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2
康熙只觉得心烦气躁,摆摆手。道:“跪安吧!”
隆科多应了,退到门口。
康熙想起曹,想要开口唤住隆科多,让他告诫曹少管闲事。但是想起曹向来妇人之仁地份上,还是没有多说。
待隆科多退下。康熙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最近一段日子。他好像越来越优柔寡断。自己真的老了……
觉罗氏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碗参汤,稍稍缓和精神。
按照规矩,这叩阍之人,无责也要杖一百。只是因她年岁大了,又是苦主。隆科多也不是刻板之人。便请她到三堂先坐。
是要羁押都统衙门。还是要移交刑部或者大理寺,都要等圣命。
老人家坐直了身子,对曹道:“老身已累大人耽搁许久,曹大人还是请先回,这涉及我董鄂家事,要是使得曹大人受了非议。老身越发无地自容。”
觉罗氏七十多岁。独身一人,这这边告儿孙。处境实在凄惨,不过。因诉状已经由隆科多亲自承到御前,这案子肯定是要安排衙门审理,就算是诰命,是苦主。老夫人还是要收监,曹就算想帮忙,也不过是内外打点到了,让觉罗氏过得舒坦些。
董鄂静惠被送到曹府。府里却是怀孕地怀孕。病着地病着。曹还真有些不放心。
曹算了算时间怪科多未正一刻(下午两点一十五)出地衙门。往畅春园去,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两三个时辰。能在关城门前赶回来,就算不错。
虽然觉罗氏说请曹先回。但是圣旨未下之前。曹实是不忍心走开,他出去寻曹方,道:“这边怕是暂时离不开,打发人往衙门同府里说一声。再打发人往海淀园子。叫小二回城!”
曹方应了,曹又想起银钱之事,道:“对了,再从府里账上多取些银钱来,怕是稍后要打点!”
曹方下去安排人不提。曹本人却是长叹了口气。
董鄂家发生这样地变故,觉罗氏是难过。但是静惠的处境越发不堪,小二到底是痴心一片,还是一时热络。这个谁都保证不了。
就算小二却是痴心。但是兆佳氏那边。实是令人头疼。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因祖母去告状。事情本是不可瞒的,也因对初瑜亲近,所以静惠三言两语交代了家变之事。
初瑜听闻竟有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也骇得睁大了眼睛。
静惠说完,想着祖母同自己已是无家之人心里、身世凄楚,眼泪流个不停。
初瑜坐在炕上。拉着静惠的手,实不知该如何安慰,便也陪着掉眼泪。
静惠虽说不放心老祖母,满心焦虑,但是见初瑜挺着大肚子甚是吃力地模样,也不敢太过哀切,怕引得初瑜跟着着急。
因此。她便擦了泪。道:“都是妹妹不好,这些事本不应当表嫂说。累得表嫂跟着挂
初瑜也晓得流泪无用,跟着擦了泪。道:“好妹妹。有你表哥跟在老夫人身边周旋,指定安排得稳妥,你也别兀自着急。伤了心神。反而让老夫人难过。”
静惠闻言。却是羞愧难挡,喃喃道:“表嫂,妹妹身受表哥表嫂大恩,尚未回报,如今却是又劳烦表哥表嫂!”
初瑜拍了拍她地手。道:“说这些外道话做什么?当初在沂州住着,我是真当你是妹妹待的。虽说到京里里,见过次数少。但是心里也惦着你。”
听了这话,静惠想起那两笼鸟来。其中地一对鹦鹉已经吃了蘑菇毒死了。
“表嫂,那鸟……那鸟……实对不住表嫂地好意……”静惠小声道。初瑜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晓得她说得是那对鹦鹉。便摇了摇头,道:“快别这么说,这事儿要是轮起来,这两笼子鸟倒是立了大功劳,若是没有这鸟挂在廊下,那猫跑到旮旯里咽气,谁还看得到?那对试食的也不枉了,也算是有救主之功。”
话说出口,初瑜想起痴心的曹颂来。
这两笼子鸟才送去没几日。就把静惠引到这边府里了,却说不好到底是福是祸。
初瑜这般开解完。静惠虽说愧疚少些,但是越发感激。已是从炕边盈盈起身。插葱似地拜了下去。
初瑜站起身,嗔怪道:“妹妹这又是做什么?”
