹲在林彩霞身前,看它一脸惊喜交集又茫然失措的表情,自己大惑不解。我将护体灵光将他们罩住,边念起了《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她体内的灵能周转了一遍后,醒了过来,看着我们说:
“先生,晓风,你们来啦,晓风,你的手臂……”
“你刚才到底怎么啦,阿莹被吸血鬼抓去啦!”我急切地说。
“我知道。”
“知道?!”我和晓风大喜,看来鬼小姐还是理智地起到作用,它能来这里,定是跟踪而来的,“那吸血鬼和阿莹藏在哪里了?”
林彩霞摇了摇头,说:“你们放心,旺哥不会伤害阿莹的。”
“旺哥?你是就那吸血鬼是你什么旺哥,你什么时候认识它的!”我们怀疑地目光紧盯着它,全身又高度戒备起来。
“它叫林光旺,是我生前的丈夫。我找它一百年了,当听先生讲起他的样子时,就觉得熟悉,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知道是它,它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家乡的县城里,当时我怎么这么傻呢?”
第十章 蝙蝠洞
“我们在同一条村子里长大,青梅竹马,那时……”
“又要听这类老套的故事,快打住,老大姐,我们要救人呢!”晓风打断林彩霞喋喋不体的幸福回忆。
“对,以后再告诉我们。”
但林彩霞还是说了刚才的情况:它原想偷偷地帮我们,传递我与方龙两条人马,但当它看到我和吸血鬼开战时,一眼认出了阿旺,马上呆住了,差点魂飞魄散,惊喜交集无法置信地跑到外面狂想心事。
当它刚要再上去时,吸血鬼阿旺如飞鱼一样窜出来。林彩霞原要将它的丈夫挡住,结果吸血鬼惊惶乱跑,根本没注意身前还有个鬼灵,就硬生生地从它身上穿过去了。
它们真是有苦说不出。
林彩霞只好飘飘荡荡地追到这里。
“你们跟我来,有密道里可以进。”林彩霞盈盈地站起,“阿旺是好人,即使成了吸血鬼,它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一定有它的苦衷,请你们要手下留情!”
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点点手电筒的光线。
“小声点,有人进来了。”我低声说,侧耳倾听,“是人,步伐灵活但沉重,是有学过基本武术的人。”
会是谁呢?
很快我们看到,是两个身着藏青制服的警察——看来医院还是报案了,也难怪,这么大的一起骚动,只不知方龙他们走了没有。
他们在叫:“那边有光,罪犯一定躲在那里!”
我这才想起,因为心急,我没将护体真气收敛,而鬼小姐的灵体之光,起在黑暗中越显得亮堂,这是无法控制的。
一阵子弹上膛的响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异常的刺耳。
“你们被包围了,你们现在每说的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证!快放下武器,出来自首,别做无谓的牺牲,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一阵苦笑,晓风轻声说:“做好人吧,怎都会是这种下场。”
不过,刚才说话的声音好熟,哦,是阿新这家伙!
当下,我将电光枪交给晓风,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一瘸一瘸独个朝两个警员走了出来,苦笑说:“阿新,是我啊!”
两束电筒的光线照得我眼花缭乱,然后一个人跑了上来,抓住我的手,大叫: “怎么是你,剑心!在专二院闹事真的是你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如果你相信我,就先放了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看见他没将的铐拿在手上,略感欣慰。
阿新面有难色,说:“老同学,别打哑谜好吗?医院出这么大的事,能掩得住吗?上回在车站录相厅我就觉得反常,现在你又出现在医院的地下道。”
“阿新,他们里面还有人,我们先带他们回中队,问清楚再说吧!”另一个一直端着枪对准我的警察小心地说,“这人太可疑了,供血外墙壁上的坑、一地的血、还有木箭,许多人看到,他们破窗从五楼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就跑得像飞一样——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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