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国烈男)白兰地狂男





  「你、你乱说什么嘛!」讨厌鬼!每次都这样!半点心理准备都不给人家;但他这算是求婚吗?
  一点都不浪漫,亏他还是写爱情戏的大编剧,实在当之有愧!
  「我才没乱说。」哦哦哦,白淳士可不满了。「我可不来先上车後补票那一套,最少也得享受两年的新婚生活才行。」
  有小孩子卡在中间多不「方便」啊!下能当著孩子的面前「做」,又怕太大声把小鬼吵醒,不多享受两年哪划得来?
  「还说!」蓝岚羞窘地拧了他一记,当场令他由位置上弹跳而起。
  「欸,你谋杀亲夫啊!」他夸张地揉搓手臂,聪明地博取大伙儿同情。
  蓝岚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桃红粉色将她的脸蛋衬得更为诱人可爱。「什么亲夫?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我说了要娶你吗?」白淳士被她一抢白,羞恼之下口不择言。
  「不然你要娶谁?」他该死了他,竟然敢这么说!
  「你管我要娶谁?」要比大声是不是?这种事又不是大声婆就赢!「我娶小逸行不行?连她的孩子我都一并接收了!」他绕到沙发後方,就怕她又「出手伤人」。
  除了她,现场就谢采逸一个异性,总不能说要娶白乐美吧?他才不敢有这种乱伦的说法,当心被雷劈死!
  「你!」蓝岚气炸了,头顶上几乎冒出白烟。「你想『不劳而获』,不怕被我哥砍死吗?」她愠恼地绕著沙发追他,非得补踹他一脚不可。
  「不劳而获」?众人相视摇头轻笑。人的潜力当真无限,在气头上什么话都掰得出来,连「不劳而获」这种词都可以用得这么「贴切」,不得不承认白淳士看女人的眼光的确很独特。
  与他具有同样掰功的女幻想家。
  「被砍死,总比娶只母老虎回家来得好!」随时都有可能被「虎姑婆」鲸吞蚕食。白淳士逞口舌之勇,脚步却不敢稍停地躲避她的追逐。
  「你说谁是母老虎?」蓝岚发出河东狮吼,瞬时幻化为白淳士幻想中的虎姑婆。
  「谁答腔谁就是了。」惨了!她真的发火了!可是这张嘴就是这么贱、这么不怕死,越ㄍ一ㄥ说的话就越不得体,简直是越描越黑。
  「白淳士!」哦哦,这下子蓝岚真的火山爆发了,拉开步伐猛追著白淳士跑。
  「你死定了!」
  「姊、姊夫,救命啊~~」
  两个人就这么绕著客厅跑马拉松,一个追打、一个逃跑,不消多时,两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他们俩感情这么好,我看尹瀚,不如你们两对就一起办一办吧!」白乐美啜了口消暑的酸梅汁,笑吟吟地提议著。
  「谁跟他感情好啊?」蓝岚耳尖,即使跑得快无力了,还能说句反驳的话。
  「也对,这样省事多了。」欧尹瀚点了点头,完全无视於蓝岚的叫嚣。
  「你省事还是我省事?我不要!」气死人了!她才不要嫁得这么莫名其妙!
