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大巫师
我不理珠儿,这只小猪只会乱讲话,转身拉住小玲的手,沉声说,“怎么回事,你们又瞒着我擅自行动了!”
“谁叫你那么懒,我们X战队共除了五次灵,都是帮可怜的游魂野鬼超渡升天,没做坏事。”珠儿旁边插嘴。
“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天天不是玩天骄就是喝酒,怎么会知道呢!”
“别吵了,现在晓风生死未卜呢,要是晓月姐回来,大家可完蛋啦!”小辉说。
我一听酒彻底醒了,是啊,晓月知道我把阿风弄丢了,非怪死我不可。
※ ※ ※
我把他们拉到空住的保健室,“难怪我昨晚没见晓风回来,还以为他又住到你们那里了。”带晓风回儒里县一个多月来,晓风愈来愈烦我的管制,三天两头往小玲家跑,小玲家俨然成了他们活动中心,而我由于对晓月的思念和无望的痛,按他们说变得越来越无趣和自闭了,整天不是玩天骄就是喝酒和做梦,还老是说教,有点成了卫道士伪君子,唉,我也不想了,但晓月生死未卜,而在醉中梦里我总好像能见到她,梦真是个奇异的东西,它好像是人灵能的无意识超能力,这种超能力可以突破时空,寻找最美好深刻的时段将之重现。
而我最美好的时刻,就只有晓月相处,以及前生的断断续续。
“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天夜晚,我们四个X战队队员,听小辉表姐说下洋镇西福村的一座古堡有闹鬼,就借口去表姐家玩,然后溜到那座叫什么会清堡的破堡去做法驱邪除灵……”
※ ※ ※
“好重的阴气,我们这次要慎重,这决不是以前那里怨灵,而是强大的鬼魔神怪。”晓风吸了吸鼻子,神色凝重地说。
“切,吓唬谁啊,你故意这么说,是不是又想做法,不行,这次轮到我做法了。”小猪说。
“不行,这次还是我来。”晓风急切的说,“我不是开玩笑,你们功力太弱,碰到小鬼还行,但以弱击强,你们会被法术反啮,轻则神识混乱,重则魂飞魄散。我是真的,小猪,下次让你做多少次都无所谓,这次绝对不行!”
看晓风有点急了,而珠儿又不以为然,小玲走进一步,认真地说:“阿珠,让晓风做吧,他是认真的。”
于是,晓风夺得了做法权。
案桌就摆在古堡内三进大厅的上进天井前,很简单,一张画有避邪图案的红纸,上面压着两根大红烛,晓风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灵符,默念法咒,灵符就自行燃烧起来,符纸虽然烧着了,那火苗也大得异常,一会儿紫红,一会儿又成了幽蓝,它飘飘悠悠,似明似灭,好像在无形之中,有什么力量从大厅内飘飞出来和他对抗,晓风身子也似乎在惊涛骇浪中摇晃着。
“好冰冷啊!”小玲不禁哆嗦,小辉也好不到哪里去。
珠儿的灵能已经初见成效,她最先感到阴气袭来,脸色大变了,连忙叫小玲和小辉跟他一起念《波罗蜜多心经》,自己运起灵能,并按我教的方法,将灵能化为淡淡一层白晕,并靠向晓风,要助他一臂之力。
突然,“扑”地一声,好像被谁用大力吹了一口似的,晓风手上的灵符刚烧了一半就灭了。
晓风左手持一把短剑,右手向天一指,说了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敕——疾!”
“真神气啊!”小猪在小玲转述时插嘴说,“这才是法术嘛,酷毙了,不像某人,只会半吊子东东就招摇撞骗。”
一道闪电穿过天际,直打在会清堡的上空,“咔嚓嚓”一声响亮,是的,雷电只有一道,“又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不屑地撇撇嘴,故意转向窗外不看他们一眼。
晓风像是被什么利物划破了脖子,流着殷红的血滴。
他怒斥一声:“好个妖孽!”把牙关紧咬,死盯着头上怒云翻滚的阴魂,“噌”地从怀中又取出一张灵符来,咬破手指,醮血点在符心之上,燃火焚符,大叫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顺手将金钱短剑隔墙抛了出去,短剑和灵符合为一体,变得一首金光,朝大厅上空阴黑处射去。
天地忽然一静,只听一声“轰”的炸响,那股阴云碎开来,朝后面的庭院降落,晓风立即追上去,珠儿和小玲、小辉也紧跟上去。
刚进院门,一股桌面大的阴黑旋风突袭过来,晓风措手不及,被卷了进去,他一边运起灵能与之对抗,一边大喊:“快跑,去找老师,否则大家都会没命,我自小就被老爸设了五帝神杖护体,他杀不了我,快跑啊!”