静惠含泪道:“表嫂说得对,现下妹妹想想,这半日如同做梦一般。要是没看到那猫……那是没用那对鹦鹉试食,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表嫂,又救了妹妹一遭,请受妹妹一拜……”
初瑜见她这般可怜,心里也是不忍。拉了她起身,道:“谁要你感激呢,快别再闹这些虚地,倒显得生分。”
其实,她很想说一句。要是感激。就嫁到咱们家做媳妇,但是现下实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便只能在心里暗叹了。
或许曹颂同静惠真有缘分,要不怎么会这般凑巧?
不过。想起这个事儿。初瑜同曹地看法是一眼地,那就是兆佳氏委实令人头疼,偏生她还是曹颂之母。无法越过去的人物。
这两个小的想要凑到一块儿。却不是容易事,额上是干涸地血渍,噶礼之秦站在一旁,“呜呜”地哭着。
色尔奇与干都叔侄两个跪在噶礼前,说不清是恨、是悔。干泰则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见众人都这般绝望,他不由上前,对噶礼道:“阿玛,既是那老太太要告阿玛忤逆。那阿玛赶紧收拾收拾出京吧,难道要等着差役上门不成?”
他虽是色尔奇之子,但是自幼养在噶礼名下。连身上地庶吉士功名,也是噶礼身为两江总督时恩请的。因此。他管噶礼叫“阿玛”。管噶礼之秦叫“额娘”。
噶礼面色死灰,摇了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受那颠簸之苦么?”
干泰见噶礼如此心里着急,道:“阿玛。忤逆不孝可是重罪,要……要……”
“要砍头”这几个字他却是说不出口,转了话锋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岁爷登基已经五十多年,阿玛寻个地方躲上两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说到最后。他自己底气已是不足。
“忤逆不孝”乃十恶不赦大罪,遇赦不赦。
噶礼之秦听着养子所言,也晓得眼下已成死局,绝望之中。她看到跪在丈夫身前地干都,不由得怒火中烧,一下子蹿上前去,拉了干都开始撕打。边打边骂道:“你这贱人生地贱种,生下了就克死你的娘,如今又要克死我们老两口么?那老东西还有几年活头,好好供着就是,就算你想要作死,也不必拉了我们陪葬……”
干都晓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祸。任由嫡母打骂。低着头。并不避闪。
噶礼之秦往干都脸上吐了两口吐沫,骂道:“你这哭丧了脸给谁看?早就晓得你嫉妒你弟弟,对老爷同我心存怨言。抻着老爷给泰儿求功名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个德行,哪里配做老爷地儿子!但凡你有点良心,就把这罪责自己担了。别连累了老爷。要不然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噶礼之秦骂完,也不晓得干都听进没听进,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心中竟真生出指望来,她回过身来,拉了噶礼地胳膊。道:“老爷,是啊。是啦。这本不干老爷地事啊。这是这逆子所为,又干老爷何事?咱们去衙门寻老太太。跟老太太交代清楚。要是问罪,只管寻这逆子就是。”听到这里,干都才抬起头来。握着拳头道:“阿玛。额娘说得是。儿子这就去衙门自首。蘑菇是儿子使人放的。阿玛本不知情。”
“是啊。是啊。正该如此!”噶礼之秦脸上露出几分惊喜。
噶礼听着这乱糟糟的。“咳”了一声,屋子里立时肃静下来。
噶礼瞅了瞅立在一旁地妻子与养子,又看了看面前跪着地弟弟与儿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折腾什么。何必自欺欺人?老太太既是告我忤逆不孝。那挨剐挨砍的便只是我罢了。”
噶礼之秦与干都还要再,噶礼站起身来,道:“唤人立时准备热水。老爷我要沐浴更衣……”
干都见父亲如此,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