  「那么喜帖要不要印制两份?版面要一样还是另选?」薛仲希兴致高昂地加入讨论,把那两个追逐中的男女当成背景。
  「另选,另选才不会搞错。」白淳士不似蓝岚那么喘,一边加入自己的意见。
  「不要不要!我不嫁!」开什么玩笑?没拿刀砍了他算便宜他了,哪还能同意下嫁?她又不是儍了。
  「不妥,我觉得还是合印一张,简单明了。」反正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嘛,也不用劳烦人家跑两摊;谢采逸设想得周到。
  「不错喔,经济又实惠。」其他三个「家长」马上认同了她的看法,大家一致点头通过决议。
  「我不要啦~~」
  可怜的蓝岚,一边追杀白淳士的途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婚事被其他兄长「拍案定谶」,半点抗议的空间都来不及争取。
  呜呼哀哉~~
  第十章
  整个婚宴现场热闹非凡,正所谓「冠盖云集」、「众星拱月」,所有知名、不知名的明星全集合在两对新人的喜宴上,各家反应不尽相同。
  男士们个个面露微笑,其实心里在狂笑。一次终结两个令人赤目的美男子,将来美眉的目光将集中在其他男人身上,这样他们的「机会」就会增加许多,命中的机率也会因此而水涨船高。
  女士们则红著眼眶,紧盯著主桌的两对新人不放。对於新娘,她们只有怨妒, 并算计著新娘们何时会成为两位帅哥的「下堂妇」,个个摩拳擦掌,期待自己还有机会「死会活标」。
  欧国栋在婚宴的入口处徘徊,身著盛装的他,老脸上满是犹疑。
  一双儿女同日婚嫁,他原本该是最欣喜的人,却因以前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糊涂地做出天理不容的情事,以致连参加儿女婚宴的勇气都提不起,著实令他懊悔万分。
  白淳士被白乐美紧急唤到入口处,由於白乐美担任的是收礼金的工作,他还以为是礼金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却在看到探头探脑的欧国栋之後,恍然大悟。
  「你……」白淳士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见欧国栋一看到他,马上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慎重礼,害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虽然欧国栋对不起蓝岚和蓝岚的妈妈,但再怎么说都是年长的长辈,他这个做小辈的让长辈行这么大的礼数,於情於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对不起,白先生。」欧国栋的脸上满布赧色,却忍不住频频望向会场内的一双儿女。「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来看看尹瀚和岚儿……」
  「你收到请帖了?」他不记得自己寄过这一份,难道是白乐美多事?
  「呃,欸……」欧国栋也很意外自己会收到请柬,虽然他自知没脸再见儿女一眼,但他总是个做父亲的人,非常冀望能亲眼见到儿女成家立业。
  「爸?」蓝岚拖著长礼服尾随白淳士之後到了入口处,一见到欧国栋便脱口而出。
  「岚……岚儿。」欧国栋的激动完全可以预期,因为女儿之前决绝的话语言犹在耳,今日可以再听她喊自己一声爸爸,他难掩喜悦却又感到羞惭。
  「老婆,你?」白淳士当然也记得当初蓝岚的一席话,时至今日她怎会心生反悔?
  「来啊,爸,我带你去看看哥哥,他今天好帅。」蓝岚主动搀扶父亲的手,拉 著他直往会场里钻。
  这阵子她想了好多,尤其在婚事确定之後。虽然欧国栋有错在先,先是对不起妈妈,之後又做了对她不利的事,但无论如何血浓於水,血缘是切不断的。
  何况他年纪也大了,没有儿女在身边也著实可怜,所以她想开了。
  说句难听话,他能再活几年也说不定,能亲子团聚也只有剩下的这些年,她再不懂得好好把握,难道要等到来不及再来後悔吗?
  「好……好。」欧国栋被泪雾蒙花了老眼,脚步不敢稍停地跟著女儿行动,心里漾满对老天爷的感激。
  一定是老天爷保佑,让他还有机会可以重享天伦之乐,谢谢老天!
  白淳士莫名其妙地跟著他们走入会场,见他们父子一家三口相见欢,既激动又欢愉地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就知道,这小妮子就是嘴硬心软!
  铭 铭 铭
  花月良宵,洞房花烛,一切完美得令人喟叹!如果没有那些如黏人苍蝇、恶意闹洞房的闲杂人等的话
  「拜托你们回去了行不行?」白淳士唉声叹气,脸上没有新婚的喜气,倒是如丧考妣地颓垮著一张俊颜。
  「不行。」开口的是卫子齐,老跟他不对盘的军中同侪。「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整我们的,不报点仇回来怎行?」
  蓝岚看著蓄意闹场的三男两女,紧张地躲在白淳士身後,不敢吭声。
  「那倒是,手段是恶劣了点。」符劭刚是接腔的人,也是一堆死党里第一个结婚的人,当然是头一个被整。「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怎么都忘不了。
  「有吗?我一点都记不得了。」白淳士扯著笑脸打哈哈。
  「怎没?有人在新婚之夜玩『萝卜蹲』的吗?」此仇不报非君子,卫子齐想到这个就义愤填膺。「害我两腿发软,差点办不了事!」