珠儿含泪点点头,趁着那股黑风被晓风顶住,拖着六神无主的玲和辉朝表姐家跑去,并连夜租车回城,跑到我家,哪知我正在阿新那里喝酒,并醉在他那里,让他们白守了一夜。
※ ※ ※
上午课一完,我就马上出发,叫上阿新,坐上他的警车,朝下洋镇疾驰而来。
自从西藏千年战之后,阿新就软硬兼施,逼我教他灵能,并学会简单的除灵,甚至还结合他的现代武器,制作了一套除灵方法和工具。
暗地里,我和他组成了“地狱二人组”——晕,现代人总喜欢搞什么队什么组的,就像香港电影《2002》一样。
我是无所谓,天魔堡那么大的事他都参与了,其它就没什么了,而且晓月的叔叔晓纯文也说他与我教有缘,让他多经历一些对临水教有益,何况他自己还是国家院士了。
至于我那些学生,我是坚决不让他们再涉足此类事,倒不是怕他们出事,而是怕我连累他们,我自己前世结下太多的阴仇鬼债。因此,我每天晚上,都在静心打坐,吸收灵能,将自己的经脉控制能力加强壮大。
当时,我听了他们的叙述后,就严厉责骂他们一顿,还打电话向他们父母告状,叫他们父母严加管教,不要再轻易放他们出来搞事。
我才不管小猪忿忿不平的眼神,还是小玲那伤心欲哭的神情,说实话,晓风出事,他们两个要负上全责。
※※※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西福村。同行的还有当地派出所所长,阿新的同行,叫小杨,他给我们带跑。
一切好像回到家乡,田野、小桥、被古坝斜拦起的溪流、雅致而残破的私塾、雄伟壮观的古堡,冬天的阳光白晃晃地晒下来,乡间的水泥路在薰草香风中,微微扬起几缕尘埃,空气是那么的清鲜。
会清堡临水而建,高耸巨大,是属围龙式屋堡。面积有一个蓝球场大,围龙式的古堡与民居的混合建筑,堡门朝南,高达七八米,厚达一米有余,墙的下截为鹅卵石和花岗堆垒,上截由泥土渗合米、茅草、碎砖瓦夯实而成,整座土堡之坚固,不逊钢筋水泥——古人为防匪避乱,保家卫村,是不惜成本的。
可以想像,一个村有如此雄伟坚固的古堡,它的墙基,不仅仅是那坚硬的石头,更是其强势的政治实力和经济实力。只有政治的力量远远超过过了一个小村落的狭隘,才需要如此彰显它的威严和雄厚;只有经济的富强远离了村庄耕地所能提供的程度,才有必要如此大兴土木地建筑,用十年二十年的经营,以求千秋万代不断囤积保护,达到子子孙孙平安富庶的目的。
小杨是本地人,他介绍说,这会清堡原是邢氏家族的,整个西福村都属邢家,但一百多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全村向后移了整整一公里,只留下这孤伶伶地一座古堡。
我们当即推开铁板夹木的厚重大门,开始调查。
满眼是杂草和残破的建筑,一地文化的碎片,阳光也斑驳而深邃。会清堡呈四方形,环堡走廊全长一百余米,墙上布着僚望窗、射击孔,但非常少,大门上方有灌水孔,走廊与主建筑是不相连的,因为走廊有两层,下层是做为民居和厨房之用;主建筑为纯木建造的,只有三进二层,分前中后三厅,高大壮观。
“这座古堡废弃掉实在可惜,你们看,这里要拍惊怖电影,像《倩女幽魂》之类的,多合适啊!关于这古堡,还有一个挺吓人的传说,不过自从邢家搬走后,很少人提了。”
“什么传说?”我和阿新立即问。
“是这里的老人说的,原来邢家是一个旺族,但一百多年前,一个九个头的魔鬼闯进了会清堡,砍死了堡主的嫡子,堡主夫妇也在惊吓和悲痛中病逝了,然后整个家族就分崩离析了,分了所有田产,唯独这座古堡没人敢要。”
“解放后,这座古堡还是让一个不信鬼神的生产大队长要去了,住了一家子,但一年后,他们就慌慌张张地搬了出来,再也不敢踏近一步,别人问他,他一句话也不说,改革开放后,他居然信佛了,每天早上不是背红宝书,而是大乘佛经。”
支走小杨后,阿新立即跑到中厅天井,仔细地查看案发现场。只见晓风作法的那个案台仍放在中央,周围杂草丛中的没有什么蛛丝蚂迹,前面有一批脚印,是晓风他们踩下的,我们顺着地上晓风他们留下的脚印,朝后厅走去。