噶礼上前两步。摸了摸儿子满是血渍地额头,笑着道:“儿子。来给你阿玛搓搓后背……”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小意
海淀,曹园,静春斋。
这是曹家园子西北角,一个临水小院。三间北房,两明一暗,东西配房各两间。院子里植了数株碧桃,枝头已经是繁华落尽,悄然结子。
这是曹颂在园中的住处,是他自己亲自所选。
因这边近水,水平如镜,这院原是叫镜春斋。曹颂过来后,瞧上了这里,便使人叫名字换成了“静春斋”。其中深意,也只有他心中自知。
因曹颂他们兄弟都到这边住,所以曹请的几个文武师傅也都住过来,好在这边教导他们备考。
曹颂头晌跟着两个弟弟同夫子学策论,下晌在校场练了小半天步射,弄得身上汗津津地回到园子。
玉蜻、玉蝉、玉萤都跟过园子这边侍候,因没了玉蛛,大丫鬟少了一个,兆佳氏便又选了个丫头补进来,名叫玉蛾,十五岁,容貌平平,看着很是本分。
玉蝉同玉萤今年都二十了,到了放出去的年纪。两人原本还指望放出去,寻个稳当人嫁,对府里的小厮长随中也使人打听了,瞧着两个中意的。但是因兆佳氏没有留意,忘记了放人这茬,事情便拖了下来。
玉蝉同玉萤心里虽是着急,但也晓得规矩,这种事断没有丫头先说起的道理。因此,她们便只有等了,想着等八月里出了孝,二爷说了亲,奶奶进门前后,指定也要重新安排人事。
虽说她们堂姐妹两个早先对玉蛛多有不满,但是毕竟守着同个院子五、六年,见她落得个那般下场,也都是跟着难过不已。
偏生剩下的玉蜻被喂了药不说,还被玉蛛牵连毁了面容。她们两个也只好祈祷未来的二奶奶是个和善人了。要不像玉蜻这样不能生子,又貌丑的通房丫头,哪里有立足的余地。
曹颂打外头回来时。玉蝉同玉萤、玉蛾几个在上房点熏香,抓小虫,玉蜻却是不在。
见曹颂回来,众人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服侍其更衣梳洗。
曹颂更衣完毕,喝了两大盏温茶。才算解渴。玉蝉上前问道:“二爷,是现下就传饭,还是等会儿?”
曹颂摆摆手,道:“这就传吧,爷可是有些饿了。说到这里,四下瞧了瞧,没见玉蜻,有些纳罕道:“玉蜻呢,怎地不见,又在她屋子里呆着?”
玉蜻的日子。说起来轻省不少。虽说她身子刚好些时,兆佳氏还使人传她立规矩,但是许是看她的脸上疤痕不顺眼,过了两天便不让她再往跟前儿去。
玉蜻到这边园子后,就没有出过这园子。除了曹颂在时过来侍候,其他时候便猫在自己个儿屋子里,很少出现在人前。
见曹颂问起玉蜻,玉蝉带着几分担忧道:“这几日瞧着她没精神呢,奴婢问她,好像是天热了。她……脸上地伤处痒得厉害,夜里睡不安稳……”
曹颂听了这话,神色讪讪。道:“爷去瞧瞧她,你叫人跟厨房那边儿嘱咐一声,今儿爷的菜里别放酱油,往后爷的菜里也别放……”
玉蝉应声下去,曹颂撸把一把脸,挑了帘子出去。
玉蜻住在东厢。曹颂走到门口,想要敲门,手上门边又放下,轻轻推门进去。
玉蜻坐在小杌子上,伏在炕边,旁边炕上搁着副针线,上面是绣了一半的石榴花。
许是听到动静。玉蜻慢慢睁开眼睛。见是曹颂,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曹颂上前两步。皱眉道:“既是困了,就往炕上歇,这样坐着睡,窝着身子多乏!”
玉蜻这才清醒过来,笑着起身道:“奴婢原是寻思将这活儿做完的,不省得怎么就歪过去了。”
见曹颂身上已经换了齐整衣裳,玉蜻道:“二爷梳洗完,用了下晌饭没?奴婢侍候您用饭去!”
曹颂转过身,道:“没吃呢,你快点儿过来,咱们今儿一道吃饭!”
玉蜻刚想说那不合规矩,曹颂已经推门出去。
看着曹颂的背影,玉蜻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神色怅怅地。
少一时,厨房已经使人送来饭菜,玉蜻也收拾妥当过来。
曹颂拉她坐了,将筷子往她手中一塞,道:“今儿开始,爷盯着你,瞧你身上都没二两肉了!不管合不合胃口,饭总是要吃,爷可见不得你病病歪歪的样子。=左右爷是不挑食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就打着爷的名义使人往厨下要去!”
“这……二爷……奴婢……”玉蜻还想起身侍候,被曹颂一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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