  「卫哥!你怎么可以把这个拿出来说!?」卫子齐的牵手倪霏霏惊呼一声,颊畔迅速泛起粉色。「丢死人了!」
  「是吧,你老婆上道多了。」白淳士忍不住讪笑。「而且你办不了事怎能怪我?那得怪你平常运动量不够。」
  「我运动量不够!?」卫子齐尖声怪叫了起来。「你要不要试试蹲个三、五百回,我看你会不会腿软?」
  蓝岚一听白淳士的「创举」,难忍地「噗哧」笑出声来。
  「别再说了,卫哥。」倪霏霏难堪地拉了拉卫子齐的袖子。「好丢脸喔,人家新娘子都在笑了说……」
  「等一下她就笑不出来了。」睨了老婆一眼,卫子齐还没完。
  「别太过分,点到为止就好。」苏聿绘是符劭刚的太太,站在女人的立场,她不希望蓝岚的下场太难堪。
  「大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卫子齐可不爽了。「你们还不是一颗樱桃在嘴巴里传来传去?难道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整的?」
  苏聿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可是……那也算你一份啊。」当初她和符劭刚结婚时,卫子齐还未婚,因此自然也是害她被整的「元凶」之一。
  哇咧!当场堵得卫子齐的脸色青白交错、哑口无言。
  「好啦好啦,既然聿绘都这么说了,我们「意思意思』一下行了。」符劭刚行事较为沉稳,也不好让一对新人太过为难。
  「不如你们俩到床上躺好,再把衣服脱了丢出来怎么样?」龙毅是现场唯一未婚的男人,沉默好久才语出惊人。
  「毅,别忘了你婚还没结。」白淳士释出严重警告。「当心我报仇!」
  「到时候再说喽!」龙毅愉快地指了指大床,示意他们别逼大伙儿动粗。
  「真、真要搞得这么难看吗?」一对新人冷汗涔涔,白淳士自食恶果,蓝岚则是埋怨自己未曾参与,却得陪同他一起受累,划不来啊!
  「请。」
  一伙人皮笑肉不笑地「请」他们上床,好心地拉起被子盖住两人,开始读秒计时。「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到时来不及完成,我们……只好委屈一下了。」个个 扬了扬双手,大有「代劳」的意思;但咧大的嘴、弯翘的唇角,怎么都看不出来半点「委屈」。
  「你们……简直没人性!」白淳士凄厉地嚎叫著,却无法让一堆铁石心肠的男男女女改变心意。
  「快点,只剩五十秒。」时间可不等人呐!
  「该死的!」白淳士惊窘地开始动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忘在被褥里为蓝岚多少脱一点。「叫它给我走慢一点!」他诅咒他们回去个个长针眼!
  「嘿嘿,我们可没办法命令中原标准时间的移动速率。」
  很奸,男人的领带、衬衫、长裤,女人的礼服、衬衣,一件件被胡乱地丢出被子;有点後悔没带奶油或樱桃过来,好整得他们哭爹喊娘。
    on!最後十秒……五、四、三、二、一,时间到!」啊哈!连贴身衣物都到手了,这对新人真是合作无间!
  白淳士羞恼地举臂叫嚣。「该死的!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住!」
  「别乱动,当心春光外泄啊!」龙毅好心地提醒。
  「少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白淳士没好气地嘟嚷著。
  「别这样,至少我们为你准备了好东西。」符劭刚出来打圆场,让闹烘烘的气氛冷却一下。「喏,新婚愉快。」扬了扬手上的酒瓶,让他看清上面的标志。
  「一瓶白兰地就想让我消火?嗤!」白淳士不屑地冷哼一声。
  卫子齐贼兮兮地凑近他耳边说:「喝进肚子里是很难消火,不过……该怎么用才能『物尽其用」,就看你这位大编剧的脑袋管不管用了。」
  「你……」要不是现在身无寸缕,白淳士很想用拳头亲吻卫子齐的下巴。
  这种「下流」的招数还用得到他来教吗?哼!
  卫子齐拍了拍他的脸,感觉好爽!
  终於报了「ㄋ一ㄠ鼠仔冤」,怎能不教人大笑三声。「目的达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好好玩啊,我们会帮你锁好门的。」
  一大票人就这么来匆匆、去匆匆,徒留一对新人呆滞地瞪著天花板,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走了吗?」过了好久,蓝岚才有开口的勇气,在自己被被褥闷死之前。
  「大概吧。」白淳士显得有点疲软,有气无力地应了句。
  房里除了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之外,半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他也真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那些家伙大概真的走了。
  蓝岚又瞪著天花板好一阵子,突然,她轻笑出声。
  「笑什么?」这小妮子真没良心,他被整得有点「不举」的嫌疑,她倒好,还笑得出来,真是他妈的好极了!
  「真特别的经验,我终於能体会你朋友所说的『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了,真不晓得是因为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