后厅下去就是后院,依旧是荒芜一片,脚印没了,只有风卷过草丛的痕迹。
第三章 李信
此役只待续了一个钟头,官兵丢盔弃甲,全线溃败。
义军顺势将绥县夺了下来,城头上挂满了红色的旗帜。
此时,晓月在药效发作后昏迷不醒。
等她醒来时,天边霞光万丈,日薄黄昏。
一股精纯无比的内力,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由她的后心,注入她在各大经脉内。
右边,原来那个面带三分流气的叫阿龙的不良少年,此时一脸正经,身披着一件光鲜的道袍,手执高高的经幡,经幡上不时射出柔和的金光,按八封方位踱着步子,念念在词,好像是江湖一般的道士在开坛做法。但如果盯着他人看,就会发现,步子和地面不停地移动,身子却一动不动,地面的移换和空间的凝固,竟同时存在!
旁边那个娇媚动人的少女,则在焚烧经碟。从他们身上,射出一缕缕金光,如彩霞一般,将血腥狼籍、死气沉沉的战争笼罩住。
红娘子出奇地没挣扎,只是冷静地问:“你们是什么人,看样子,你们不像是明军的探子,或是官府的狗腿子。”
战场上尸横遍野,突出的是明军焚烧破碎的旌旗和车辆。一队义军在将明军尸体集中焚化,以尸体腐败而引发瘟疫。其中一支一百人的红甲女骑兵,朝山头奔驱而至。
战争过程和战后,至少有十支队伍到这山头搜索,其中大半是身着红衣的女兵,后面就是各种杂色盔甲的义军。但由于李信他们布下的九宫奇门移形阵的隐蔽,使他们在山头转来转去,始终看不到他们。
※ ※ ※
“你没看到吗,我们在开坛做法,为战死的亡灵超度。天下大乱,烽火连天,人间灵界也怨气万丈,阴鸷、暴戾、黑暗之灵能不断集聚,这会引发唤醒神魔临世,引发天地之灾,万物之劫。”李信在后面缓缓地说。
“别说教了好吗,阿信,我问几句。喂,如果你真的是红娘子!哈哈,祝贺你,你的红旗军队大败明军,攻下了绥县。”龙哥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着她,“这可能吗?开封知府悬赏十万两白银的匪首红娘子,竟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跟布告上穷凶极恶的欧巴桑完全两样,膀宽腰圆、黑不楞敦的母夜叉,头上插着一双雉鸡翎。——难道又是政府在做虚假宣传。还有,我听说红娘子是穿红衣的,你身上的武士劲服可以白争的耶!”
“我是红娘子,我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学杂技卖艺,因此没有名字。红衣是我帮里的戏服,除卖艺外,我从不穿。我起义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你们又是什么人——算了,我也不想管,只求你们放我一马。让我归队,免得我的部下担心,引起混乱。”
“不行!”阿龙收下经幡,回头大声说。
“你们还要干什么?我们无怨无仇,何必结下这个梁子,对大家都没处。”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暂时留下,和我交个朋友。本人叫方龙,三闾教人士,别看我穿道袍,其实我不是出家人,我今年18岁,未婚,英俊萧洒,风度翩翩,现是巫教神仙学堂的高材生,本人年青有为,13岁就被誉为三闾神童,一直以来锐意进取,开拓创新、与时俱进,是十七世纪最有前途的金龟婿。”方龙大声说着。
“唉哟,秋水,你干嘛捏我!”
晓月听到这种声音,她立即想到一个人了:“方龙!”这家伙这辈子怎么还是这个名字,还是和剑心死缠烂打在一起啊,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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